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一聲巨響響徹整個次世界,我從深層次的閉關中醒來,一條金光大道出現在我的腳下,同時我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排斥之力,這個第九層的節點世界開始排斥我。我知道,一定是二十年的時間到了,精英錘煉場要關閉了。
我嘆了一口氣,我對時間之書的領悟到了一個關鍵時刻,沒想到卻被打斷了,下次要想再進入這樣的狀態就沒那么容易了。時間之書神秘莫測,博大精深,雖然只是序篇,也需要我投入大量的時間去領悟。目前,我只悟得了一個時間之橋,并且運用得還很不熟練,我甚至不能保證百分之百的施展時間之橋,還有,就算施展出來了也維持不了多久,因為這逆天的神術對神力的消耗太驚人了,我如海的神力也經不起它的消耗。
排斥之力越來越強烈,我再次嘆了一口氣,抬步踏上了金光大道。我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化作了一道流光,融入了金光大道,身不由己的破空而去。
當我恢復了對自己的身體的控制時,已經從光輝之塔中出來了,目光所及,是一片沙漠,沙漠上有毒金蜂和飛天蟻在飛來飛去。我這是來到了精英錘煉場的外層世界,也就是剛進入時的那個沙漠世界。
我依舊立身于一條金光大道上,金光大道的前方,是一個巨大的空間門戶,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空間門戶中跨了過去。是雷木齊,我淡淡一笑。
我也該出去了,二十年了,我從一個化神第二階的小修士成長到了化神第八階,這樣的成長速度是驚世駭俗的,有時候,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居然在短短的二十年就成長到了無數人需要用一生去仰望的高度,我今年才一百零一歲!
不管我到哪里,不管我達到怎樣的高度,我的初心始終不變,我的愛戀也始終不變。若夢,我永遠的愛人,我回來了,我沒有辜負你的期望,我帶著榮耀歸來。
當我跨出空間門戶的那一刻,我的身后傳來一聲輕響,我看到,巨大的空間門戶和腳下的金光大道都化作了光雨,在空中飄灑,而后消失,留下一片虛無。
我還沒來得及多想,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女子朝我飛奔而來,一身紫裙,長發飄飄,是昆雅。我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但是心底卻有些不安,為什么若夢沒有來,難道出什么事了?
昆雅在我的面前停了下來,神色有些復雜,有思念,有愧疚,有依賴,有期盼,還有不安。多種神色同時出現在昆雅美麗的容顏里,造成了一種異樣的凄美。
“楊大哥,你終于出來了。”昆雅幽幽說道。
“是啊,二十年了,昆雅,你們都還好吧?”我笑著問道。
“我,不好,我們都不好。”昆雅的聲音帶著厚重的悲傷。
我的心中有一種不妙的感覺,急聲問道:“昆雅,怎么了?”
“楊大哥!”昆雅突然一把抱住了我,悲切地說道:“師門完了,火云宮毀了!”
什么?我如遭雷擊!
“昆雅,你在說什么?你明白你在說什么嗎?”雷木齊走過來喝問道。
昆雅轉過身來,但是還是挽著我的手沒有放開,“楊大哥,雷師兄,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么,我說的是真的,師門被毀了,真的被毀了。”
我強忍心中的震驚和慌亂,輕輕的拍了拍昆雅的背,說道:“昆雅,你不要急,你告訴我們,究竟是怎么回事?”
或許是我鎮定的表情影響到了昆雅,她平復了一下心情,開始述說,從諸葛至尊征伐隕魔谷說起,到火云宮被毀結束。
當我聽到諸葛至尊被魔天殺死時,我的心就像被巨錘擊中,繼而,一股巨大的悲傷充滿了我的身體,悲傷中還夾雜著憤怒!亡靈,又是亡靈,該死的亡靈生物!
當我聽到火云宮被鎮天塔摧毀,在宗門內的火云宮弟子無一生還時,我感覺渾身的力氣都好像被抽空了,巨大的恐懼充斥著我的全身心,我渾身都在顫抖。
昆雅感覺到了我的異樣,擔憂地說道:“楊大哥,你怎么了?”
“若夢呢?”我顫抖著問道。
“我不知道,如果當時若夢姐姐在宗門內,”昆雅搖了搖頭,沒有再往下說。
“好一個夏家,敢這樣欺辱我火云宮,殺師之仇,滅門之恨,不共戴天!”雷木齊冷喝一聲,轉身就走。
我一閃身,擋在了雷木齊的身前,斬釘截鐵地說道:“雷師兄,讓我來吧,與夏家的恩怨因我而起,也由我來終結吧。”
雷木齊看著我,半晌沒有說話,我也平視著雷木齊,眼中滿是堅定。
良久,雷木齊緩緩點頭說道:“好,楊書,三天內我要聽到夏家覆滅的消息。”
我點點頭,說道:“雷師兄,我的憤怒不下于你,不擊破夏家祖地,我無顏茍活于世。”
雷木齊點點頭,轉身離去,留下一個堅毅的背影。望著雷木齊遠去的背影,我知道,以后再見,難了,或許以后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只能從他人的口里聽到彼此的傳說。
“楊書,憤怒能讓你充滿力量,但是憤怒也能讓你走上歧途,你好自為之。”一個振聾發聵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
我轉頭循聲望去,這才發現了通天至尊的存在。看著通天至尊臉上淡淡的微笑和關懷,我悲切憤怒的心里有了一絲暖意,這個世界終究還是有溫暖的。
“謝通天至尊,我不會讓關愛我的人失望的,仇恨只是我成長路上的一陣塵煙,不會影響我的道心。”我行禮道。
“那就好,現在精英錘煉場已經關閉了,我的事情也算完了,有緣再見了,小家伙們,期待在不久的將來聽到你們大放異彩的消息。”通天至尊一步跨出,就消失在天邊。
“楊書!我與你同行,好么?”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的身后響起,淺蘇影美麗的眼睛里有擔憂和關懷。
看著淺蘇影美麗的容顏,我的心緒復雜難明,機械地點點頭,說道:“蘇影,好久不見了。”
“楊大哥,她是誰?”昆雅一把挽著我的胳膊,搖晃了一下說道。
我,哎,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不著痕跡的將手從昆雅的手里抽了出來,拍了拍額頭,只覺得心里萬分的難過與糾結,哎!
若夢,我的妻,你到底在哪里?我手心的道約力量還在,可是我卻感知不到你到底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