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金九由一位滿臉冷漠的北境將士,帶到若谷戰神軍帳中。
此時,若谷戰神正帶著面具,在軍帳中伏案處理軍務。
軍務堆積很多,若谷戰神須得在今晚前,將北境軍營善后事宜處理完畢,完成北境軍營戰后布防。
戰勝魔族的慶功宴,于今晚舉行,她必須參加,而明日一早,她便要將北境軍營移交若虛上神,她不想若虛上神太過勞累,不僅要替她參加金燕上神宴請,還要費心處理北境軍營軍務。
故而,時間緊迫,不容耽擱,若谷戰神一直埋頭奮筆疾書。
“若谷戰神,金九來了。”北境將士向若谷戰神行禮后說。
北境將士的話,將若谷戰神從繁重的軍務中,拉回現實。
若谷戰神拿著筆,抬頭望向北境將士,“你先下去吧。”
“是。”天兵恭敬地向若谷戰神行禮后,便退出軍帳。
此時,軍帳中只剩下若谷戰神與金九兩人。他們相互對視著,不發一語,氣氛逐漸陷入尷尬之中。
金九心虛地望著若谷戰神凌厲的目光,小心翼翼地試探著說:“若谷戰神,對不起,昨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您大人有大量,請您不要放在心上。”
“哦,你放心,這種小事,我不會在意的。”若谷戰神云淡風輕地說完,便又繼續伏案處理軍務。
金九與若谷戰神之間,有不共戴天的刻骨仇恨。雖然,金九昨日的英勇表現,讓若谷戰神刮目相看,但血海深仇沒那么容易一筆勾銷,若谷戰神并不想再見金九。
然而,伏魔杵認定金九將會在下一任戰神不能履職時,暫代戰神職務。
它的指令,讓若谷戰神不得不違心地再見金九,并且還要費勁心思將金九收為弟子。即便金九不愿,若谷戰神就是綁,也要將金九綁去昆侖山。
這可是關乎四境八荒安寧的大事,若谷戰神必須竭盡全力、嚴肅以待。
另一邊,金九見若谷戰神輕飄飄地說了句不痛不癢的話后,又伏案繼續工作,心中對若谷戰神的怠慢有些不悅。
但他畢竟有錯在先,現在又有求于若谷戰神。
故而,金九并沒有將不滿情緒發泄出來,反而橫下一條心,厚著臉皮,準備開口向若谷戰神求解心中疑惑,以便早日達成目的,離開這氣氛詭異的軍帳,去帳外自由呼吸清新的空氣。
金九深呼吸了一下,以便平復內心緊張又激動的情緒,“我……”
“我知道你今日來的目的,”金九剛一開口,若谷戰神慢悠悠地抬起頭來,放下手中紙筆,向后一靠,十分霸氣又略帶悠閑地靠在椅背上,眼睛直視金九雙眼,“不就是想問我,為何多此一舉,不在城下消滅全部魔軍,偏偏故意放魔軍逃走,讓若虛上神再將他們擒回。”
聽完若谷戰神的話,金九連連點頭,眼中充滿驚奇又佩服的目光。
“魔軍有二十萬,天族北境軍營的將士只有五千,至于鳳族那些人馬的戰斗力,你最清楚,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這是場四十比一的惡戰,必須智取。我之前已讓手下,控制了魔族二十萬大軍的消息來源,魔族大軍只知鸞信已包圍弗詠城,卻不知我已來北境,并成功收復北境軍營。在西境,我與魔族交手甚多,魔族從上到下,皆是我手下敗將,對我十分恐懼。昨日,魔族大軍突見我悠然立于城上,頃刻間周圍又伏兵驟起,必然驚恐慌亂、不知所措,這正是殲滅魔軍力量的好時機。可是,四十比一,懸殊實在太大,而且北境將士之前被鸞信脅迫作戰,一直沒得到休養,戰斗力并不在最佳,想要一口吃下二十萬魔軍十分困難。況且,魔軍不是傻子,一味趕盡殺絕,求生的本能,會讓他們不顧一切。到時,北境將士面對魔軍的全力反撲,一旦招架不住,開始敗退,被魔軍知道我的底細,那就糟了。故而,我一定要留一條生路給魔軍。”
聽完若谷戰神的話,金九若有所思地消化著。突然,他眉頭一皺,似乎想要詢問若谷戰神。
若谷戰神見狀,便又開口道:“不錯,這么短的時間,便意識到我方才話中有漏洞,是個可造之材。我為那群突圍的魔兵打開南邊口子,一路上布下不少陣法以及小股伏兵,讓那群驚弓之鳥只能一直逃向南境,而別無他路。南境是我的三姐若虛上神駐守之地,她早已在那里張網等候,那群喪家之犬逃到南境,只有死路一條。”
“生路即死路,妙!”金九聽完若谷戰神的分析,以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若谷戰神,呆呆地脫口而出。
他已經對若谷戰神,佩服地五體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