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此時對于事態(tài)的發(fā)展沒有任何的頭緒,她依舊還是冷靜的凌洛雪。她沒有問蕭澗,也沒有去問沐之昂,而是把電話打給了段宇橋。不管是沐之昂,還是蕭澗,他們都有自己的立場,她始終相信他們只是想要保護她,但是舒影和顏顏她一定要救。她總覺得蕭澗對葉舒影是不一樣的,只要有一絲的可能可以讓蕭澗幸福,她可以賭上她的所有。
和段宇橋通過電話之后,她大吃一驚。蕭澗當(dāng)時到底是懷著怎樣的心情簽下那份離婚協(xié)議書的?他可知道,放手讓她離開,就等于斬斷了舒影和顏顏的活路。現(xiàn)在的蕭澗該有多么痛苦?
她猜得沒有錯,言琛目標(biāo)是她。確切的說,言琛是想通過她,來對付沐之昂。她心里明白,不管明天她去不去見言琛,只憑她一個人,她救不了舒影和顏顏。可是她若去,舒影和顏顏至少可以少受一點苦。她們之所以遭受這些罪,是她間接造成的。所謂“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此時她終于明白這句話里的無奈。
木頭,對不起!這一次我要以身犯險。因為只有犧牲我,才能保全她們兩人。一個我,換她們兩個,很合算,是不是?而且我始終相信,只要你在,我一定不會有事。你總是縱容著我的任性,這一次,請再允許我任性一回,好嗎?
凌洛雪撫了撫心神,毫無異樣的回了書房。
沐之昂其實很忙,而這些天因為要照顧她,他所有工作都推給了血狼。一個沐家,一個雪盟,還有思雪集團。他的天下那么大,在他眼里卻抵不過她分毫。她其實很幸運,遇到沐之昂,并讓他愛上她,是她這輩子做過最美好的事情。
只是那個人在那里虎視眈眈,這樣的幸福如何能長久?
第二天,沐之昂吃完早餐就出門了,而凌洛雪緊跟沐之昂之后也出門去了。不同的是,沐之昂是去見蕭澗,而她是去找言琛,當(dāng)然凌洛雪并不知道沐之昂是去蕭澗。
蕭澗和沐之昂約在一家咖啡廳里,沐之昂準(zhǔn)時來到那家咖啡廳里,而蕭澗早已經(jīng)到了。
只是幾天的時間,蕭澗卻消瘦了不少,甚至帶著絲絲頹廢。此時的蕭澗,讓他仿佛看到八年前的自己,如被抽離了靈魂一樣,無所依。
沐之昂落座之后,蕭澗就直接開口說道:“沐之昂,請你幫我。”
蕭澗一直都是霸氣的,就算他在求人的時刻也是帶著絲絲命令的口氣。只是這一刻,他的語氣雖然強硬,但是卻帶卑微的哀求。
沐之昂淡淡的目光瞟落在蕭澗身上,臉上的表情依舊是冷洌的,沒有任何的異樣。似乎他和蕭澗之間曾經(jīng)不是宿敵,沒有過拼個你死我活的那場戰(zhàn)爭。
“好!”
蕭澗微微一愣,“你知道我找你是因為什么。”
沐之昂雙眸依舊是淡若水,“葉舒影我會救,小雪欠你的,我來還。我的要求只有一個,這件事情不要讓她知道,無論過往如何,所有的恩怨一筆勾銷,小雪從些不再欠你。”
蕭澗苦澀的一笑,現(xiàn)在的他,還有資格去爭嗎?在他簽下離婚協(xié)議書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jīng)打算徹底放手。她就算是死,也要離開她,這樣的她,他如何留得住,他如何不會輸?
“現(xiàn)在我只希望她能幸福。”
沐之昂從蕭澗的眼中看到真誠,他知道從此以后蕭澗再不是他和小雪之間的阻礙。如果不是蕭澗,他不會和小雪分開八年。而他甚至擁有了小雪八年,如果說他心里沒有一絲怨恨,那是不可能的。可是曾經(jīng),蕭澗守護了小雪十幾年,而小雪,最不想看到他和蕭澗對立。所以為了小雪,他愿意放下這一切。他好不容易可以和小雪再一起,他只想她以后的每一天過得開開心心,不用皺一下眉頭。
兩人達成共識,沐之昂開始和蕭澗商量救人的事情。
突然蕭澗的手機響了,蕭澗拿起手機,微微一愣,按下接聽鍵。不知電話里的人跟他說了什么,他全身一震,周身瞬間染上了寒意。
“小雪去找言琛,她要用她自己換回葉舒影和顏顏。”
沐之昂的眸光瞬間變得冰冷,周身戾氣肆虐。蹭得一下站起來,帶翻了桌上的茶杯。
滾燙的茶水潑在沐之昂的大腿上,沐之昂卻毫無知覺。
“她現(xiàn)在在哪里?”
“在去言家的路上!”
蕭澗只覺眼前一陣風(fēng)起,沐之昂已經(jīng)沖出去了。蕭澗緊隨沐之昂也沖了出去,急切的說:“風(fēng)逸正在趕去的途中,希望能在她到言家之前阻止她。剛才的電話是風(fēng)逸打過來的,五分鐘之前,她讓風(fēng)逸到言家接應(yīng)她。”
沐之昂只覺五臟六腑被怒火焚燒著,凌洛雪你居然寧愿通知風(fēng)逸,也不讓我知道?你的腦子里到底裝得是什么?你難道就不能相信我嗎?還是我根本就不值得你相信?
縱使此時他恨不得掐死凌洛雪,怒氣終是抵不過對她的擔(dān)心。他隨便在路上攔截了一輛跑車,也不管別人愿不愿意,就將那個踢下了車,載著蕭澗飛馳而去。
凌洛雪淡然自若的站在言宅的屋外,冷冷的看著言琛。
“言琛,我已經(jīng)來了,放了葉舒影和顏顏。”
言琛詭譎的一笑,“凌洛雪你倒是挺有膽色,居然敢單槍匹馬的。難道你就不怕有去無回嗎?”
凌洛雪冷哼一聲,“怎么你還打算放過我嗎?廢話少說,放人!”
言琛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過,“走吧,我?guī)闳ヒ娝齻儭!?
凌洛雪冷冷的笑,鄙夷的看著言琛。
“言琛,這么多年沒見,你一點長進都沒有,還是這么卑鄙。我要跟你進去,恐怕不是我,連同葉舒影和顏顏,我們誰也別想離開這里。”
言琛的雙眸寒光一閃,冰冷的笑。
“凌洛雪,那么你以為現(xiàn)在你站在這里,你就可以走得了嗎?”
凌洛雪笑容透著一股妖涼,三分刻骨,七分殺機。她一抬手,手中已經(jīng)多了一把微型的手槍。手槍對準(zhǔn)自己的太陽穴。
“我賭你現(xiàn)在還不會讓我死。如果我死了,你拿什么去威脅沐之昂呢?所以,現(xiàn)在放了葉舒影和顏顏,我會乖乖跟你走。否則,我們玉石俱焚。我橫豎是九死一生,如果我的配合沒有任何的價值,那我又何必讓你用我去威脅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