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寒姐!”
剛上大巴車的梁師師往車內張望了一會,終于發現了坐在后面的笑笑。
“師師!”
笑笑眼神微閃了一下,最終還是露出了笑臉,回應師師。
當然以她本人自然是不可能對師師有任何的不滿的,但此刻她扮演的是喻寒。
從喻寒的角度來說,孟晨是她的目標,而這梁師師的出現無疑是阻礙了她前進的道路,她要表現出來的也只不過是為了讓某些人滿意罷了。
“喻寒姐,季訓要半個月,那里的房間是兩個人一起住的,我們住一起好嗎?”
梁師師無視笑笑眼中微妙的光芒,就跟什么都沒發現一樣,坐到了笑笑的身邊,滿臉笑容的開口說道。
“恩,好!”笑笑點了點頭。
梁師師是個聰明的女人,怎么可能看不出自己眼中的嫉妒呢,但她卻選擇了無視。
這個女人,到底是為什么呢?
笑笑心中不停的思索著。
她知道,自己多疑了,但是她真的無法不多疑,如果可以,她愿意無條件的相信梁師師,可是這世界上就是沒有如果。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孩子,每一個出現在自己身邊的人,她都需要去懷疑和思量。
這種生活的模式,雖然說比較累,但無疑卻是最為安全的。
“喻寒姐,那天晚上的事情,真的很抱歉。”
梁師師臉上有著明顯的歉意,看著喻寒,將藏在心底好多天的歉意說了出口。
笑笑抬頭看著她,兩人對視了一會,片刻后笑笑似是釋懷了。
“有什么好抱歉的,那天晚上也不是你的錯,你也忤逆不了他,沒關系的,我有些難過,但卻并沒有生你的氣,而且我們是公平競爭嘛!”
“其實我……。”師師開口想解釋,但話沒說完,就被笑笑給搶斷了。
笑笑揮了揮手說,道:“他是個優秀的男人,有人喜歡是正常的事情,再說我也沒有任何的權利阻止你去喜歡他。”
“你聽我說完先!”梁師師也是急性子,一下子就打斷了笑笑的話。
“喻寒姐,相信我,我不喜歡他,我更不會跟您去爭搶的。”
梁師師打著包票,她對喻寒有著莫名的親切感,或許是因為那晚的原故,她不希望喻寒為此誤會了自己。
“我沒事,真的。”笑笑打著保證,從她內心來說,她是相信和喜歡眼前這個梁師師的,只是她肩上的擔子太重了,壓得她根本不可以有自己的喜好。
“我聽說這次孟晨也會來參加咱們夏企的季訓,你知道嗎?”
笑笑猜著這梁師師肯定并不知道這件事情。
“什么!他也來,他怎么會來的!”梁師師瞪大著雙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突然她想起,剛開始決定要參加這次季訓,好像并沒有自己的名額的,當時所有人都通知到了,就自己沒有,直到昨天才被通知說自己也要參加的。
現在想來,這或許就和孟晨有些關系。
自己避之如蛇蝎的瘟神,這自己要是早知道他會過來,那打死她也不要參加這一次的季訓了。
“我也是聽說的,看來你不知道吧!”
看著吃驚不已的梁師師,笑笑這次倒是絕對的相信了她,孟晨會來這件事情,也是陳彤告訴自己的。
不過陳彤只告訴了自己,她給自己提供了機會,一個能更加接近孟晨的機會。
估計在陳彤的眼中,自己就是個容易掌握的人,掌握了自己,然后讓自己嫁給孟晨,她就可以直接掌握他們兩兄弟了,一下子夏氏和孟氏不就都在這個女人的手中了嗎?
只是她卻忘記了一件事,就是這兄弟倆沒有一個是好掌握的。
就像到現在事情變得更加復雜了起來,不過對此陳彤卻是只字未提。
剛開始那孟晨要參加季訓,是為了自己,因此才打電話跟夏磊要求的,而到后來,他要參加季訓,卻是為了梁師師吧。
這梁師師后來的加入,也不知道夏磊有沒有跟陳彤說過,不過不管有還是沒有,孟晨的參加,倒使得夏磊也不得不親自參加這次的季訓。
而陳彤卻是推脫為了照顧霏霏而沒有辦法來。
遠離了陳彤,就有更多的機會接觸夏磊了,只是自己和夏磊都參加了季訓,那霏霏的安全又成了笑笑牽掛的問題了。
陳彤的問題,孟秦的問題,真是讓人擔憂啊!
真的想快一些結束這一切,讓自己的孩子有個安全的環境。
“不行,不行,我不能去參加,我要下車。”
突地梁師師好像想到了什么,站了起來就要叫司機停車。
“師師,你做什么啊!”
笑笑一把將梁師師給拉住了。
這梁師師什么都好,人也很聰明,就是有時候容易沖動,不過這沖動看在笑笑的眼里,倒真的與孟晨十分的相配。
她是覺得師師和孟晨很配的,但就是怕孟晨的內心深處還和從前一樣。
“我……。”被笑笑這么一拉,師師也愣住了,重新坐回到位置上,一臉的猶豫。
她不是害怕孟晨,但是就是不愿意和對方呆在一塊,就仿佛對方是什么洪水猛獸一樣。
其實兩人相處的次數也不多,而且孟晨也并沒有做出什么令人發指的事情。
“難道你怕他?”笑笑問道。
“不,我怕他干嘛,我怎么可能會怕他呢!”梁師師矢口否認。
“既然不怕,那干嘛不聽到他要來就像老鼠見到貓似的,要逃跑呢?你欠他錢了?”
笑笑笑問著,這師師的反應,就像那種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
“我……我……我也不知道!”
梁師師低下了頭,徹底的陷入了沉思,而不再開口。
一輛越野車上,夏磊正開著車,孟晨坐在副駕駛位置。
車子開得很快,進入山間不久后。
“嘶!我要上個廁所!”半寐著的孟晨突然睜開眼睛說道。
“吱”的一聲,夏磊將車子停了下來說,道:“一起吧!”
兄弟倆下了車,不緊不慢的朝著不遠處走去。
“我知道你忘不了他對你的養育之恩,但我絕不能容許他動霏霏一根頭發的。”走了二三十米,兩人停了下來,夏磊看著孟晨說道。
孟晨輕嘆了一口氣說,道:“如果他真的是裝的,你放心,我會親手了解他的。”
自己是他養育成人的,可是他又對自己做了多少的手腳呢?
陰暗的心,憤世的情,卑劣的手段。
有那么些日子,自己甚至就以為自己就是那樣子的人了,直到幾年前夏磊帶著洪立,將自己給點醒。
如果不是當時洪立,自己還不知道要沉淪到幾時。
醒過來的自己,終于明白,原來自己曾經的一切,就像生活在夢中的傀儡一般。
只是這個傀儡依舊有著自我的感情,一切一切別人該有的,自己都有,但唯獨對自己身為傀儡卻毫不自知。
“差不多該收網了。”望著遠處的搖曳的樹木,夏磊眼中閃過一抹狠色。
“魚是隨時可以收的,但蛇呢?你就不怕打草驚了蛇嗎?”站在夏磊身邊的孟晨,有些不置可否。
他知道夏磊這些年在等待著什么,布置了什么,又費了多少的心血,對于他現在想要孤注一擲的想法,有些不太認同。
“顧不得這么多了,最近這魚蹦達的越來越厲害了,為了霏霏的安全,我只能是將計劃提前。”
望著這些不斷搖曳的樹枝,夏磊的目光越加的堅定了起來,他沒有告訴孟晨有關于喻寒的身份,孟晨只知道現在的笑笑并不是真的笑笑,卻并不知道喻寒就是笑笑。
不告訴他,并不是說他不相信他,只是笑笑和孟晨的關系比較微妙,只有不知道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
畢竟他們所面對的并不是一般的敵人,就算他們再小心再謹慎,也難免被敵人發現弱點,他只能是一心小再小心。
“你確定就好,我相信你不會打無準備的仗的!”
孟晨輕嘆了一口氣,看著夏磊的側臉,心中有著一個疑問,他想了許久的問題,一直想問,卻一直沒有問出口。
就如同此刻,他依然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問。
“怎么了?你有什么要問我的嗎?”
發現孟晨這樣看著自己,夏磊狐疑的問道。
“沒什么,我只是想說,季訓結束后,那個梁師師給我怎么樣?”
孟晨嬉皮笑臉的說著,他始終是將自己內心處最深的那個疑問藏了起來,并不是他不敢問,只是不想觸及夏磊的傷心事。
“梁師師!我肯定是沒問題的,但這要看她自己愿不愿意。”
夏磊定定的看著自己的兄弟,他能夠再愛,作為兄長的他比任何人都要高興,畢竟他成為今天這樣,自己是要負很大的一部分責任的。
“我只是先跟你說一下,她那邊我自己會搞定的。”孟晨給了夏磊一個放心的笑容。
對于梁師師,他說不上來是什么樣的感覺,只是覺得這個女人挺對自己胃口的,這年頭能找到一個對胃口的也已經十分的困難了。
至少自己到現在還懷念那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
他不敢確定自己將來會不會繼續對她保持這顆心,但只要現在依舊如此,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