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事情到了這里的時候,似乎三個人,哦不,四個人,應該現在是有驚無險的離開了M國才對,看上去似乎沒有什么缺陷了,不是嗎?當然不是。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未免也太小瞧FBI的能力了。
穆楊這邊沒出什么問題,他倒是直接飛到了安克雷奇國際機場,并且很順利的聯系上了邁克并見了面,這對于他這個可以算得上是老狐貍的家伙來說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出問題的是陳陽和徐峰兩個,他們現在在逃亡。邁克可不是FBI唯一的高級探員,他這個級別的高級探員在FBI上層依然保持著一個不小的數目,所以,邁克失蹤之后,另一位高級探員麥克就接了他的班。不要驚訝為什么會出現讀起來差不多的音的名字,這就是傳統,就像CIA的探員總是使用喜歡用差不多的名字,這樣可以混淆視聽,畢竟在M國來說,無論是邁克無疑是非常常用的名字,這一點兒都不奇怪。
這個麥克的能力甚至比上一任的邁克能力更強,眼光敏銳,嗅覺靈敏,不是在罵他,這是真的。當然,這個嗅覺是指對事情的微小疑點的敏感度方面而不是真的說他的鼻子很靈敏,不過他那張圓胖臉上長著那么大的一個突兀鼻子似乎在嗅覺方面也的確不差到哪里去。他現在就在端著一杯咖啡坐在辦公桌前仔細的核對上一任給他留下的爛攤子,而且他還真的抓住了FBI們忘記的東西,那就是刺殺藤田剛一郎的刺客是誰。
經過嚴密的調查取證,麥克從藤田剛一郎被刺殺那天的報案中發現了一個看起來似乎是無關緊要的案例,一座高級酒店的報案,說他們的總統套房陽臺的玻璃門被人惡意破壞了。
麥克不放棄任何一個疑點,他親自到了那間房間去看了一遍。終于被他發現這里的陽臺對著兩公里外的那所藤田剛一郎所居住的房子,如果刺客使用大口徑狙擊步槍的話,完全可以從這里進行刺殺。而這里的房間全部是有著非常好的隔音效果的,槍聲根本傳不出去。
麥克查詢了當天的住宿記錄之后發現住在這個房間的是三個人,而且這三人有不同的國籍,但是根據吧臺的服務人員回憶,三個人是一起來的,而且三個人都具有東方人的特征。
三個不同國籍的東方人住在一個房間?誰也不會相信這三個人沒有任何聯系。但是三個人卻不屬于同一國籍,那么只有一個可能,護照是假的。當麥克拿出從CIA調出的幽靈檔案上的相片的時候,服務員一口咬定三個人中有這個人,因為他總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而且很有禮貌,東方人身上有西方人的優雅并不常見,所以服務員對他的印象很深刻。然后根據服務員的口述,形象專家模擬出了其余兩人的相貌,經過服務員和更多的目擊者細化的敘述之后,最終確定了其他兩人的虛擬形象,根據得到的線索,麥克發出了對其他兩人的通緝令,并要求所有人注意三個東方人一起的目標。麥克這一手的確出乎穆楊的意料之外,雖然CIA也有相貌還原專家,但是他可是先讓陳陽和徐峰兩人經過了一個月的折磨之后才讓他們進行的刺殺。胡子拉碴的樣子雖然好認,但是阿拉伯人和東方人樣子差不多,留起胡子一般的外國人根本搞不清楚是阿拉伯的還是伊朗的。
可問題就在于穆楊倒霉的遇到了一個記憶力超好的服務員把他記了個清楚。
不過穆楊變裝了,倒是沒什么問題,可是陳陽和徐峰就沒那么幸運了,他們只是刮了胡子而已,護照什么的都沒換,他們也沒第二份護照可以換。所以,很不幸的,他們在候機大廳被警察發現了。
手無寸鐵的二人打翻了四名警察搶奪了四把小口徑轉輪手槍之后,逼著一名出租車司機把他們送出了亞特蘭大市,然后給司機丟下一把美元倉惶而逃。
他們不該讓司機活著的,因為司機等到二人看不到影子的時候,驚魂未定的撥通了911報警電話,告知了兩人的去向,于是大批的警車和警用直升機按照司機說的方向追了過去。
“不是說護照沒問題嗎?怎么警察看了我們的護照就拔槍了。”徐峰一邊走一邊撥開阻擋視線的樹枝,手里的手槍機頭大張著隨時準備射擊。
兩人不敢走公路,只好順著太陽和植物的生長判別方向穿行在樹林里。
“我怎么知道?一開始不是挺好用的嗎?怎么才過了一天不到就失效了?”陳陽也是一頭霧水,但是很明顯這護照沒出問題,不然的話也不可能買到機票。只有一種可能,他們暴露了,否則警察不會單單注意他們兩個。“現在我們怎么辦?”徐峰走了一陣停下來辨別方向。“要是有份軍用地圖就好了,民用的地圖只介紹街道,這片樹林地圖上根本就沒有。我只能大概的知道我們現在正在向正北方前進,如果根據地圖上來說的話,我們很可能走進田納西州的大霧山國家公園。”陳陽攤開在機場順手拿的M國地圖仔細的看著說道。“穆楊說我們在哪集合?阿拉斯加州?離我們多遠?”徐峰抹了把汗,把西裝脫掉塞進手里的提包。“阿拉斯加?太好了,我們需要橫穿整個M國,要么就橫穿整個加拿大,你說有多遠?”陳陽皺了皺眉頭收起地圖。
“真好,我們要徒步穿越世界國家版圖第一大和世界第二大的兩個國家,我想我們可以申請吉尼斯世界紀錄了。”徐峰翻了個白眼兒說道。
“如果抱怨能夠解決我們現在的困境的話,我也許比你更會抱怨。現在我們應該考慮一下該怎么到達集合地點,哦,好像穆楊忘記了給我們聯系方式,這下更完美了,我們被丟在這里了。”陳陽靠在一棵樹上休息。
“也許他是故意的。”徐峰也累了,一個月的折磨讓他們的身體體能下降了不少,然后就是進行行動,然后就是逃亡,直到現在,他們兩個人剛才最少跑了十幾公里,而他們還沒吃早飯,現在已經是下午了。“也許不是,不過我想我們現在不該想這個問題,好吧,全當是一次訓練好了,我們來制定一下作戰計劃。”陳陽喘了會兒氣,走過來把地圖鋪在地上仔細的看了看說道。“我們一路向西北進發,到了田納西州向東南走,然后正北穿過肯塔基州,從俄亥俄州上去,通過密歇根州進入加拿大,然后從加拿大進入阿拉斯加。天啊,我終于明白穆楊為什么要從阿拉斯加走了,在邁阿密完成任務之后最快的逃離路徑本來應該是從巴哈馬逃離的,但是M國的情報部門也會在那些地方加大防衛力度,但是這種橫穿M國甚至要穿越加拿大的逃亡路線還真的,很胡鬧!”陳陽忽然發現穆楊制定的撤退路線實在是太惡搞了。如果不是意外的話,誰也想不到他們會用這種冒險的方式離開M國,因為這無論是從哪個方面來說基本上不可行,路程太遙遠了。誰也不會選擇這種危險的長途逃亡路線的,略微有點兒腦子的人都會走最近的道路離開M國,這是一個常識性的問題。很簡單,路程越遠,暴露的幾率就越高,那么被抓的幾率也就越高,死亡率更高。
而路程越近,給對方的反應時間越短,暴露的幾率也就越小。尤其是被情報部門盯上的結果更糟糕,就算路程近點兒他們的反應速度都會很快。
穆楊又一次用了逆向思維,那就是什么不可能,他就干什么。
在滿是住戶的酒店里面用大口徑狙擊步槍狙擊幾公里以外的目標,這種事稍微有點經驗的人都不會這樣干,因為目標太明顯了,大口徑狙擊槍的聲響難以隱藏。但是大部分人都忘記了總統套房這種東西的存在,這種房間的隔音效果是常人難以想象的。一天之內動用N多傭兵和恐怖組織對一個城市的銀行進行搶劫作為佯攻,這更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誰能讓那么多人幫忙呢?而且是在M國搞這么大規模的行動?不過根據穆楊的所作所為來說,也不是不可能,傭兵團他有朋友,恐怖組織他找的都是反M的,那些狂熱的反M主義者只要有機會,不給錢也樂意給M國找點兒麻煩,何況是有人請著給M國找麻煩?
現在他又搞出這種長途奔襲似的逃亡計劃,誰能想到他設計的刺殺那么出人意料但是逃跑卻這么白癡?“這種逃跑方式只有白癡才制定的出來!”徐峰一看地圖傻了眼,氣的大罵。“也許這種白癡型的逃跑方式才不會有人干,不是嗎?如果你我是M國情報局的高層,你會認為我們會選擇這種白癡路線嗎?”陳陽想了想說道。
“我說了,只有白癡才走這種路線,根本不可能有人這么干,這簡直就是自己找死的方式!”徐峰回答。
“那你認為我們在干什么呢?”陳陽笑著反問。“我們在……”徐峰愣住了,現在自己正在干這件事兒,如果不是機場那里出了意外的話,這件事兒已經成功了!“有時候聰明人總喜歡把對手想的比他還聰明,其實有些辦法簡單到了孩子都會做,但是往往這種簡單的做法會被聰明人拋棄,我現在明白為什么穆楊不會被抓到了,他總是用你忽略掉的方式去做事。”陳陽笑道:“利用人們思維的盲區,這就是他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