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紹凜眉頭緊鎖地看著斬烈風,他吃不準斬烈風的話到底是試探還是真實的。
“不信?”斬烈風挑眉,“你既然這么多手段,有那么多火羽給你賣命,不如讓人去查查,問問當年龍少為了救你的寶貝弟弟跟你父母要求了什么?!?
蘇紹凜穩了穩情緒,“將軍,你是說我他以阿俊的性命,要挾我父母?”
“不然你以為以龍少的性格,為什么會大發慈悲?”斬烈風輕嘲地掃了他一眼,“別忘了當時我們正駐扎在亞蘭城外?!?
斬烈風一句話,立刻提醒了蘇紹凜,他立刻意識到龍少的動機,他早就知道自己是蘇家的大兒子,有恩于自己父母為的就是利用自己。
斬烈風說完,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她在哪兒了?”
蘇紹凜搖了搖頭,無奈地看著他,“將軍,我很感謝你告訴我當年的真相,但我真的不知道葉安然在哪兒。”
斬烈風危險地瞇起眸子,打量著蘇紹凜,良久,他站起身,“你記住,如果你讓我知道你在撒謊,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說完,斬烈風起身離開,走到門口時,忽然又站住,緩緩地轉身看著他,“你什么時候喜歡上她的?”
蘇紹凜眸色微頓,嘴唇囁嚅了下,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是從她跟著阿俊來你們家開始的嗎?”斬烈風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這問題,蘇紹凜不止一次問過自己,可他從來都沒有任何頭緒,甚至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喜歡上葉安然的。
但最終,蘇紹凜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斬烈風嘴角扯出一抹自嘲地笑,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一路上,蕭炎牽著兩匹馬,跟在斬烈風身后,見他一言不發自己也不敢說話。
走在城南街道,偶爾有個別飛鷹守衛正在收拾爆炸后的殘缺碎片,斬烈風的心空落落的,這條路他曾經和葉安然并肩走過,不止一次。
可現如今,她卻不知道身在何處。
斬烈風甚至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要問蘇紹凜那個問題,當聽到答案時,他的心底滿是懊惱。
如果不是自己當初將葉安然扔入監獄,她就不會遇到蘇紹凜,從一開始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斬烈風的頭有些痛,眼前漸漸有些泛白,身子也不由得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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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蕭炎眼疾手快,忙不迭上前攙扶住他,“你怎么了?”
“沒事?!睌亓绎L勉強站直,擺了擺手。
“一定是你沒怎么吃過東西,也沒睡好過,先回去休息下吧,我會派人盯緊點的。”蕭炎試圖將斬烈風攙扶上馬。
“蕭炎,你去訓練基地,”斬烈風翻身上馬,眼神中多了幾分堅定,“帶著所有空閑的飛鷹,徹查城西,就算是翻也要給我把她找回來!”
“將軍,”蕭炎猶豫了下,“徹查城西是件很大的事,這么做會不會……”
“這是命令?!睌亓绎L二話不說,一夾馬腹,朝著市政府的方向離開。
蕭炎嘆了口氣,他知道葉安然對于斬烈風有多重要,
可重要到甚至要擾民的程度,怕是有些不合適……
斬烈風回到市政府,徑自上樓回房,因為他發現自己的身體愈發的不適,頭痛和頭暈的感覺變得很強烈,甚至就連手都開始顫抖。
他憑借著意志力,看似正常地走到房門外,看了眼門口的守衛,思索了下開口,“去找方教授來?!?
說完斬烈風推開門,剛到床邊,身體就直直地砸了下去,像是脫了力一樣。
斬烈風的意識依然是清醒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全身都變得僵直無法動彈,即便想動動手指都變得愈發困難……
不知道過了多久,屋外傳來敲門聲,方教授開口,“將軍,是我。”
屋內沒有回應,方教授猶豫了下看了眼守衛,“將軍在房中?”
守衛點頭,方教授想了想推開了門,當看到床上趴著的斬烈風時,方教授心中一凜,迅速關上房門并反鎖了。
他快步來到床邊,試探著推了推斬烈風,“將軍……”
斬烈風趴在那兒,紋絲不動。
方教授的呼吸都緊張了幾分,他……該不會是變異了吧?方教授的手下意識地收回,生怕被斬烈風咬到。
但觀察了好久,他發現斬烈風又不像是變異,畢竟變異后應該會很躁動才對啊。
想到這兒,他鼓足勇氣走上前,用盡力氣將高大的斬烈風費力地翻了過來。
當看到斬烈風的臉時,那一瞬間,方教授的呼吸都仿佛停滯了——斬烈風眼睛黯然無神,取而代之的是一堆泛著幽白光芒的眼睛!
他真的變異了!
可令方教授意外的是,為什么明明看上去還是活著的斬烈風,變異后卻沒有任何舉動呢?
咚咚咚。
屋外傳來敲門聲,驚得方教授差點失聲叫出來。
“將軍?!蔽萃鈧鱽硎匦l的聲音。
他努力穩了穩心神,邁步來到門口,拉開一小條門縫,“什么事,將軍現在忙。”
“方教授,龍少來了,就在樓下等著呢,說有要事要見將軍。”守衛開口。
方教授一聽,心中紛亂,如果龍少看到這種情況下的斬烈風,怕是要借題發揮,到時候斬烈風就性命不保了!
想到這兒,他擺了擺手,“就說將軍有命,不見任何人。”
“可是……”守衛猶疑了下,“那可是龍少啊,而且我看他還帶來了不少東西,應該是來道謝的。”
方教授回頭看了眼斬烈風,面露難色,畢竟他沒處理過這種問題,“要不……你讓龍少再等等,我跟將軍說完正經事,將軍就見他。”
“好。”守衛點頭,邁步下樓通知去了。
方教授來到床邊,小心翼翼地湊近斬烈風,“將軍?”
斬烈風的眼珠子動了動,但是依然是蒼白污濁的,方教授急得直搓手,龍少萬一要是等得不耐煩上來了怎么辦?
方教授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坐立不安。
咚咚咚。
屋外的敲門聲愈發急促。
“又怎么了?”方教授拉開門,言語
都有些不耐煩。
“龍少說他一定要見將軍,而且有重要的事?!?
守衛只能硬著頭皮傳話,畢竟他不知道屋內的斬烈風是什么狀況,怕他聽到發火。
方教授抬頭看了眼墻上的掛鐘,“讓龍少在等等,將軍一會兒就見他。”
說完他啪的一聲關上了門,守衛吃了個閉門羹也不敢多說什么,又下樓去傳話了。
方教授回到床邊,看著斬烈風心急如焚,忽然斬烈風的手動了下,方教授忙拉住他,“將軍?將軍?”
在他急促的呼喚聲中,斬烈風的眼珠顏色稍微恢復了點顏色,但依然明顯不妥。
斬烈風動了動手指,努力地張了張嘴,但沒有發出什么聲音。
“將軍,你要說什么?”方教授湊近他嘴邊。
“藥……藥酒。”斬烈風極為微弱的聲音傳來。
藥酒?方教授雖然滿腹狐疑,但還是四下張望尋找,果然在桌子后發現了一個酒壇子,他想了想起身抱起壇子,打開一聞果然是藥酒。
可是,斬烈風要這藥酒干嘛?
眼下形勢迫在眉睫,也容不得他想這么多,拿起杯子倒了一杯藥酒,快速來到床邊,扶著斬烈風的頭遞到他嘴邊。
斬烈風勉強喝下了半杯藥酒,方教授扶他靠在床頭,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過了幾分鐘,斬烈風輕出了一口氣,緩緩開口,“沒……沒事了?!?
方教授緊繃的弦終于松了,他疑惑地看著斬烈風,“將軍,剛剛……你變異了?”
斬烈風點頭,雖然最開始他也不知道,但后來他的意識的確喪失了一段時間,更重要的是,當方教授呼喚他的時候,他隱約聽到了。
“可是……”方教授都不知道該怎么發問,這種變異的情況他從來沒見過。
斬烈風搖了搖頭,目光落在方教授手中的杯子上,“這藥酒我喝了很久,里面有安然的血。”
方教授恍然大悟,眼眸中浮現出驚喜,“所以她的血真的可以一直你體內的喪尸毒,而且將軍你已經有了變好的跡象,至少變異的過程不會對血肉有渴求,而且恢復得速度極快!”
“對了,還有一件事,”斬烈風起身坐在床邊,事到如今有些事也不必再隱瞞芳教授了,“安然的血只有對被喪尸感染的人或物有用,對于正常人是沒有用的?!?
“這才是為什么小白鼠實驗和水樣實驗失敗的原因?”方教授茅塞頓開。
“恩,”斬烈風點頭,“不只如此,她的血對于正常人甚至有毒,你做實驗的小白鼠最終都變異了,安然沒有告訴你而已?!?
方教授的眼神中浮現出一抹震驚和狂喜,“原來如此?!?
“龍少,你不能進去,將軍正在商量要事……”守衛的聲音在門外傳來。
“滾開!”保鏢阿勝一聲怒斥,緊跟著屋門被從外撞開,龍少邁步走了進來。
當看到床邊坐著的斬烈風時,龍少微微一愣。
守衛拖延了這么久,他還以為斬烈風出了什么事,怎么眼下看上去好像全然無礙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