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曦從飯店回來之後,緊接著去了木子亮對面那戶人家,他剛想拿起鑰匙開門,猛然間從裡面走出來一個人。那人愣了一下,繼而喝道:
“你怎麼有這屋的鑰匙?”
張曦十分尷尬,望著此人,心想他會是誰呢。
緊接著,那人又問道:
“你是誰?”
張曦也不回話,從腰間拿起手銬迅速銬住那人的右手,正要兩手拷在一起時,那人反應特快,乘機給了張曦臉面重重的一拳,接著腳下一個螳螂腿將張曦絆倒,反而將張曦拷在牆壁上露出的下水管道上,朝張曦的臉上啐了一口,又將銬子的鑰匙扔到樓下去了,完事了狠狠瞪了一眼張曦,繼而甩開步子往樓下跑去。
“你站住--”
“你站住,--林芝,你跑不掉的。”
張曦大聲嚷嚷叫道。
--原來,剛剛照面,張曦沒有注意,待到他想起來此人便是號稱“總管”的林芝時,林芝早已經逃之夭夭。張曦急忙撥通路大勇的電話,告訴他林芝已經從香港回來了。路大勇接到電話,催促李楠一起來到木子亮住處,見到張曦被人拷在哪裡,疑惑道:
“這麼說,你見到他了???”
“唉!”張曦嘆了一口氣,“誰說不是呢,讓他跑掉了。”
路大勇電話通知局裡,讓警察封鎖各個路口要道,務必嚴查。
李楠卻笑了笑說道:
“沒有用的!”
“爲什麼?”路大勇疑惑道。
“你想想啊--”李楠分析道,“林芝是什麼樣的人,難道你忘記了洞穴裡的規模,他在縣城經營這麼長時間,你以爲他傻到連我們發現他了,他還大搖大擺地從大路口離開縣城?”
聽了這話,張曦有些沮喪,卻發現路大勇和李楠光顧著說話,沒有替他打開手銬,心裡不快,嚷嚷道:
“嗨!替我打開手銬呀!”
“你的鑰匙呢?”路大勇還以爲張曦是背對著下水道站著,一時到沒有注意張曦原來是一隻手被拷在哪裡,心裡一樂,笑著說道,“我還以爲你被林芝嚇得正爬牆呢。”
說完,路大勇掏出手銬鑰匙打開,張曦鬆鬆手,開玩笑說道:
“想不到這玩意拷人還十分管用,哈哈哈。”
“那要不在試試?”路大勇說著又拿起手銬欲替銬住張曦的雙手。
“還是別了,這玩意不招人待見。”
張曦說完,間門是打開的,遂走了進去。後面,路大勇、李楠跟上。
林芝跑了,那我們怎麼辦呢?”路大勇問了一句,“局長還要我們去香港將他逮捕歸案呢。”
“現在林芝受了驚嚇,肯定藏在縣城某一個角落,他不會這麼快就離開縣城的,以他的狡猾和殘忍,我估計他在縣城肯定不止這麼一個地址。”李楠繼續分析道。
路大勇、張曦想了想覺得李楠分析的有道理。
“能不能具體一點,下一步我們怎麼做?”
“噓--”李楠按住路大勇的說話聲。
右邊有響動,是門輕輕地動了幾下。
李楠指了指,說那邊有情況。
路大勇也看見了,迅速拔出手槍。一旁的張曦見狀,隨手抄起身邊一條木凳子。三人小心翼翼走過去,路大勇朝張曦努努嘴,意思是你先上。張曦會意,衝過去,一腳將門踹開,木凳子迅速摔進去,接著路大勇吼叫一聲:
“裡面的人聽著,不要動!”
那知道,一聲“喵嗚”,從裡面竄出一隻花貓,叫了一聲,跑出大廳。
“該死!”路大勇生氣道,“瞧把我們嚇成這樣,原來是一隻該死的貓。”
說完,將槍別在腰間。
“完了--”張曦卻大驚失色,連連叫道,“完了、完了--”
“怎麼啦?”路大勇以爲張曦發現了什麼異常情況,也是連連追問。
“我們真應該去追擊林芝。”張曦頓足說道。
李楠、路大勇面面相覷,兩人都不知道張曦所指是何事情,等到張曦把事情原委簡單說了一遍之後,倆人也覺得事情是有些複雜。原來,張曦猛然想起,林芝來這裡不是爲別的,肯定是來尋找雌雄雙機的。雌雄手機其中一部已經“完璧歸林”了,剩下的一部,估計就在這間房子裡面。只是,張曦沒有估計林芝會這麼快就回到了縣城,看來此人辦事不簡單。
“搜一下,或許林芝還沒有帶走。”張曦說道。
“怎麼說?”路大勇卻不以爲然問了一句。
“因爲,林芝在這裡的聯絡人已經被幹死了。至於那部手機黑影人應該藏在極爲隱秘的地方,但凡不會輕易被人發覺的。”張曦如此淡淡地回答道。
“那麼,這個黑影人叫什麼,姓什麼,我們都不知道啊。你是如何幹死她的?”路大勇饒有興趣地問了一句。
張曦瞪了路大勇一眼,本來不想細說,見到一旁的李楠也拿眼睛望著他,心裡明白李楠也想知道,於是略略說了說他是如何跟上黑影人,並且夜裡在洞穴山頂如何拼鬥的一番慘烈情景說了出來,最後是遇上了丁四救了他一命,不過他十分痛恨丁四……
“人家救了你一命,你不感謝,怎麼可能還恨人家呢。”路大勇當即調侃道。
“切!”張曦便把喝嘛瑤族鄉大興村一戶居民屋子裡見到的幾十具無頭無腳趾屍體的事情備細說了一遍。路大勇聽了,辯駁道:“那也不見得就是他們乾的,或許他們也同你一樣,是巧合……”
路大勇話還沒有說完,張曦便有點不耐煩了,說道:
“你是在幫他們說話還是站在我這一邊?”
“沒有啊,--”路大勇說,“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三人一遍說著話,一遍在屋子裡搜索,可是什麼也沒有發現,就是連這屋子住戶的身份證明也沒有任何線索。
“奇怪!”張曦心裡暗暗納悶。
“說不定,林芝已經得手了。”路大勇提醒張曦道。
“這也不一定。”不過,張曦始終相信,林芝不會這麼順利。因爲,他失去了一切可以信賴的人,在這個縣城他現在幾乎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沒有聯繫人的幫助,他不可能找到剩下的那部手機。
路大勇知道張曦得到了其中一部手機和一部分重要的文件,立馬命令道:
“張曦同志,現在我以局裡特派組組長的身份命令你將獲得的手機和文件立即交公,至於怎麼處理,局裡會有安排。”
“得得得,你別拿著雞毛當令箭。”張曦不理會路大勇這套,但是畢竟路大勇是千真萬確的領導,於是緩和口氣說道,“我不是不上繳,而是想找到另一部的下落,然後一塊上繳。”
之後,張曦又提醒路大勇,縣局一名警察慘死的情景難道你忘記了嗎?
路大勇這纔回憶起來,以前那部怪異的手機落到誰的手裡,不、去惹它還好,結果那次還差點把張曦給弄死,這檔事情路大勇當然還記得,而且還記得清清楚楚。路大勇不再說話,只是心裡有些不爽,好歹他也是一個組長,張曦卻在李楠面前拿他這個組長不當幹部,這樣是不好的。
李楠也看出來了,倆人火藥味十足,只得卯足勁相勸一會,立時又將視線引向對面的一戶住處。
“那是木子亮的家。”張曦說。
“對呀,我說的就是他的家。”李楠卻正要指向木子亮,接著分析道,“你想想,這個黑影人知道木子亮夫婦不在家了,會不會將手機就藏在他的家裡呢?!”
“爲什麼?”張曦不明就裡。
“因爲越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
“嘿嘿,有道理、的確如此!”張曦想起那天晚上的黑影人肯定在木子亮的家裡有動作,可是他反反覆覆在木子亮的家裡搜索了一遍,什麼也沒有發現啊。
“再搜索一次,反正他的這套房子很快就要交公了。”路大勇說道。
張曦於心不忍,可是又拗不過路大勇、李楠,只好打開木子亮家的門。走進去之後,三人又開始加緊查看,看看能否發現什麼異常的情況。結果,轉悠了大半天,什麼也沒有得到。
三人坐在客廳裡的木椅子上休息,片刻,李楠要小解,起身去了廁所。過了一會,李楠慌慌張張從廁所裡跑出來,臉色極爲難看。張曦關切地問道:
“你病了?”
李楠搖搖頭,只是用手指指廁所方向。
路大勇明白,一定是在廁所裡發現什麼了,於是也不待張曦問明白,立即拉著張曦一同跑去廁所裡面,兩人在廁所裡除了聞到一股臭味,還是什麼也沒有發現。
“笨蛋!”李楠隨後趕來,拉起抽水馬桶的吊繩,“嘩啦”一聲,抽水馬桶的水瀝乾之後,顯出一隻碩大的木箱子,打開木箱子裡面是一沓一沓疊好的百元大鈔票。
張曦、路大勇俱是一驚:想不到木子亮的家裡居然藏有這麼多錢???而且這個藏錢的地方任誰也想不到--糞坑這麼小,而抽水馬桶卻這麼大,如果今天不是細心的李楠恐怕沒有誰能夠看破其中的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