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塞維亞做的……”莫楚非最後咬著牙說出了這句話。
莫珊珊當時怔住，她一直想跟塞維亞聯手，但根本沒有想到塞維亞會來對付父母，那是她最愛的媽媽，比親媽媽還要疼她，一心一意地爲她著想，總是包容她的一切缺點，讓她無憂無慮地長大……
媽媽到底有什麼情況？
“非哥哥，你帶我去，帶我去看媽媽！”莫珊珊拉著莫楚非就往外走……
“菲菲，你在家裡等著，我帶著姍姍去醫院，有事打電話！”莫楚非最後一句話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樊菲菲一眼，然後跟著樊菲菲離開了。
“發生了什麼事？”客廳裡只剩下劉西跟樊菲菲兩個人，劉西滿臉狐疑地問樊菲菲……
電視裡依然在播放著譁衆取寵地娛樂節目，樊菲菲的心裡卻感覺一陣冰涼，她看了劉西一眼，然後無力地坐到沙發上：“伯母的精神不太好……”
她不知道莫珊珊這次回來會怎麼樣，只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有些尷尬，莫楚非要陪著莫珊珊去看父母，他們現在是親兄妹，自己算什麼呢？
“看來莫楚非家裡發生了很多事情……”劉西饒有深意地看著門外說，“我是不是也該幫著姍姍做點事情？”
然後劉西的眼睛銳利地看向了在沙發上失神的樊菲菲……
“非哥哥，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爲什麼不打電話告訴我？”莫珊珊臉上的淚痕未乾，轉頭看著面色嚴肅的莫楚非說。
“……”莫楚非只是轉眼在反光鏡裡看了一眼莫珊珊，然後繼續專注地開著車。
“非哥哥，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可你也要懷疑我對父母的感情嗎？父母從來都是除了你以外唯一的親人，現在他們居然都有危險……”莫珊珊越想越著急，臉上的淚痕也越來越洶涌……
“是怕你有危險。”最終莫楚非才說出了這句話。
他不知道自己說的到底是不是心裡話，只知道現在的情況真的說不出什麼別的話，只能說塞維亞還活著的時候，一切都不明朗，所以沒有通知她，到後來塞維亞死了，緊接著就是父親的離世，這對他打擊很大，所以便忘記了莫珊珊……
“非哥哥，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莫珊珊不顧臉上的淚痕嘴角扯出一個會心的笑，“我就知道關鍵時刻你還是關心我的！”
“姍姍，不管怎麼樣，我都希望你能明白，我愛的人是菲菲，但你永遠都是我的妹妹！”莫楚非再次肯定地說。
“非哥哥，我知道，這件事等以後再說，我知道你現在喜歡的是樊菲菲，我也認了，只是希望你看在爸爸剛剛過世的份上先不要舉行婚禮，可以嗎？”莫珊珊眼睛轉著，然後很悽慘地懇求著。
“……”莫楚非倒是還沒有想到這一點，不過莫珊珊說的也是真的，父親剛剛過世，的確不太適合馬上舉行婚禮，不過領證應該是沒有關係的。
“好，我們只是先領證！”莫楚非想了一下，慢慢說道。
“那也不太好！”莫珊珊再次皺眉反對。
“姍姍，這是
我的事情，你不必費心，還是好好關好自己吧！”莫楚非皺眉一字一句地說。
莫珊珊跟莫楚非從小在一起，早就摸清了莫楚非的脾氣，知道他剛纔的話不是開玩笑，那語氣顯然就是已經打定主意了……
於是只能作罷，反正領證還是需要一段時間的，等有時間了慢慢說。
“現在媽媽情況很糟糕！”莫楚非不禁皺眉說，“誰也不認識！”
“……”莫珊珊有些吃驚，“連你也不認識嗎？”
莫楚非點頭：“是塞維亞專門研究的病毒，對媽媽的精神造成了影響，等一下你見到媽媽的時候，小心一點。”
“好！”莫珊珊點頭，很溫暖地看著莫楚非，這個男人還是關心她的，知道事先提醒她這些細節……
到了醫院，莫珊珊跟著莫楚非直接來到莫母的病房，本來病房裡是兩張病牀，現在裡面的已經空了，只剩下靠近門口的，莫母……
“媽媽！”莫珊珊看到病牀上蒼白的莫母趕緊撲上來痛心地喊著，“媽，你怎麼了？”
“非哥哥，醫生怎麼說？”莫珊珊看著媽媽一點反應都沒有，流著淚轉身問莫楚非。
“韓琦還在研究，說情況很遭，現在不敢讓媽醒過來，只要醒過來她就會瘋狂地自殘，或者傷害別人！”莫楚非皺眉扶著額頭痛心地回答。
“……”莫珊珊幾乎要崩潰了，這是從小呵護她的媽媽，是從來都不曾責備過她，一直把她當成小公主來養的媽媽！
“非哥哥，你一定要想辦法治好媽媽！”莫珊珊懇求著莫楚非說。
“正在想辦法，你放心，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治好媽媽的！”莫楚非走到病房的窗前，看著外面廣闊的廣場悠悠地回答。
“非哥哥，媽媽的手指動了！”莫珊珊興奮地喊，“媽，媽！我是姍姍，姍姍回來了！”
“……”莫母的眼睛已經渾濁，整個人都有些呆滯，眼珠也不怎麼轉，腦袋轉到莫珊珊一邊目光才隨著腦袋轉了過來……
“姍姍……”莫母悠悠地叫著，擡手想去觸摸莫珊珊的臉，
莫珊珊趕緊抓緊莫母的手，在自己的小臉上蹭著：“媽，是我，我回來了，你哪裡痛？你放心我跟非哥哥一定會治好你的！”
“姍姍，你要聽媽媽的話好好照顧楚非，別讓那個妖女得逞……”
莫楚非朝著病牀走的腳步一滯，然後皺眉：“媽，菲菲到底哪裡惹到你了？她那麼善良，從來沒有害過人，也沒有記恨過你們，爲什麼你一定要這樣？”
“兒子，你跟姍姍纔是最合適的一對，只有姍姍纔會真心真意地爲你著想，只有她纔是最配得上你的小公主……”莫母拉著莫珊珊的手，虛弱地笑著……
“媽，你先養病，我跟非哥哥的事情還等著你做主呢，你一定要好起來！”莫珊珊輕聲地說。
“姍姍，楚非這個孩子從小就喜歡你，只是現在被那個妖女迷了心竅，但是對你一直是很上心的，他一個大男人從來不懂得照顧自己，以後你要多照顧他……”莫母慢慢地叮囑
著莫珊珊，
“媽，你會沒事的！”莫珊珊哭著點頭說。
“你先答應媽媽……”莫母很執拗地拉著莫珊珊的手說，“媽媽剩下的日子不多了，而且腦袋還一直犯糊塗，有話早點跟你說清楚了，以後也會放心了……”
“媽，我答應，只要你能好起來，我什麼都答應，我會好好照顧非哥哥的，除非我死，不然我就一定照顧好非哥哥！”莫珊珊流著淚表態。
“傻丫頭，你怎麼會死，放心吧，楚非會好好保護你的！”莫母說完眼光又開始渙散開來。
自始至終，莫楚非都沒有邁開步子來到莫母跟前……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無情，還是因爲莫母現在精神實在不正常，總之他很疑惑爲什麼媽媽一定要把自己的幸福毀掉！
她一定知道自己喜歡的是樊菲菲，爲什麼要跟莫珊珊說那樣的話，也一定知道自己爲了跟菲菲在一起一直在努力，可她爲什麼還要有那樣的心願呢？
“媽？”莫珊珊焦急地叫著莫母，然後擡眼看著滿臉陰鬱地莫楚非……
“非哥哥……”莫珊珊輕聲叫著。
“姍姍，媽媽現在的精神不正常，所以她說的話你別往心裡去，我會盡力治好媽媽的！”莫楚非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病房了。
莫珊珊看著莫楚非的背影離開，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非哥哥一直以來都是個孝子，尤其是媽媽的話向來都是言聽計從，就連之前媽媽說讓他們兩個結婚他都同意了，所以這次看他要怎麼辦！
媽媽已經說了樊菲菲是妖女，要讓她莫珊珊照顧他！
莫楚非心情煩躁，直接去了韓琦的辦公室。
韓琦已經幾天沒有沾到牀的邊了，都是困了直接在桌子上趴一會兒……
現在他虛弱地趴在桌子上，簡易地休息牀上坐著滿臉心疼的克洛伊，韓琦的肩上披著克洛伊的外套……
克洛伊看到莫楚非來了，趕緊過來便要叫醒韓琦，但被莫楚非手疾眼快制止了。
“噓！”莫楚非把一根手指頭放在嘴脣上輕聲說，“讓他多休息一會兒吧！”
於是他轉身嘆著氣走出去。
紐約的秋天比國內的要熱一些，醫院的廣場上人流很多，不是說國外的人少嗎？莫楚非此刻不有懷疑，這院子裡不都是行色匆匆的病人嗎？
電話響起來，莫楚非按下了接聽鍵：“哥，你現在在哪裡？”
“什麼事？”莫楚非看了皺眉一下，但並沒有回答，倒是反問了一句。
“沒有什麼事，我只是想跟你商量一下伯父在哪天火化……”連波輕聲說。
“……”莫楚非心裡一痛，火化了以後他再也見不到父親了，以後想見他了就只能看著牆上的照片了……
“我過去！”莫楚非皺眉，轉念一想繼續補充著說，“我跟姍姍一起過去！”
“非哥哥，你見到爸爸的最後一面了嗎？爸爸說什麼？”莫珊珊一邊哭一邊問，“他是我見過的最慈祥的爸爸，從來沒有輕易發脾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