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聲,女人痛的叫起來,可霍璽天半分憐香惜玉的心思都沒有,他勾著嘴脣壞壞的笑容輕輕問道:“不是想跟我喝酒嗎?”說罷,他開啓了旁邊一整瓶的紅酒硬是生生的往那個女人嘴裡倒去,女人被緊緊的鎖著下顎,跪趴在酒臺上動也不敢動,愣是把酒灌得見底了,他纔是重重的一腳踢開她,說了句:“滾!”
所有的小姐纔是猶如大赦,驚恐的離開房間。
尹少還是第一次見霍璽天這麼的失態(tài),印象中,就連三年前他和那位神秘的夢中情人分手,都沒這樣過。
“霍?怎麼了?”尹少問。
“沒怎麼?!被舡t天輕笑著。
難道他會傻愣愣的告訴尹少,自己是因爲一個女人失常?還是一個有了未婚夫的女人?!
向景,向景……
霍璽天默默的念著她的名字,漸漸的,心情也逐漸的平復(fù)下來,他起身站起,走出了包廂,而恰巧就在這時,他看見了一個人!誰?廖德祥!
廖德祥?向景的未婚夫?下個月就要結(jié)婚的男人!
完全是出於好奇,他走近過去看了看,結(jié)果,他竟然看見了這個男人和一個漂亮的女人正在走廊上親密的摟抱!
霍璽天頓時有一種說不出的怒火來,他輕輕的走過去,冷不丁的對他們說:“做的那麼明顯,這樣好嗎?”
兩人都被他的突然出現(xiàn)嚇了一跳,霍璽天伸出手滿臉溫柔的理了理那個女人的秀髮,冷笑著什麼也沒說,轉(zhuǎn)身就離開了,剩下背影后的兩人一陣茫然。
“阿祥,你認識他嗎?”女人問。
“好像認識好像又不認識。”廖德祥使勁的回想著,想了半天,他聳了聳肩說道:“算了,不想了,倒是你啊,現(xiàn)在還難不難過啦?哭的稀里嘩啦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我把你怎麼了呢。”
“那我還能怎麼樣,那個臭男人根本就不體諒我,一沒錢就打我,姐妹們的錢我都不好意思再借了……”
“切,誰叫你把他當(dāng)菩薩一樣供著?!绷蔚孪槠擦似沧?,見她已經(jīng)沒什麼事了,說道:“那你忙去吧,我可不想耽誤你掙錢。”
女人不以爲然的甩了他一眼:誰稀罕!
霍璽天當(dāng)然不會知道他走了之後的這一幕,他只是稍微的替向景有一些難過而已。
驅(qū)著車漫無目的的穿過一條又一條街道,也不知是鬼使神差還是心中念想,不知不覺中,他竟然來到了曾經(jīng)的畫室,回憶在這一刻無限的翻滾著,他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決定進去看看。
這裡的一切都沒有太大變化,自三年前停班,畫室就被他買了下來,那個時候的他,是恨著向景的,可儘管如此,他還是不願意失去那些與她關(guān)聯(lián)的記憶,他囑咐過看守的人,不要動裡面的任何東西。
果然,滿屋的灰塵瀰漫著房間,打開燈,滿地的宣紙,和滿牆的畫被泛黃,那些畫筆,那些畫架,還有窗臺上,向景種的那些薰衣草……
霍璽天的眼前浮現(xiàn)出往昔的景象:熱鬧的屋子裡充滿暖暖氣氛,老師,同學(xué),還有向景,她拿著剛完成的畫跑過來炫耀,說道:“璽天,你看!”
那是一幅溫馨的動物之家!
霍璽天也不示弱,他賭氣的也拿出一幅剛完成的畫給向景看,說:“光有動物怎麼能行,看我的!”
向景知道璽天一向深愛植物,尤其是薰衣草,所以,她親手種下薰衣種子,希望璽天有個美好的未來!
而霍璽天也很珍惜這一份禮物,他不僅僅是珍惜著這小小的盆栽,更是珍惜著向景所有的一切。
他出生豪門世家,身份尊貴,從小就沒有朋友,因爲就連交朋友這微妙的權(quán)利都要經(jīng)過母親嚴格的審覈,直到六歲,他認識了比自己大三歲的向景。
或許是由於母親太過於的苛刻,那個時候的霍璽天其實是很膽怯的,加上身份的不同和被刻意的隔開,他每一次都只能孤獨的在獨立的房間裡畫畫,他看著窗外那些和他同樣般大的孩子,在草坪上打鬧,自由嬉戲,畫畫,他很羨慕,也很想出去。
於是,就是這個時候,向景敲開了他的門。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你不想出去一起玩嗎?”向景稚嫩的模樣卻硬是有了大人般的態(tài)度。
“我……”霍璽天低著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走吧,我?guī)闳ァ!毕蚓白哌^來拉著他的手,頓時一股暖流透過手心傳遞過來,霍璽天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這些往事,在現(xiàn)在這個時刻被霍璽天回想起來,可真算得上是一種諷刺,他愛了向景十六年,他也深信向景愛自己十六年,可結(jié)局,總是那麼不盡人意。
他走到窗臺前,想去看看那薰衣草的盆栽,可看來看去,小小的地方愣是沒找到,別的都沒少,唯獨那盆薰衣草,不見了!
霍璽天擰著眉頭想了半天,他又轉(zhuǎn)身走到一副蓋著畫布的畫架面前,這是一副當(dāng)年他未畫完的向景畫像,他猶豫了一下,輕輕的扯下了畫布,呼吸,驟然間一秒停頓,那幅畫,赫然完整了!
難道!是她回來了?!
霍璽天內(nèi)心窒息幾秒,胸口一陣澎湃!
他曾經(jīng)有多盼望這一天,可如今,他竟然不那麼激動了!
更像是多年來的心結(jié)終於卸下了般,買下這個畫室,似乎就只爲等待這個結(jié)果,今天,是功德圓滿了麼?!
霍璽天自嘲的撫摸著向景的畫像,眼眸一陣溫?zé)帷?
第二天,猶如隔世,他依舊是冷傲的霍璽天!
“你真的決定不參加公司酒會了?”辦公室裡,霍璽天簽著向景送來的文件,問道。
“是,我想請幾天假處理一些私事。”
“私事?”霍璽天停了下手,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但也終歸是一笑:“也好,到底是未婚夫比較重要?!?
“謝霍總?!毕蚓巴肆顺鋈?。
在霍璽天身邊做事也已經(jīng)有著一段時間了,爲了不讓他有熟悉的感覺,向景硬是把自己僞裝的嚴嚴實實的,她太清楚兩人之間的回憶了,她的那些習(xí)慣性的小動作哪怕是一丁點都不能流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