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還是要離開。
秦思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落寞地想。就算蘇東說的那些是真的,又有什么意義呢?她和宮奕之間的本質問題,并不是這些。
宮奕離她太遠。
冷若溪說的不錯,她留在宮奕身邊,只會成為他的阻礙。宮奕是個把工作看得很重的男人,他對宮尚有責任,她不能成為他的阻礙。這樣離開也好,以后她也不用時時刻刻提醒自己她的身份。
她自由了。
東西都收拾好了。
其實也沒什么好收拾的。
冷浲澈打電話給她,說要接她出去吃飯,秦思沒有拒絕,以后她不會再傻傻的懲罰自己。
“真的想好要跟我出國了嗎?”冷浲澈再次確認,他知道秦思心里其實對出國的事情有些抗拒,她還忘不掉宮奕。雖然她極力隱藏,還是逃不過他的眼睛。
秦思點點頭:“當然想好了,不過這次我改變主意了,我要去國外工作。”
以前她只是想出國旅游一段時間,現在,她不想這么快回來了。
與過去告別的最好方式,就是開始一份新的工作,她決定改頭換面重新做人。
冷浲澈很欣慰,秦思做了一個讓他滿意的決定。
只是有時候,計劃終究趕不上變化。
秦思吃完飯剛回到家,就接到醫(yī)院的電話。醫(yī)院那邊通知她,媽媽醒了。
她這三年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就是有一天媽媽能夠醒來!沒想到在她要出國的前一天,媽媽能夠醒過來!
感情傷口什么的都去死吧,只要媽媽能夠醒過來!
秦思什么也顧不上,飛奔向醫(yī)院。
醫(yī)院病房里靜悄悄的,秦思看到病床上活過來的女人,撲過去就開始嚎啕大哭。
“媽,你終于醒了,你知不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三年,我等得好辛苦。他們都說你活不過來了,還好我沒有放棄,沒有放棄,我以為你真的不要我跟小簡了,嗚嗚嗚嗚。”
秦思想到以前所受的委屈,哭的好傷心;想到媽媽醒來,所有的委屈都是值得的,又哭的好開心。她終于等到了這一天。
韓梅望著眼前憔悴的秦思,淚濕了眼眶:“對不起思思,是媽媽對不起你,讓你受苦了,我可憐的女兒,都是媽媽的錯。”
秦思抹了抹眼睛,破涕為笑:“媽,你快別這么說,你能醒過來,比什么都好,我們回家吧,房間已經幫你準備好了,以后我們一家三口住在一起,過簡單的生活。”
“對不起秦小姐,病人剛剛醒來,身體還很虛弱,必須留在醫(yī)院觀察幾天,還是過幾天再出院吧。”鐘宇在一旁淡淡的提醒。
鐘宇淡淡嘆了口氣,宮奕為了留住這個女人,真是煞費苦心。
秦思原本出國是為了逃避自己的感情,媽媽醒來,她什么感情問題都沒有了,也不想再出國了,當即就撥通了冷浲澈的電話。
“對不起浲澈,我不能跟你出國了,我媽媽醒了,我必須留下來照顧她,對不起。”秦思對冷浲澈,心存感激。在她痛苦的快要活不下去的那段時間,都是冷浲澈陪著她,鼓勵她,她才走出陰霾。
冷浲澈接到秦思的電話,心涼了半截。為什么恰好他們要出國的時候,秦思媽媽就醒了?他不相信有這么偶然的事情,一定是宮奕搞的鬼!
“沒關系,思思,你開心比什么都重要。”冷浲澈無奈地掛了電話。
宮奕的電話不合時宜地打了過來,冷浲澈接起。
那邊的男人十分閑適地問:“出來喝兩杯?”
冷浲澈劍眉緊皺,白天宮奕都是在演戲給他看么?他知道他在樓下,他知道他放心不下秦思會上樓,所以他只是在跟他演戲?不管怎么樣,宮奕的目的就是不讓他帶秦思走!
Shit!
“可以啊,宮少這么好興致,我當然要奉陪到底!”冷浲澈望著窗外的夜色,彈了一下指間的煙灰。
宮奕低笑一聲:“老地方,不見不散。”
宮奕淡淡抿唇,他的女人,除非他不要,否則,誰也別想帶走!秦思,你想離開我,可沒那么容易!
香水岸,888雅間。人沒換,身份換了。
宮奕已經早早地等著冷浲澈了,他知道冷浲澈一定會來的。
冷浲澈一身優(yōu)雅的黑出現在雅間門口,宮奕瞇了瞇眼,他比他想象中的,要冷靜的多。
冷浲澈想帶走秦思,目的可沒那么簡單。他不否認冷浲澈也喜歡秦思,秦思這種尤物,哪個男人不喜歡?可是更重要的,卻是對付他。秦思是他的女人,他就不相信他一點都不膈應。冷浲澈知道他對秦思的感情,所以想帶走他的軟肋,怎么可能?
“宮少,你還真會挑時間,非要挑在我出國前一天晚上請我喝酒。”冷浲澈笑瞇瞇地跟宮奕打招呼。
他的話一語雙關,宮奕不是沒有聽出來。他應該是說秦思媽媽的事情吧?
“這不正好,你要出國了,給你送送行?”宮奕笑的意味深長。
冷秋庭死死握著權利不放,冷浲澈留在國內,自然也討不到什么好處。他聽冷若溪無意中說起,冷秋庭準備將冷氏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讓出來,作為冷若溪的嫁妝。冷氏的股權,他不是太在意,能拿到當然是最好,如果有人主動奉上,那就更好不過了。他不在意,不代表冷浲澈不在意。
“有一筆生意,我想跟冷少談談,不知道冷少有沒有興趣?”宮奕倒了兩杯酒,遞給冷浲澈一杯。
“哦,是么,說來聽聽。”冷浲澈接過,眸光深了深。要是無關緊要的事,宮奕也不會這么晚找他。
“不知冷氏的股權,冷少有沒有興趣?”宮奕挑了挑眉,向他舉了舉杯。
冷浲澈笑了笑,冷秋庭是不可能把冷氏交給他的,更不可能轉讓股權。他作為冷家的一份子,股權卻要從外人手中得到,真是諷刺。
“冷秋庭那老東西準備放權了?”
冷浲澈知道,宮奕答應跟冷若溪訂婚,絕對沒有那么簡單,一定是有什么利益在誘惑著他。宮奕這個人,從來都不吃虧。
“你的好妹妹沒有跟你說?”宮奕嘴角幾不可見地翹了翹,看來冷若溪也開始防著冷浲澈了。
冷浲澈不說話,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說吧,你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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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奕既然跟他開口了,絕對不是一筆虧本買賣。
宮奕挑了挑性感的眉,眸中閃爍著柔和的光:“我要的很簡單,不許覬覦我的女人,不管她在不在我身邊,你永遠不許覬覦他。”
冷浲澈笑了:“宮少這么肯定秦思不會變心?”
宮奕自信且霸道地道:“當然,她一天是我的女人,一輩子都是我的女人。”
“你就不怕我告訴若溪?她才是你的未婚妻。而且,她是我妹妹。”冷浲澈端著紅酒杯,看著杯中搖晃的紅酒,眼底閃過一絲悲傷。論狠心,他比不過宮奕。
宮奕為秦思,手擲千萬金在所不惜,他利用她傷害她,也在所不惜。
“冷少不會這么做的,除非你不想要股權。”宮奕笑的高高在上,又倒了一杯給他。
冷浲澈點點頭。宮奕很懂他,感情和利益,他會選擇利益,因為在這個世界上,他沒有親人!從小收養(yǎng)他的爹地,一直在算計他,從他身上榨取利益,現在就連他的妹妹,都在防著他!他感受不到一點點這個世上的情誼!一點都沒有!
宮奕出生比他高貴,他含著金湯匙出生,一出生就自帶光環(huán)效應,他可以堂堂正正地接手宮尚,沒有人跟他爭跟他搶,而他需要的,必須自己努力爭取!宮奕比他幸運,但是他比他努力!
“那我們就這樣愉快地說定了,祝我們合作愉快。”宮奕再次向冷浲澈舉了舉杯。
“合作愉快。沒想到宮少對一個契約老婆,竟然這么上心。”冷浲澈別有深意地笑笑,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宮奕微微一愣,冷浲澈竟然知道了這件事情?不過現在,他知道也沒什么所謂了,秦思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宮奕隨即恢復過來,淡笑道:“這個她都跟你說了?看來她還在生我的氣。沒辦法,都怪我平時太寵她了。”
兩人心照不宣,在利益這一項上面,大家都看的通透。
……
宮奕又喝酒了,而且十分光榮的,大半夜又進了醫(yī)院,守在他病床前的蘇東忍不住抱怨:“總裁,鐘醫(yī)生不是早就交代過您不要碰酒的,您為什么不聽呢?”
“你是保姆么,我喝個酒你也啰里啰嗦?”
宮奕生病了有些憔悴,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他竟然有點兒開心。
蘇東搖了搖頭,總裁是不是喝酒喝傻了,明明剛洗了胃還笑的那么沒心沒肺。
“總裁,我是擔心您的身體……”
“滾出去,哪兒那么多廢話?”宮奕不耐煩地趕走他。
蘇東:“……”
宮奕有點兒開心,因為他在醫(yī)院可以看見秦思,這個女人一定不會那么絕情地拋棄他不管的。不管苦肉計美男計,只要能用上的,都是好計策。
秦思打了個噴嚏,不知道是不是下午用冷水沖洗身體,所以有點著涼。
“思思,你累不累,上來躺一會兒吧?”韓梅心疼地望著自己的女兒,這三年她吃了那么多苦,真的瘦了好多。
“媽,你別擔心我,我一點都不累的。”秦思雙手托著下巴,跟媽媽講了好多這三年的事,她好像有說不完的話,精力十分充沛,一點睡意都沒有。
“女兒啊,你真的跟宮奕離婚了?”秦思媽媽又忍不住擔心地問。她雖然睡著,但是秦思的事,她大部分都知道。
秦思咬咬下唇,表情有些落寞,緩緩點頭。她本來打算過段時間,等媽媽身體恢復一些再告訴她的,沒想到她已經知道了。媽媽昏迷的時候,她說了那么多不該說的話,她是不是都聽見了?
“好端端的,為什么要離婚呢?我雖然沒有見過他,但是感覺他是個不錯的人。”韓梅嘆了口氣。
“嗤~”秦思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媽,你不要給他發(fā)好人牌,他脾氣那么臭,又霸道又不講道理,還喜歡欺負人,就這樣還不錯吖?”
鐘宇正好經過,聽在心里,向宮奕描述了一番。
“你的女人正在隔壁的病房說你呢,說你大男子主義不講道理,脾氣臭喜歡欺負人。”
宮奕聽后心情格外地好:“哦,是么,她都是這么夸我的么?”
鐘宇:“……”
宮奕還是比較適合和秦思在一起!讓他們倆互相傷害吧,不要再禍害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