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記得了。”凝兒轉過臉不看他。
“那麼就讓我幫你記起來吧！”說完牧辰將凝兒的臉撥向自己, 傾身吻了下去，凝兒越掙扎他越用力，他在掠奪或者報復也好, 總之每次看到她倔強的脣他就想這樣做, 他擡起臉看著凝兒被自己吻紅的脣, “怎麼這次不咬我了？”
“你無恥！”凝兒揮手就要打向牧辰, 卻不料被他截住了。“如果這樣還不打算反抗, 那麼我們玩刺激一點好了。”說完牧辰向她的脖頸吻去，凝兒想要逃跑卻被牧辰完全控制在原地，“牧辰, 我求求你，別這樣對我。”
牧辰終於從凝兒的脖前擡起臉, “我沒聽錯吧, 你是在求我嗎？這些天來你的驕傲都跑到哪裡去了？”
“對, 我求你，如果這是你懲罰我的手段, 我可以接受，但是…”凝兒掙扎著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亂的衣服。
“但是請你別在這裡。”凝兒的眼淚終於流了出來，她擡眼看著牧辰，“我求求你，別在這裡好嗎？”
牧辰退開身, 看了看車站, 不明白凝兒突然的脆弱與無助是因爲什麼, 這表情像極了那天在酒店外看著他哭泣的凝兒, 難道她是真的有苦衷？他吞了吞口水, 這些天來第一次關心地看著她，“凝兒, 爲什麼？”
凝兒看著牧辰關心的眼神，突然大笑起來，“哈哈，牧辰，你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白癡，到現在你還相信我的眼淚？哈哈，真是個笨蛋啊！”凝兒說著留下呆在那裡的牧辰轉身向遠處走去。
牧辰看著凝兒遠去的背影，用力將拳頭揮到牆上，“可惡！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什麼，你說我的卡被凍結了？怎麼可能？”凝兒到酒店打算結帳時卻被告知自己的卡已經無法使用了。但很快她就覺得正常了，對，這個卡還是俊彥離開法國時給她的，現在他們弄成這樣，這種狀況應該是她可以預見的。她笑著擡起臉，“請問是多少，我用現金支付。”
凝兒提著行李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結完帳的她已身無分文，她擡眼看著遠處電視牆上俊彥和恩娜的婚紗照，“怎麼辦，連離開你的錢都沒有了。”她轉過眼繼續向前走去，沒走幾步，卻被人擋住了去路，她訝異地擡起臉，但當看清面前的人後她瞬間呆在那裡，不知如何移動腳步，她知道她該逃，她知道她該讓自己的表情變成讓人冷到心裡的淡漠，可是她什麼都不會做了，她只能呆在那裡，呆呆看著面前的人。
“我以爲離開我的你應該會過得好，至少不會是這個樣子。”俊彥看著凝兒手中的行李。
凝兒低下臉，“不是你想的那樣。”
“如果有什麼困難…”俊彥看著眼前沉默對他的凝兒，難道他們現在只能這樣對話嗎。
“凌俊彥，你能不能收起你的婦人之仁？這一點也不像你，你應該變回我六歲那年遇到的那個驕傲冷酷的凌大少爺，甚至更冷酷對我不是嗎？”凝兒擡眼鄙夷地看著俊彥，“別告訴我你還在幻想，幻想你編織的那個凝兒有一天會回到你身邊？”
俊彥低下臉不打算回話。
凝兒拉過他的手臂，指著對面的電視牆，“你看，看那邊！”
俊彥擡起臉看到自己和恩娜的巨幅婚紗照。
“你覺得你還有資格幻想嗎？！”
“凝兒，我和恩娜…”
“我不想聽你們的事，我也不關心。”凝兒打斷他的話。
“凝兒，你知道嗎？你真的很殘忍，很自私！”俊彥痛苦地看著她，她現在甚至已經不肯聽他說話。而他卻一直無法將她忘記，一直無法真正恨她。
“對，我殘忍，我自私，所以我走了。”凝兒提起行李準備離開。
“等等，你要去哪裡？”俊彥攔住她的去路。
“你覺得我有必要向你報備嗎？”凝兒甩開他的手，向前走去。
“凝兒！”
不知道爲什麼，凝兒這次卻停住了腳步，或許她也是貪心的，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永遠在俊彥身邊就這麼呆著，聽他一遍一遍地輕聲喚她的名字。
俊彥慢慢走到她面前，熟悉的氣息在凝兒的身前停留，她輕輕閉上眼睛，不讓淚水流下，“說，聽完我就走。”
俊彥深情看著凝兒緊閉的雙眼，“謝謝你這樣閉著眼，只有這樣我才能幻想之前和我許下誓言，留下美好回憶的凝兒是真實的。”俊彥輕輕將她拉入懷中，“我想這是最近一次這樣抱你了，如果當初離開時我能預見今天的局面，打死我也會選擇和你在一起，這樣我的凝兒可能不會恨我，可能不會跟我攤牌，可能不會這樣排斥我。就算永遠被你利用也好啊。”
凝兒輕輕睜開眼，淚水在她臉頰滑落，她靜靜靠在俊彥的懷中，貪戀著他的溫暖，就算是最後一次吧，她像以前一樣輕輕擡起手圈住俊彥的腰。
“凝兒，也許在你看來我是應該恨你的，可是很奇怪，我不恨你，真的，連我自己都覺得意外，也覺得自己很勇敢，我居然有勇氣繼續愛一個討厭我憎恨我的人，不爲別的，只爲那些有她參與其中的甜蜜過去，只爲那個第一個走進我心裡給我帶來溫暖的人，只爲那一顆可以爲她痛，可以爲她暖的心。”
俊彥停頓了一下，“本來我在想也許我可以低下頭去求她回心轉意，只要能讓我死去的心醒過來，就算是再次痛徹心扉都好，只要證明它還能爲一個人活就好，可是我卻親手把這個也許給毀了，我居然和別的女人…，凝兒，你說的對，我已經沒有資格了，我的心也已經沒有資格再醒過來了，春天了，農場的那些紫色花應該都已經開了吧，他們還能再爲愛情等待一次，而我和我的心卻只能永遠停留在花謝的那一晚，再也不會醒來。那餘香卻已經不知不覺深入我的骨髓，永遠！”
俊彥輕輕放開被他拉入懷中緊閉眼睛的凝兒，慢慢退後，然後轉身迅速向遠處跑去……
凝兒緩緩睜開眼睛，“俊彥，對不起，這一切都是我親手毀掉的。是凝兒沒有勇氣面對看不到你的臉，你的眼神，你的笑容的那一天，是凝兒懦弱，是凝兒自私，都是凝兒的錯。所以，忘了凝兒吧，俊彥的心還可以爲別的女孩活過來的。”
“老闆，請你再考慮一下，我真的什麼都能做。”這已經是第幾個老闆了，爲什麼都不肯收容她？她看著隔壁的招聘廣告馬上走了過去，沒想到纔剛到，裡面的人便將招聘廣告拿了進去。“請等一下！”
“不要了，我們這人已經滿了。”
凝兒失望地走下臺階，如果再找不到工作，她就只能露宿街頭了，而且更麻煩的是自己現在連吃點東西的錢都沒有了。
“都已經找了這麼多店都沒辦法找到一份簡單的工作，你不覺得有奇怪的地方嗎？”
凝兒擡起眼看著坐在長椅上笑看著她的牧辰。
“難道是你？”
“哈哈，沒錯，是我。”牧辰丟掉手中的飲料瓶，“我說過我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原來你的懲罰也僅此而已。”凝兒轉身向遠去走去，“我就不信這麼大的上海，你能隻手遮天，就算你權力再大，能力再強，別忘了，這裡可是中國。”
“對，沒錯，這裡的確是中國，我當然不能隻手遮天。”牧辰站起身，“可是你覺得一個連高中畢業證都沒有的人在上海能找到什麼工作？”
“你！”
“所以我根本不用遮天，只要伸手遮住一朵小白雲就足夠了。”牧辰走近凝兒，“去吧，去吧，天都快黑了，快點讓這遊戲結束吧。”
“你！”凝兒索性在臺階上坐了下來，“我就不信你會整天跟著我。”
“好，咱們走著瞧。”牧辰舒舒服服的在長椅上坐下來。訕笑地看著凝兒，“你別想跑，要知道這周圍可都是我安排的人，你跑不掉的，還是省省力氣吧。”
凝兒不想看他，乾脆靠在牆邊休息。
半夜，凝兒被一股誘人的香味弄醒，她吃力的擡起眼，她都一天沒吃東西了，誰這麼討厭，果然，牧辰正坐在他對面吃著香噴噴的烤羊肉串。
“喂，你有必要這樣嗎？”凝兒氣憤地看著他，還專門把長椅搬到她對面，這人，真是！
“當然有必要，我說過我不會放過你的。”
“真是幼稚！”凝兒轉過臉繼續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