“唔,我是在做夢嗎,頭好暈。”秦思從床上坐起來,手剛碰到額頭就縮了回來,痛感這么強烈,不像是在做夢啊!
“別動,想要喝點水么?”宮奕將她扶回去躺好,溫柔地問。
秦思點點頭。聽宮奕說話,她又感覺自己在做夢,這個夢也太真實了些,宮奕的臉竟然那么清晰。
“怎么撞傻了,水都不會喝了,要我喂你?”宮奕將水杯遞到秦思面前,秦思暈暈乎乎的,卻沒有接。
“真的要我喂你?”
秦思還沒有反應過來,宮奕薄薄的唇湊了上來,渡了一口水在她口中,秦思下意識地吞了進去,臉一紅轉過頭:“唔,你非禮我,討厭。”
宮奕:“……”
秦思羞紅了臉不敢看宮奕,她現在已經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了,雙手伸出去抓住宮奕手中的水杯道:“我自己喝吧。”
宮奕復雜地望了她一眼,等她喝完水,接過她的水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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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奕似乎并不打算走,掀開被子躺在她旁邊。
秦思向里面挪了挪,病床這么小,昨天晚上他們倆擠在一張小床上睡的吖?她一向睡姿不怎么好,宮奕沒有被她踢下床去吧?
“我昨天,沒有對你做什么壞事吧?”秦思小心翼翼地問。宮奕眼睛紅紅的,看樣子沒睡好。
“怎么沒有,你昨天晚上趴在我身上,跟我說你還要。”宮奕低低一笑,頭埋在她胸口。要不是顧及她還病著,早將她吃干抹凈了。
秦思一囧,宮奕弄得她癢癢的,她忍不住想笑:“唔,咳咳,怎么可能,這么不要臉的話,我怎么可能說的出口?”
秦思嘴上雖然這么說,但是完全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說這個話,她經常做夢,經常在夢中說一些很不要臉的話,這個也是有可能的。
“別說話,陪我躺一會兒,我一會兒還得去上班。”
秦思真的不動了,宮奕的呼吸正好噴灑在她胸口處,她好想把他挪開啊!真是要命的折磨……
“我這么靠著你,你是不是很難受?”宮奕似乎也感覺到了秦思的不妥,他微微睜開眼,眼睛里布滿了血絲。
秦思心疼極了,他一定是因為她才這樣的。
“沒有沒有,你繼續睡吧。”秦思伸出雙手,主動抱住了宮奕的脖子。
一早護士來查房,看到的就是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的情景。護士小姐也不忍心打擾他們,輕輕走了出去。
秦思一直沒睡著,被宮奕壓的手臂都酸了,她怎么可能睡得著,護士小姐進來的時候,她默不作聲,只是盡量將頭埋得更低一些。明天的頭條,不會是她和宮奕吧?秦思驚悚地想。
宮奕也是個容易驚醒的人,秦思微微一動他就醒了。
“宮先生,你可以準備一下去上班了。”秦思笑瞇瞇地提醒他。
宮奕緩緩睜開眼,溫熱的大手習慣性地在秦思的纖腰上捏了捏。
“急什么,我多陪你一會兒不好么?”
宮奕的眼神有些炙熱,秦思被他看的一陣不好意思。她咬了咬唇,過了一會兒又問:“宮先生,你昨天晚上也守了我一夜么?”
也……
宮奕不說話,她是在介意那天晚上的事么?
“那天晚上,是我不對,我不該拋棄你,讓你淋了一夜的雨。”
很顯然,宮奕沒有get她想表達的那個點,她介意的是宮奕在醫院守了冷若溪一整夜的事。
“你是不是很難過,那天晚上,我沒有在你身邊?對不起思思,我不想傷害你。”宮奕又溫柔地道。
秦思不說話,眼眶突然有些酸酸的,宮奕這是在跟她道歉么?結婚這么久,這還是宮奕第一次跟她道歉,宮奕那么要強的人,也會跟她道歉么?
“沒關系的宮先生,您工作那么忙,我可以理解的。昨天晚上您守了我一夜,我很開心,這對我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榮幸。我曾經不止一次地想,萬一哪天我生病了,或者受了重傷,您會不會也那樣守在我身邊,沒想到我的小小心愿,就這樣實現了。”秦思自嘲地笑笑。女人動情之后,注定是卑微的。
宮奕:“……”
“宮先生,您快去上班吧,一會兒被記者拍到我們倆在一起的畫面,又會大做文章了,我雖然愛慕虛榮,可是我不想登上頭版頭條。”她不想變成第二個冷若溪,也不想強求他的感情。
宮奕眼神黯了黯:“你就這么想趕我走?”
秦思咬了咬唇,不說話。這種事情,不是她說怎么樣就怎么樣的,她多么想留住宮奕,可是她知道,這不可能。
“我走了,真的不想我留下來嗎?你現在正生著病,需要人照顧。”宮奕又問。
秦思嘴角動了動,想說點什么,卻什么都說不出。宮奕一定只是在試探她,她不想那么卑微地求他。
“乖乖在醫院等我,下班之后過來接你。”宮奕在她額頭親了親,拿著衣服走了出去。
秦思望著宮奕離開的背影,好一陣恍惚。
與此同時,冷若溪的病房里。
手術過后的女人,麻醉剛剛散去,她緩緩睜開眼睛,手腕上的傷痛提醒著她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昨天晚上,她氣急了,宮奕竟然為了那個女人,棄車不顧!她一踩油門,直接那樣開了過去,她得不到的東西,就算毀滅也不想讓別人得到!然而她沒想到的是,那個女人竟然那樣直接撲了過來,她手忙腳亂去打方向盤,車不小心磕在花壇邊,接著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耳畔是嗡嗡嗡的說話聲,有醫生,有護士,還有她的爹地冷秋庭和哥哥冷浲澈,他們在說著什么。
“還好送過來及時,不然手就廢了,不過就算手沒廢,肯定也會留下疤痕,年紀也不小了,怎么開車這么不穩重?”醫生搖了搖頭。
聽說會留下疤痕,冷若溪驚恐地從病床上爬起來:“不,我不要,我是大明星,我身上怎么可以留下疤痕!”
“若溪,我可憐的女兒,你冷靜一點,爹地給你請最好的醫生,一定不會讓你留下疤痕的。”冷秋庭安慰她道。
“爹地,那個女人死了嗎,她死了沒有,宮奕呢?”冷若溪掀開被子想要下床,又被冷秋庭扶了回去。
“若溪你放心,爹地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
秦思打了噴嚏,她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吃了保姆張媽送來的愛心早餐,接完奶奶關心的電話,又打了電話回公司請假,事情都處理好之后,她走出病房,準備活動活動筋骨,昨天頭磕樹上了,這會兒還暈乎乎的。還好她福大命大,沒撞在車上。
她一邊柔著眉心一邊向前走,一不小心就撞進某人溫暖的懷中。
“一大早的秦小姐就投懷送抱,可真叫在下受寵若驚。”冷浲澈扶住秦思的腰,恰到好處一笑。
秦思:“……”怎么到哪里都能遇見他?
“秦小姐,你的頭怎么了?”冷浲澈輕輕撫摸了一下她受傷的額頭,溫柔地問。
秦思躲過他的手,不自在地道:“畢竟我是個八卦記者,恨我的人肯定不少,受傷也是在所難免的事。”
“哦,原來是這樣,那秦小姐可要小心了,這么漂亮的臉蛋要是受了傷,我可會心疼的。”冷浲澈別有深意地笑道。
秦思:“……”
“聽說國際巨星冷若溪也進醫院了,不知道現在情況怎么樣了?”秦思似是無心地問。看她昨天那個氣勢,估計傷的比她還重,不過這會兒,她沒有心思關注她的新聞,此時離冷若溪越遠越好。
“她還好,多謝秦小姐關心。”冷浲澈自始至終都在笑著。
一個始終將自己的情緒隱藏在笑容里的男人,如果不是真心實意對你笑,他極有可能心思太深。從她那天晚上見到冷浲澈的第一面開始,她就覺得這個男人將心思隱藏的極深,他的城府,比宮奕還深。
“冷先生一定很忙吧,那我就不打擾你了。”秦思微微一笑,走了過去。
冷浲澈望著秦思的背影笑了笑,走進vip病房。病房里,冷秋庭和冷若溪正在說話。
“爹地,你是不是跟奕哥哥說了什么,他以前都不會對我那么狠心的。都是因為秦思,秦思!爹地你一定不能放過秦思那個女人,都是因為她,我的手才受傷的!”冷若溪咬牙切齒地道。
“乖,你好好兒養傷,爹地一定會幫你報仇的。”
“咎由自取,人家會不會追究你的責任還難說,你們倒好,還想追究別人的責任。”冷浲澈面無表情地走了過來,淡淡地瞥了一眼冷若溪的手道:“你這個叫玩火自焚,誰叫你沒事玩什么割腕自殺,差點噩夢成真了吧?”
“浲澈,你少說幾句,她是你妹妹,你難道不應該安慰一下她嗎!”冷秋庭冷冷地問。
“行了爹地,這件事情,我看就到底為止,宮家沒有追究小妹的責任已經是萬幸了,他們宮家的后臺那么硬,不是什么人都敢惹的。”
“哥,你這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冷若溪吼了一句。
“哼!”冷秋庭也冷哼了一聲。
“算了,你們想怎樣就怎樣,我是管不了。”冷浲澈打了個哈欠。畢竟冷家的事,他只有參與權,沒有管理權。
“浲澈,你陪你妹妹說會兒話,公司有要事要處理,我必須過去一趟。”
冷浲澈沒什么情緒地點點頭。
“要吃點水果嗎,國際巨星冷若溪小姐?”冷浲澈輕笑著問,他笑著的眼睛里,藏著很深的情緒。
冷若溪不說話。
冷浲澈削了一個蘋果遞給她,想到她受了傷,將蘋果放在一旁道:“算了你還是別吃了,等傷好了再吃吧。”
冷若溪抬起頭來,靜靜地望著冷浲澈道:“哥,你想要冷氏的繼承權嗎?”
冷浲澈微微一愣,不置可否。
“哥,只要你幫我,我可以說服爹地,讓他將冷氏的繼承權交給你。”
冷浲澈的眸光深了深,按理說他是冷家的長子,繼承權怎么也得由他繼承,可是,他在冷家,并不是個有地位的人,他想要繼承權,還要從妹妹手中奪取!
“哦,是么,你準備怎么說服爹地?”冷浲澈笑了笑,問。
“這個你就別管了,我自有我的辦法,只要我成功當上宮奕的妻子,你要什么我都給你。”
冷浲澈眼角的笑意愈發深邃。冷若溪嫁給宮奕,那不就意味著,冷家的一切都屬于宮奕了,他又不傻。
“哥,你到底想不想要冷氏的繼承權,你到底要不要幫我!”
冷浲澈沒有正面回答,只淡淡地問了一句:“宮奕的女人,叫秦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