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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穿越遊戲尾聲

“宋家的銀票,你手裡怎麼會有?”

“老爺,您是不是看錯了,這銀票怎麼會是宋家的呢?”大夫人強作無辜,耳朵裡面卻已經響起了隱隱地嗡鳴聲,五臟似乎都抖成了一團……

“宋家用的銀票上,有獨特的暗紋印記,我怎麼會看錯。”紀雲豪捏著銀票,看向大夫人的目光有些陰沉。宋家幾乎隔幾個月就會命家中小廝來爲芙茵母女送些東西,給自己的女兒外孫帶些體己錢也實屬正常。然而,帶來的那些東西,在交到芙茵母女手中之前,是要先在大夫人這過一關的……這些銀票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就算不必他人來爲自己解釋,紀雲豪也不難猜出了。

“去通傳各房裡的人,讓他們全都去老夫人那裡侯著!”紀雲豪一聲令下,立即便有下人快步跑了出去。

大夫人面色一白,腿腳登時便有些軟了。她不知道該如何瞞天過海了,現如今就算神仙顯靈也沒法子讓她瞞過去了。不說這鐵證一般的銀票,就算是臨時派人快馬加鞭趕去外省宋家詢問一番,回來之後自己的下場也還是隻有死路一條……

早早便同其他人一起等在老夫人房裡的紀夫人,見到臉色難看的大夫人同女兒跟在丈夫身後走了進來。

待行過禮之後,她忙悄悄問女兒,“芙兒,這是怎麼回事?”

房裡人多,紀芙茵不便多言,只偷偷給了母親一個眼神,讓她安下心來。

“雲豪,突然讓大家都過來這邊,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老夫人問道。

“給我跪下!”開口回老夫人之前,紀雲豪對大夫人低吼一聲。見對方含著淚噗通跪了下來,纔回道,“娘,這個女人,紀府是留不得了。”

守在一旁的紀妃茵聽到那聲跪下的時候,身子便是一顫。再聽紀雲豪說出了這樣的話,她頓時覺得如墜冰窖。瞥見紀雲豪手裡握著的那幾張銀票,紀妃茵的心臟瞬間停頓了一剎那。

老夫人面露訝異神情,“怎麼了?紅雲她做了什麼,竟讓你說出了這種話?”

“讓她自己說!”紀雲豪壓抑著怒氣。

“母親,是紅雲一時鬼迷了心竅,又聽了那些個碎嘴奴才的挑撥,才一個不小心作出了這種糊塗事啊……”大夫人捶胸頓足,臉上盡是悔恨的神情,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母親,求您不要把紅雲趕出去,紅雲真的知錯了!”

“先起來,有什麼事非得要跪在這地上說,快快起來。”見自己最疼愛的兒媳跪在地上,老夫人頓時一陣疼惜,連忙使喚了身旁的丫鬟去將她給攙扶起來,“到底是什麼事,你且慢慢說與我聽。”

大夫人哭著推開了丫鬟的手,哀切道:“母親,紅雲自知有罪,紅雲不敢站起來啊!”

已經惱怒了的紀雲豪,此刻對大夫人臉上的眼淚卻是半點疼惜也無,低吼一聲:“怎的不告訴母親你做了什麼!?”

“母親,紅雲真的不是誠心的呀……”大夫人哀哀地哭著。

“紅雲母家的人,自小便沒了,每次看到妹妹的母家差人來探望,紅雲這心裡便心酸羨慕的不得了,那時候……”

“紅雲便不小心著了那些個碎嘴奴才的道兒,竟做出了,做出了偷偷攔截妹妹母家送來的東西之事……”

老夫人倒吸了一口冷氣,滿臉的不敢置信,“紅雲,你……你當真做出了這種事?”

大夫人卻不再回答,哭得幾欲暈厥。

“芙茵,你大娘說的可是真的?”老夫人仍是不信她會做出這種事,又將目光轉向了一旁安分站著的紀芙茵。

“祖母,我、我……”紀芙茵吞吐,時不時看向跪在地上的大夫人,面露不忍神色。

“母親不必問芙兒,這銀票從她身上找出來的時候,兒子就在現場!”紀雲豪憤怒,轉向大夫人,“這些年我紀府可虧待了你?”

“你的吃穿用度,紀府在哪個上頭虧待過你半分,竟要你用這些個見不得人的下作手段來斂財?”

“我紀府留不得這樣的主母,過後領了休書,你便走了吧!”

大夫人身子猛地一顫,哭倒在地上,“老爺,紅雲真的只是一時鬼迷了心竅,不要趕我走啊!”

“母親,母親不要趕走紅雲啊!紅雲已經沒有了母家,這裡便是紅雲唯一的家了啊……母親!不要趕走紅雲啊!”

“你還有什麼臉哭!做出這種下作事,若是傳出去,讓整個紀府顏面何存!”

“爹爹!”隨著一聲略顯焦慮的聲響,紀妃茵已經跪在了大夫人身旁,一張嬌美面容有些蒼白,瑩瑩淚水在那雙如星辰般美好的雙眸中顫抖,”爹爹,娘也只是一時糊塗,才犯了這種要不得的大錯,可女兒求爹爹,看在同娘夫妻一場的份上,原諒娘這一次吧——”

“妃茵,無心之錯可以原諒,但這種錯,尤其又是以紀家主母的身份,便不能原諒了!”

“爹!娘也說,是聽了丫鬟的蠱惑,娘固然有錯,卻也只是因爲娘自小便得不到母家的關愛,加之又聽了奸人讒言,並不是誠心想要吞掉二妹妹的銀兩啊!”

“妃兒,不要說了啊,妃兒……”大夫人涕淚滿面。

“挑唆主子犯錯的丫鬟,我紀府也是留不得的,但今日你娘,必須得收了那封休書!”

“爹——”

就在這一團亂的時候,只聽老夫人輕咳一聲,打斷了他們的話。這件事真相究竟如何,饒是自己心裡堆滿了失望,卻也不得不承認,的確是她昧下了銀子。這件事若是發生在紀府其他任何一個人身上,她都會二話不說便將那人趕出府去,可對劉紅雲,老夫人卻還是心軟了。確切的說,不止是心軟,還爲了當年自己曾經答應過已經去世的丈夫的話。

“雲豪。”老夫人開了口,目光幽幽,隔著茶盞裡面嫋嫋升起的霧氣,讓人有些看不真切她臉上的表情,“紅雲此次,應當也是無意所爲。依我看,不如就原諒了她這一次吧。”

見紀雲豪面色有些陰沉,顯然是不應的模樣,老夫人在心裡長嘆了一聲,心知今日若是要保下兒媳,勢必也得讓這個兒媳做出一些犧牲了。

“紅雲往日裡過的日子,不比你和婉兒,對這些個金銀之物過於貪慕了些,也是人之常情。”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就算娘,也不敢誇口說這輩子一件錯事都不曾做過。依我看,你就原諒了紅雲吧。”

“娘……”紀雲豪眸光一沉,正待開口,便見到母親對自己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要開口,也只得安靜地噤了聲,等她繼續說下去。

老夫人便又一次緩緩開了口,“話雖這般說,但錯畢竟是錯。”

“就像你方纔說的,紅雲身爲紀家主母,卻做出了這般讓人恥笑之事,應當受罰。”

“可若是因此便領了休書從此離開紀府,卻也有些過頭。”

衆人介不言,滿屋子的眼睛都盯著老夫人看過去,各懷心思地等著看老夫人會給自己向來最寵愛的大夫人什麼樣的懲罰。

“這些日子,我也看得出,婉兒掌家也是個有能力的,從今兒開始,便讓婉兒正式一個人負責掌管家裡大小事務了吧。“老夫人在心裡嘆息一聲,她就算再如何偏袒,也只能做到這個地步了,畢竟這次,她犯得不是小錯。老夫人此話一出,衆人又是一驚,老夫人此意便是……讓大夫人從此交出了紀家的權利?!

紀雲豪卻仍是不滿,“娘,兒子認爲,您的處罰實在是有些微不足道。”

“雲豪,你爹再世時曾經說過的話,娘希望你莫要忘了。”老夫人這句話輕飄飄地鑽進了紀雲豪的耳中,再看那紀雲豪,儘管對大夫人仍是滿腔怒意,卻不再多說什麼,默許了老夫人的安排。

紀夫人也有些驚詫,同時又忍不住迅速地看了一眼身邊的女兒。回想起不久前女兒同自己說的那番話,紀夫人的心中忽然冒出了一個念頭,莫非……這一切都是女兒設計安排的?!不,不可能,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又被紀夫人自己打消了,連丈夫都能證明他是在巧合之下戳破了大夫人的醜事,跟女兒怎麼會有關係呢?

雖是驚訝,可現在這種情景,紀夫人還是暫時將那驚詫壓了回去,衝老夫人彎了身子,“在姐姐悔過期間,婉兒定會盡心盡力,替姐姐打點一切,請母親放心。”

大夫人聽命回房閉門思過去了,老夫人提點了幾句,衆人也散了,走出老夫人的院子。

身後一個刻薄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小人得志,裝模作樣的。”

不用回頭看,紀芙茵也知道能說出這話來的人,必定是周姨娘。

但如今她卻暫時不打算跟她計較,周姨娘就是這樣的人,一味的巴結大夫人,怕是到現在還癡心妄想著大夫人有翻身的機會吧。紀芙茵脣角勾起一抹冷笑,只當是沒有聽見。

“姐姐,往後這些話,還是少說些吧,夫人同二小姐哪裡是我們這些做姨娘的說得的?”饒是被回嗆了無數次,翠姨娘還是好心地提醒,卻不料被周姨娘狠狠地剜了一眼。

“怕什麼,她得意能得意多久?莫非今兒你還看不出老夫人的心是往哪裡偏的麼?”

“大夫人現如今哪裡算是真正失了勢,她現在不過就是暫時得意一陣子罷了。”

“過不了多久,只要有老夫人,大夫人就會重新掌管府中所有事,至於她,再怎麼忙活,也頂多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罷了。”

翠姨娘面露無奈神色,見她這般篤定,知道勸她不了,也只能搖搖頭,不再多說什麼了。

回到房裡,紀芙茵立即讓落玉搬來了火盆,脫下鞋跟襪子便丟盡了火盆裡面。一沾到火星,這兩樣東西立即竄起了老高的火苗,一陣嗶嗶啵啵聲響過後,燒成了一團灰燼。浸了菜籽油的鞋子穿在腳上,感覺當真是怪怪的,換上了新的鞋襪,紀芙茵頓時感覺輕鬆了許多,“都道老鼠愛偷油吃,看來所言不假。”

落玉撫著胸口,“小姐還說呢,奴婢躲在暗處放老鼠的時候,可真是要嚇死奴婢了!”

“老鼠有什麼可怕?”紀芙茵笑,跟那些個面善心惡的虛僞之人比起來,老鼠不知道可愛了多少倍,“我讓你做的都穩妥了麼?”

“回小姐,都辦妥當了,這件事保證不會有人知道是小姐出的主意了。”說罷,落玉又欣喜道,“小姐,如今咱們府裡頭是夫人掌權了,小姐您總算可以安下心來,再也不用過從前的苦日子了!”

紀芙茵緩緩搖頭,目光深邃而幽暗,“現在就放鬆,未免有些太早。”

“可是小姐,現在掌家的是我們夫人了呀。”落玉不解。

“可大夫人還是大夫人。”紀芙茵那深邃雙目中,劃過一抹冷酷。

“不是平妻,不是姨娘,不是被掃地出門的棄婦,她仍是爹爹的嫡妻。只要還有這個名分在,她總會盯準時機,千方百計翻身的。”

“那……今天的事若是被大夫人知道了,小姐的處境不是會很艱難?”

“沒什麼好怕,反正我估摸著,她們現在應該就已經想明白了,遲早都會想法子來報復我。”紀芙茵淡然道,“若是想要擺脫一個人報復的最好方法,就是將她徹底摧毀,讓她再也沒有能力來報復。你,明白了麼?”

“奴婢懂了,現在小姐是打算再用什麼法子?”

“還不著急。”紀芙茵淺笑,“我有些乏了,幫我泡壺茶來吧。”

整治大夫人的法子,她有的是,只是計謀想的早,佈置的越早,容易露出的馬腳與破綻也就越多,倒不如走一步看一步,待對方先同自己出手之後,來個借力打力,讓她有冤無處訴……

回到院裡,大夫人讓身邊的下人都退了下去,等到房裡只剩自己同女兒紀妃茵之後,大夫人抄起架上花瓶,用力地砸到了地上。只聽嘩啦一聲,花瓶在她的腳下碎了個四分五裂,大夫人面目猙獰,再不見先前那楚楚可憐模樣,咬牙切齒道,“那狐媚子的女兒……真是好精明的算計!我竟一時大意著了她的道!小蹄子……過了這段日子,我定要將她抽筋扒皮!”

紀妃茵聽出了端倪,“娘,你是說,這次的事情是紀芙茵設計的圈套?”

“定是這樣不假,否則的話,怎麼會那麼巧,在大白天就平白無故地竄出了幾隻老鼠,而且還直衝著我們來?”

“她又怎麼會偏偏是在我拿了銀票去取首飾的時候,你爹就那麼巧同她一起出現了?!”

“就算這都是巧合,跌倒的時候,她竟然又扯開了我的衣袖!”

“那小蹄子……定是將這一切都算計佈置好了,就等著讓我往她的圈套裡鑽!”

大夫人的眼睛猙獰地瞪著,兩排白生生的牙齒幾乎要咬碎一般。

“聽起來……這世間的確不該有如此巧合之事。”紀妃茵搖搖頭。她神情凝重而狐疑,“只是……紀芙茵那丫頭向來都是塊呆木頭,愚笨木訥的很,怎的突然就有了這種奇巧心思?”

大夫人冷笑一聲,“紀芙茵是那狐媚子的女兒,怎麼可能愚笨木訥?”

“說不準從前那些個蠢笨的模樣,只不過是爲了掩人耳目做出來的表象罷了!”

“現如今那狐媚子的女兒終於露出了狐貍尾巴,那我便也不客氣了!”

紀妃茵目光一暗,母親說的應該不錯,若紀芙茵能有這種心計,不聲不響便輕易地讓她們狠摔了這一跤,往日裡又怎麼可能真的是個愚笨的?纖細十指緊緊攥了起來,紀妃茵目露陰狠神色,這般有心計的紀芙茵,竟能在她們母女的眼皮子底下裝了那麼多年!往後她們必定要提起十二分心思,仔細著對付她了!紀府的嫡小姐,只能有她一個!

“如此說來,娘,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做?”紀妃茵狠狠道。

“老夫人壽辰……你可安排好了?”

“那應當是不會錯的,就算她往日的呆笨是假的,可我已經打聽到了,她真的在繡那架屏風。”

大夫人冷笑一聲,緩緩頜首,“如此,那我們便不必再擔心什麼了,就等到那一天看好戲便可以了。”

“孃的意思是,在那之前,我們什麼都不必做麼?”紀妃茵有些不甘,“平白讓那小賤人擺了一道,若就這樣忍著,女兒心中實在不甘!”

“就是要忍。”大夫人糾正女兒,“不但要忍,在等待機會到來之前,我們還必須得伏低做小,讓她們放鬆了警惕。等她們疏忽了,我們才更容易下手。”

“那依孃的意思,我們豈不是在吃了這暗虧之後,還要眼巴巴地送上酒水點心,去討好那對狐媚子母女?”紀妃茵委屈道。

大夫人冷笑著,安撫委屈不已的女兒道:“傻女兒,這有什麼好委屈的,只是暫時罷了,用不了多久的。”

“只是那能吃進去的東西,我們是斷斷不能送過去的,那小狐媚子看來心計多得很,保不齊會自己投毒再來污衊我們。”

“趕明兒,你陪娘一同去那小狐媚子院裡一趟。”

紀妃茵有些不情願,卻還是應了。

次日,過了晌午之後,立即有丫鬟來報,說是大夫人同大小姐來了。

紀芙茵將茶盞送到嘴邊的動作輕輕一頓,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旁人不易察覺的淺笑。猖狂慣了的人,果真是沒有多少耐性的,這麼快便急著送上門來了。

“芙兒,大娘今日前來,是特意給你賠不是來了!”大夫人一進門,臉上便帶了濃濃的愧疚神色,附身便要同紀芙茵行禮。

“大娘!”紀芙茵輕喚一聲,連忙做出了阻攔的姿勢,卻有意慢了半拍。

本打算順勢不必徹底彎下腰去的大夫人一愣,隨即眸中劃過一抹怨恨,身子不得不低了下去。行完這個禮的瞬間,紀芙茵的手才扶住了她的手臂,“大娘不要這樣,芙茵怎麼受得起大娘的一禮?”紀芙茵神色懇切道。

受不起你不也還是受了?!紀妃茵立即感到一團悶氣堵在胸口,方纔她明明就見到她有機會在母親行禮之前便阻止的,卻還是慢了半拍,這不是故意又是什麼?

“芙兒,之前銀票一事,是大娘一時糊塗,才做出了那種傻事,大娘今日來,就是希望芙兒你可以收下這個,原諒大娘之前做的錯事。”大夫人一邊說著,一邊自袖中掏出一塊玉佩,不說那玉的成色如何,單看那玉佩的雕工就知道,這定然是一塊價值不菲之物。

見了母親那出那玉佩,紀妃茵心裡登時又是一陣堵得慌,這玉佩……母親之前不是答應過要留給她做嫁妝的麼?!這麼貴重的玉,今兒竟然要送給了紀芙茵!

“好貴重的玉!”紀芙茵暗暗讚歎一聲,愛不釋手地把玩了半天,卻又塞回到了大夫人手中。

“大娘,這玉是好的,可它太貴重,芙茵不能收。”

“芙兒,你這是還在生大娘的氣?”大夫人的臉上露出一絲心酸愧疚,只差眼淚沒有掉下來。

“你若不收,大娘心裡這……”

“大娘,咱們都是一家人,你是我的母親,就算母親同女兒之間有了摩擦,只消說清楚了便是。”

“可斷斷沒有讓母親拿瞭如此貴重之物來同女兒賠禮道歉的理兒呀。”

“那這麼說,芙兒你是原諒我了?”見紀芙茵微笑點頭,大夫人又將手中的玉往她手裡塞,“那你便收下這個吧,否則,我心裡當真要一輩子都覺得虧欠了你這個女兒的呀。”

“大娘——”紀芙茵詳做無奈,似乎有些糾結地想了想,“不然這樣,大娘你看可好?”

“大娘您的心意,芙茵是明白的,可這玉當真太過貴重,芙茵說什麼都不能留下。”

“女兒曾聽聞,大娘在瑞臺有相熟之人,瑞臺的布料可是咱們大業最好的,大娘您若是定要送女兒些什麼……”

“那就拖人從瑞臺買兩匹綢緞,送女兒兩件瑞臺絲綢做的衣裳吧。”

不要玉佩要衣裳?這小狐媚子會有這麼好心?怕是又有什麼陰謀詭計在等著自己吧……

“我的好女兒,那衣裳哪裡比得上這玉?”

紀芙茵搖搖頭,微笑著,態度卻堅定,“自銀錢價值上,自然是比不上的,可是母親送女兒的禮物,不拘價值,貴在心意。”

“母親送與女兒衣裳顯得親切,送這般貴重的玉,反倒顯得疏遠了,大娘您說呢?”

話說到這個份上,她自然不能再一味央求她收下那玉,否則的話,不就是自己承認,她同這個女兒之間的關係是疏遠的麼?大夫人思前想後,總覺得紀芙茵開口要這衣裳事有蹊蹺,只是如今自己卻想不出什麼藉口來推了她的請求,也只得先強笑著應了下來。

一出了紀芙茵的院子,紀妃茵登時冷了臉,壓低聲音道:“娘,她要那瑞臺綢緞的衣裳,會不會心裡又在盤算著如何對付我們?”

“你以爲娘想不出麼?”大夫人皺眉,神態也有些焦躁,“可是一件衣裳,就算動手腳,她又能在上面做些什麼呢?”

“女兒想不出。”平日自恃聰慧無雙的紀妃茵,在凝眉深思了半天之後,也只得搖搖頭,“娘,我們乾脆就當沒有這事算了。”

“那怎麼成,我方纔可是親口應了!”

到時候她若是再去老爺和老夫人前頭,說我這個做大娘的,連件答應了的衣裳都捨不得,到時候這府裡的人會怎麼看我們?”大夫人冷冷道,“我們也只能小心行事了,左右這次送去的衣裳不會有事。”

“只要送到了,再讓其他人瞧見這衣裳沒什麼蹊蹺,事後她也沒什麼主意了。”

大夫人她們一走,紀芙茵的眼底便忍不住浮起一抹笑意,大夫人啊大夫人,這次可是你自己撞到槍口上來的……“法子,這不就自己送上門來了麼……”

聽見小姐那意味深長的輕笑,落玉有些疑惑,“小姐,您在說什麼?”

“去瑞臺買了絲綢,再做成衣裳,少說也得有十來天,可爲了以防萬一……”

“落玉,等下我吩咐你的事情,最好要在七八天之內完成,只能更快,絕不許更慢。”

“是,小姐。“落玉附耳聽了,臉上疑惑神情更重,“小姐,您要那方子做什麼?”

“自然是有用,到時你便知道了。”

過了約莫十二三天,這一日,過了晌午,紀芙茵正在飲茶,便見到大夫人同紀妃茵來了,身後還跟著周姨娘同翠姨娘。

“芙兒來,你要的衣裳大娘已經做好了,快來看看喜不喜歡。”大夫人慈愛地笑著,手裡捧著兩件做工精細的冬衣,從料子到裁剪,看得出來都是用了心思的。紀芙茵一看便愛不釋手,連連稱讚,“大娘,這衣裳真好看,芙茵就知道大娘向來都是疼女兒的,快讓女兒試試。”

“先不急,瞧我這記性。”正要將衣服送到紀芙茵手中,大夫人又連忙收回了動作,一人一件,交到了周姨娘同翠姨娘的手中,“歲數越來越大,記性反倒是越來越不好了,你們兩個幫芙兒仔細瞧瞧,上頭可有沒有我忘記取下的縫衣針之類?”

“若是不小心留在上頭什麼東西,萬一傷了芙兒可怎麼是好。”

“大娘果然是個仔細的人,這衣裳穿在身上,也定然是極熨帖的。”紀芙茵誇讚著,心裡卻已經忍不住笑了起來。大夫人這麼做是何用意,她怎麼可能看不出來,無非就是拖來了兩個姨娘當證人,證明這衣裳沒有被她動過什麼手腳,看來那銀票一事,著實令她長了警醒。

“大夫人當真心靈手巧,這衣裳做的,我都捨不得再交給二小姐了。”周姨娘拍著馬屁諂媚道,將檢查完的衣裳遞給旁邊的青梅,“大夫人放心吧,這上面什麼也沒有。”

“這一件也是,什麼也沒有。”翠姨娘也將手裡的衣裳給了青梅。

“那女兒便謝謝大娘了,趕明兒我便換上這衣裳。”紀芙茵笑著,同大夫人又來了一番虛僞的母慈女孝,纔將她們送了出去。

次日清早,紀芙茵立即換上了大夫人送來的一件衣裳,銀白底子,邊角綴著一支豔梅,袖口領口都用銀線滾了邊,素淨的色調,卻也不失女孩家的活潑。

穿著這件衣裳,紀芙茵去了老夫人的地方請安。

“芙茵今日這衣裳倒是好看。”老夫人也注意到了紀芙茵新換上的衣裳,笑著道了一句。

紀芙茵心底暗暗一喜,她等得便是有人注意到她這衣裳,先開口的人是老夫人,這更是再好不過了,“回祖母,這衣裳是大娘送給芙茵的。”紀芙茵愛憐地摸著衣袖,神態間似乎一點也沒有因爲此前銀票之事而對大夫人有半分怨恨,“大娘此前聽說芙茵喜歡瑞臺絲綢,便託人去了瑞臺最大的綢緞莊按她的要求挑了衣料,又親自裁剪,做成了衣裳送了過來呢。大娘的手藝,竟比那些個裁縫還要好,祖母若是喜歡,也讓大娘做一身吧。”

“紅雲啊……”老夫人輕輕嘆了一聲,是個讓人憐惜的好孩子,怎麼偏偏就作出了那檔子糊塗事?這身衣裳,應當也是爲了賠禮而做。看到這衣裳,再想到大夫人往日的好,老夫人心裡又是一陣心軟。

“芙兒啊,聽祖母一句,你大娘本性並不是個壞的,上回的事,氣頭若是過了,你便原諒了她吧。”老夫人禁不住勸了一句,卻見孫女擡起頭,澄澈的目光看了過來。

“祖母,大娘是我的母親,哪有女兒不肯原諒母親的道理?”

聽了這話,老夫人一陣舒心,“這便好,這便好,你們都是懂事又明理的,祖母便放心了。”見紀芙茵如此憨厚豁達,老夫人心中不自禁地對這個平素不怎麼偏愛的二孫女多了幾分憐惜。

不料,待到晚上,紀芙茵生了重病的消息便在紀府上下傳了開來。

急忙趕來的大夫進去看了片刻,又急急地跑了出來,臉色鐵青,對守在門口的紀夫人道:“夫人,二小姐這癥狀……竟像是染上了瘟疫!”

“絕不可能!”紀夫人焦急蹙眉。

“自打過了中秋,芙茵便再也沒有去到過外面,哪裡會染上瘟疫?更何況都城若是有瘟疫蔓延,老爺怎會不知道?”

“這便不清楚了,但依小人的診斷,二小姐的確是染上了瘟疫。”

聽大夫那斬釘截鐵的診斷,紀夫人身子晃了晃,險些暈倒,臉色刷白,竟一時間像是呆住了一般。

紀雲豪便是在這個時候趕來的,見紀夫人如此駭人的模樣,不禁握緊了她的手,焦急而關切道:“夫人,夫人?你怎麼了?”

聽他喚自己的聲音,紀夫人才像是猛然回過神來似的,若是在平時,她早已經冷冷地將自己的手抽開了。可現如今,見到眼前這張關切的臉,隱忍了這麼多年的她竟鼻子一酸,紅了眼眶,“老爺,芙兒,芙兒她染了瘟疫!”

在這個時候,眼前的男人就像是她的心靈支柱一般,紀夫人牢牢地抓緊他的手,惶惑的面孔再也沒有了這個年紀該有的鎮定,“怎麼可能?!”紀雲豪也愣怔了,看向大夫,“會不會是搞錯了?!”瘟疫,染上了便九死一生,女兒連門都不出半步,怎麼會染上瘟疫!?

“回老爺,小人並沒有看錯。”大夫也焦慮道,“只是看癥狀尚且不是很嚴重。”

“小人已經讓人在屋子裡面燒了艾草,也開了方子,接下來也只能看二小姐明日會不會有好轉了。”

“芙兒,我的芙兒!”紀夫人眼淚滾落了下來,先是高燒昏迷不久,竟又染上了瘟疫,她的女兒爲何就要這般命苦?!

“夫人!”紀雲豪見她要往屋子裡面闖,連忙將她攔了下來,“進不得,瘟疫是會傳染的!”

“傳染了又怎樣?!”紀夫人狠狠地想要甩開他的手臂,怎奈這一次對方竟沒有像是從前那樣被她輕巧一甩便推開,手腕被他牢牢握在掌心。

眼看著自己染了瘟疫的女兒就在門口,自己卻連看都不能看一眼,紀夫人登時便有些崩潰了,眼淚撲簌簌地滾了下來。她恨恨道,“若是芙兒有個三長兩短,我還有什麼心思去想自己是不是會被傳染?!”

“我們母女若一併死了,豈不是也順了你這麼多年的心意了?!”

紀雲豪目光一顫,聲音也帶了幾分顫抖,“我就知道,你雖不說,這麼多年心裡卻仍是怨恨我的。”

”可你又哪裡知道我的不得已……婉兒,你要怨恨我,我沒有辦法,可這樣多年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你就當真不清楚嗎?!”

紀夫人咬住脣角,偏過頭去,瞬間只剩下了啜泣的聲響。

大夫早早兒地便去了小廚房一同煎藥,沒有人看到這一幕,除了那扇被輕輕推開一道縫隙的窗戶後,一雙悄悄看著的眼睛。

落玉悄悄地推上窗子,道:“小姐真是神機妙算,老爺同夫人果真……”

躺在牀上病怏怏的紀芙茵聞言,挑開了眼睛坐起來,竟是一副生龍活虎的模樣,只是正待開口,連忙扯過一旁青梅手裡的痰盂,又是嘔吐了一番。

“小姐!”落玉連忙端了茶水過去,焦急道,“不是說沒事嗎,怎的還是吐得這麼厲害?”

“不妨事。”漱了漱口,紀芙茵順了順自己的胸口,瞧見自己蠟黃的手指,嘀咕道,“那藥吃了頂多吐一吐,就是不知道這擱了幾天去過味道的姜抹在身上會不會有事。”

去道了穢物的青梅回來,哭笑不得,“小姐,奴婢都不知道是該誇您聰明好,還是說您太胡來的好。”

紀芙茵笑了笑,若不趁著這個時候,借勢一舉扳倒大夫人,等再過了些時日,若是父親同祖母都念起了她的好,自己再要想法子奪了她的嫡妻之位,可就難了。說來也算那大夫人點背,偏偏要自作聰明來送什麼賠禮給她,大夫人不知道,可她這個活過兩世的人卻記得清清楚楚。在大夫人送禮給自己之前,瑞臺就已經有了瘟疫。瘟疫的來源,正是瑞臺最大的綢緞莊,只是由於控制的極好,瘟疫並沒有蔓延開來。瑞臺的民衆幾乎都知道,可遠在都城的大夫人卻完全不知情。

聽紀芙茵染上了瘟疫,紀府上下所有人都到齊了,老夫人神情焦灼,問道:“好端端的,怎麼可能染上瘟疫呢?”

“回老夫人的話,小人也很詫異這瘟疫的來源究竟是什麼。”

“按常理說,像二小姐這般養在深閨又極少出門的女子,是絕無可能第一個染上瘟疫的。”

“除非她接觸到了什麼染上瘟疫的人,又或者不小心用了染過瘟疫的人所用過的東西。”大夫凝眉道,“既然老爺夫人都說二小姐不曾出門過,那應當不是同染上瘟疫的人接觸過了……”

“只是……二小姐也絕無可能碰到帶有瘟疫的東西呀。”

紀雲豪道:“可都城並無瘟疫,天子腳下,若爆發瘟疫,朝中怎可能如此靜悄悄的?”

“這一點說來,小人也弄不明白了,不過前些日子小人倒是聽說,瑞臺好像出了幾起瘟疫。”

“因那地方控制得當,沒有蔓延開來,也就沒有被當作一樁大事。”

“瑞臺?!”紀夫人身子一震,一雙眼睛噴火似的瞪向了大夫人。

“大姐,你好狠毒的算計!我芙兒躲過了你的毒果子,你竟又想要借瘟疫來奪了她的命!”紀夫人忿恨道,此前隱忍半點也無。指尖直直地指向大夫人,一口牙齒幾乎咬碎,“若我芙兒有個三長兩短,你也不要妄想一個人獨活!”

“婉兒!“老夫人有些嗔怒地掃了一眼她,話裡仍是隱隱有些偏向大夫人。

“紅雲不會是做出那種心狠手辣之事的人,大夫都還沒能確定芙茵到底是被什麼染了瘟疫,莫要先急著怪責紅雲。”

紀夫人一怔,滾燙地眼淚點點低落,“母親,芙茵可是您的孫女呀!”

“你莫要著急,芙茵是我的孫女,她病了我怎可能不著急?”

“只是你也不要因爲一時著急,就胡亂推斷。若真是有人誠心要害芙茵,一旦察出來,別說你不會輕饒了她,我也絕不會輕饒了那個人!”

“娘,婉兒既是心裡有了疑慮,你便讓人將那兩件衣裳拿出來看看。”

“是否有動過手腳,讓大家看一看,心裡不就清楚了麼。”紀雲豪開口道。

“老爺說的是,妹妹心裡既然對我有所懷疑,那便讓丫鬟把衣裳拿出來吧。”

“我的確不曾做過什麼手腳,也不怕讓人來查看什麼的。只希望真相大白以後,妹妹不要再懷疑我了。”大夫人神態懇切道。

老夫人暗暗點了點頭,這種氣度,這種沉穩,纔是紀府主母該有的纔是。很快,紀芙茵的兩件衣裳便被青梅捧了出來,一衆人都用薰過艾草的帕子遮住口鼻,細細地翻弄著那兩件衣裳,卻是一絲端倪也無,“婉兒,你看,這不過就是兩件簇新的衣裳。”老夫人開口,話語裡已經隱隱有了責備。

“我不信,我不信!”紀夫人抓起衣裳,雙手一扯,瞳孔登時擴大開來,“這衣裳……是被人穿過的!”

“妹妹,說話可要有憑有據,這衣裳從挑選料子再到裁剪縫製,都是我一個人親力親爲。”

“明明就是一件剛做好不久的衣裳,怎的就成了被人穿過的?”大夫人底氣十足地回道。

紀夫人冷笑,用力地將衣裳縫合的位置扯開,攤開到自己面前,“若不是有人穿過的衣裳,這另外的針眼是怎麼回事?還有這處被燒過的痕跡,新料子?”

“誰會買一塊髒了又滿是洞的新料子!你分明就是想法子拆了瘟疫之人的衣裳,又給了我的芙兒!”

“你在胡言亂語什麼……這是什麼?!”大夫人面色一顫,這衣裳,怎麼會變成了這樣?!

“讓我瞧瞧。”老夫人瞇起眼睛,細細地打量著那塊快要被扯破的地方,不敢置信地看向大夫人,“紅雲,你竟然真的做出這種事!”那衣裳縫合的地方,明顯可以看出是由大了的舊衣裳裁剪過後,又改制成的新衣裳。袖口壓在裡面的一處布料,還有一粒被火星燙出的焦洞。紀府都有專門侍弄火盆的丫鬟,那火星怎麼也不可能濺到小姐穿著的衣裳袖口才是。

大夫人一瞬間手腳冰涼,渾身的血液就像是融進了碎冰一般,扎的人渾身刺痛……被算計了,她竟又被算計了!她只想到讓人證明自己送去的衣裳沒有“添加”過什麼,卻沒有料到紀芙茵竟使了瘟疫這一招,又將衣裳改成了這個樣子!現如今,就算自己說那衣裳不是自己親手所做也來不及了……光是周姨娘同翠姨娘,還有自己送衣裳那日,紀芙茵院裡的丫頭們……可都是鐵證啊!

“咳咳,咳咳……”一陣辛苦的咳嗽聲忽然傳了過來,紀芙茵房間的窗戶被落玉從裡面推開了。紀芙茵靠在牀上,身子努力地撐起來,蒼白蠟黃的小臉上,兩行悽楚的清淚蜿蜒而下,“大娘,女兒做錯了什麼?女兒並不是故意要撞破你貪走女兒銀票的事情呀……”

“大娘,女兒待你當親生母親,爲何母親卻要對女兒如此狠毒?!女兒做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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