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nóng)夫這事,你處理的很妥當(dāng)。”
在半空中,耳邊是呼嘯而過的風(fēng),樓主的聲音不高不低傳來。
柳司君嘴角勾起滿意的弧度。
不管是人族還是妖族,都有好壞之分,一棒子打死只會加劇兩族矛盾,出現(xiàn)更多妖物傷人的情況。
每個人有自己的處事原則,柳司君不愿這么干。
事實上,她不是第一次這樣處理此類事件。
之前和樓里的修士一起執(zhí)行大任務(wù),為此就產(chǎn)生過分歧。
最后鬧得不歡而散。
后來她就只接一個人的任務(wù)。
回到無極樓,樓主轉(zhuǎn)瞬不見蹤影,柳司君也接到黎青的傳音,讓她回府一趟。
“君姑娘,等等。”
戚管事追出來,手里拿著紅色見方的盒子:“這是君姑娘這次出任務(wù)的賞金。”
“樓主說這次的任務(wù),你完成的特別出色,讓老朽按照樓內(nèi)最高規(guī)格給你賞金。”
“他老人家真這么說?”
“老,老人家?”
戚慶豐震驚得差點咬到舌頭。
雖然他沒見過樓主真容,但有一點能肯定,樓主不老。
“對啊,以一己之力創(chuàng)造無極樓,沒有數(shù)十載怎么可能辦到?”
“這可不一定……”
柳司君將晶石放入介子中,走了。
戚管事最后這句并未聽見。
回到清秋院。
竹柳就將柳時袁罰跪祠堂的事匯報給柳司君。
“是何原因?”
竹柳搖頭:“奴婢沒有探聽到,老太君在祠堂約一刻鐘就出來了,家主是今早才從祠堂出來。”
當(dāng)時祠堂只有他們兩人。
若不是柳時袁一瘸一拐,都不知罰跪一事。
“繼續(xù)盯著。”
柳時袁派人盯著清秋院,她亦可以反向操作。
接下來,白日修煉,晚上去無極樓。
直到九月初七這日。
留了十日時間,就是讓在外歷練的族內(nèi)子弟有時間歸家參加重新召開的族內(nèi)比試。
除了一個還在閉關(guān)之中,包括旁支,符合競選資格的子弟一共四十三人。
最大正好二十,叫柳明軍,族中行二,兩個月前筑基成功。父親柳時碩,是柳時袁的堂兄,素日里與柳時袁的關(guān)系還不錯。
最小的十三歲,族中行七,是三房柳時城的三女,叫柳司瑤,聚氣五重修為。
在柳家東院,也就是柳時袁書房后面,有一個規(guī)模宏大的演武場,這又不得不說起柳宅來歷。
柳泰林當(dāng)年雖沒有當(dāng)上郡守,因他修為造詣極高,陳達峰對其多有倚仗,屢屢建功,更是驚動先皇,先皇感念柳泰林心系百姓之心,就將這座宅子賜給柳家。
競爭寒冰域歷練資格是大事。
每個人都嚴(yán)陣以待。
柳時袁宣布比賽規(guī)則后,開始抽簽。
因有單數(shù),所以在第一輪兩兩對決環(huán)節(jié),有一人是空簽。
誰都希望,抽中空簽的是自己。
不但有機會觀摩旁人的招式,迅速找到其弱點和應(yīng)對之法,還能保存體力。
抽中此簽的,是柳明巖。
柳時袁的打算,是兩個名額都被本家所得,一個是柳司琴,還有一個最好就是柳明巖。
現(xiàn)在柳明巖抽中空簽,柳時袁自然開心。
柳司君也開心。
人都有私心,旁支她不熟,師父說柳明巖這個人可以,她也喜歡。
兩兩對決的簽全部抽完。
柳司君對決的人是柳司瑤。
還沒開打,柳司瑤就已經(jīng)露出勝券在握的笑容。
甚好。
柳司君心想:反正年紀(jì)還小,多多磨煉也是好事。
希望通過自己,她能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輕敵等于自殺。
她們排在第九場,出場的時候已經(jīng)午時。
太陽很烈,這幾日晝夜溫差大,仿佛又回到炎炎夏日,柳司瑤拿著長鞭,如驕傲的公雞昂首走上演武場。
她才十三歲,眉眼剛剛長開。
不似柳司君,容貌極盛,大家都不看好她,但不約而同的,又將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柳司瑤抿著唇。
她不了解這個猛然從別院回來的三姐姐,她也不想了解。
只希望通過這次比試,能讓她在族內(nèi)嶄露頭角。
如司琴姐姐一樣,備受關(guān)注。
“兩位都準(zhǔn)備好了嗎?”
柳司君頷首,手中空無一物,柳司瑤則長鞭一甩,下巴一抬:“三姐,你的武器呢?”
“對你,不用。”
柳司瑤握著長鞭的手緊了緊:“是你自己不用,到時可別說七妹勝之不武。”
柳司君伸出右手,朝柳司瑤勾了勾:“開始吧!”
比試正式開始。
柳司瑤被柳司君囂張的手勢氣到。
第一招就用了八成靈力,長鞭靈活飛舞,好似活了一般,對準(zhǔn)柳司君左肩抽過去。
眼看長鞭就要落下,柳司君身形突然移動。
柳司君腳步輕盈,身形靈動,純凈的七彩之靈注入掌心,赤手接住凌空舞動的長鞭,方才凌厲的勁氣被輕而易舉的化解,再用力一拽,就將人甩下比武臺。
整個過程,干脆利落。
柳司瑤手中空空,好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
她不但輸了比賽,竟連武器都被對方奪取,實乃奇恥大辱。
“柳司瑤輸了?”
“是啊,都不敢信,三姑娘不是才聚氣三重嗎?”
柳司瑤聽到議論聲,腦子一熱,反手指向柳司君:“她作弊。一定是用了什么邪術(shù),我方才靈力完全使不出來,就這么被扔下來了。”
“打不贏就說作弊。七妹,這個習(xí)慣不好。”
“我聚氣五重,你才三重,若你不是用了什么東西,化解我的攻勢,怎會如此?”
柳司瑤面向高臺,那里坐著柳時袁三兄弟和家中族老,老太君坐在第二排,左右坐著的是當(dāng)初柳泰林招攬的客卿,“家主,我對本場比試有疑議,還請家主允我們再比一場。”
柳時袁神色復(fù)雜的看著柳司君。
年輕子弟或許沒看清楚,他卻瞧的清清楚楚。
她是真有這個實力。
想起上次在書房,他用了五成靈力朝她施壓,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
柳時袁心情很是復(fù)雜。
“那……”
“不可!”
出聲的是老太君:“技不如人,無需找諸多借口。”
“祖母,孫女不服。”
“不服就好好看著。”
年齡小有心氣是好事,但也容易驕傲自滿。
柳司瑤咬著下唇,一臉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