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啓堯嚴肅的看著她:“不會說話就給我閉嘴。”
“這件事到底怎樣也不需要你來操心。”
作爲當事人卻被剝奪了參與的權利,林漾也是無語,但也懶得跟他爭辯,反正她已經(jīng)跟私家偵探說了,不揪出背後的人她不會罷休。
過了會兒,馮啓堯的電話響了,陸依蕓的嗓門很大,隔著距離林漾都聽見了。
“你們現(xiàn)在就去民政局!”
馮啓堯眸色淡淡:“我們不會過去。”
“你怎麼這麼不聽話,你看新聞都說什麼了!”
馮啓堯捏了捏高挺的鼻樑,淡定的說:“新聞是造謠,您心裡清楚,我中午還沒吃飯,先去吃飯了。”
林漾本想問,但他卻真的讓司機開到了一個餐廳,真的來吃午飯了。
那老神在在的樣子,好像陸依蕓是個特別不懂事的小孩,他在用自己的耐心耗盡她的耐心。
林漾已經(jīng)吃過了,沒胃口,一口一口喝著水。
眼神四處亂看,不小心就看到窗戶對面有個人鬼鬼祟祟的往這邊看,而且手裡拿著相機。
她登時就要站起來。
“別像個多動癥一樣,看得我心煩,老實坐著。”
林漾看向他:“有人在拍我們。”
“是我讓他拍的。”
林漾凝眉:“爲什麼?”
馮啓堯沒有回答,她腦子轉了個彎,冷冷哼了一聲:“明天是不是要出一個新聞說馮氏集團總裁馮啓堯與妻子不理流言。”
又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遞到馮啓堯的嘴邊:“甜蜜餵食?”
馮啓堯擡起眼瞼睨著她,目光深沉耐人尋味,下一秒,張嘴咬住那口菜,放入口中細細咀嚼。
“對。”
林漾煩躁的將筷子撂下:“真不要臉。”
馮啓堯卻不以爲意,繼續(xù)優(yōu)雅的吃著食物。
而馮家已經(jīng)亂了套,陸依蕓看到那樣的新聞出現(xiàn),根本就坐不住,要不是老太太一直攔著,她早就去找林漾了。
不撕爛她的臉,她都不是陸依蕓。
“簡直要氣死我!”
陸依蕓喝了一杯茶水,撂下後,馮瀚之正好回來,直接撞槍口上,她看到他,指著他:“你過來。”
馮瀚之單手插在口袋裡,吊兒郎當?shù)耐嶂^,掃了眼坐在一旁的爸爸媽媽,笑了下:“大伯母這是怎麼了,誰讓您這麼不高興啊。”
“你還說,你自己乾的什麼好事你不知道,我早就跟你說過,不要跟林漾走的太近,你偏不信,惹一身腥。”
馮瀚之知道是說新聞的事兒,可偏偏就不往正事上說。
“林漾不是挺好的嗎,工作努力,事業(yè)心強,還能說會道,您不滿意啊。”
陸依蕓氣的瞪著他:“馮瀚之,你聽不聽話的,我真是要被你氣死了,怎麼教都沒用。”
“大伯母,我看您還是消消氣。”
馮瀚之走到杜若身旁,單手按在她的肩頭,親暱的笑著:“要教訓也是我媽教訓我,您這麼激動做什麼,再說了,這事兒一看就是假的,您也信。”
“瀚之!怎麼跟你大伯母說話的,一點禮貌都沒有,還不道歉!”
馮廣至厲聲訓斥,好像馮瀚之做了特大的錯事,說了最不該說的話,但他其實一點也不覺得自己錯了。
當下還是那副樣子:“那大伯母對不起了。”
“你這個孩子,你們一個兩個的,是不是要氣死我才甘心。”
陸依蕓嚯的站起來,可能是站的太猛了,她面露痛苦,按著太陽穴往後倒,馮廣至見狀上前將她扶住。
她靠在馮廣至的肩膀上:“頭疼,頭疼,你們……”
馮廣至蒼老的眼底露出一絲擔憂,回頭瞪了眼馮瀚之:“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叫醫(yī)生過來。”
交代完,他扶著陸依蕓上樓。
馮瀚之打了電話給家庭醫(yī)生,之後就看自己的母親坐在那鎮(zhèn)定自若的喝茶,彷彿剛纔的一切都沒發(fā)生,和自己沒有關係。
面色沉靜,冷冷淡淡。
“媽,你不會也想教訓我吧。”
“媽相信你和林漾沒做那種事情。”杜若放下茶杯,拉著他的手叫他坐下,馮瀚之一向和她親近,神色輕鬆的夠了一個橘子剝皮。
“我雖然愛玩,但還不至於玩到自己家人頭上,而且……“
“你喜歡林漾吧。”杜若打斷他,他剝橘子的手一頓:“媽。”
“跟媽媽可以什麼都說。”
馮瀚之笑了下,繼續(xù)手上的動作:“林漾呢,確實挺漂亮,但人太厲害,我不喜歡,只是她那個脾氣,讓我很想逗弄。”
杜若也跟著笑了下,接過他剝好的橘子,掰兩半,給了馮瀚之一半,自己吃了兩瓣。
有些微微酸。
她吃光了才又說:“你喜歡大可以正大光明的去追,不要偷偷摸摸的。”
“那媽覺得二哥的老婆,也可以正大光明的去追嗎?”馮瀚之是覺得好笑,這不像是杜若會說出口的話。
他的媽媽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最清楚了。
是,杜若從來不會這樣說話,這些年她甚至都快忘了要怎麼說話了。
斂了斂神色,杜若站了起來,看著馮瀚之那張像極了馮廣至的臉,臉上浮現(xiàn)一絲痛苦的神色。
轉瞬即逝。
“喜歡一個人又不是罪過,當然可以。”
“杜若你又在說什麼鬼話!”
樓上傳來馮廣至不悅的嗓音,馮瀚之暗了下神色,有想要保護杜若的心思,按杜若面如死水。
回過頭看向馮廣至:“喜歡上自己的大嫂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正大光明的去追求總比偷偷摸摸來的好些,我說的不對麼?”
“對什麼對!給我回房!”
馮廣至走下來,拽住杜若的手腕,雙眸壓抑著怒意等待爆發(fā)。
捏的杜若的手腕很快紅了一圈。
馮瀚之粗心大意,並不會注意這樣的細節(jié),他只以爲父親在說母親亂說話,挑戰(zhàn)倫理綱常。
“爸……”
“你也給我滾回房間好好反省!”
馮瀚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只得先一步出了門,在這家中他就算再怎麼胡鬧,也還是十分尊敬自己的父母。
待他走了,馮廣至用力將杜若拉至身旁,壓低聲音:“跟兒子說這些有什麼意思,你是不是嫌自己活的長了?”
杜若還是那樣面如死灰,這麼多年,她已經(jīng)麻木了,對馮廣至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感情,剩下的只有滿滿的憎恨。
“兒子?我記得我只生了一個,他叫逸恆。”
“杜若!”
他低吼出來,還想要繼續(xù)說什麼,管家走了過來:“二先生,夫人請您打電話叫二少爺和少奶奶回來。”
杜若掙開他的束縛,頭也不回的離開。
馮廣至盯著她半晌,掏出手機打給馮啓堯。
馮啓堯剛和林漾吃完午飯,聽完電話,放下手中紙巾:“走吧,回馮家,媽高血壓犯了。”
林漾當即開口:“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回去。”
“外婆明天會被四哥接走,你不去看看她?”
真是,知道林漾不會拒絕老太太,特意說的吧,怎麼那麼巧,陸南沂就要來接老太太了。
在馮家住了這麼久,也沒見他來接。
“四哥前段去外地了,昨兒剛回來。”
林漾無語,盯著他說:“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嗎,怎麼想什麼你都知道。”
“那隻能說明你這個人很膚淺,淨是想寫沒有營養(yǎng)的事情。”
林漾一口氣提起來,又吐不出來,這不上不下,極不痛快。
真是給自己找罪受。
可還是得繼續(xù)找罪受的跟著馮啓堯回馮家。
今天的事兒,她閉著眼睛都能想到陸依蕓都多麼的生氣,待會兒去了,指不定有什麼等著她。
兩人到馮家時,家庭醫(yī)生才檢查完下樓,他順便就問了下情況,隨後兩人上樓去看望陸依蕓。
到門口,林漾停住腳步:“我就不進去了,免得惹她不高興。”
“你這點自知之明倒是不錯。”
馮啓堯沒管她,推門進去,林漾衝著他後背狠狠揮了一拳頭,當然不會真打,隨即轉身往老太太的房間去。
不知道他們說什麼了,林漾還沒走到地方,就被喊了回去。
“確定要我進去?”
林漾走進去,陸依蕓正在牀上躺著,哦,原來老太太也這兒呢,怪不得馮啓堯要她過來。
她禮貌的打招呼。
陸依蕓瞥了她一眼:“你還有臉來。”
“我聽說外婆明天就去四哥家住了,特意過來看看。”
陸依蕓沉了臉色:“你給我滾出去!”
林漾揚了下眉頭,慢吞吞的:“媽媽,傻子都能看出來,今天新聞上我和瀚之的照片是合成的,您不會相信了吧,您相信了,還氣的高血壓了吧?”
知道當年她是怎麼對林漾的媽媽的嗎?
如果知道,就不會覺得現(xiàn)在的林漾很過分了,她一點也不過分,還沒叫陸依蕓去死呢!
果然,陸依蕓惱羞成怒的從牀上坐起來,抓住什麼東西就往林漾身上扔:“你給我滾,滾,不想看見你,滾啊,狐貍精!”
她亂動,馮啓堯上前按住她,她就抱住馮啓堯,伏在他的胸前哭泣:“媽媽命苦啊,你爸爸那樣對我,你現(xiàn)在也要氣死我,我還不如死了算了啊。”
“媽,您冷靜一點,這件事確實跟林漾沒關係,好好的,您提以前的事情做什麼。”
“怎麼沒有關係,她就是想搞臭我們馮家的名聲,毀了你的聲譽,你忘了嗎,當年她媽媽就是這樣做的,現(xiàn)在不就是如法炮製當年的一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