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來臨,雙皇山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雪,雪花不大,只是給整個大地薄薄蓋了一層。山麓的村落在清晨閑得格外的寧靜,方家寨這樣一個方圓十里僅有的村莊更是如此。
“啪!啪!啪!”清脆的砍柴聲打破了這一刻的寧靜。一個十來歲的少年拿著一把破柴刀在自家院子里看著昨天剩下的木柴!柴刀滿身的銹跡斑斑,絲毫沒有鋒利可言,那成人胳膊般粗細的木柴被少年一刀就砍成了兩半。
看了看斷口處那尖尖的木刺,少年不禁搖頭,這跟直接用手掰斷也沒有多大的區別。“要怪就得怪死老頭兒,這么一把破柴刀,刃都不給開,上次偷偷去開刃,還讓老頭狠狠的揍了一頓!”大約半個時辰,木柴伴隨著少年的抱怨終于砍完了!只見身著麻布單衣的少年已經滿頭大汗,身上的單衣已經被濕透了!唯獨值得欣慰的是,這次手上再也沒有出現血泡。
“吱~”
從那破舊的木屋中慢悠悠走出一個邋遢老者,蓬亂的頭發可以住下一窩小鳥,滿臉的胡須也是讓人不忍多看一眼。倒是雖然有所佝僂的身材依然可以看出年青的魁梧。
“小兔崽子,讓爺爺看看今天有沒有長進啊?”話音未落,一個白色的影子嗖的一下就躥到了少年的腳下,定睛一看,一只肥胖的大白貓正在打量著木柴的斷口。
沒等少年說話,大白貓很人性的搖了搖那異于普通貓的大頭,嗖一下就跳到了老者的肩頭,期間還不忘斜視了一眼在旁的少年!
少年雖然知道自己確實做得不好,但是被一只肥胖的大白貓鄙視,還是有點臉上掛不住!隨而轉移話題到:“肥貓,趕緊從爺爺肩膀上下,你看你都肥成啥樣了?要是壓壞了爺爺我跟你沒完!”
老者身體雖然略見佝僂,但是大白貓的重量似乎在老者身上輕若無物一般,絲毫不見有任何影響,反倒是大白貓聽到后把臉側到邊上,那種得意跟鄙視不言語表!
“行啦,你個小兔崽子還跟爺爺玩這種把戲?”老者帶著些許溺愛的神情笑罵道。轉而嚴肅的道:“您是不是感覺這樣的木柴,用手掰斷要比用刀砍刀更輕松更省力?”
少年一聽,頓感疑惑:難道老頭兒今天開竅了?往常不是先揍一頓的嗎?這時哪里還記得大白貓鄙視自己的事,點點頭道:“對啊,就這破刀,還不如我一拳砸下去來得快!”想到老頭兒不用自己這破刀砍柴的時候,不由對老者恭敬了很多,討好的道:“爺爺,要不您就直接教我修煉氣力的法門吧,這樣的話我就可以多砍點柴不至于咱們爺倆挨凍了!”
老者聽到少年的話,不動聲色的說道:“難得小兔崽子肯叫一聲爺爺,不過你確定學修煉氣力法門是為了砍柴,而不是為了找大虎報仇?”
少年聽到老者的話,頓時就炸了毛,委屈的喊道:“死老頭兒,原來你還知道我被大虎欺負了?你不替我報仇還不許我學本事報仇啊?”
話音剛落,少年背后的衣衫瞬時裂開,在裂開的縫隙間,一條血紅的鞭痕赫然在目!身前老者的手里不知何時多出一道長鞭,長鞭上的紅色分明就是少年的血跡!
老人的面目異常嚴肅,盯著滿是滿是委屈的少年道:“大虎欺負你?那還不是你偷了人家的雞?”
一聽老者的話,少年更覺得委屈了,嘀咕道:“那雞大部分都是你跟肥貓吃了啊,就那半只雞腿還是因為你吃飽了才給我的。”
老者似乎沒有少年的嘀咕,繼續道:“回屋去把衣服換了,日出前,把所有柴火都送到你方叔家里!”說完,老者頭也不回就出了院子。
少年名叫秦風,寨子叫做方家寨。自從五十年前人皇跟妖皇在大戰后,此山也改名為雙皇山。方家寨位于山中的一處洼地,這里方圓百里渺無人煙,之所以有這么一所寨子還是因為人族跟妖族大戰。有部分雍州之地的人族困在此地,也有部分傷殘軍人無法回到冀州滯留此地。
秦風的父親秦鎮在二十多年前帶傷來到方家寨外,被方家寨方云生所救,傷好之后離開。十年前,秦鎮帶著剛滿月的秦風回來方家寨,將幼子交付給好友方云生后再次離去,之后杳無音信。
四年前一個帶著大白貓的邋遢老者來到方家寨,聲稱為秦鎮的父親。從此寨子里又多了一人一貓。
秦風口中的大虎就是方云生的大兒子,方大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