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貿易線,即使是二道販子也能賺到不少錢,但就是有點危險。
因為北方半獸人雜居,半獸人越生越多,而那些半獸人并不可能都進軍隊,王室雖然要用半獸人,但絕不可能讓半獸人們成為王國?軍隊的絕對主力,就算二十年前與阿斯圖里亞斯大戰后損失慘重而需要大量補充戰力,也僅僅是讓半獸人第二軍團成立。
這樣的話,就有大量的半獸人,特別是這二十年來的年輕半獸人已經成長起來,他們無事可做,成天惹事生非不說,還有的就當起強盜和小偷來了。
而南方貴族們在北方是不待見的,他們的貿易商隊自然也是肥羊,羅格伯爵就倒了楣,他的商隊本來雇傭了一位高階劍手的,但這次向他商隊動手的半獸人強盜是四支附近的團伙聯合行動,還是把他給搶了,那位高階劍士雖然斬殺了一個團伙的首領,重創了另兩個首領,但手下的人卻沒擋住半獸人強盜的襲擊,貨物被搶走了大半,讓羅格伯爵無法交貨,還要賠償。
與之相似,當初自由之城建城時,也是外有獸人之憂,還狠狠的打過幾仗,但在內部卻沒有半獸人這種內患。
震旦卻不同,允許半獸人雜居也就罷了,但是這種雜居實際上是半獸人們成群的聚居,而不是像阿斯圖里亞斯對待木精靈一樣徹底打散,加上又要利用半獸人,所以久而成患。
羅格伯爵損失大了,他死馬當活馬醫。才決定接受創神有限公司的咨詢服務。把當時手上的活錢都聽話投向了阿斯圖里亞斯的股市。竟然不但賺回了本錢,還連需要賠償的錢都賺回來了。
這仿佛是轉了運似的,后面別的事也有轉機,追剿那半獸人強盜,替他拿回了大部份被奪走的商品,這樣他的損失就更小了,這些貨物一拿回來轉賣后,他手上的資金更多了。
所以墨菲勸他繼續投資。但羅格伯爵卻有點擔心,始終沒答應。
“墨菲先生,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不過震旦與阿斯圖里亞斯的關系始終不太好,我如果全投進去,你也說了這次投進去,要想賺大錢,周期會比之前長一些,所以我不免有擔心。”羅格婉轉的道。
“羅格先生,要賺錢總是要冒一些險的。”墨菲道。“如果你是擔心會被發現資金來源于震旦,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避免。你可以通過我們創神有限公司幫你操作,我們可以利用很多阿斯圖里亞斯本地人的帳戶幫你分散投資,這樣別人就不會注意到是來自于你,而等賺到錢之后,我們會再通過一些操作匯集起來給你,當然,這樣做,你得給我們一些服務費。”
羅格伯爵有些心動,猶豫起來。墨菲出的這個主意的確幫他規避了一些風險,但是也不是絕對沒有風險,比如把錢全交到創神公司名下,萬一他們翻臉,那就沒了。
“伯爵大人,你不會是信不過我和創神公司吧?其實,我們為你服務的目的是想在震旦建立起口碑,所以你大可以放心。”墨菲意味深長的道。
羅格伯爵一凜,不過也頓時想通了,墨菲他們的目的是想在震旦擴展業務,如果只是為了設套賺自己的錢,那無疑是因小失大,所以說主觀上對方坑他的機率很小,怕只怕通過這種老鼠倉的行為投資,但如果遇到大熊市,那還是會拿不回來。
“羅格伯爵,我們創神有限公司雖然是阿斯圖里亞斯建立的,但是我們的生意是無?界限的,我們不是為阿斯圖里亞斯服務,是為自己的利益服務,是為錢服務,為所有有錢的人服務,你大可不必擔心我們會在生意中過度的為政治服務,相反,經濟決定上層建筑。”
“經濟決定上層建筑?”羅格伯爵愕然。
墨菲把這句從自己老板那里聽來的話稍稍解釋了一下,羅格伯爵心中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種遺憾。震旦在這方面就太落后了,那些傻逼、短視的北方佬,還有那些半獸人雜種,獸人雜種們組成的聯盟把持著王國,就是因為他們,震旦已經太落后了。
如果震旦也像阿斯圖里亞斯一樣有股票市場,有成熟的期貨交易,自己就根本不用擔心在別國投資會因為兩國關系被沒收財產了。
不怪羅格伯爵在心中這樣感嘆,震旦在這方面的發展比撒克遜都好不了多少,唯一效仿得似模似樣的就是在商業組織形式上,震旦的商業聯合也大量摒棄了過去的形式,而是以股份有限公司的形式進行聯合。
但是同樣的制度在震旦卻有先天上的缺陷,那就是哪怕采用公司的組織形式,缺少政治上的保證。
現在組成的公司形式,都是商人或某些家族間的聯合,他們可以私底下用股份公司的形式進行操作,但是卻不像阿斯圖里亞斯一樣是公開登記,并以國家力量作為后盾為這種操作、分配利益的模式進行背書。
這樣于己于國都有巨大風險或損失,對商人們來說,沒有國家力量的公開承認與背書,哪怕有更先進的經營模式,但是內中的利益之爭卻時常無序化,更殘酷,不得不找更強大的豪門充當公證,有時便會發生引狼入室的事件,幾個股東中有人為了利益矢口反悔,吃虧的一方引來高等貴族主持公道,結果高等貴族見財起意,也插手分一杯羹;結果苦主沒占到便宜的還算幸運,有的變成了螳螂補蟬,黃雀在后,最后幾家都被引來的“狼”給一口吞了,為他人作嫁衣。
這樣下去造成的后果是豪門兼并加劇,利益歸于那些大鱷,而商業發展并不因此受益,縱采用公司模式。不變根本也是無用。
而對震旦來說。缺少政治上的保障。這些私下的聯合,光稅收上就是巨大的損失。
所以當初所羅門從自由之城出來后,向阿斯圖里亞斯的最高權力者上書,并得到雷金納的支持,才能從政治的層面將之固化下來,繼而推廣開來。
實際上,這就是需要一種秩序,并且震旦南方在向別國學習的貴族、商人們希望建立與之適應的秩序。但北方卻較為抗拒。
羅格伯爵在禁不住嘆息了一聲后:“其實,我們南方人這次準備推出杰拉德侯爵,希望他能替代卡洛格雷南,為南方爭取權益,也促使震旦產生變化。”
柔和的音樂一直持續的播放著,耽于享樂的上流人士們盡情的享受著美酒,在音樂的助興下翩翩真怕車。
跳著跳著,看對了眼的會悄悄的躲到帷幕背后或某個隱秘的房間去做一些愛做的事,當然能在這種聚會上得到房間鑰匙的,必然是與聚會舉辦者的關系相當好才行。
還有些沒地方的。甚至會悄悄退場,去他們的馬車中**。
而那些很有上進心的人。則會在跳了幾曲后,擺脫男(女)的糾纏,然后以某個核心人物為圈子開始高談闊論。
貝爾維文和羅艾娜在角落中并沒有呆多久,因為不知道何時,有人來到了貝爾維文跟前,附耳對他說了幾句,于是男爵就拉著他的情人偷偷的離開了這個舞會場。
“我們要去哪兒?”羅艾娜有點舍不得,她似乎還想上去也歡愉一下,當然那種貴族間看對了眼來一發的行為她是不敢的,貝爾維文會吃醋的,而她現在的地位全來自于他。
“去我哥哥那兒,他有事叫我過去。”貝爾維文拉著她坐進了豪華馬車廂中,馬車夫抖了一下鞭子,車輪轉動,馬車悄沒無聲的離開了。
羅艾娜的眼眸中泛起一點異彩,她跟著貝爾維文的時間不短了,但是貝爾維文每當有正經事要做的時候,通常都是把她放回家去,今天晚上倒是例外了,看來在他心中的地位終于穩固了。
“一會兒到了那里,你會被安排到某個房間呆著,就在那里等著我,千萬別亂跑。”貝爾維文叮囑道,“如果今天晚上我哥哥開心,或許我會在他面前提到你。”
馬車轉過一條條街道,最后停留在杰位德侯爵的府邸前。
一進門,就有管家模樣的人迎了上來,他吩咐手下的侍者和一名面目有點陰森,應該是侯爵的護衛帶著羅艾娜下去。
“等等。”羅艾娜緊緊的抱了貝爾維文一下,這一下親熱讓杰位德侯爵的管家怔了一下。
貝爾維文卻以為她是在故意想在眾人面前表示自己的地位,不過說真的他是迷戀上這女人了,不然也不會今天舍不得放她走,反而在杰拉德急召他時,還把她帶來,準備在侯爵面前提到她,相當于把她正式讓自己的哥哥知道。
眾心各異,卻沒有人注意到,羅艾娜在緊緊擁抱,將雙手叉入貝爾維文的斗篷內時,那里面悄悄的就多了一只黑色的甲蟲。
“親愛的,去吧,我會等著你的。”羅艾娜蜻蜓點水似的輕吻了一下貝爾維文。
貝爾維文跟著管家的腳步走進了杰拉德侯爵的書房,不過里面除了杰拉德侯爵外,還有一個看上去很年輕,很英俊,只是臉色異常蒼白,眉宇間帶著憂郁氣質的男子。
管家退走后,長相與貝爾維文有幾分相似,只是年齡更高一些,氣質也深沉得多的杰拉德侯爵向自己的弟弟介紹道:“貝爾維文,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薔薇花銀行的雷蒙先生。”
在為兩人簡單介紹后,貝爾維文知道了面前這個男子的身份,竟然就是現在在諸國間都頗有影響力的金融家,薔薇花銀行的兩位執行董事之一,另一位執行董事據說是一個美艷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