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管血我研制了很久,進行了特殊的加工處理,”方教授難掩內(nèi)心的欣喜,“我先把血液注入小白鼠體內(nèi),然后用龍少從堆填區(qū)抓回的喪尸咬了小白鼠……”
“結(jié)果如何?”龍少的身子不由得坐直了幾分。
方教授深吸了一口氣,“小白鼠……沒有變異,而且,更重要的是,所有的咬傷都自愈了!”
龍少的眸色驟然一緊,倏的站起身,“你……說的都是真的?”
“千真萬確,”方教授邁上前一步,“龍少,只要將這管血注入人的體內(nèi),就意味著這個人會擁有葉安然的能力,自愈、不懼喪尸、不死之身。”
龍少的眼神都不自覺地亮了,原打算用葉安然的血來研制對付喪尸的武器,可眼下看來,這才是一筆意外之財!
只要他擁有了葉安然的能力,就不會怕任何人、任何事,別說區(qū)區(qū)一個斬烈風(fēng)了。
“龍少,小白鼠我也帶來了,你看。”方教授打開一個小籠子,“這就是那只被喪尸所咬的小白鼠。”
龍少按耐住內(nèi)心地狂喜,掀開覆蓋著籠子的黑布,黑布下小白鼠正興奮地跑著,全然無恙!
龍少一伸手,方教授將那管血遞給他,在他的眼中那管血就像是在發(fā)光一般。
片刻后,龍少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挽起了袖子,“注射吧。”
方教授接過那管血的時候,手依然有些顫抖,但眼眸中卻浮現(xiàn)出一抹一閃而過的狠意,他忙不迭低頭拿出一支針管拆開。
龍少坐在沙發(fā)上,心內(nèi)已經(jīng)開始了對未來成為不死之身的憧憬,只要有了這一切,他甚至不需要囿于狹隘的亞蘭城!
“龍少,準(zhǔn)備好了嗎?”方教授拿起針管來到他身邊,“可能會有些疼,不過只是暫時的……”
“等等!”
就在方教授已經(jīng)將針管對準(zhǔn)了龍少的胳膊時,龍少忽然開口。
“怎……怎么了?”方教授心內(nèi)一緊,但佯裝無事。
“我有件事想問你,”龍少掃了眼那支裝滿葉安然血的針管,“你確定她的血沒有副作用?”
“副作用?怎么可能呢?”方教授的神色有些慌張,“龍少已經(jīng)看到了那只小白鼠的情況,而且就算是她的血沒有用,龍少也只不過是注入了一點別人的血而已,沒有影響的,真的!”
方教授說完,就忍不住拿著針管再度上前,滿眼都是迫不及待。
龍少心內(nèi)愈發(fā)狐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既然如此,你不如先在你的身上注入一半看看效果。”
“什么?”方教授一愣,沒想到龍少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龍少直覺著有些不太對勁,尤其是自己說完后方教授眼底的惶恐更令他隱隱有些擔(dān)憂。
“龍少,這些血非常寶貴……”方教授強行穩(wěn)了穩(wěn)心神。
“我不介意有個人跟我分享。”龍少更加確信了自己心內(nèi)的隱憂,站起身死死地盯著方教授,“你既然發(fā)現(xiàn)了這一切,就理應(yīng)享有。”
方教授握著針管的手顫抖了下,緩緩地舉起針管,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可是他越是如此,手就抖得
越是厲害。
龍少的桃花眼中泛出一絲森然冷意,他閱人無數(shù),從方教授的神色中,他已經(jīng)看出了端倪。
突然,方教授猛地舉起了手中的針管,對準(zhǔn)龍少狠狠地扎了下去!
龍少雖然不像是阿勝那樣接受過格斗的訓(xùn)練,但也是個身強力壯的男人,他迅速側(cè)身避過,抬肘對準(zhǔn)龍少的腋下就是一擊。
方教授手中的針管跌落在地,整個人失衡撞向客廳的桌子,桌上的東西被撞得七零八落。
阿勝和其他保鏢聽到動靜,破門而入,不由分說將倒在地上的方教授制服,綁在了一張椅子上,龍少示意阿勝他們暫時先出去。
“龍少……”阿勝有些擔(dān)心,怕方教授對龍少不利。
“他都綁成了這副樣子,還能有什么作為?”龍少擺擺手,阿勝看得出他的不耐煩,這才退了出去。
龍少俯身撿起地上的那支針管,眼眸中多了幾分厲色,“說,誰讓你這么做的?是不是斬烈風(fēng)?”
方教授眼眸微垂,知道事已至此,自己已經(jīng)喪失了刺殺龍少最好的機會,索性不再說話。
“不說,是嗎?”龍少森冷地一笑,“那不如讓我拿你做實驗,看看這支血……到底有什么用?”
他拿起針管來到方教授身邊,扯開了他的衣服,“我沒當(dāng)過醫(yī)生,但我想在扎哪兒都一樣吧?”
“不……不……”
方教授滿臉驚恐,他很清楚這支針管如果扎入了自己的身體,會發(fā)生什么!
“你好像很怕?”龍少輕嗤一笑,針管更往前了一點。
方教授甚至感覺到針頭已經(jīng)要刺入自己的身體,他的全身都不禁開始顫抖,“不,不……我不想變異,不!”
“變異?”龍少抬起手上的針管,若有所思地看著那管血,“你是說,葉安然的血會使人變異?”
方教授沒曾想自己下意識地說出了真相,他的唇囁嚅了下,沒有再說話。
龍少將針管內(nèi)的血重新扎入試管,連同箱子小心地收在一旁,這才起身看著方教授,“是誰指使你的?”
“沒有任何人,”方教授輕聲笑了,帶著無奈和絕望,“這是我自己的決定。”
“你的決定?”龍少蹙眉看著他,“為什么?”
“你不記得自己做過什么,也不記得我是誰了,對嗎?”方教授抬頭怒視著龍少,眼底寫滿了憤怒和仇恨。
“你……”
龍少愈發(fā)狐疑,自己第一次見到他應(yīng)該是很久以前在斬烈風(fēng)的市政府,那時候他只知道方教授在給斬烈風(fēng)幫忙而已。
“你可能不記得我了,”方教授自嘲地笑了,“那你還記不記得七年前一個叫方思思的女孩?”
方思思?龍少的眸色微動,“你是……”
“我是她爸爸,”方教授雖然被綁著,但拳頭已經(jīng)攥在了一處,“你當(dāng)初口口聲聲說會對她好、會照顧她,結(jié)果呢?”
龍少嘴角扯出一抹輕嘲,“她不過是個酒窖的服務(wù)生,再說了,當(dāng)初可是她自愿爬上我的床,難道我睡過的女人都要負責(zé)不成?”
“思思只是大學(xué)放假期間去
打工的!是你騙了她!她是個好女孩!”方教授憤恨地掙扎了幾下,卻掙不脫繩索的束縛,“你知不知道懷了你的孩子!”
“嗬,”龍少輕嗤一笑,“我怎么知道那孩子不是別的男人的,想讓我埋單未免太把我當(dāng)白癡了吧?”
“你怎么……你怎么能這么說思思?”方教授的眼淚奪眶而出,“她的自殺難道你一點都沒有內(nèi)疚過!你究竟還是不是人!”
“方仕通,”龍少逼上前一步,冷冷地盯著他,“亞蘭城想殺我的人多了,而你不過是一粒塵埃,如同你那個低賤的女兒一樣。”
“龍墨,你這個混蛋!”方教授雙目通紅,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
“阿勝!”龍少懶得跟他浪費時間,阿勝忙帶人走了進來,“龍少有什么吩咐?”
“把他帶下去,嚴(yán)加看守,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他,”龍少睨了眼方教授,“他對我還有用。”
龍少說完,拎著方教授的箱子轉(zhuǎn)身上樓。
“龍墨,你不得好死!”方教授憤恨不已,但卻被幾個保鏢推搡了出去。
殊不知,此時露娜正站在龍家不遠處的街巷,將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目送方教授叫嚷著被押走,她心中微動,龍少不是一向很重視方教授的嗎?難道出了什么問題?
想到這兒露娜咬了咬牙,趁著天剛亮路上沒人,索性悄然跟了上去。
方教授被綁在做實驗的別墅屋內(nèi),幾個保鏢在別墅外,寸步不離地守著。
他頹廢地垂下了頭,自己謀劃了如此之久的事,沒想到卻功虧一簣。
他很恨,恨自己的軟弱,不能在女兒出事的第一時間保護她、替她出頭。
他更恨,恨自己的無能,不能在之前無數(shù)次機會中殺了龍少、救出葉安然。
這一切,都是他的錯,然而,卻無法挽回……
喀嚓。
屋門發(fā)出極輕微的響動,在方教授疑惑的目光中,一個人閃身走了進來,悄然關(guān)上了門。
“露娜小姐……”方教授疑惑地看著她。
“噓,”露娜忙不迭示意他噤聲,“龍少為什么要把你關(guān)起來?”
方教授猶豫了下,他不確定露娜到底是站在哪邊的,雖說她是龍少的人,可她為什么要偷偷來問自己呢?
見他不說話,露娜愈發(fā)不解,“龍少說葉安然早就被咬感染了,所以你才要抽她的血幫她治療,可葉安然已經(jīng)出了城,他為什么還要把你關(guān)起來?”
“他真這么說?”方教授反問。
露娜點了點頭,方教授眼神微動,“將軍呢?他真的把葉小姐交給了城外的人?”
“說來話長,”露娜嘆了口氣,“不過將軍應(yīng)該也很痛苦吧。”
“露娜小姐,求你幫我給將軍帶一句話,就說我要見他,我有重要的事要見他!”方教授乞求地看著露娜。
露娜猶豫了下,她當(dāng)然知道背叛龍少意味著什么。
“露娜小姐,求你了,這件事事關(guān)葉小姐,非常重要。”
方教授打定主意,他已經(jīng)錯過一次了,他不能再繼續(xù)錯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