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晚上,展昭稀里糊涂地吃了郡主一頓烤羊肉,結果隔天就上了火,嘴角上生了一燎泡,幸好他相貌好,便是嘴上生泡,也還是英俊瀟灑器宇不凡的,到是無妨。
江大人夫婦又養(yǎng)了幾日病,略好一些就打算回京。
事實上出來一次吃了大苦頭,要不是前幾日著實起不了床,他們根本不打算在西北荒僻之地久呆。
而且自家女兒與那寧郡王家公子的事情,他們就是以前不知,如今也是清清楚楚,在人家長平郡主面前,兩個人多少有些別扭。
江朝這人能做到戶部侍郎的位置上,便不是個刻板之人,尋常待女兒也是一片真心,若不然再不敢讓閨女女扮男裝去書院讀書的。
他一直盼著女兒好,平日里最疼愛孩子,對于孩子的終身大事,固然是希望尋一門當戶對的好人家,但最主要還是女兒喜歡,自然略放縱了些,這回知道女兒之事,卻自己覺得沒臉,深悔他當初不該縱容閨女。
昔年鎮(zhèn)西侯與寧郡王結親之事,在京城中并非秘密,那是正經寫過婚書,開封府的包大人,還有王相爺都是媒證,雖未廣而告之,京城官宦人家多知曉,江朝自然也知道,如今在長平郡主那是怎么都不自在。
江大人自覺大好,想要離開,展昭便準備和郡主告辭,奈何秋收之后,鎮(zhèn)西城的縣令錢瑞帶著錢糧師爺,還有衙門各司的人算是把鎮(zhèn)西侯府當成自己的府衙一般,整日不是聚在一起不知商討什么,就是早出晚歸,根本就見不到人,好不容易錢縣令自己抱著個鐵算盤,擔著好幾大箱子文書還有賬冊匆匆而去,展昭連忙求見郡主,結果郡主到是有空閑見他,可他剛一至花廳,外頭有人來報,拜月教教主許義澤,副教主韓錦求見。
方若華也沒讓展昭退出去,便請了人進來。
拜月教是西北第一大教,在江湖上也是毀譽參半,只因歷任教主都武藝高強,教眾更是行事肆無忌憚,魔教之名并非沒有道理。
今日一見走在前面的許義澤,展昭卻是實在不能把他和魔教聯(lián)系在一起。
一身青袍,身體修長,面白如玉,眸子清正,是個如芝蘭玉樹般的俊秀年輕人。
年輕人一張正氣凜然的好臉上略帶三分急切:“姑奶奶,他們要殺了那什么飛天蜘蛛,說是教規(guī)向來如此,姑奶奶,這可如何是好。”
韓錦無奈地看了自家教主一眼。
方若華想了想:“這是抓住飛天蜘蛛了?他半年前盜竊你們拜月教的烽火令,今日才落網,也算難得,唔,你查過他的底細了?”
“嗯,飛天蜘蛛,原名張彥,秀才出身,后拜一老道為師習武,武功三流,輕功一流,出道江湖五年,盜竊家財百余戶,殺四人,都是罪大惡極的江湖悍匪,綠林強盜,并無傷害無辜百姓之舉。”
“那就是能改造,老規(guī)矩,仔細算算他值多少錢,賣給我們西北罷了。要是你教中何人不服氣,便讓我家小燕兒帶人去跟他講講道理。”
許義澤忍俊不禁,臉上的愁緒登時不見,笑道:“姑奶奶就是好啊,背靠大門派,有人撐腰,作弊沒人敢管,就且容小子我抱抱大腿。”
方若華失笑,這才給他介紹:“這位是南俠展昭,想必你是知道的,不需我多說。”
許義澤轉頭看了看,嘆道:“果然是溫潤如玉的公子,怪不得姑奶奶家那邊有那么多小姑娘喜歡。”
方若華聞言更笑,對展昭道:“他是拜月教的教主許義澤,按輩分確實該叫我一聲姑奶奶。”
又說了幾句閑話,展昭見郡主和這位教主大約有私密話要說,便告辭離去,出了門,展昭也不知該如何評價這位郡主了。
數(shù)日下來,走遍鎮(zhèn)西城,展昭看得出郡主在鎮(zhèn)西城威望極高,在軍中威望更高。
郡主在軍中有一支親軍,一共五百人,卻是個個都是好手中的好手,忠心耿耿,能文能武,其中有幾個甚至是絕頂高手。
展昭以前也不知這所謂的絕頂高手,武功究竟有多么高,但聽今天郡主與拜月教教主言外之意,郡主手下竟能壓服拜月教中弟子,這便不能不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屋內。
香茗一杯。
許義澤嘆了口氣,幽幽道:“我已經是不打算考個高分出來,只求及格。”
方若華也是無奈:“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出的考題,‘天下第一’算什么題目,怎么才算是天下第一?”
許義澤也是這一回考試的考生,正好和方若華同在一個考場,當然,考生們的考題都不同,即便是一個考場,也絕無妨礙,往年互幫互助的時候還比較多。
聯(lián)盟和帝國別看經常掐架,但在考試方面一向都是十分自由,如果考生能取得助力,別管是來自何方的助力,只要結果是好的,那便能得高分。
但幾個考生撞在一起的時候也不多見,即便是在一處,可能考試都結束了,也不知道彼此的身份。
方若華是碰巧知道了許義澤的身份,他這人也是孤獨久了,見方若華如見親人,該說的不該說的說了個遍。
他是聯(lián)盟一個小家族的修士,只祖父這邊和圣德門有些關系,要不然他也不能喊方若華姑奶奶,靠著這個,在他們星球,他家族的地位很高,他也是從小受寵到大的,受寵愛的孩子大抵都不愛修行,他更是修了三百年剛剛筑基有成,達成琴心境,但是從此之后修為便無寸進,而且前些年遭遇一次意外,境界滑落到鳳初境,但到了時間,該歷練還是要歷練,該考試還是要考試。
結果抽題目,抽到的考題是——‘天下第一’。
到了小時空,許義澤成了拜月教前教主的兒子,一來就是修羅場,教主父親意外身故,教中長老準備篡位。
他就只剩下兩個選擇,第一掀翻準備謀反的十八位長老自己上位,做這個魔教教主。第二被殺了宣告考試失敗重新補考。
許義澤當初在聯(lián)盟,別看只是小家族的弟子,卻是個正經的學霸,怎么肯努力也不努力就放棄?干脆杜撰出一教主寶藏的虛話,順便裝癡扮傻,糊弄了一幫長老,順便借力打力,借助那些正道人士在外虎視眈眈的勢力,暫時先登上教主之位,努力恢復修為,費了不少功夫終于坐穩(wěn)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