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然笑:“不管怎麼說回頭還是得和我嫂子說說這事才行,讓她好好教教,小屁孩這樣傲可不行。
想到他剛纔對朵朵的態(tài)度,人還是心疼朵朵,下意識朝朵朵看去。
朵朵年紀(jì)小忘性也大,哭過後就跟沒事兒人似的了,和小兮然玩得正開心著,也沒再去理會曜曜。
老師在這時走了過來,手掌交疊著拍了幾下,讓小朋友排好隊,快輪到他們上場了。
朵朵和曜曜是一組,要牽著手一起走出去。
大概因爲(wèi)剛纔的事,朵朵不太敢主動去牽曜曜,別的小朋友都已經(jīng)拉著小手站好了,她還嘟著小嘴怯怯地站在原處沒動。
寧沁勸她走過去,朵朵人雖是聽話地走過去了,手卻背在身後不敢伸出來主動拉曜曜。
陸然朝曜曜使眼色:“曜曜,拉朵朵的手?!?
曜曜擡頭看了她一眼,站在原地沒動,老師勸也沒用。
陸然看著頭疼,走過去拉過他,軟聲勸。
她平時說話還是有些分量,曜曜也還是會聽她的話,雖然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卻還是主動拉起了朵朵的手,反倒是朵朵有點不樂意讓他拉,撅著嘴,卻也沒掙脫,就這麼跟著其他小朋友上了場。
寧沁和秦止陸然在前臺看,曜曜的爸爸媽媽陸仲謙和秦嫣在節(jié)目表演前趕了過來,陸然介紹著兩家人做了個認(rèn)識。
陸仲謙是國際刑警,當(dāng)初秦止那件跨國金融詐騙案恰巧有參與過調(diào)查,和秦止也有過一面之緣,雖是隔了幾年,卻也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了他來,早幾年前就知道是一件冤案,因此再見到時也不意外,大大方方打了聲招呼。
朵朵他們的表演很順利,幾個孩子在臺上沒怯場,配合得很好,最後還拿了個第一名。
頒獎一結(jié)束,朵朵換了衣服便從舞臺上朝寧沁這邊飛撲了過來,抱著她的大腿仰頭追問她跳得怎麼樣。
寧沁專門帶了攝像機錄了vcr,摸著她的腦袋連連誇讚。
曜曜這時也走了過來,大概是男生的緣故,也沒像朵朵這樣黏著大人,只是安安靜靜地站在陸仲謙身邊,一大一小兩張臉彷彿同個模子刻出來的,連俊臉上的冷峻和嚴(yán)肅都快如出一轍了,完全沒遺傳到秦嫣的活潑。
因爲(wèi)晚會的事,小朋友下午都只是集體在食堂匆忙吃了點東西,大家都是熟人,也就約著一塊去吃飯。
朵朵想要陪小兮然玩,吃飯時特地坐到陸然身邊,要喂妹妹吃飯,自己握筷子都還沒利索,已經(jīng)笨拙地夾著菜要去喂妹妹了,小模樣兒還特別認(rèn)真。
秦嫣在一邊看著,越看越喜歡這小丫頭,半開玩笑地對陸承曜說:“曜曜,以後在學(xué)校要多照顧朵朵妹妹知道嗎?”
沒想著曜曜慢悠悠地擡頭朝朵朵看了眼,“不要”兩個字就很爽利地脫口而出了,完全沒顧忌這話合不合適,說完還補了一句,“我不喜歡她?!?
秦嫣沒想著兒子還會說出這些話來,有種白教了的感覺,捏著他的臉頰:“陸承曜,瞎說什麼呢,朵朵多可愛。”
朵朵這會兒也擡頭朝曜曜這邊看了眼,小嘴嘟著:“我也很討厭你?!?
嘴裡雖是這麼說著,人看著卻有些委屈,大概是從沒被人這麼直白地嫌棄過,年紀(jì)小也還不會控制情緒,要哭不哭的樣子。
秦止看著心疼,趕緊把人抱了回來低頭安慰。
秦嫣掐死自己兒子的心都有了,雖然是年紀(jì)小,童言無忌,但這話怎麼聽怎麼傷人,也尷尬。
她正要出聲,陸仲謙已經(jīng)先開口了:“陸承曜!”
嗓音沉沉,不怒而威。
陸承曜吃飯的動作就停了下來,心不甘情不願地扭頭看秦止和寧沁:“叔叔,阿姨,對不起?!?
就是沒向朵朵道歉。
寧沁也不知道自己女兒怎麼就這麼不招這小男生待見了,估摸著小夥伴鬧矛盾了,也就笑著摸了摸他的頭:“沒關(guān)係?!?
朵朵沒真哭出來,只是覺得委屈而已,被秦止抱在懷裡安慰了會兒後人就像沒事人般了,後半場飯也沒再生波折,一桌人有說有笑地吃完了這頓飯,氣氛很溫暖,飯後告別時曜曜也很禮貌地衝秦止寧沁道了聲別,朵朵也是禮貌地和陸仲謙秦嫣和陸然道了別,就是沒和陸承曜說話,兩個小朋友跟槓上了似的,誰也不理誰,大人撮合著打圓場也都是不甘不願的。
回去路上,寧沁忍不住問起她和曜曜在學(xué)校的相處來,她不問還好,一問朵朵又委屈起來了,撅著嘴:“他都不肯和我說話的,也不讓我碰他,以前還把我寫給媽媽的信撕了,好討厭。”
寧沁想起第一次見到朵朵時,她追著那張信紙就這麼竄進她車底下,連命也不要了,後來她把被絞爛的信紙從車輪下取下來時,朵朵那會兒還特別寶貝地收在懷裡,那些信紙對她來說就跟寶貝似的,曜曜還把她的信紙給撕了,也不知道要哭成個什麼樣了。
“那他爲(wèi)什麼要撕你的信呢?”寧沁低頭看她,“可能是他以爲(wèi)你不要了,才幫你撕掉扔垃圾桶的?!?
“纔不是呢?!倍涠溧阶旆瘩g,“我都和他說了我要給我媽媽寫信,媽媽收到信後就會回來了,然後他說我媽媽纔不會回來了,還說媽媽死了,死了都是不能回來的,還搶我的信撕了?!?
寧沁突然就心疼起來,也不知道當(dāng)時曜曜這麼做時小丫頭哭成什麼樣了,一個小孩在以著小孩的方式去撕碎另一個小孩對生活的期許,寧沁甚至覺得那會兒的朵朵是否會有絕望的心情。
秦止在這時回了過頭來,看了寧沁一眼:“那次她哭得慘著呢,聽老師說她還撲過去和曜曜搶,搶不過來就蹲在地上哭,一直哭一直哭,哭得聲嘶力竭的,誰都勸不住,後來老師不得已趕緊通知了我,我趕過去時她哭得嗓子都啞了,一抽一抽的說不出話來,就斷斷續(xù)續(xù)地重複著說媽媽纔沒有死……”
寧沁完全能想象得出當(dāng)時的場景來,那會兒估摸著也是她剛?cè)サ叫聦W(xué)校,剛到一個新環(huán)境和誰都不熟,本來就怯生生的,看著別的小朋友每天都是爸爸媽媽地接送著,想媽媽了,不斷給媽媽寫信,盼著媽媽能回來,結(jié)果信還被撕了,還告訴她她的媽媽死了,一個人孤立無助的。
光想著那會兒她蹲在地上哭得聲嘶力竭寧沁就心疼得受不了,抱著她不停地在她臉蛋上親,朵朵被親得“咯咯”笑,不明白寧沁的心思,只是一邊“咯咯”笑著一邊說:“後來我不生氣了,我去找他玩他都不肯理我了。媽媽,爲(wèi)什麼他們會不喜歡我啊?”
朵朵是真不明白這些問題,問得也認(rèn)真,寧沁也答不上來,眼緣這東西有時候真的是沒法解釋的事。
“他大概覺得害你這麼傷心難過覺得很內(nèi)疚,就不敢和你玩了。”寧沁試著以最不傷人的方式給她解釋,“我們朵朵這麼可愛怎麼有人不喜歡你呢?!?
蹭著她的臉親了親,朵朵一邊笑著一邊閃躲,心情並未受這些小事影響,回到家時開了門就衝秦曉琪喊:“奶奶,我跳舞得了第一名?!?
“這麼厲害啊。”秦曉琪從沙發(fā)站起身,走過來把她抱懷裡就是一陣猛親,“我們朵朵太棒了。”
寧沁看著笑得開心的朵朵,微懸著的一顆心稍稍放下,幸而過去那些事沒給她造成什麼心裡陰影,但是想著曜曜對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態(tài)度,寧沁也有些頭疼,就怕總這樣以後會影響到她的成長,畢竟女孩子心思敏感,總這麼被嫌棄著總會自卑的。
秦止對這個倒是樂觀:“她纔不會去自討沒趣。而且小朋友之間,誰沒個小磕小碰的,過段時間就好了。”
朵朵在那邊聽到爸爸媽媽在說自己,下意識就擡起頭來去聽說自己什麼,沒想著一擡起頭來秦止和寧沁都沒說了,她也沒在意,只是今晚和小兮然玩得意猶未盡,也就順道問道:“爸爸媽媽,今晚和妹妹好好玩。我們傢什麼時候纔會有妹妹???”
提到這個事秦曉琪就響起秦止和寧沁一直沒辦婚事的事來,朵朵當(dāng)初都屬於非婚生了,下個孩子總不能也還像朵朵一樣,也就出聲道:“你們兩個什麼時候趕緊把婚事辦了?上次說去買戒指,結(jié)果又不了了之了?!?
上次買戒指的事因爲(wèi)朵朵手受傷沒買成,後來秦止和寧沁工作都忙,這事兒也就暫時被擱置了下來。
秦止原本是想等把手頭的事都解決完再去籌備婚禮的事,無論心境上時間上都能寬鬆些,一家人再趁這個機會去度個長蜜月什麼的,把過去錯過的那幾年時間都給慢慢補回來,但是現(xiàn)在事情沒處理完,許昭那邊虎視眈眈的,徐璟那邊最近沒了動靜也不知道怎麼個情況,秦止想來想去,覺得還是應(yīng)該先去登記了。
這事兒秦止還沒有和寧沁商量過,因而也就道:“媽,我們會考慮的,您別老操心這個?!?
秦曉琪對秦止這敷衍的態(tài)度不滿意,到底是自己兒子娶別人女兒,還是要看寧沁的意思,對秦止的敷衍只是揮了揮手:“這事兒不能你一個人說了算?!?
轉(zhuǎn)向?qū)幥撸骸扒咔?,你的意思呢??
心裡盼著她先點個頭,她點頭了,秦止那邊也沒什麼可敷衍的了,沒想著寧沁只是微微一笑:“我聽秦止的就好了?!?
她在這件事情上沒什麼意見,經(jīng)歷了這麼多,婚不婚似乎都顯得無關(guān)緊要起來,只要能和秦止好好守著朵朵,讓她以後都這麼快快樂樂下去就已經(jīng)足夠了。
秦曉琪聽著就忍不住嘆氣了:“沁沁啊,這結(jié)婚是一輩子的大事,你怎麼也能這麼隨意?!?
秦曉琪說者無心,秦止聽著卻是有了絲微妙,下意識往寧沁看了眼,眼神有些深。
寧沁沒留意道,笑著道:“女兒都這麼大了,婚不婚什麼的好像也沒那麼重要了。”
朵朵沒聽明白大人間的意思,仰著小臉一個個好奇地看著。
寧沁看她臉上還掛著些妝,先帶她去洗澡,哄她入睡。
秦止洗完澡回房時寧沁還沒睡,正靠坐在牀頭前,捧著本書在看,朵朵已經(jīng)被秦曉琪抱回了她房裡。
秦止走了過去,手臂繞過她的身體,撐在她頭右側(cè)的牆壁上,低頭就先給了她一個火辣辣的吻,待彼此氣息都紊亂了才意猶未盡地放開了她,眼睛盯著她的眼:“沁沁,你似乎比我還不著急結(jié)婚呢?!?
他剛洗完澡,大冷天的腰間只隨意披了個毛巾,赤著胸膛,頭髮還微溼著,凌亂垂下的黑髮帶著些溼氣,就這麼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時,整個人透著股致命的性感,寧沁看得口乾舌燥,下意識推了推他:“你別老這樣看著我。”
秦止脣角勾出些淺淡的弧度,像故意的般,身體更朝她壓靠近了些,將她抵在他的胸膛與牀頭間,嗓子低啞了幾分:“你還沒回答我,你怎麼比我還不著急?”
寧沁挑眉:“你連這個也要吃醋?”
秦止笑笑,捏著她的臉頰:“當(dāng)然。”
手指隨意撩起她的一縷黑髮,纏繞在指間把弄著,好一會兒才慢慢道:“沁沁,元旦假後我們就去領(lǐng)證。嗯?”
寧沁先是一愣,然後很爽快地點了頭:“好啊。”
秦止微繃著的俊臉突然就釋然了,指腹輕輕軟軟地捏弄著她的臉頰,低下頭,重新吻了上去……
qaq~我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先存三萬稿再決定寫不寫下去,現(xiàn)在忐忑地先挖了個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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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想看的小夥伴多的話,我國慶完成如果的大結(jié)局後就先填朵朵和陸承曜的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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