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璇正側(cè)著身用在用紙巾幫孫濤擦拭額頭上的鮮血,沒有看我,孫濤的傷口好像已經(jīng)沒有流血了,應(yīng)該不算太嚴重。
不過當(dāng)我的視線和孫濤相遇時,這賤人居然一臉憤恨地看著我,我頓時有些無語,對他的心態(tài)我倒是猜到幾分,整個包間就是他受傷了,他這是怪我有關(guān)係沒有早點拿出來,但是他忘記,不管怎樣,我至少免掉了他10計耳光。
我輕籲一口氣,心中不由有些鬱悶,想到後面三個女生都不熟,也就沒有必要在意她們的看法了,不過收回視線的時候,還是不經(jīng)意看到了郭美美的神情。
這個從第一次見面便給了我差評的女孩正直愣愣地看著我,呃,不,其實是看著我身邊的李辛,但是李辛沒有留意到,他正緊張地看著正用我接電話的陳二狗,我心想莫非郭美美對李辛有意思。
想到王妍雪在玩弄李辛,我就覺得這郭美美比王妍雪好太多了,不說顏值和身材秒殺王妍雪,這郭美美的品性好像也強太多了,畢竟依著她的顏值,找個給她買水果機的乾爹,那絕對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不過她卻是用小米,由此可見這個女孩也不是那種愛慕虛榮的類型。
這時陳二狗拿著電話走了回來,他的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剛纔的乖張和神經(jīng)質(zhì)都沒有了,他將遞迴給我,說道:“電話沒有掛,白二少還要跟你講電話?!?
從剛纔陳二狗的反應(yīng)我就大概猜到他應(yīng)該是認識那個白玉堂的,所以他的反應(yīng)纔會那麼淡定,而且還主動要跟白玉堂講電話,不過這個白玉堂到底什麼身份我還是一頭霧水,好像還蠻牛逼的。
雖然事情在白玉堂電話之前就解決了,但是那也是因爲(wèi)陳二狗聽到了白玉堂的名字,我接過電話便感激地說道:“白哥,真是麻煩你了。”
白玉堂在電話中沉默了一下,然後笑道:“哈哈,既然你叫我一聲白哥,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你是江珊姐的朋友,那自然就是我的朋友了。二狗是按規(guī)矩辦事,你也不要怪他,我本來還想讓他想你道歉的,既然我們是朋友,那我就不見外了,他是性情中人,希望你理解。你那個受傷的朋友,等下會有醫(yī)護人員過來查看一下,他說他下手有分寸的,應(yīng)該只是皮外傷。另外我已經(jīng)跟他說了,你們今晚的費用全免,算是我向你賠不是了,那就這樣了,你跟江珊姐說一聲?!?
我看了一眼陳二狗,見他依然還是在偷聽我和白玉堂的電話,心中不禁有些膩歪,然後又瞟了一眼正用紙巾捂著額頭的孫濤,心中有些猶豫要不要接受白玉堂的好意。
不過轉(zhuǎn)瞬就想明白了,說道:“好,那就麻煩白哥了,江珊怕是已經(jīng)睡了,她說她已經(jīng)忙了一天一夜,我就不打擾她了,明天我會跟她說的,真是謝謝白哥了?!?
然後又客套了幾句,其實我早就想掛了,但是白玉堂卻一直扯著聊,我也不好意思主動說掛電話。
聊著聊著,白玉堂冷不丁地問道:“那個,你跟江珊姐到底是什麼關(guān)係?。俊?
我眉頭一挑,頓時明白白玉堂扯這麼久的原因了,不由有些無語,直接問就可以了,幹嘛遮遮掩掩扯這麼久,便坦然說道:“普通的朋友而已,纔剛認識不久?!?
白玉堂在電話裡笑了一下,有些不信,說道:“江珊姐好像沒有什麼異性朋友的,平時也就是跟我姐她們那個圈子的人一起玩。以前除了偶爾搭理一下方誌華,對其他的男人可都是不屑一顧的,今天居然爲(wèi)了你主動給我打電話,你知道我剛纔多詫異,哈哈,你放心,我不會亂說的,我只是好奇而已。”
我不禁苦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不過突然心中一動,問道:“你認不認識白素?”
白玉堂失聲叫道:“你知道我姐?是不是江珊姐跟你提起過?”
“白素是你姐?”
我怔了一下,沒有想到居然被我猜中,其實我只是想錯開話題而已,我是看白素也姓白,所以就隨口問了一句。
白素是宗教局的,也就是所謂的江湖中人了,這個白玉堂既然是她弟弟,想來應(yīng)該也是那個世界的人,那麼我剛纔對陳二狗的猜測看來也是八九不離十了,無意中我好像觸摸到了漢城本地的江湖世界了。
我又看了陳二狗一眼,發(fā)現(xiàn)他也正眼神灼灼地看著我,我對他笑了一下,對電話說道:“前幾天見過一次,當(dāng)時還有武當(dāng)山的人?!?
白玉堂遲疑地問道:“是上週的那個晚上嗎?”
我說是,然後白玉堂就問:“那個,我現(xiàn)在方便過來嗎,要不我們見個面,喝幾杯?”
我被白玉堂突然表現(xiàn)出的熱切搞得有些錯愕,於是就遲疑了一下,電話那邊的白玉堂應(yīng)該是意識到了自己失態(tài)了,立刻說道:“不好意思,是我太唐突了,這樣吧,反正我有你的電話,改天吧,哈哈,那你先玩?!?
掛了白玉堂的電話,我便看向陳二狗,陳二狗朝我歉意地笑了笑,然後對著後面的人揮了揮手,包間的門便被打開了,進來一個提著醫(yī)藥箱的女服務(wù)員和兩個清潔的大媽。
孫濤的額頭果然是皮外傷,那個女服務(wù)給他清理了一下,一會兒便包紮好了,陳二狗在旁邊指著女服務(wù)員說道:“放心,她是醫(yī)科大學(xué)畢業(yè)的,專業(yè)的,既然說沒事,就應(yīng)該沒有大礙的,我出手是有分寸的?!?
要說我之前對孫濤還有些小小的愧疚的話,那麼現(xiàn)在就只有惡感了,所以他會不會有大礙,我真的一點都不關(guān)心,不要說我小氣,我也是人,有正常的情緒的。
想到陳二狗鄭重其事地介紹那個女服務(wù)員是醫(yī)科大學(xué)的,我就有些好笑,我能跟他說被打的也是醫(yī)科大學(xué)嗎,便笑道:“沒事就好?!?
陳二狗拍了拍我的肩膀,不好意思地說道:“沒有想到是自己人,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來,這個拿著,就當(dāng)狗哥給你賠罪的,以後經(jīng)常過來玩,可以約白二少一起?!?
我低頭一看,只見陳二狗正遞給我一張黑色金邊的卡,見我有些遲疑,他便解釋道:“這是我們這裡的會員卡,你以後過來玩可以打7折,不用提前訂房,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要是依著我之前的性子,絕對不會收的,但是楊薇那天的話對我觸動很大,既然我以後要在這個城市生活,那麼有機會拓展自己的朋友圈的話,是不應(yīng)當(dāng)拒絕的,何況這陳二狗搞不好以後還要打交道的。
雖然我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用到這張卡,但是它至少代表這陳二狗的善意,於是我接過卡,並道謝,陳二狗很高興的樣子,又拉著我聊了幾句。
這時又進來幾個服務(wù)員,手裡都拿著水果拼盤和冷菜還有酒水,一一擺放著桌子上,讓李辛他們都有些受寵若驚,然後看我的眼神更加怪異了。
服務(wù)員出去後,陳二狗對著大家歪頭笑道:“剛纔的事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這些當(dāng)是我打擾大家的雅興的賠禮了,當(dāng)然,今天的單也免了,大家玩得盡興?!?
陳二狗說完,便帶著他最開始帶著的四個人離開了,我一直將他送出包間,回到包間才吁了一口氣,跟這樣的人物打交道,我還是第一次,雖然後面氣氛緩和了,但是心中還是有些緊張。
不過一回到包間李辛和王浩然就過來找我麻煩,李辛將我手中春江花月夜的會員卡一把搶走了,然後就一臉驚羨地打量著。
王浩然狠狠地勾著我的脖子,滿臉羞燥地罵道:“臥槽,你是故意想看我出醜是吧,你有關(guān)係怎麼不早點拿出來呢,連累我扇自己一耳光,你是不是應(yīng)該跟我說點什麼呢?”
我被這賤人噎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過不待我出口反駁,卻有人替我出聲。
隔著李辛的王妍雪便一臉鄙視地說道:“王浩然,你這什麼邏輯啊,那人家江凱要是不打那個電話,你不是得打十耳光啊,你是不是該將剩下的九耳光還給他呢?”
包間中頓時一陣嬉笑,剛纔壓抑凝重的氣氛不由消散了許多,王浩然不滿地說道:“那你們還欠他10耳光呢?!?
突然,李辛叫道:“臥槽,還要兩支紅酒呢,還蠻大方的啊,這酒價格表上好像是一支要1200呢,江凱,你到底是認識何方神聖???居然這麼大的面子?!?
我心中想到,陳二狗姿態(tài)擺得這麼低,應(yīng)該不是江珊的面子,而是偷聽到後面我跟白玉堂電話中的內(nèi)容,纔會主動釋放善意,當(dāng)然可能後面白玉堂跟他疼痛電話的時候,也提了一下江珊。
一時便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李辛,不過李辛也沒有追問,倒是讓我送了一口氣,主動岔開話題,讓王浩然去開紅酒,然後晃了晃手中的會員卡說道:“我跟你打個商量啊,這個會員卡借我玩一段時間,我是聽說一般人申請都申請不到這個會員卡的,我正好可以拿去裝一下逼?!?
我想到我以後也不一定會來,便笑道:“你想要就送給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