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病房前,卻看見呂葉兒坐在病房門口。
穆晨雙手捏住呂葉兒的肩便把她提了起來:“夢呢?她怎么樣了?”
呂葉兒被穆晨那嗜血的眼神嚇到了:“易夢沒事兒,只是右腳輕微骨折了。現在在里面休息。”
病房里,迷迷糊糊中,易夢聽見了穆晨的聲音,還有一個女人的聲音,‘應該是呂葉兒吧!’
“你到底對夢做了什么?她怎么會出車禍?為什么是你把她送來的?你不是在美國嗎?”穆晨加大了手捏住呂葉兒肩膀的力度,眼神猶如嗜血的狼。
呂葉兒使勁推開穆晨:“晨,你弄疼我了。我什么都沒有做,只是去告訴她我是你未婚妻,讓她知道你公司的現狀,讓她知道她沒有能力做你的妻子。結果她出神不小心就被車撞了,我送她來醫(yī)院,我也不想她出事,畢竟她出事你也會自責。”
穆晨捏緊了拳頭:“你這叫什么都沒有做?你憑什么去告訴她這些?她沒有能力做我的妻子?我現在就告訴你,我是不會娶你的,哪怕違背已逝的父親,我也不會娶你,我從來只是把你當朋友!還有你聽清楚,我愛夢。哪怕我失去現在的一切,我也愛她!如果你敢傷害她,我不會放過你的。”說完正想轉身進病房。
卻被呂葉兒拉住:“我算什么?在國外留學的時候,我們相處得那么融洽,那時候我又算什么?從小的時候去你家,你的父母和我的父母就已經把我們理所當然放在一起談論,我從那時候心里就全是你了。你這樣為了別的女人拋開我公平嗎?”呂葉兒帶著哭腔說。
穆晨卻甩開呂葉兒,冷冷的說到:“在美國的時候我也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可以是我的妹妹或者朋友,但不會是戀人。是你自己還沒有清醒!我也重沒有給過你希望。還有,夢不是別的女人,她是我決定要一生守護的女人。”轉身進了病房,留呂葉兒一個人在走廊上哭泣。
病床邊,穆晨緊緊握住易夢的手,皺緊了眉頭:“夢,對不起。我該死!怎么能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知道嗎?”
穆晨輕撫著易夢的劉海,“今天我包下了整個餐廳,就是上次我們一起看完寶寶后去吃飯的地方。我親手布置了一切,我是多想給你一個驚喜!可是怎么變成這樣?自從遇到我,你就變得很倒霉。我是不是該放手?可是我放不開,怎么也放不開。我該怎么才不讓你受到傷害?”說著頭埋進易夢的手里,竟抽泣起來。
眼淚滴落在易夢的手心,易夢的心仿佛被抽打了一般,那么痛!
第二天,易夢睜開眼,看到的便是李嫂。
看見易夢醒來,李嫂高興地說:“啊!小姐醒了。太好了。先生剛去公司開會了,我去打電話通知先生。”說著便走出病房。
過了一會兒,李嫂回來了幫助易夢稍微坐起來了一點,易夢才感覺到右腿已經被固定了。順便看了一下自己,還好,除了右腿,其他地方也就一點擦傷。不過還真有點疼!
看著易夢有些難受的樣子,李嫂心疼地說:“小姐,不要亂動。醫(yī)生說小姐的右腿骨折了,需要好好修養(yǎng)。還有,先生說馬上就過來。小姐,你一定餓了,我回去做點吃的帶過來。”
易夢點了點頭:“李嫂,你順便幫我把衣櫥里我的包拿來。”
過了一會兒,門口有了聲音,易夢知道不是李嫂,便立馬躺下閉上了眼睛。
果然,穆晨從門外匆匆走了進來,看著易夢像是睡著了,又立刻放輕了腳步。
看著易夢已經沒什么大礙,坐著等李嫂來了之后,對著李嫂叮囑了幾句,便立刻又趕去了公司,似乎是呂銘真的要毀約。
*2009年6月1日 星期一 天氣:小雨
今天是六一兒童節(jié)!呵呵,為什么我這么不開心呢?和失去小哲的時候不一樣的傷心。真的是我想得太天真了嗎?……*
易夢再也寫不下去了,眼淚順著臉頰流下,輕輕翻到日記本扉頁,在“記錄我在成長的日子”旁邊多了一行字——易夢愛穆晨。
這是在要去赴約的時候寫下的,現在卻字字都像利劍一樣打在易夢的心上。
這段時間,穆晨和易夢一句話也沒有講過。只要穆晨到醫(yī)院,易夢就假裝睡著。
這段時間,呂葉兒來找過自己兩次,無非就是讓自己離開。這段時間,穆晨焦頭爛額,每天都要與呂銘周旋。這段時間,易夢也思考了很多:‘對于他,自己什么都不是。雖然那天迷迷糊糊聽見他說他愛我,可是我卻什么也不能給他,反而會給他帶來災難。呂葉兒說得對,我和他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是我期待得太多了。我離開了,就好了!’想著想著就睡著了,眼角還有未干的淚痕。
穆晨輕輕推開門,在易夢床邊那么無力的坐下,看著那未干的淚痕,用手慢慢拭去,自言自語道:“夢,做噩夢了嗎?怎么會哭呢?”流露出心痛的眼神,“夢,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你一定要相信我。還有請你不要離開我!夢,我愛你。”
易夢眼角又蕩起波瀾……
天亮了,穆晨站起來就要離開的時候,易夢再也忍不住了,拉住了穆晨的手:“今天可不可以陪我?”
穆晨輕輕嘆了一口氣,以為易夢會永遠不理自己了:“好!”
“我想去院子里走走!”易夢看著外面已經愈加翠綠的樹木,開口說道。
“好!”穆晨找來了一把輪椅,推著易夢走出了病房。
“夢,我和葉兒……”穆晨開口說道,真希望能把事情幾句就解釋清楚。
卻被易夢打斷:“穆晨,你不用解釋的。你要說的我都明白!我餓了,我們可不可以不在醫(yī)院吃飯?我想吃火鍋。”
穆晨點了點頭:“我們去吃吧!吃了我再送你回來。”
“你先去公司吧!我已經打電話給李嫂了,她馬上就下來接我。”
穆晨看了看時間,對著易夢笑著點了點頭,便匆匆走到車邊,又頓了一下,轉過身沖易夢揮手。
易夢也舉起了手,卻是強忍著淚水:“路上小心!”
*2009年6月18日 星期四 天氣:晴轉陰
既然不能在一起,何苦相見又分離?分離之后又何必相聚。陰雨埋下了伏筆,早已設了無期。渺小的我們無能為力!這條路走到這里,不能再延續(xù)。越親密越疏離,越忘記卻越想起。我看著你,抓不住你。明明靠在你懷里,卻孤苦無依。最遠的距離,是相愛卻不能相聚。只能說可惜!想念著你,你又在哪里?你的淚揮之不去,哽住我呼吸。最遠的距離,是無法觸摸的回憶,深埋在心底。
上樓的時候突然聽見了這首歌,是唱給我聽的嗎?穆晨在車邊沖我揮手說再見,我卻只能微笑著招手示意。可是為什么看著他離開我那么心痛?眼淚卻在他離開的瞬間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我現在知道為什么了,因為我要離開了,要徹底的離開了。我是不是很傻?他的公司破產也是他操勞的,為什么我要負責?可是無形之中,似乎責任全在我。呂葉兒說的對,這不是童話生活,不是那么輕松的戰(zhàn)勝了魔鬼,然后王子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半個月過去了,易夢也恢復的差不多了,雖然還是一瘸一拐的。醫(yī)生說再觀察兩天,一切正常就可以出院了。
易夢知道如果再次回到穆晨身邊,回到那個自己曾經和穆晨共有的‘家’,自己一定會動搖。于是選擇了電視劇女主角通常會選擇的一條路,提前一天悄悄出了院,搖搖擺擺的走在街上。
走著走著,便走到了長亭。或許自己真的找不到地方可以去了!
易夢在長亭坐了半個多小時。這里是易夢和易哲最喜歡來的地方。夏天,他們在這里打水仗;秋天,他們來這里撿飄落的梧桐葉;冬天,他們在這里堆雪人。偶爾還會跟這里晨運的老人學太極,每次都逗得這些晨運的老人笑聲連連。這里的老人基本都認得他們。想著想著,似乎看見了往日的場景,易夢輕輕揚起了嘴角。
易夢越來越想易哲,便決定回那個曾經有易哲的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