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愣地看著她,有些不解她怎么有變冷淡了,下意識地問道:“真的不需要我送,那我走了啊。”
說實話,我現在是真的很想趕緊回寢室,躺在被子里睡一覺,然后一覺醒來,只當今晚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夢,我現在渾身上下雖然不痛了,但是皮膚上卻有一種麻麻的感覺,好似被電擊一樣。
我看了鹿靈犀一眼,見她神情清冷疏離,沒有回應我,心中沒來由的有些生氣,便不再啰嗦了,赤著腳朝我宿舍的方向走去。
“唐棠是誰?”
鹿靈犀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我停住,回頭看向她,唐棠是誰?那個面容清純精致嘴角粘著頭發宛若精靈的女孩頓時浮現在我腦海中,我搖頭說道:“不知道。”
鹿靈犀清冷的眸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昏暗的路燈下,她的眼神很亮,好似可以洞悉人心,她輕輕說道:“好了,你回去吧。”
其實話說出口我就有些后悔了,唐棠雖然漂亮,但是確實鬼啊,我不該對鹿靈犀隱瞞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那根神經不對,居然會因為她忽冷忽熱的態度而跟她賭氣,但是話現在已經說出口了,回頭再解釋也不是我的風格。
“你看到世界是不一樣,你要學著去接受它。”
正當我準備離開時,鹿靈犀的聲音又從背后傳來,這次我沒有回頭,只是頓了一下,就繼續走了。
我完全不知道,我身后的這個女孩看著我離去的身影淚流滿面,臉上笑靨如花,宛若雪地中陽光下綻放的梅花。
等到了去我宿舍樓的路口時,我朝鹿靈犀站的地方看過去,只見馬路上空蕩蕩的,哪里還有鹿靈犀的人影。
只有馬路盡頭那座巍然矗立牌坊,森冷而詭異,我心里不由一冷,不過隨即就自嘲一笑,明明知道她是人,還自己嚇自己。
回到宿舍樓的時候,發現一樓的鐵門居然還是開著的,踏進宿舍樓,頓時有種恍若隔生的感覺。
我的身體依然還在輕微的顫抖著,剛才的恐怖經歷依然在心中涌動,若不是身體此刻的真實狀態,我怎么都不相信不久前我差點真的死了。
我輕輕地推開寢室門,然后又輕手輕腳地拴上,站在門口,我等視線適應了一下黑暗才慢慢朝我的床摸了過去,借著電腦桌下面插板的指示燈的紅色光芒,我找到了一雙拖鞋,然后走進洗手間。
看著鏡子里邊蒼白木然的臉,我好久才醒過神來,擰開水龍頭給自己沖腳,真的很神奇,身上一點烏紫的痕跡都沒有,但是皮膚依然是麻麻的。
洗腳的時候,突然感覺精神很差,很累,感覺一倒在床上就可以睡著,看來是回到寢室中,一直緊繃著的心終于松懈了,長時間的驚嚇所造的心理疲勞一下涌了出來。
我隨便的擦了一下腳,關了洗手間的燈就迫不及待地朝床上爬去,爬了一半才突然想到許力好像睡在我的床上,我伸手朝床上一摸,床上居然沒有人,我心中不由一慌,許力到哪里去了?
突然,似有所感,我便朝許力的床上看過去,看到一對漆黑的眼睛正盯著我,我嚇一跳,差點從床上摔下去,仔細一看,原來是許力。
我正想問許力怎么了,他突然說道:“凱子,你回來了啊?”
我爬上床,抖開被子鉆了進去,心中無限感慨,說道:“嗯,回來了。”
許力好像泄了一口氣,回轉身子,躺好后說道:“回來就好,睡吧。”
“好。”
我躺著被子心中有些感動,我記得我出寢室的時候,許力剛剛才被楊昭君附身,看起來很沒有精神的樣子,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居然一直惦記著我出去還沒有回來。
準備睡前我滑開看了一下時間,差不多凌晨四點了,放下,頭一落枕,感覺整個人都沉下去的感覺,隨即便睡著了。
早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濤哥在喊我,我瞇著眼睛看著他,然后他就問我怎么還不起床,我就跟他說我上午不上課了,要睡覺,然后就繼續睡。
感覺才睡了一會兒,又有人叫我,我頓時心中有些不高興了,睜開眼睛一看,是許力,他的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很白,病怏怏的。
當時我還沒有完全醒過來,就沒有說什么,許力好像是告訴我他要回家一趟,說明天回來,我隨意地答應了一聲,就又倒頭就睡。
接下來就睡得比較舒服了,不過睡著睡著就又做起噩夢來,夢到那個日本女鬼晴子一臉陰森恐怖地看著我,然后張開她殷紅的大嘴想咬我,我頓時就被驚醒了,隨即發現床了里邊坐著一個人。
我嚇了一跳,仔細一看,是楊薇,我舒了一口氣,然后伸了一懶腰,打著哈欠問道:“幾點了?”
楊薇盤著腳靠墻坐在床的里側,見我醒來了,便放下,一臉關切地問道:“你怎么了,沒事吧,聽孫濤他們說你生病了。”
一覺醒來就看到自己心愛的人坐在一邊看自己睡覺,這種感覺經歷過的人就知道是何等的幸福和美妙了,活著真他媽好啊。
我看著楊薇,笑得很舒心,拍了拍了床,說道:“過來。”
楊薇小心地朝寢室的門口看了一眼,然后側身躺在我身邊,我將手伸過去,穿過她的頭發,枕在她的頸下,然后緊緊地摟著她,將頭埋在她的頸項間,用力地呼吸她身上的香氣。
“到底怎么了?”
楊薇話語中滿是擔憂,她伸手撫摸我的臉頰,雖然我看不到,但是可以感覺得到她的眼睛正看著我。
呼吸這熟悉的體香,我心中無限留戀,甕聲問道:“現在幾點啊?”
楊薇用手拍了一下我的背,對我不回答她的問題有些惱,她說道:“差不多10點半了。”
我從她的頸項間轉回身子平躺,詫異地問道:“怎么才10點多你就過來啊,你逃課了啊。”
楊薇見我遲遲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便也躺平身體,沒好氣地說道:“都不知道你什么情況,哪有心思上課啊,,孫濤只是說你不上課,好像生病了,我怕吵到你就沒有給你打電話,給你發微信又沒有見你回,怎么睡得那么死啊,我過來的時候,你都在打鼾,昨晚沒有睡啊。”
我看著天花板,語氣平靜地說道:“昨晚四點鐘才睡啊。”
楊薇一下爬起來了,一臉驚愕地看著我,問道:“發生了什么事?對了,許力好像上午也沒有上課啊,他人呢?你們昨晚到底做了什么事啊?”
“啊”
我回憶了一下,記得許力好像跟我說他要回家,難道他發生了什么事,我翻身坐了起來,頓時眉頭一皺,感覺渾身酸痛不已,我看著許力的床說道:“早上他好像說要回家,我等下打電話問一下。”
楊薇見我皺著眉頭一副不舒服的模樣,眼中的神情又變成了關心,問道:“你早上沒有吃早餐,肚子餓不餓,要不要我去買些東西給你吃啊。”
“咕咕咕”
楊薇話音一落,我的肚子居然就響了起來,我摸著肚子笑道:“一起去吧,早餐中餐一起吃。”
見楊薇眼中的擔憂,我做了一下擴胸動作以示自己沒事,雖然酸痛感讓這個動作做起來有些不舒服,但是并無大礙,我解釋道:“我身體沒意思,就是有些酸痛而已。”
說完,我就先爬下床了,感覺像是跑完一萬米,手腳都伸展不開,酸脹無力,我站在床下護著楊薇下床。
楊薇手上拿著我和她的,所以下來就有些不方便。她今天穿了一條緊身的淺藍色牛仔褲,讓她的雙腿看起來越發纖細修長。
楊薇坐在我的椅子上穿鞋,我就進了洗手間洗漱,出來的時候楊薇正在發微信,我隨便拿了兩件衣服換上,然后穿了一雙休閑鞋。
楊薇收起問道:“對了,你借給熊胖子的那雙拖鞋好像他還沒有還給你啊。”
我點了點頭,剛才拿鞋的時候確實沒有看到,隨即我頓了一下,看向我床邊那雙淺灰色的沖涼拖鞋,貌似昨晚丟掉的那雙拖鞋是熊胖子的啊。
“送給他了,不要了。”
丟掉他一雙8塊錢的涼拖,還他一雙48的沙灘拖鞋,這個賤人賺到了。
其實坦白講,昨天被楊薇提醒后,想到胖子那宇宙無敵的臭腳,我就沒有打算再要回我那雙拖鞋了。
楊薇埋怨道:“你們男生真是不講究衛生,自己穿的鞋都可以換著穿,他到底有沒有腳氣啊。”
我站起來拿起楊薇放在桌上的,又從枕頭下面拿出錢包,對她說道:“有沒有腳氣我也不清楚啊,要不你那天去聞一下。”
“要死啊。”
楊薇在我胳膊上揪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皮膚還是麻的緣故,沒有感覺,我順勢牽著她的手,走出了寢室。
見楊薇從牛仔褲屁股口袋里邊掏出一個鑰匙鎖門,我問道:“鑰匙是找誰要的啊。”
“孫濤。”
楊薇將鑰匙遞給我,然后挽著我的手,我將鑰匙裝好,突然想到剛才楊薇進了我們寢室,頓時笑了出來,見楊薇看向我,我在她鼻子上揪了一下,笑道:“你剛剛好像進我們寢室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