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臉色愈見蒼白,自千瑤摸出那枚耳釘后,她就已經慌了神。(看小說到文學網http://
)昨晚回去后,將要歇下時她才發現自己的耳釘,不知什么時候竟掉了一只!在屋里到處找也找不到,又不敢聲張,就怕是掉在姑娘屋里。后來心里著實擔心,坐不住,就去找了呂嬤嬤,悄悄告之了這事。呂嬤嬤先是將她罵了一頓,后又安慰她,沒準是掉在園子里了也說不定。只是到底不放心,便讓她早上早點過去姑娘那,趁著打掃房間的時候,在屋里悄悄尋摸一遍。若是沒找著,那就應該是掉在園中了,不必當心。
然而怎么也不想,這耳釘竟是掉到那嫁衣里頭!
金氏問了一聲,又等了一會,見還是沒人敢認,頓時冷下臉,不過卻未發火,而是又看了那枚耳釘一眼,忽然覺得有些眼熟,便細細瞧了瞧,終于認出來了。
“這個不是華兒的東西嗎,去年新打的花樣,我記得一共有兩對。”金氏說著就瞧了任婉華一眼,任婉華一愣,瞅著金氏手里那枚耳釘,一臉迷茫,這個,她哪知道。
金氏也知道她具都忘了,因而便未多問,心里也知這東西指定是任婉華什么時候,隨手賞給身邊的丫鬟,只是不知到底是賞了誰。
“這耳環,我記得姑娘當時是賞了兩個人。”千瑤這會開口,她不是傻子,一想就明白了。今兒這事,擺明了就是有人想害她,那個冒牌貨又想借機除去她,也不知她們是勾結好的,還是誤打誤撞。但無論如何,此時她都不需客氣了。
“是誰?”金氏沒有看千瑤,只是一邊問著,一邊往那跪著的幾個丫鬟身上掃來掃去。
任婉華在千瑤和金氏身上來回看了一眼,心里頓時生出幾分不好的感覺來。她隱隱覺得,此時的金氏和千瑤之間,存在著一種微妙的默契。那種默契,不僅將千瑤的眼下危機盡數解除,還給她自己帶來莫名的危機感!
她握緊手心,面對這已經不受她控制的情況,一時間覺得有心無力。為什么,總被千瑤搶了光,就連這明明先前已經算好的事也變了,還有,金氏的態度,亦讓她覺得極為不安……她此時才覺得,失憶,其實也不盡是件好事,就如眼下的情況,因她的失憶,金氏已經完全拋開她。
“姑娘當時賞給了千月和翡翠兩人。”千瑤站在那,垂下眼,看千月一眼,又看了翡翠一眼,最后目光停在翡翠身上,輕輕道出一句。
這話一出,大家的目光具都投向千月和翡翠,只見兩人此刻都顯得有些慌。特別是翡翠,頭垂得低低的,身上明顯有些顫抖。而翡翠此時,簡直是把千瑤恨到骨子里去了。
“哦,你們現在去把姑娘賞給你們的耳釘拿來我瞧瞧。”金氏聽了千瑤的話,沒多問,隨即就朝千月和翡翠吩咐了一句,然后便將那耳釘擱在茶幾上。這是足金打的,樣式雖不算新,但盛在精巧,且這師傅的手藝,不是外面隨便能買得到的。她記得是去年給昊哥兒打金鎖的時候,剩了點碎金,打金釵什么的是不夠了,于是便打了兩對耳釘。只是拿來后才發現這樣式適合年輕女子戴,因此便給了華兒。
金氏的話一落,千月隨即就應聲站了起來,千瑤見她面色雖有些蒼白,但眼神并不慌亂,她心里不由就松了口氣。而翡翠見千月站起來后,似實在沒法子了,只得也跟著站起身。只是當她跟在千月后面,走到門口時,忽然又停下了。隨后等千月一出去,她才回過身,走到金氏跟前,白著臉,道出一句:“太太,這副耳釘,上個月因千瑤說好看,所以我當時就給了她了,如今,如今并不在我這。”
任婉華頓時抬起眼,心里直叫好,金氏則是定定看了翡翠好一會,然后才瞥了千瑤一眼。千瑤此時已立起眉毛,瞪圓雙眼怒道:“你胡說什么,你我向來就不親,我還會要你的東西!”
翡翠抬起臉看了她一眼,才道:“就是因為我有心要和你修好,所以當時聽見你跟千月說這副耳釘好看,什么時候,也出去打一副去,所以我才將我的那對送了你。”
“你這是含血噴人!可有證據!”
“不過是私下送的東西,我當時又怕被你拒絕,怎么可能還找人看著。”翡翠垂下臉道了一句,然后又抬起臉對金氏道:“太太,我說的都是真的,千瑤她一直就對我有不滿,這個千月她們是都知道的事,您若不信,問一問就知道了。”
好一個轉移矛頭的話,還真是沒完沒了了,千瑤此時簡直是怒火中燒,她以前真是瞎了眼,怎么把這么一個丫鬟放在身邊,為了自己的私欲,竟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不等金氏問話,千瑤就上前兩步,逼到翡翠跟前質問:“既然如此,你剛剛為什么不直接說出來,而是等走到門口的時候才返身回來說,是不是當時一時沒有想到這個拉我墊背的借口!”
似受不住千瑤這咄咄逼人的氣勢,翡翠瞬時有些慌亂,眼睛也不敢看她,只往左右亂瞟著道:“我,我剛剛是太緊張了,所以才一時沒想起來!”
千瑤盯著她看了好一會,慢慢就抬起下巴,以一種俯視的姿態道出一句:“我以前只覺得你有些缺心眼,不過服侍也算是盡心,卻沒想你竟是這等狼心狗肺的東西!”
這話,說得極為莫名,特別是那語氣,那神色,讓旁的人,皆是一愣。翡翠一時也有些怔住,抬起眼看著此時的千瑤,張著口,卻道不出一個字,她忽然發現,此時的千瑤極為陌生,一點都不像她所認識的那個千瑤。一旁的任婉華臉色卻是變了,忙轉頭看了金氏一眼,卻見金氏依舊是沉默地看著這一幕,并無要開口斥責的意思!
而千瑤說完那句話后,緊接著就轉過身對金氏道:“太太,這事很容易斷清,只要太太派幾個人去翡翠房里搜一搜,指定能搜出另一枚耳釘來。為表清白,也請太太派人到我屋里搜查一番,到時誰是誰非,就都明白了!”
就沖翡翠剛剛走到門口才返身回來嫁禍于她,她就敢斷定,這必是翡翠臨時想出的借口,那枚耳釘一準還在她房里擱著。眼下只要過去搜,必能搜出來!
“就按你說的辦。”金氏點了點頭,說著就將侯在外頭的紅綢和素緞喚了進來,讓她們各找兩個婆子立即去辦這事。完后又接著吩咐道:“去叫人備家法,都在院子里給我候著。”
這下翡翠徹底慌了,忙拉著素緞道:“我,我跟姐姐一塊過去吧,我那屋有些亂,我過去幫姐姐打打下手,這樣也快一些,我……”
千瑤頓時冷笑一聲:“你慌什么,難不成還想這會過去將東西藏好,好讓人搜不出來!”
素緞看了金氏一眼,見金氏已沉下臉,她便一把甩開翡翠的手斥道:“你好好待著,少在這嚎來嚎去,若真是清白的,自不會冤了你!”
紅綢和素緞各自領命出去后,翡翠幾乎要癱軟到地上,正好這會千月拿著那對耳釘走了進來,然后小心捧到金氏跟前道:“太太,姑娘賞給我的那對耳釘在這。”
金氏只是瞥了一眼,便點了點頭:“嗯,既是姑娘賞你的,就收好了。”
千月恭恭敬敬地應了聲,才退開,跟珍珠她們站在一塊,然后瞧著似失了魂般的翡翠一眼,心有不解,但眼下也不敢出聲問什么。屋里的氣氛沉悶到令人有些喘不過氣,就連坐在一旁的任婉華似也被這氣氛給震住了,遲疑了幾次,只是看著面色微沉得金氏,到底不敢開口多話。
約莫過了一刻鐘,紅綢和素緞就回來了,翡翠似被嚇得一驚,眼里的慌亂和恐懼再掩飾不住,她幾乎是哀求地看著素緞,抖著唇,差點就沒跪下去了。
“太太,找到了,是在翡翠房里找到的。”素緞未看翡翠一眼,走到金氏跟前,攤開手,只見一枚金黃色的耳釘赫然在掌心擱著。
翡翠終于支撐不住,癱軟在地。
“這府里竟真養出這么一個忘恩負義的東西!”金氏在茶幾上重重拍了一掌,震得那茶盞一晃,任婉華嚇得一哆嗦,隨即就聽金氏厲聲喝道:“來人,將這眼里沒了主子的東西給我拖出去!”
聲音一落,就有兩粗手大腳的婆子走了進來,不由分說就將癱在地上的翡翠架了起來。
“太太,太太饒命,真的不是我,不是我啊,姑娘,姑娘,您幫我求求情,就看我服侍您一場的份上,姑娘……”
其中一個婆子不知從哪拿出一塊爛布頭,一把就堵住她的嘴,然后三兩下就將她給拖了出去。
沒一會,那外頭就傳出板子落下的沉悶聲響,伴著翡翠叫不出來的嗚咽聲,一聲一聲,在屋里無情地回蕩。任婉華已經白了臉,卻抿著唇坐在那,一字未說。千瑤冷著臉站在那,面上依舊帶著那種倔強的,高高在上的表情。千月等人具是白了臉,顫著心立在一旁,頭垂得低低的。
金氏未開口叫停,外面的聲音就一直往下落,也不知過了多久,似已經打了三四十大板那樣。呂嬤嬤終于從外頭哭著走進來,一下子就跪在金氏跟前求到:“太太,太太就繞了她這一遭吧,是她不知好歹,長歪了心眼,但到底也是自小就服侍姑娘過來的,就范過這一次糊涂!太太就算不記她的苦勞,好歹看在我奶過姑娘的份上,留她一命吧!”呂嬤嬤說完,就連著磕起頭來。
“我將姑娘交給你們,不是讓你們給她惹事的,今兒這事,算是小事嗎!嬤嬤是有年紀的人了,心里還不明白這個理,親事還沒辦呢,嫁衣就被毀了,這事要傳到宋家那,知道會生出什么事來!”
“是她糊涂了,是她糊涂了……”呂嬤嬤哪還敢說什么,只得不停地磕頭認錯,外面已聽不到翡翠的嗚咽聲,再打下去,這命八成就保不住了。
“你領她出去吧,送到莊子那,找個小子配了,以后好生管教著,別壞了府里的名聲。”金氏終于開恩,說著就示意了跟進來的婆子一眼,那婆子會意,遂點了點頭。如此,一句話,就定了翡翠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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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煙火——再入游戲,她頂著術士的名號讓所有藥師失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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