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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轅淡瞥了眼茶水,看著茶水漾起的漣漪,他仿佛在茶中看到了什么,凝眉看向皇甫寒,“嘖,我倒不這么認為,我覺得她不會來,你的生死她更是不會理會,別忘了她可是狠心刺了你一劍,那一劍,幾乎要了你的命!”
皇甫寒神色一凜,黑眸變得寒冷深邃起來,斜睨亦轅,那雙丹鳳眸像是一個漩渦,一個恐怖得不見底的漩渦,似乎要將他吸進去,令得亦轅不禁打了個寒顫。
睨視許久,皇甫寒支著頭,依舊慵懶的氣息,可是已經感覺不到了他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的態度,不過,口吻仍舊平平淡淡:“不過是一劍,這戰爭,朕賭她必來。”
“這么有信心?那好,我們拭目以待就是,衛義,先和我出去看看你的傷勢吧。”亦轅無奈地搖了搖頭,一轉話鋒,放下杯子就走了出去。
而衛義則有點忐忑地站著一動不動,皇甫寒沒下令讓他去,他還不敢去,畢竟現在的皇甫寒比以前更喜怒無常,且更容易暴怒,他可不想和自己的命過不去。
“叫你出去就出去,別磨磨唧唧像個女人一樣!”出去后的亦轅沒見衛義隨尾出來,再次進去看見他還乖乖地站在原地,不禁有些惱火,無視皇甫寒,連拖并拽地將衛義扯了出去。
皇甫寒對此視若罔聞,沉醉在自己的思緒里不能自拔,如蔥白般的玉手捂上胸口,漸漸解開了戎裝,胸膛上一個顯眼的疤痕赫然出現,這個疤痕只長不粗,皮肉有些難看,看上去應該是道劍疤。
思緒迷迷糊糊地飄回到了大半個月前,言洛幽果斷賞他一劍的時候,心間有點抽搐的痛。
那天起,每日當看到這個疤痕,他的心就隱隱作痛,可是,他又舍不得去掉她給他的痕跡,不止舍不得,更心疼抹去。
是愛么?如不然,她回報我的一切,為何我恨不起她,為何我從沒想過要毀滅她?若是一般人,敢傷他者,必定下地獄,可是獨獨面對她,他那嗜血的情緒就會被不知的感情所壓抑,不止對她無法忍心動手,更心甘情愿被她傷。
呵,果然,愛就是毒瘤,一旦陷進去就出不來救不了了,那在她身上的毒瘤,就不能更毒一點,讓她更愛我一點么?
無聲無息之下,他躺到床上,碩臂抵在額上,回憶著與言洛幽的點點滴滴,皇后,我想你了,你就不能原諒我,回到我身邊,給我次機會,讓我好好愛你么?
呵呵……他自嘲一笑,唇角染上了幾分癡情的輕蔑。她說了,只有我死,她才肯原諒我,莫非今生今世,我都不能將她摟在懷里好好疼愛么?
“皇上不好了!云兵偷襲我營,魋將軍已經做好反擊的準備,請皇上下令剿滅云兵!”一名年輕的少將跌跌撞撞跑進來,雖然他知道未經通報闖入主帥營攬罪極大,但是他也顧不得這么多了!
皇甫寒容顏再次變成冰冷,緩緩坐起身,面無表情地下達命令,冰冷的話語聽不出半絲感情,“傳令下去,打開營門,出兵迎敵。”
“是!”接到命令,少將急切地跑了出去傳達命令,而皇甫寒則是理了理解開的戎裝,也緩步出去,只是神色更為寒冷。
“淵儀將兵們,你們的營地已被我大云王朝重重包圍,不想被殲滅的話,就速速投降!”營地外想起猖狂的聲音。
“放什
么狗屁!讓我們投降,你們滾去吃奶吧,你以為我們淵儀只是這么點兵馬,你們未免太小覷我們了吧?”魋將軍接到命令,現在已經率兵出營,在營門外與對方大吵大鬧起來。
其余的士兵也都整齊劃一的排著隊,皇甫寒微蹙劍眉,沒有理會外面叫囂的聲音,抿唇沉聲道:“出兵。”
言畢,他已經躍上一匹白馬疾速奔出去,而士兵們也緊隨其身后,畢竟這可是一國之君,他們當然不能大意。
在他騎馬出去后,看見魋將軍在與對方僵持著,劍眉深凝,瀲滟的薄唇輕啟,一句嘲諷的話從中飄出:“云國如此窩囊,與江湖反勢力勾結,竟還說得這么大言不慚?”
“這不是淵儀皇嘛?想不到淵儀皇居然親自率兵與我對陣,我的面子可真大啊!”云國的的主帥認出皇甫寒,轉眸之下為自己哈哈大笑,這榮譽可真輝煌啊!
皇甫寒斂眉不語,但是魋將軍卻咽不下這口氣,指著云國主帥破口大罵,“你個破爛,憑你這個小螻蟻也配做我們陛下的對手?別在這說大話了,玷污我們陛下的龍威,就憑我們也能將你們打得落花流水,屁滾尿流!”
對方的主帥被魋將軍氣得臉色鐵青,也和他扛上了,“我呸!老子看你就是找死,待我砍了淵儀帝,你就趴下來跟我求饒吧!”
“哦?是么?你確定不是你在找死?也確定你有這個資本讓淵儀帝去死?夸下海口,只會讓你死得更慘。”
本在一旁默不作聲等待兩人口舌大戰結束的皇甫寒,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身子一顫,性格的薄唇揚起一個優美的弧度。是她,她果然來了。
冰冷的黑眸尋找起那個聲音的主人,不負所望,終于看到了一個絕美的人兒半躺在鳳攆上。
慵懶的容顏使之增添一種古韻的優雅美,那張絕色的美艷邪魅無瑕疵,嫵媚眾生,嬌媚清秀佳人,一身艷麗紅衣更顯妖嬈,點綴的金絲滾邊與其他的配搭卻是另一番的霸氣,徐徐清風揚起斷絲,為她添加幾筆灑脫。
皇甫寒帶著迷戀凝視著這嬌美的人兒,丹鳳眸中閃過一絲狐疑,轉瞬即逝,那張萬年冰山臉終于融化,濕潤的薄唇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可是那邊半躺假寐的人兒似乎絲毫沒有注意到皇甫寒的存在,在身后數十萬兵馬的簇擁之下,站到了皇甫寒這邊的陣線,而那美人兒的鳳攆自是與皇甫寒相距不遠。
皇甫寒緊緊地盯著美人兒的臉,疑惑地看著她的睡顏,眸底略過一絲不解。怎么回事?那道疤痕呢?怎么會不見了?短短半個月,她這張萬人迷,傾國傾城的臉,又回來了?
能回來,他自是高興,只是他感覺有點怪怪的,一絲詭異的情緒。是一時間接受不了?還是但是這個不是她,亦或是那個有疤痕的,不是她?是錯覺?
“敢問閣下是何人?”云國主帥瞇著眼看著那邊一臉神色悠閑的言洛幽。
直覺在告訴,這個女人能不惹,千萬別惹,何況現在在戰場上,他可不想多添勁敵,而且這女人身后跟誰的士兵,少說也有六七十萬吧?
“暗夜宗,幽。”言洛幽不輕不重地回了句,然而卻讓對方大驚失色。
暗夜宗?那可是江湖第一宗門,而且還有醫仙毒王絕基與武功天下第一的溫古,想不到今日回來
干預朝廷的事情,而且幽宗主不是失蹤了么?暗夜宗不是避世么?今日重出江湖,就是因為他們兩國的大戰?
皇甫寒也滿是欣慰,他果然沒猜錯,幽宗主,言洛幽的幽兒,她前陣子失蹤,而幽宗主真好回歸,暗夜宗重出江湖,他再不猜到言洛幽與暗夜宗的關系,那她這個皇帝,也就白當了!
只是暗夜宗重出江湖之事,暫時沒有被傳得瘋狂罷了。
“ 幽宗主,此乃我云國與淵儀皇朝的戰爭,宗主如不想惹禍上身,還望哪來回哪去! ”云國主帥朝言洛幽供拱手,只希望暗夜宗給他們云國一個臉面,不干涉這場大戰!
言洛幽倏地睜開杏眸,那雙美艷的眸子竟如此清澈,不含一點雜絲,她微抬下頷,“哦?是么?你是擔心我會靠攏淵儀?真是可笑,方才不知是誰口出狂言,要奪淵儀帝的命?既然你如此了得,何不來試試?”
“這么說,幽宗主是執意如此?”云國主帥眼中劃過一縷犀利,握住劍的手緊了緊,瞄了一眼自己身后的隊伍,在思索著什么。
“皇后,朕賭對了,你一定來。”皇甫寒柔情地凝視她,可是對方只對他淡淡一瞥,絲毫沒將他放在心上,語氣更是冷到極點,“我不記得我認識你。”
雖然言洛幽表面冷淡,但是心里已經明白了皇甫寒詭計將他罵了個通天,原來這家伙不是有必勝的把握,而是用自己的命來賭,賭她回來助他,可是他怎么知道她會帶人馬來?
皇甫寒身子一震,雖然他早就猜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但是,心里還是止不住的疼,仿佛,在滴血……
然而對于他的悲痛,言洛幽給予漠視,等到云國主帥再次傳來挑釁的話語,“剛剛還是我們云國勾結江湖勢力,你們淵儀不也是如此?還有臉面說我們?”
暗夜宗實力宏盛,哪怕不久前與影城大戰致使損失慘重,但他們可不是吃素的,起碼折損近百萬,他們還是有將近百萬的人馬。他可不想給淵儀皇朝一點機會,這個暗夜宗,站在中立也罷,但是就是萬萬不能幫助淵儀,否則這場戰爭,很有可能會輸!
“誒,你可不要把我暗夜宗與別的野宗門相提并論,我宗為和平之宗,我只是看不慣以多欺少的戰爭,如若亂葉宗肯退出,我宗斷然也不會干涉。”說話的期間,言洛幽已經躍下鳳攆,朝著云國大兵走去。
皇甫寒一驚,扯著馬跟在她身后,柔聲說道:“很危險,別過去。”
可是人家根本不領他的情,連看都沒看他就扔下一句話:“我沒叫你跟著我。”
皇甫寒抿唇不語,但仍是跟在她身后,一些將領看著皇甫寒走去危險地帶,真想開口阻止,卻不料皇甫寒搶先冷眼掃向他們,使得他們立刻住嘴不言。
盡管嘴上不說,但是不得不擔憂陛下的安全。
“幽宗主這是在開玩笑?你想讓淵儀打勝仗,但也不用如此戲弄本帥吧?”云國主帥僵硬地笑了笑,眼看著言洛幽步步走進,他握著劍的手再次緊了幾分。
對于這話,言洛幽選擇忽視,冷冷地看著云國士兵,在離云國主帥五十米遠的地方停下,柳葉眉輕劃,誘人的紅唇微張,從唇齒之間溢出一句嚇死人的話。
“上官燁,你個臭小子給老娘特么的滾出來!別逼老娘動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