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猛虎有思想的話,一定會茫然,自己到底撲了個啥?
那么大一坨肉,香噴噴的,怎么一眨眼自己反倒是被撲的那個?
吼~!
憤怒的猛虎咆哮,聲震山野,兇得很,四肢腳在地上撲騰,尾巴如長鞭甩動,地面被它整出一道道痕跡。
刨土倒是一把好手。
然而它兇歸兇,可云景一只手按住它就跟一座山頭壓著沒區別,愣是掙脫不得。
“別鬧,否則烤了你,今晚還指望你給我守夜警戒呢,雖然沒什么用,我這不無聊嘛,有你在,解解悶也好”云景拍了它腦門一下笑道。
他這一巴掌下去,猛虎腦袋吧唧一下砸地上,疼得喉嚨發出唔的痛苦哀鳴,頓時虎目含淚。
動物雖然遵循本能行事,可本能中也含有欺軟怕硬的基因,云景明顯是猛虎招惹不起的,一巴掌后頓時老實了,不敢動彈。
瑟瑟發抖,惹不起……
這猛虎黃皮黑紋,兩米多長,云景不是動物專家,也看不出這玩意到底成年沒有,反正虎頭虎腦的他多擼了幾把過足了癮。
擼貓算啥,真男人就要擼這樣的大貓。
“也虧得遇到了我,換做其他人的話,整不好你今天就要成為別人的腹中餐了”,云景擼著虎頭和它嘮嗑。
猛虎爬地上,喉嚨嗚咽,似乎在說打不過你,你說的對。
過足了擼貓的癮,云景旋即眉頭一皺,扯著它的頭皮將其腦袋拉起道:“話說你這家伙,在路邊襲擊人,不會吃過人吧?如果吃過人,我就不能留你了,省得以后有人再被你吃”
這老虎自然是不可能回答的,云景自己找答案。
動物都有領地意識,云景念力輻射出去,在幾公里外找到了一個老虎窩,但感官中并未見到人骨之類的東西。
“居然沒吃過人,算你運氣好”,云景將它放下笑道。
然后他又有些糾結,這玩意這么大個,等閑的藤條可栓不住,自己又沒鐵鏈之類的,咋搞?
想了想,云景決定算了,不栓了,沖著它說:“你別跑啊,跑了我也把你逮回來,到時候吃苦頭可別怪我沒提醒你,今晚還指望你給我打伴呢,放心,明天放你走”
說著,拍了拍它的腦袋,不管了。
心念一動,書箱在念力控制下掛在了邊上離地四五米高的樹上,省得這家伙給自己破壞了。
完了云景開始忙活起來,周圍沒人,他也不顧及什么了。
念力延伸出去,弄來藤條,在離地幾米高的地方整了個吊床,順便拾來柴火準備弄吃的。
在他忙活的時候,那頭老虎悄悄的站起來,不但沒跑,反而張嘴啊嗚一聲咬向了云景。
這等猛獸,背對著它,它不偷襲才怪了,莫說剛剛逮到,就是從小養大估計都養不熟,狗吃屎,這玩意是吃肉的!
側身躲開,云景一巴掌拍它頭上,將其拍出去幾米遠,滾了幾圈,它嗚咽著摔得七葷八素。
“何必呢,自討苦吃”,說著,云景上去又是幾巴掌,抽得它渾身抽搐疼得渾身顫抖。
這還是云景沒用力的,稍微用力給它拍成餅餅都不是事兒。
見它暫時老實了,云景繼續忙自己的。
隔空抓來兩只肥碩的野雞,其中一只在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剝洗好了,云景今晚準備吃烤雞,可惜沒荷葉,否則整叫花雞吃。
另一只云景丟給了老虎,說:“賞你的,陪我一晚有肉吃,若是敢跑或者襲擊我,巴掌伺候!”
小心翼翼的看了云景一眼,老虎咬住野雞開吃,這家伙是餓了,否則也不會跑來襲擊云景。
動物嘛,吃飽了一般都不愛動彈,節省能量消耗。
一只野雞明顯不夠它吃的,云景一邊燒烤一邊繼續抓來野雞野鴨之類的動物投食,實在是閑得沒事兒干。
老虎一連吃了十多只野雞野鴨,吃飽了,撐得不想動,小心翼翼的看了云景一眼,似乎在說被這兩腳怪物抓住也不是壞事兒?
食物自己飛面前來啊,以往哪兒有這種好事兒。
一只烤雞幾斤重,考好后云景吃了個精光,一點都沒分給老虎,這家伙以往都吃生食,貿然給熟食指不定吃壞肚子,物競天擇的大自然,它若吃壞,搞不好命都要交代。
吃飽喝足,云景又搞來幾個熟透的柿子,用一根空心的小竹管插柿子里吸著吃,舒坦。
完了天也快黑了,他取出筆墨紙硯開始寫今天的游記……
邊上的老虎見云景絲毫沒有防備,又開始不安分了,悄悄靠近,猛不丁的向云景襲去。
砰~!
結果云景一揮手,直接給他抽飛,這次力量大了些,將其抽飛出去近十米,摔得猛虎差點散架,半天爬不起來,嘴里隱隱約約有血跡,云景這還是悠著的,讓其疼而不傷。
“我若不放松警惕怎么勾引你偷襲我找樂子?高端的獵手往往以獵物的方式出現嘛”,云景笑著自語道,手中書寫的動作不停。
這么一來老虎是徹底老實了,但是不是記得教訓那就不得而知了。
好一會兒老虎才站起來,見云景沒注意它,然后它夾著尾巴跑路,結果沒跑出去多遠呢,云景從天而降,它換個方向跑,云景直接抓住它的一條后腿往扎營的地方拖。
老虎爪子扒拉地上,但它力氣沒云景大,地上抓得泥土翻飛也沒用。
老虎:“不要,別這樣,不行,不可以的……”
當然,它是不會說話的,這都是云景腦補的。
這得多無聊才干得出這種事情來?
老虎跑了幾次,云景抓了幾次,它打也打不過,跑也跑不了,最后徹底老實了,哎,虎生艱難……
夜深了,云景收拾收拾去吊床上睡覺。
快入冬的北方夜晚還是很冷的,云景雖然無所謂,但到底還是有些不舒服,然后他就琢磨著,以后是不是要準備個毯子什么的。
想到這里,他看向了不遠處遠離火堆的老虎,虎皮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
老虎莫名渾身一顫,乖乖趴好,你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云景到底沒對它下手,主要是弄一張新鮮的虎皮他閑麻煩。
睡覺睡覺。
一開始被收拾得很慘,晚上老虎也沒跑路,乖乖給云景守夜警戒。
其實玩樂一番的云景已經不在意它跑不跑了,反正第二天自己啟程后也不會帶上它,但它自己老實,那就隨它去吧。
吼~!
睡得迷迷糊糊間,云景被老虎一陣壓抑的低吼驚醒。
“吵什么吵”,云景不悅道,睡得正舒服呢,猛不丁被吵醒他有點不爽。
天還沒亮,月亮西陲,距離天亮估計還有個把時辰。
云景見老虎似乎顯得很不安,于是微微閉眼用念力觀察周圍。
接著他微微意外,念力觀察中,距離他千米外的官道上,正有一群騎士在策馬奔騰。
那些騎士穿著制式皮甲,一行二十人,一看就不是民間組織,而是軍隊!
他們舉著火把在官道上奔馳,所過之處目光冷冽的掃視周圍。
在云景的觀察中,這些人弓馬嫻熟,實力就不好判斷了,他們體內沒血氣內力,應該還處于后天初期,他們隨身帶著弓弩和長刀,身穿皮甲,武裝不可謂不齊全,而且行動迅速,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精兵。
“這大晚……早上,也不對,黑燈瞎火的急行軍?”注意到那些人云景很是不解。
話說老虎的警覺性還是很高的,這么遠都注意到了,面對這支小股軍隊,它害怕也正常,可問題是,一開始它面對自己居然不害怕,難倒說自己就真的那么人畜無害嗎?
“算了,不久就天亮,大貓你走吧,別被他們等下過來順手宰了”,不管它聽不聽得懂,云景沖著它說道。
估計是真的害怕,老虎低吼一聲沖入山野離去,到底沒那個命跟著云景混。
沒一會兒,那二十人的騎兵來到了云景所在之地。
他們當即勒住韁繩,隱隱約約將云景包圍,目光冷冽,甚至還做出了攻擊姿態,火把燃燒,將周圍照得通透。
“你是何人,為何會在此地!”
其中一個領頭之人看向云景冷聲道,手都放在了刀柄上,隨時都要暴起砍人。
他不是在詢問,而是在命令云景回答。
這些都是保家衛國的戰士,如此詢問肯定有他們的道理,云景倒沒那么小心眼的生氣。
處在離地幾米高吊床上的云景靈巧的翻身下地。
不待他回答呢,就這簡單的動作,一看就身手不弱,讓那些騎士警惕的同時目光更冷了,嘩啦啦的聲音中長刀出鞘,弓箭對準了云景。
他們為何如此緊張自己?甚至一副寧殺錯不放過的姿態?
心念閃爍,云景拱手行禮回答道:“學生云景,游學至此,錯過城鎮,不得已露宿荒野,還望明察”
面對這些保家衛國的戰士,他們明顯不是故意針對自己,也不是刻意找茬,云景還是給予了適當的尊敬的。
如果是遇到那種**故意找自己搞事情,云景恐怕就不會這么客氣了,有的是辦法整治。
聽到云景的回答,那問話之人面色稍微緩和了點,但他們依舊沒有放松警惕。
那人打量這云景繼續問:“讀書人?看打扮是秀才,可有學籍憑證?”
“有,在樹上的書箱里,可否需要在下取來查驗?”,云景點頭道。
對方說:“自然是要查驗的,職責所在公子見諒,嗯,不該問的別問,你請別動”,說著,他對邊上一人道:“去查看他的學籍,小心一點,別給他弄壞了東西”
明顯對于云景讀書人的身份,他們還算是客氣了,換做其他人的話,估計是另一幅嘴臉了。
職責所在?
他們為何會如此嚴格的盤問路人?明顯不是單獨針對我,恐怕遇到其他任何人都一樣,而且若是身份可疑的話,搞不好他們會第一時間動手除掉!
想到這些,云景大概明白他們的身份了,探路的斥候。
也就是說,后面將有大人物或者重要的東西經過,他們只是提前探路保證路上安全。
這么一來云景也就理解了,若是后面真有什么重要的軍事物資運往前線,的確值得如此嚴格盤查道路兩旁。
一伺候走出,靈巧上樹取下云景的書箱,動作輕緩的翻出學籍過去遞交給為首之人。
對方翻看云景的學籍,頓時眉毛一挑,看向云景意外道:“云景,字守心,還真是讀書人,你的戶籍在江州望江郡新林縣……,千里迢迢居然跑這里來了,游學有必要跑這么遠么……”
說著說著,他猛然看向云景,又看了看學籍,意外道:“你師父叫李秋?曾經的大離四大才子之首李秋?”
“正是”,云景不卑不亢道。
得到這個回答,他們下意識對視,面面相窺。
云景心頭古怪,咋地,看你們這反應,認識我家師父?
而且我不會是跑自家師父前面來了吧,接下來師父要從這里經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