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門五年,一月一十七日,天氣晴,冷。
冬幕節已經過去有半個月了,然而莊園內依然殘留著圣誕節的氣息。雖然冬幕節是矮人們的節日,而且矮人們并不那么討人喜歡,但是他們的節日卻不讓人討厭。在凜凜的冬日之中,人們太需要一場節日來暖和充實自己,以抗爭冬日的嚴寒了。
這對金劍一家也造成了一定的影響。金劍帶著金劍一家一起出席冬幕節的宴會,參加了眾多的冬幕節活動。對于羅伊的影響也不小,早晨的課程取消,取而代之的是和芬娜一起接受艾婭的實戰演練。回想起艾婭冷酷的笑容,羅伊至今覺得身體發寒,那眼神,好像是艾婭看見一個巨魔一般的眼神。說到巨魔,風之傷因為領主改成一個高等精靈,數次想要離開,被老牧師云之傷阻攔數次,最后羅伊向老牧師表示,自己即將去達拉然學習魔法知識,希望巨魔巫醫成為自己的私人顧問,來去自由那種,巨魔巫醫才留了下來,決定到時候去達拉然去交流拜訪。
今天羅伊向往常一樣,冥想結束之后,把昨天的魔法筆記交給金劍,這是他第三個零級魔法的魔法筆記。讓金劍指出自己的不足。這次金劍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翻開魔法筆記開始看。
她咪著嘴,想說什么,臉上一副復雜的表情,。
羅伊看著金劍臉上的表情,猜測應該是一個有關他的并且是金劍難以啟齒的消息。“媽媽,有什么事情?”
金劍用牙齒咬了咬上唇,“昨天,你的父親,承認了你們的身份。”
聽到這個消息,他雙手交叉緊握膝蓋,半晌,“這不算什么重要的事情。”羅伊閉目吸了口氣,“我是羅伊.金劍。”他半句沒提到那個姓氏,普羅德摩爾這個姓氏在他看來,似乎不值一提。
金劍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但是馬上又收了起來:“他畢竟是你的父親。而且普羅德摩爾是王姓。”
“媽媽,在法師面前,國王和乞丐沒有什么區別。”
金劍呵呵的笑了起來,“傻孩子,就會亂講。”
“不必擔心我,媽媽,你要擔心的是芬娜。”“我會注意的。”
后面羅伊從金劍那里的得到了當時的大概情況。戴林.普羅德摩爾和米奈希爾二世兩人的宴會上,米奈希爾二世談到他的兒子阿爾薩斯.米奈希爾的調皮,經常溜到王庭其他人的家里玩耍,甚至會跑到附近莊園比如巴尼爾莊園玩耍。
然后戴林.普羅德摩爾表示,自己其實在洛丹倫王都也有兩個孩子,非常可愛,開玩笑的邀請阿爾薩斯去卡爾斯通莊園去玩耍。
然后這個消息被層層傳送,最后到了金劍的耳朵里。有時候有個冒險者酒館也是不錯的,至少你的消息非常靈通,而且冒險者密探都是非常的專業。當然他們并不敬業,他們時常把消息賣給數個酒館。這件事情怕是已經被整個洛丹倫貴族知道了,這就是所謂隱秘的公告,正適合承認私生子的身份。
話又說回來,這次普羅德摩爾在洛丹倫停留的時間似乎有點長了。玩弄這種手段,充分顯示出普羅德摩爾對這次七國盟會的重視。也確實,庫爾提拉斯對洛丹倫大陸的非常的依賴,此時地精貿易還未興盛,東西大陸貿易還未串聯,因此洛丹倫大陸是庫爾提拉斯主要貿易對象。簡單的說,如果普羅德摩爾錯過了這次會盟,那么,庫爾提拉斯將無立錐之地。
當天下午,普羅德摩爾來到卡爾斯通莊園。晚餐之前,普羅德摩爾和金劍在房間里私談,雙發發生了劇烈的爭吵。
“我是庫爾提拉斯的王,我是他們的父親,我有權力這么做。”
“是,沒錯,但我也是奎爾多雷貴族,在我眼里,你和其他人類沒有任何區別。”
大概是如此之類的,在羅伊看來,普羅德摩爾就是一個以自己為中心的混蛋。和他爭吵,毫無意義。他沒有再聽下去。
晚餐簡直糟糕透了,因為普羅德摩爾參加了他們的晚餐。以往桌上還會坐著的艾婭和喬巴都坐到偏桌上去了。和仆人們的畢恭畢敬不同,羅伊顯得不以為然,他甚至叫普羅德摩爾把湯勺遞給他。金劍差點笑出聲,她假裝惱怒的看著羅伊,讓羅伊收斂起來。芬娜也似乎看出了什么,吃東西也斯文起來,儼然一副貴族大小姐的吃相,這是或許是唯一讓普羅德摩爾覺得滿意的地方。
晚餐很快就結束了,羅伊猜測桌上四個人應該都沒有吃好。羅伊沒有回房間去,而是去了塞恩酒館。
此時正是酒館的黃金時間。幾乎坐滿了人。羅伊還發現里面有幾個矮子,居然占據了酒館中間的桌子,爐灰莊園的混蛋居然也跑到這邊鬼混,這讓羅伊有幾分岔岔。他四處張望,很快找到了他要去的地方。果然老牧師和他的兩個小伙伴在角落的一桌。
看到羅伊,豺狼人飛魚用鼻子喘了口氣,沒有說話。老牧師和巨魔巫醫狂笑了起來,幾乎把頭都笑到地上。羅伊不明所以的看著這三人(獸)。
老牧師一臉與淡風輕。反而是巨魔巫醫蒼之風解釋道:“人類和豺狼打賭,人類說你今天晚上肯定會來酒館,豺狼說不可能。輸的要到舞臺跳舞。哈哈。”
羅伊也笑了起來。他搖了搖頭,從酒壺中倒了杯酒,咪了一口,就吐了出來。簡直無法入口。他走到吧臺,徑自找了一瓶看起來不錯的酒,拿起就走。看得吧臺服務員目瞪口呆。
“你難道不問一下我為什么知道你會來塞恩呢?還有,今天怎么喝起酒來了。”云之傷樂呵呵地說。
羅伊和眾人碰了碰杯,“這是低度酒,酒精濃度很低的。額,難道是圣光告訴你,我要來這里的?”羅伊打趣道。
飛魚(豺狼人)把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又倒了一杯,還是一口喝了下去。然后在云之傷、蒼之風調笑的眼神中,踉踉蹌蹌的走到吧臺,和服務員說著。
一會兒后,酒館響起陣陣狂笑,飛魚在吧臺前跳起了豺狼人的舞蹈。雖然飛魚跳得很認真,但是酒館的酒客們覺得滑稽無比。
“你為什么讓飛魚當酒館護衛和因瓦爾決斗?”羅伊問道。因瓦爾和酒館是有合約的,如果因瓦爾想要離開酒館,必須接受酒館安排的一場打斗比試,決斗勝利后,因瓦爾才能離開。本來羅伊想直接放因瓦爾離開,但云之傷安排飛魚充當酒館護衛和因瓦爾進行比試。
“如果飛魚輸了這場比斗,塞恩酒館可能同時失去兩個戰力。”羅伊接著說。
“這是飛魚自己要求的。老豺狼想趁著還沒老死,痛痛快快的戰斗幾次。我就答應了他的請求。”
“飛魚今年多少歲了?”羅伊眨眼問道。“三十五歲了。”
“嘶!”羅伊從牙縫里吸了口氣。豺狼人自然壽命大概在三十五歲到四十歲之間。
“放心吧,飛魚是個強大的戰士,他的壽命老化會比一般的豺狼人晚一些,而且老巨魔會經常給他喝一些奇怪的草藥延續他的壽命。”
羅伊詫異地看了看巨魔蒼之風,巨魔喝著酒觀賞這飛魚的舞蹈不為所動,這在他看來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豺狗跳的應該是他們部族薩滿的舞蹈,他在為自己明天的戰斗做準備。”
晚上過得不錯,他們三人(獸)后來都跑到舞臺上表演,跳起了人獸合舞,矮子們也瞎參和進去,冒險者們主動為他們空出了一塊地方,有些冒險者也加入進去。
真有點酒吧的感覺。讓羅伊心情好了許多。走之前,老牧師想給羅伊施加祝福,讓羅伊清醒的回去。被羅伊拒絕了。
當晚,羅伊喝了五瓶酒,一杯果汁。(中秋快樂。孤獨的感覺,真差。)
第二天拂曉醒來,羅伊非常迷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臥室的,怎么回到自己的床上的。天慢慢亮了起來,羅伊發現身上換了一套衣服。瑪琳莎的叫喊聲準時響起。
羅伊發現瑪琳莎看他的眼神怪怪的。羅伊牙縫中吸了口氣,但是沒有發問。心里在想,是不是昨天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不至于啊,自己還這么小。
早餐不錯。其實早餐和往常沒有什么區別,可能是沒看到普羅德摩爾的原因吧,羅伊覺得這頓早點吃得很舒服。
早餐后,羅伊沒有想往常一樣,進入冥想,溝通奧術能量。而是安撫內心,驅除酒后殘留,讓自己心態重歸平靜。
想是好好睡了一覺,冥想結束后,羅伊覺得身心被洗滌了一遍。
“奧術能量用來洗滌內心,做得不錯。”金劍坐在沙發上,點點頭,贊賞地看著羅伊。她招招手,示意羅伊坐到他的身邊。
“對不起,媽媽,昨天晚上我沒有學習魔法知識,跑去酒館玩耍了。”雖然是道歉,但是羅伊沒有一絲的愧疚。
“應該對不起的是我,寶貝。”
“不,媽媽,我們應該謝謝了,如果沒有你,我們...”羅伊止住話語,他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他哈哈大笑,“今天的天氣不錯,可惜又接受艾婭阿姨的訓練了。艾婭簡直是個魔鬼。”
金劍也開心的笑了起來。
因為皮爾斯?沙克爾頓(音樂老師)表示最近有一些私人的事情需要處理,因此表示自己一月份不能來教授芬娜和羅伊音樂課程。因此早上的課程改為艾婭的訓練課。
正當他們訓練到一半,羅伊準備開溜時,莊園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一個護衛隊員跑進后院,氣喘吁吁的說:“王子,王子殿下來了。”
大家都停下訓練,艾婭生氣的說:“誰?說清楚。”
“王子殿下,阿爾薩斯.米奈希爾殿下。”
羅伊放下手中的武器,來到桌子旁邊,從水壺中倒了一杯溫水,遞給護衛隊員。青年的護衛隊員受寵若驚的接過杯子。
來了一個傳說級別的人物啊,雖然他還是個少年。羅伊心中暗道。“喬巴,你去迎接王子殿下,直接把他領到這里來。瑪琳莎,去廚房叫人拿一些糕點來,不必太多,精致一點。云之傷大人,你自己去準備飛魚和因瓦爾的比斗,一個時候之后,我會過去。其他人,不要驚動領主大人,她正在繪制信息傳送法陣。嗯,艾婭阿姨,芬妮,我們繼續訓練。”在其他人依然震驚于王子殿下來莊園視察這個消息,而慌亂中,羅伊開始發布命令。
“是。小主人。”喬巴捶捶胸口,但是他馬上又問道,“我是不是要換一身衣服?”
“不用,用撣子掃一下身上的灰塵就好了。”“是。”接著眾人分別出去。
“那我干么?羅伊。”芬娜問道。
“訓練啊。”“啊?還要訓練。”
艾婭繼續訓練芬娜和羅伊。艾婭讓芬娜和羅伊一起拿著武器進攻自己,接著對練。
十分鐘后,喬巴領著阿爾薩斯.米奈希爾王子,來到后院,后面還跟著王子的幾個護衛。來到后院,護衛中的兩人分別站在后院門口警戒。其他兩個仍舊跟著王子。喬巴請阿爾薩斯先坐在武器架旁邊的凳子上,品嘗糕點。反而阿爾薩斯被訓練場景吸引住了。
艾婭似乎并不感冒這位洛丹倫的王子殿下,她的訓練依舊冷酷無情。
“羅伊,攻向我正面,胸口,芬妮,攻我側面。”“你就這點力氣嗎?如果我是巨魔,你的腦袋已經碎了。”“你就這樣牽制我嗎?如果我是巨魔,等你攻向我,你的戰友已經死了一萬次了。”“你們兩個,快點從地上爬起來,難道你們認為睡在地上裝死求饒,敵人就會放過你們嗎?”“哦,羅伊,你這點力氣還不如一只小鳥的啄擊。”“芬妮,太弱了,你在給你的敵人撓癢癢嗎?”“要害啊,你刺的是什么地方?”
艾婭一聲聲的嘲諷,沒有令兩個戰斗中的少年熱血沸騰,反而不遠處的米奈希爾王子殿下,雙手緊握,想沖上來大干一場。
“喬巴先生,訓練的幾個人是什么人?”
喬巴笨拙的給阿爾薩斯王子倒好茶后,“女精靈是主人的追隨者,高階游俠艾婭.啟明,女孩是主人的女兒芬娜,男孩是主人的兒子,女孩的弟弟羅伊。”
阿爾薩斯轉向身后的侍衛,“馬雯,那個女精靈很厲害的樣子,你和她打,誰能贏?”
“王子殿下,沒有正式和她打過,我也不知道。”
“喬巴先生,你和她打過嗎?誰厲害?”
喬巴想了想:“在地面上,我打不過艾婭女士,但是在海上,艾婭女士打不過我。我是一名海軍戰士,而艾婭女士是一名森林的游俠。”
阿爾薩斯點點頭,“你是海軍,那么你認識海軍上將大人?”
“是的,我曾在普羅德摩爾大人船上服役。我退役后,我兒子接著也在普羅德摩爾大人船上服役。”他自豪的說道,胡子差點翹了起來。
“我能加入他們一起參加訓練嗎?”阿爾薩斯突然問道,他渴望的望著喬巴。
喬巴面露難色,王子的侍衛隊隊長模樣的人替他解了圍,“王子殿下,可能是不行的。您幾乎連最基本的握劍沒有學過...”
“暫時到這吧,實在動不了了。”羅伊趴在地上哀求道。
艾婭無奈的搖了搖頭,“好吧。”芬娜和羅伊歡呼的跳了起來,“但是芬娜留在這繼續訓練。”“啊,不要啊。”羅伊飛快的轉身逃跑,留下了芬娜滿眼淚水地在地上打滾。
“歡迎阿爾薩斯王子殿下來到卡爾斯通莊園做客,芬娜.金劍之子,羅伊.金劍向您致敬。”羅伊向阿爾薩斯行了一個貴族禮。“請容我洗去身上的塵土,再帶您參觀游玩,正好今天有個特殊的節目適合觀賞。”
羅伊的禮節沒有一絲瑕疵,但是阿爾薩斯本能不太喜歡這個羅伊.金劍一本正經的樣子。阿爾薩斯草草地向羅伊回了一禮,但是他說的特殊節目是什么,這令他有些期待。他拿起桌上的點心嘗了一口,味道不賴,這是精靈風味的糕點嗎?
等羅伊洗完澡,稍微打扮一番之后,已經是半小時后了。只見阿爾薩斯正站在武器架旁邊,手摩戳著一把大劍的手柄,旁邊的侍衛緊張地關注著他們的王子。桌上的糕點已經被吃了一半,看來這位王子殿下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羅伊微笑著走上前,“阿爾薩斯王子殿下,讓您久等了。”
“你叫羅伊是吧,你總算來了,有什么特別的節目,快帶我去看。”
“請跟我來,額,不必帶這么多人吧。”羅伊看了看阿爾薩斯的侍衛,再看向阿爾薩斯。
阿爾薩斯也苦惱的看著他的侍衛小隊長,看著王子殿下的眼神,小隊長退卻了,他決定讓其他人留下,自己跟隨著王子。“艾婭,替我招待好侍衛戰士們。”
接著他帶著阿爾薩斯,后門跟著喬巴和侍衛小隊長一同前往酒館,飛魚和因瓦爾的比斗馬上要開始了。
正好趕上,兩人已經走向了被圈好的戰斗場地。
“我簡單介紹一下比斗雙方,我的左邊是戰士飛魚,我的右邊是盜賊因瓦爾,大家應該都很熟悉,我就不詳細介紹了。這場比斗,如果因瓦爾獲勝,他將成與塞恩酒館解聘,成為自由冒險者;如果因瓦爾失敗,他將為塞恩酒館服務兩年。”
“比斗雙方都準備好了嗎?”在得到雙方點頭確認后,云之傷宣布,“比斗開始。”
飛魚將罩在自己身上幾乎把臉都遮住的斗篷掀了起來,丟到一旁,因瓦爾也將外套扯了下來,丟在一旁。比斗雙方先互相行禮。
“豺狼人戰士,飛魚。”
“盜賊,因瓦爾,小心了,豺狼人。”
羅伊和阿爾薩斯在戰斗場地不遠處釘在地上的一顆圓木上面搭建的一個小看臺上,觀看比斗,小看臺有點類似哨塔,雖然簡陋,但很實用,可以將比斗場地的情景盡收眼里,上面還放了一張樸素的桌子,桌上還擺了一些點心。
當看到比斗一方不是人類,甚至沒有一點人樣,長了一顆野獸的頭顱,雖然嘴巴緊閉,兩個長長的獠牙依然突出,身上穿了一件馬甲,根本無法掩蓋他身上磐勃的肌肉,一雙蹄子堅實有力。如果仔細看他雙眼,散發的是人類一般的智慧之光。
四面圍著觀看的冒險者們也停下了叫喊,屏住呼吸,觀看這場大戰。飛魚是曾經的豺狼人族長,被他擊敗的冒險者不計其數;因瓦爾是后起之秀,也是戰力驚人之輩。
當豺狼人發出一聲嚎叫,提起大劍發起沖鋒突刺的時候,大家都知道,這怕不是一場簡單的比斗,或許他會演變成一場決斗。他們沒有使用比試用的武器,按照常理,比斗用的武器,是武器架的上木制武器。而是使用自己的武器。
雖然是在柔軟的土地上,豺狼人每次踩在地面上的聲音依舊啪啪聲響。當大劍即將刺穿因瓦爾的身體,因瓦爾還沒有拔出武器,難道他被豺狼人的氣勢嚇呆了?因瓦爾一個敏捷的左后側閃,躲開了這一擊,他是在觀察對手的速度。
豺狼人沒有追擊,他再次看向對手。因瓦爾半蹲在地上,臉色嚴肅,豺狼人的速度在他意料之外。因瓦爾重新站了起來,他拔出掛在身體兩邊的剛劍,退下劍鞘。
這次是因瓦爾攻擊了。他身體以曲線偏移,雙劍交叉向前,右手劍刺向豺狼人頸項,左手劍刺向豺狼人的左肋,如果豺狼人想要以攻為守,很可能被他以步法繞過大劍,而陷入被動局面。
豺狼人將長劍至左下往右上一磕,將對手的攻擊擊散,順勢下劈,因瓦爾雙劍回身格擋。巨大的力度讓因瓦爾幾乎無法握緊手中鋼劍。對手的力量也超出了他的想象。因瓦爾心中微微發沉。敵人非常強大,超過了估計。
兩人重新站定。試探結束。冒險者們對震驚于這次決斗的等級,這兩個他們平時輕視忽視的人,展現出來的戰力,超出了他們的想象。在看臺上的阿爾薩斯雙手握緊看臺的護欄上,目不轉睛的盯著決斗雙方。
因瓦爾再次發動進攻,他踩著詭異的步伐,游擊的襲擊著豺狼人,豺狼人的力量高于他,他只能用自己敏捷的身法來削弱對手,消耗對手,最后戰勝對手。他敏捷的步伐,讓豺狼人只能不斷格擋,無法反擊。因瓦爾的攻擊引來冒險者一陣陣喝彩。
在因瓦爾的攻勢下,豺狼人步步后退,終于豺狼人不小心踩在一塊低洼地上,平衡被打破,左腿被游擊的因瓦爾的左手劍劃了一個傷口。豺狼人一個踉蹌,急速退了幾步,用猛力的揮掃阻擋人類的進攻。這樣有力的動作,卻是人類盜賊想要看到的,這是他致勝的關鍵,顯然這個老豺狼人戰士的體力非常差,他后背灰白色的鬃毛顯示了他的年齡,他已經步入老年。而自己卻處于人類最年輕力強的年齡。冒險者們大聲呼喚叫好。
因瓦爾再次使用它的游擊戰術,這次的進攻獲得了巨大的優勢,他瞅準時機,再次使用雙手突刺,在飛魚格擋他右手劍的時候,左手劍在飛魚的右臂上劃了一道深深傷口。然后迅速后退。
令他驚訝的時,飛魚沒有停下來恢復平衡,飛魚乘他回退的時候,攻了上來,一切來得那么的突然,大劍幾乎從天而降,劈砍下來。沒有時間懊惱,因瓦爾只能雙劍交叉招架,企圖拖延時間,讓身體有時間從這記有力的劈砍中逃脫,他甚至有放棄雙劍的打算。
令他再次驚訝的時,這記劈砍比他想象的來得無力得多,他居然很勉強的接下了這記揮砍,同樣對手也驚訝于自身的攻擊居然被招架住了。在飛魚身體落到地面上的時候,因瓦爾欺身上去,肩膀猛擊在飛魚的胸口。接下來的攻擊緊隨齊后,因瓦爾謹慎地移動攻擊穿刺飛魚的左腿,再閃到飛魚側面踢向飛魚的腿關節。顯然因瓦爾留手了。
飛魚倒在地上,大劍也無力的掉在地上。因瓦爾警惕的看著躺在地上的豺狼人,他發現豺狼人并沒有看他,而是木然的看向天空。
勝負太過突然,以至于冒險者們也不敢確定。
直到有個一個冒險者大喊因瓦爾的名字,眾人大歡呼起來,連站在看臺上的阿爾薩斯也大叫起來。
因瓦爾伸手,想要把豺狼人戰士飛魚,從地上拉起來。豺狼人的視線移向他的對手,他沒有起身。他雙手捂臉,艱難的翻滾了身體,把頭埋在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云之傷走進比賽場地,宣布,“因瓦爾勝,去酒館享受勝利的喜悅吧。”
冒險者沖進場地,擁觸著因瓦爾了,往酒館走去。
“哇哦,真是精彩。”阿爾薩斯幾乎哀嚎道。“羅伊,你怎么好像不開心的樣子?明明人類獲得了勝利啊。”
羅伊沒有理睬他,他移步下去,繞開人群往比斗場地走去。阿爾薩斯目光移向喬巴。
“額,豺狼人代表莊園,而那個人類獲勝之后將脫離莊園。大概是這樣。”喬巴探了探手,聳肩說道。
飛魚還趴在地上抱頭哭泣,蒼之云、風之傷在他旁邊站著,卻想不出什么話能安慰這個老戰士。對于一個三十五歲的豺狼人,他真的已經到了老死的年齡。
“聽說有一個豺狼人,想讓世界了解豺狼人的武勇,真是可笑。”飛魚的哭泣聲停了下來,巨魔巫醫蒼之風怒視這羅伊,而牧師云之傷皺著眉頭,爬滿皺紋的眼睛詫異的盯著羅伊,在他的認識中,羅伊并不是一個如此刻薄的會去嘲諷一個失敗的老者的人。
“一場比斗的勝負就讓你放棄了你可笑的夢想嗎?豺狼人?嗯?”飛魚轉頭看向羅伊,眼中含著怒火,而巨魔也如有所思起來,牧師則認真的看向羅伊。
這次羅伊沒有譏諷飛魚,他看向天空,有的話能說,有的話不能說,“如果你能活得住夠長,我能保證你給你一個舞臺。那個時候,全世界的種族都會在場,見識你所謂的豺狼人的武勇。我以我未來大法師的名義發誓。”
飛魚目光逐漸凝結,他問道,“多長?”
羅伊這一刻好像聽到聲聲龍吟,怒吼地阻止他的發言,他忍住將發之言,“足夠長吧。直到黑暗降臨,籠罩整個世界。”
黑暗之門五年,一月十八日,天氣晴。卡爾斯通莊園來了一位尊貴的客人,他是洛丹國王米奈希爾二世的兒子,王儲阿爾薩斯.米奈希爾。
備注:艾澤拉斯大陸太大,因此我把路程按十比一的比例縮短。按路程,達拉然到洛丹倫王城,大概需要三十天的路程,我縮短為三天。這樣可以讓小說按邏輯正常走下去。因此帶來的不便,請諒解。讓人驚訝的是,在幽暗城的洛丹米爾湖附近,能看到達拉然(詳見魔獸世界官方小說《黑暗之潮》,那么幽暗城和達拉然的直線距離將不超過十公里,這簡直是一個BUG,因為按照某些專業達人的測算距離,幽暗城距離達拉然直線距離至少五十公里,能一眼看到,簡直是吹布爾比。詳細搜索“艾澤拉斯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