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週六,再過兩天就是年三十了,小說主體部分都已經寫完,就差個結局了。我準備在春節前,將琪琪奶奶的2本日記先還給琪琪,畢竟在我這裡放著,真的不小心弄丟了,或弄髒了,沒法跟琪琪交代。
這天晚上,我給琪琪發微信“丫頭,小說寫的差不多了,你奶奶的2本日記也該還你了,明天上午9點,在小區旁的小公園門口見面,好嗎?”“好吧,放您那,我真擔心您給弄髒了。”後面跟著一個吐舌頭的頑皮表情。“臭丫頭,還信不過你平叔。明天見!”我給她回了個發怒的表情。
週六上午9點,我帶著2本日記本來到小公園門口,遠遠看見她走了過來,裡面穿著一件純白色的毛衣,外面套著羽絨服,由於天氣不錯,羽絨服拉鍊只拉到一半,脖子上掛著一塊梅花鹿形狀的珊瑚玉,通體明黃色的小雛菊,恰似梅花鹿身上的花紋,只有鹿頭頂上的一朵小雛菊,是紅色的。珊瑚玉在毛衣外一晃一晃的,十分好看。她的身後,還是揹著那個明黃色的雙肩揹包。
我朝她揮了揮手,“丫頭,我在這呢。”她看見我,快步的走了過來。“您好,平叔,您大作好像還差個結局吧?”“對,最後一章是尾聲,等過完春節再開始寫,先把你奶奶的2本日記還你,順便問你個問題,你可要如實回答。”她楞了一下,問:“您想問什麼”這個疑問存在我心裡好長時間了,我決定今天問清楚:“我記得咱們最初相見的時候,有一次我發現,你看到我時,眼神裡流露出一種恐懼,而且我還發現,你有時偷偷的觀察我,爲什麼?”她笑了笑說:“其實,那只是一個誤會,剛見到您時,發現您的走路姿勢有點像我大伯,便走到您身旁看了看,但您帶著口罩,看不出來什麼,後來有一天,我與您正好面面相對,您的神態真的太像我大伯了,我還以爲是我父親從國外回來了,所以有些恐慌,當時是不是嚇著您了?”“那當然了。”我故意沉下臉說。“哈哈哈,真抱歉,不過後來,你突然問我叫什麼名字時,也嚇到我了呢,咱們就算扯平了。那段時間,我一直懷疑您就是我父親,從國外回來了,所以特別想遇到您,問問您是誰,又特別怕見到您,心裡別提多矛盾了,後來借您日記本,我其實是想看看您有什麼反應,因爲父親肯定見過奶奶的日記本,可看到您沒什麼反應,後來又看了您寫的小說,和我家庭不太一樣,因爲我沒聽說過我父親有個同父異母的兄弟,所以,知道肯定是認錯人了,確定您肯定不是我父親,您只不過是恰巧長得有點像,不過,這也是我和您之間的緣分吧。”原來如此,她差點把我認成她父親,我差點把她認成我侄女,我們倆還真的挺有緣的,想到這,不禁感嘆到,要是她真的是我侄女安安就好了。
“還給你日記本,謝謝了。”說完,我將兩本日記用雙手遞給她,在遞給她的瞬間,突然感覺下面的那本日記書皮裡,有一個地方有點厚,好像有個長方形的東西在裡面,便笑著對她說:“原來書皮裡還藏著東西呢。”她詫異的接過來摸了一下,“還真是有東西,我都沒注意過,看看是什麼。”說著便拆開書皮,把手伸進去,摸出一張照片來。照片已經有些發黃了,一看就是很多年前的老照片,照片上有四個人,中間坐著一位50多歲的女子,後面站著一對小夫妻,女的懷裡還抱著一個嬰兒,沒等我問,她便驚喜的說道:“這照片,肯定就是我週歲時照的那張全家福,原來被奶奶放在了日記本的書皮中了,難怪後來奶奶自己都找不到了,坐在中間的是我的奶奶,站在後面抱著孩子的,是我的媽媽,那時的媽媽,真是年輕漂亮,抱著的孩子肯定是我了,旁邊那男的,是我的爸爸嗎?”說完,她便將照片放到眼前仔細看了起來,“原來我爸爸也挺英俊的。”
這時候,照片正背對著我,我突然看到後面隱約有幾個字,便對她說:“這後面寫的是什麼字?”她好奇的翻了過來,仔細看了起來,然後驚喜的說:“原來我以前叫周安安,我父親叫周寶和?”我猛的一下子楞住了,趕緊湊了上去,只見照片後面寫著一行小字;周安安週歲生日留念,底下署名是:父:周寶和。我一邊看著照片,一邊看著琪琪,半天反應不過來,感覺就像時空被凝固了一般,我是在夢中嗎?“平叔,您怎麼了?”在琪琪的呼喚聲中,我才反應過來,這是現實,不是夢。琪琪她奶奶,難道就是我父親的前妻,琪琪他父親,難道就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周寶和,而琪琪她真的就是周安安嗎?我懷疑自己瞬間變成了莊周,在心中一遍一遍的發問,現實與夢境究竟哪個更真實。
晚上得到了確認,琪琪來電話了,說問了她媽媽,她媽媽告訴她,她出生時名字叫周安安,在她父母離婚後,她媽媽便將她的名字改爲李琪琪了,但她媽媽並不知道我的存在,在晚上詢問了她大伯周寶國後,才得知,琪琪還有我這麼一個從未聽說過的叔叔。
我將我保存的家譜,給她發了一份過去,告訴她,雖然你們已經改姓周了,但你爺爺從沒忘記你們,在家譜裡,有你們的名字。同時,我給她留言:“我以後是叫你琪琪呢,還是安安?”過了好一會兒,她纔回道:“您還是叫我丫頭吧,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