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弟就站在高個子黑衣人的身后,笑得毫無征兆,笑得莫名其妙,如瘋了一般,等高個子黑衣人回頭瞪向他的時候,他趕緊捂著嘴巴閉嘴。
“哈哈……哈哈哈……”
下一秒,另一名小弟又突然毫無征兆地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
緊接著,又有幾個小弟相繼莫名其妙地狂笑,甚至于,到后來,連高個子黑衣人也都忍不住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
“不是……我為什么要笑啊……哈哈……”
“我不想笑……哈哈哈……”
高個子黑衣人此刻很想抽自己一耳光,因為他明明是不想笑的,甚至也知道自己笑得莫名其妙,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愣是一個勁地笑個不停。
漸漸的,連那些被手銬拷著的十幾個乘客也都開始哈哈大笑,一個個笑得眼淚嘩嘩流的那種,依然躲在座位下面的蘇眉以及車廂里為數不多的幾個女乘客將這一幕看在眼里,一個個呆得不行,如看到了傳說中的草泥馬一般,滿臉的黑線。
到后面,蘇眉也笑了,那幾個為數不多的女乘客也笑了。
“哈哈……哈哈哈……”
整節車廂里很快就被歡笑聲所掩蓋,仿佛是遇到了什么喜事一般,當然,除了沒有笑的寒心臉上卻掛著笑意之外,其他所有哈哈大笑的人的表情都非常痛苦,甚至于,就連高個子黑衣人等用黑罩遮臉的匪徒的眼睛里也都是痛苦和驚慌之色。
“哈哈……哈哈哈……”
蘇眉這會兒是真的嚇壞了,她于是就忍不住問寒心,說:“寒……寒心……你……你做了什么……哈哈……哈哈哈……”
“沒什么!”
寒心淡淡一笑,悠哉悠哉地來到蘇眉的面前,然后抬手拍了拍蘇眉的額頭,蘇眉當然不會察覺到,寒心這看起來很隨意的一拍竟已經將一絲一縷無形無狀的真氣注入了她的腦門里。
有了這一絲一縷的真氣,蘇眉立刻就止住了笑意。
蘇眉不傻,她當然知道這一切都是寒心搞的鬼,一時之間,她看寒心的眼神突然就變得疑惑起來,迷茫起來,直到此刻她才終于意識到,寒心是一個她無法看清的迷,是神一般的存在!
也只有寒心知道,他剛才是用“哈哈散”對付高個子黑衣人等七八個匪徒了。
哈哈散可以說是寒心的殺招,屢試不爽,百發百中,與無聲無息中就讓自己的對手失去戰斗力,只能如瘋子一般哈哈大笑,直到笑得力竭暈厥。
把蘇眉的哈哈散之毒解了之后,寒心隨即丟掉嘴上叼著的煙頭,然后悠哉悠哉地朝著高個子黑衣人的方向走去。
“殺了他……哈哈……殺了他……”
高個子黑衣人見勢不對,作勢就要舉槍瞄準寒心,與此同時,他一邊哈哈大笑一邊命令手底下的人,只可惜,此刻他已經力竭,別說是舉槍瞄準寒心了,就算是笑起來都那么難受,真就如同寒心之前所說,他連扳機都扣不動。
“讓我來!”
蘇眉當然知道寒心接近高個子黑衣人等匪徒的用意是什么,見寒心左肩、右手手肘皆已經受傷,干脆,她一個箭步就竄了上來,身懷暗勁的她猶如虎入羊群,三拳兩腳就將七八個匪徒直接打暈在地。
頓了頓,寒心又一一給那些猶自笑個不停的乘客們破解哈哈散之毒。
見寒心忙完,蘇眉便將一把手槍遞給寒心,說:“匪徒還有很多,可眼下距離到下一個站點還有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為了
避免匪徒傷害到乘客的性命,我們必須趕緊行動,阻止他們!”
聽了蘇眉的話,寒心笑著反問道:“你都說匪徒很多了,單憑咱倆能解決?”
“這……”
蘇眉立刻就被問住了,畢竟,火車之上的匪徒實在是太多了,幾乎每隔幾節車廂就有一波,而且這些匪徒的手里有乘客作為人質,單憑她和寒心兩個人,想要對付這么多窮兇極惡的匪徒實在是太難了。
可是,作為火車的列車長,蘇眉又實在是不甘心,所以,略微遲疑了片刻,她便咬牙問寒心,說:“那你覺得咱們應該怎么辦?總不能什么事都不做吧?”
“當然不能什么都不做!”
寒心不假思索地回答:“你現在就立刻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然后打電話向下一個站點求救,讓他們守株待兔,抓捕匪徒!”
“可是……可是……”
聽了寒心的回答,蘇眉更加猶豫了,頓了頓,她忍不住用無比關切的語氣問寒心,說:“那你呢?”
“我?”
寒心淡淡一笑,說:“我當然要去制伏匪徒啊!所謂擒賊先擒王,我這就去把那伙匪徒的老大給擒了!”
聽了寒心這話,蘇眉更加郁悶了,于是就黑著臉反問了一句:“你知道他們的老大在哪?”
“不知道!”
寒心不假思索地回答,說這話的同時,他甚至還彎腰把那名已經被蘇眉打暈在地的高個子黑衣人擰了起來,如擰行李箱一般提著。
頓了頓,他說:“雖然我不知道這伙傻叉的老大在哪,但是我可有辦法讓他滾出來見我!”
蘇眉又問:“什么辦法?”
“叫咯!”
寒心說著,已經擰著高個子黑衣人走向另一節車廂,一邊走一邊扯開了嗓門喊:“匪徒們,我已經干掉了你們好幾個同伴了,你們的老大在哪,讓那個傻叉滾出來見我……”
“喂!寒心……”
見寒心竟然一邊走一邊扯開了嗓門大喊大叫,而且還全都是罵那幫匪徒的老大的話,一時之間,蘇眉是又緊張又郁悶,她心說,難道寒心那貨是笨蛋嗎?哪有這么明目張膽地與匪徒挑戰的?
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寒心已經走進了另一節車廂,順著火車的過道,蘇眉能夠看到寒心那略顯消瘦、略微弓著的后背,天知道這樣一個瘦弱的小青年是如何能夠如同擰野雞一般將高個子黑衣人擰著走的。
畢竟擔心寒心的安全,所以,雖然寒心讓蘇眉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可蘇眉依然忍不住悄悄地跟了上去。
此刻,寒心路過的車廂里雖然同樣用手銬拷著許多的乘客,但卻沒有遇到匪徒,這些乘客見寒心擰著一名暈厥的高個子黑衣人大喊大叫,紛紛用好奇的目光看向寒心。
從乘客們看寒心的眼神來看,他們的眼中既有好奇,又有期待,因為他們不傻,知道寒心叫板匪徒老大意味著寒心真的有可能救他們。
甚至于,有膽大的乘客忍不住扯開了嗓門幫寒心喊:“匪徒們,你們的傻叉老大在哪,讓他滾出來見老子……”
有了第一個乘客的叫喊,漸漸的,越來越多膽大的乘客忍不住紛紛幫腔、呼喊:“匪徒們,你們的傻叉老大在哪,讓他滾出來見老子……”
“匪徒們,你們的傻叉老大在哪,讓他滾出來見老子……”
寒心一個人的力量是弱小的,他無論喊多大聲也無法引起轟動,但是,正所謂人多力量大,當更多的乘客幫寒心一起喊之后,氣勢立刻就出來了,那句“
匪徒們,你們的傻叉老大在哪,讓他滾出來見老子”就如同是一道驚雷,順著一節又一節的車廂傳開,很快的,整輛火車都幾乎響起這道聲音,聲音洪亮,甚至把火車的轟鳴聲都遮蓋了。
當然,這得虧了蘇眉以及火車上的其他幸存的列車員悄悄鼓動車上的乘客。
終于,寒心在走了幾節車廂后,終于如愿讓三十多名黑衣人匪徒圍堵。
畢竟匪徒們手里都有槍,寒心不得不防,所以,在面對三十多名黑衣人匪徒的圍堵的時候,寒心便暗暗將丹田中的真氣運轉至周身各處,以無形無狀的真氣覆蓋周身,作為一層無形的保護罩,這么做雖然不足以抵擋匪徒們的亂槍掃射,但最起碼能夠阻擋一些子彈射擊所造成的傷害!
再者,寒心手里有高跟在的黑衣人作為人質,他也不懼這些匪徒會直接開火。
被三十多名匪徒圍堵之后,寒心隨即扣住猶自處于昏迷狀態的高個子黑衣人的脖子,然后慢條斯理地對周圍的匪徒說:“我要見你們的老大!”
“這……”
聽了寒心這話,將他圍住的三十多名匪徒不由得面面相覷,他們的眼神非常奇快,仿佛在他們看來,寒心就是一個怪物。
“呵呵……”
見沒人答復自己,寒心無所謂地淡淡一笑,又說:“怎么?你們都是啞巴不成?你們的老大是縮頭烏龜不成?”
話音剛落,突然,寒心用力一耳光抽打在高個子黑衣人的臉上,這一巴掌拍得太狠,竟是直接將黑衣人頭上罩著的面罩都直接打飛,露出黑衣人的真容。
這個高個子的黑衣人是一個長滿了絡腮胡的男人,濃眉大眼,滿臉的橫肉,額頭上有一塊猙獰的刀疤,看年齡應該在四十來歲左右。
見寒心狠狠一耳光抽打在高個子黑衣人的臉上,那些將寒心圍堵住的匪徒們更是面面相覷,與此同時,他們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就仿佛是忌憚寒心一般,至于他們握著的手槍也齊齊瞄準了寒心的眉心。
只是,讓寒心頗為苦惱的是,竟然沒有一個匪徒愿意開口說話。
“他妹的,看來這群匪徒訓練有素呢!”
見匪徒們依然沒有一個愿意開口,寒心那個郁悶啊,甚至忍不住在心中暗暗贊嘆匪徒們的素質。
見無法通過高個子黑衣人撬開匪徒們的嘴,寒心干脆又是狠狠一拳砸在黑衣人的胸口,很有點泄恨的意思。
“嘭!”
寒心這一拳打得特別狠,一拳下去,直接將昏迷不醒的高個子黑衣人的胸口打得咔嚓一聲脆響,只怕胸骨都被打斷了幾根。
一拳下去,寒心再次怒視圍住他的三十多名匪徒,惡狠狠地說:“你們的傻叉老大到底在哪兒?”
匪徒們依然面面相覷,依然誰也不說話,不過,他們眼中的恐慌分明越來越明顯,仿佛剛才寒心那一拳是砸在他們的胸口一般。
“次奧!”
見匪徒們始終不說話,只是用略微驚恐的目光盯著自己看,寒心更加郁悶了,忍不住又罵了一句:“你們該不會真的全都是啞巴吧?”
“那個……我……我……”
寒心這話一出,突然的,他的耳邊傳來了一個男人斷斷續續的說話聲,男人說話的聲音很小,可寒心卻聽了個分明,他說:“我……我就是……就是他們的老大……”
“嗯?”
聽到說話之人竟是自己掐住脖子的高個子黑衣人,寒心不由得微微一怔,脫口而出:“你就是這群匪徒的傻叉老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