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燈謎其實是一個很有意思的活動,游人們只需付很少的錢就可以進入燈展中心,在里面只要猜出燈謎后,就可以獲得對應的禮物。
之前秋葵在燈展中心里面找了很久,就是在找自己喜歡的禮物,她看上了一個布袋玩偶,和其他的禮物相比,這個布袋玩偶明顯要好得多。
因此布袋玩偶所對應的燈謎也要難得多,這些燈展中心背后其實是豫州的商人操辦的,這也是陳震親自下的命令。
劍道大會不僅僅能夠提高大州自身的實力,彰顯大州的地位,更重要的是,它可以吸引無數人前來豫州進行游玩消費,以此致使大量白金急劇流入豫州。
從南走到北,從白走到黑,不管在天下哪個地方,或者說在哪個時間段內,買家總是沒有賣家精明,這一點是天下公知的。
這個燈展雖然看似是為了讓游人們開心所設,其實還是為了盈利,商人嘛,如果沒有利潤的話還談什么商人。
進入燈展中心的人有很多,他們進來的時候都付了錢,不過大多數人都沒有猜出燈謎,只能空著雙手走出去。
有不少人是情侶,男孩子們對于燈謎這種東西,不是說很擅長,上學時候課本上的古文都沒能背出來幾篇,又怎么可能知道大多數都是詩詞的燈謎呢?
猜不出燈謎,自然而然就得不到禮物,沒有禮物,女孩子們心情自然就不是很好。
在燈展中心的旁邊的小攤上,有賣那種和燈展中心里面禮物一樣的小販,不過在這里不需要你猜出什么燈謎,只需要支付一定數量的銀子即可。
不過這里的“一定數量”,可是遠遠要比那些禮物本身要貴得多。
男孩子們猜不出來燈謎,又不能讓女孩子們傷心,只能從外面的小攤上出高價買那些玩偶,以此來討女孩子們的歡心。
然而殊不知的是,這里的小販和燈展中心的幕后推手,全都是一個人。
之所以要在燈展中心的外面設置小攤,是因為這個人早就猜到了會出現的狀況。
正所謂無商不奸,大抵如此。
這個商人,正是之前和肖白發生過沖突的森川。
早在肖白他們處理清歡事情的時候,他在欲仙樓里就遇見過森川,那時候森川想要對秋葵對手動腳,不過被肖白一頓修理,然后帶著手下跑掉了。
商人森川的心里一直憋著一股氣,他從小就出生于富商家庭,多年的耳濡目染讓他變得心狠手辣,生活里很少有人敢忤逆他,更別說把他打成那個樣子。
對于劍道大會其實森川是沒有多少興趣觀看的,他是商人,在乎的只是劍道大會能夠給他帶來多少利益,至于劍道大會上誰勝誰負,他才懶得管呢。
不過那場下著暴雨的劍道比賽,森川確實認認真真地前去觀看了。
原因很簡單,那場比賽的選手里有一個人——肖白。
那個森川日思夜想都想要除掉的人,早在欲仙樓那一日之后,森川越想越氣,幾乎氣結地想要吐血。
他胸中實在是出不了那一口氣,除非讓肖白徹徹底底地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一番調查之后,森川知曉了肖白的身份,令森川沒有想到的是,肖白竟然是冀州派來參加劍道大會的代表選手。
這下子情況就稍微有些復雜了,要不是有這個身份的顧忌,森川早就雇人前去動手了,但是陳震早就警告過他們,劍道大會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平日里他們的手腳不太干凈陳震可以不管,但是這個時候他們絕對不可以給陳震出亂子。
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殺死肖白,明眼人順著線索往上一查,肯定能夠找到自己,所以眼下還不能夠動手。
森川知道著其中的利害關系,不過讓他激動的是,前些日子他知道了肖白和陳震的兒子陳升發生了沖突。
聽行里人說,似乎肖白觸了陳升的眉頭,不過陳升倒是沒能占到什么便宜。
這下子情況對自己來說就好多了,森川沒想到自己會因禍得福,順利地和陳升搭上線。
敵人的敵人是朋友,這個簡單的道理誰都懂。
森川不缺錢,不過他想要的東西卻不僅僅是錢,而那種東西恰好是陳家可以給予他的,眼下這個時候陳升肯定處于尷尬的位面,有那么多雙眼睛盯著他,他肯定苦于無法動手。
于是森川很快就找到了陳升手下的人,花了錢打點了下人,又買禮物送人疏通了關系,森川順利地就見到了陳升。
一開始陳升對森川并沒有什么好感,可是森川說出能夠幫助他對付肖白一行人之后,陳升這才開始有些動心了。
沒有任何阻力的,森川和陳升站在了同一條線上,他們一直在籌備著對肖白他們下手的事情。
其實陳升真正看重的,并不僅僅是森川想要做的事情。
每個人都是有利可圖的,陳升調查過森川這些日子的事情后,就知道他為什么想要找自己合作。
他圖的是自己的勢力,想要借刀殺人,不過他未免也太小瞧自己了吧?
陳升表面上允諾了森川,可是他實質上卻可以隨時反悔,因為在整個豫州,他就是規則的制定者。
森川想要下手的肖白,陳升想要下手的卻是顧長安,不過對于陳升而言,他現在還沒有上位,需要培植很多屬于自己的勢力。
這個森川,或許就是自己培養的第一股勢力,不過等到以后羽翼豐滿之時,這個能夠為了自己利益而可以隨意低頭的森川,絕對不能夠留下來。
他一朝為了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地乞求別人,以后就有可能為了自己的其他目的,而選擇出賣自己。
對于這種言而無信的人來言,陳升是不可能留下來的。
不過這一切,森川卻全然不知,至少他現在覺得,他和陳大少相處得還是很好地。
看著眼前不遠處那張熟悉的面孔,森川扔下了茶杯,邁步朝那邊走去,心里的仇恨不斷地燃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