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納大帝呼哧呼哧喘著粗氣,仔細想想,韋蘇提婆說得也十分有道理,自己因為死了兒子,就讓別人死兒子,實在不像是個合格君王。
德納大帝深深呼了口氣,揮揮手道:“算了,這次本帝就不讓你兒子為太子殉葬了,但是你以后一定要注意自己言辭,明白嘛?”
“是是,陛下,臣明白了,臣以后絕對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面多嘴啦!”
韋蘇提婆連聲答應著,兒子差點兒全都被誅殺的他,此刻滿頭都是大汗。
德納大帝又不耐煩揮揮手:“行啦,本帝有些累了,你們先退下吧。”
“遵命!陛下,臣等告辭……”
隨即,韋蘇提婆和比勒爾恭恭敬敬退了下去。
在二人走后,德納大帝一屁股坐在地上,滿臉蒼涼,仿佛一下老了好幾十歲。
他一生都只忙著征戰(zhàn),就德修這一個兒子,如今就這樣死掉,實在是令他接受不了……
且說韋蘇提婆出來貴霜皇宮后還沒有緩過勁來,雙腿依舊在不斷顫抖著,仿佛還沒從陰影中走出來。
“哎,我的丞相大人,您這幅樣子,真是連本將軍都有點兒看不下去啊!”
這時候,一道嘆氣聲在韋蘇提婆背后響徹而起。
韋蘇提婆疑惑扭過頭看去,發(fā)現嘆氣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大將軍比勒爾。
看到比勒爾,韋蘇提婆還挺生氣質問道:“大將軍,剛才陛下要殺我那幾個兒子,您為何不阻攔,不替我說說話呢?”
比勒爾無奈道:“哎,丞相大人,您又不是沒看到陛下那神情,若是我剛才也為您求情的話,怕是本將軍的兒子都保不住了吧?”
韋蘇提婆默然,按照方才德納大帝神奇腦回路,他還真有可能那樣做!
韋蘇提婆雙手緊握,眼淚汪汪道;“我這一輩子,都在為陛下盡忠,他卻不把我當人,只把我當做一個撒氣的垃圾桶看待,真是……真……”
韋蘇提婆傷心難過到極致,最后還想要說點兒什么難聽話語,但因為本身對德納大帝畏懼無比,最后還是沒能說出口的……
然而,這并不是比勒爾想要的結果,他直接上前,捅破窗戶紙般道:“實話實說,丞相大人,你為陛下掌管一國政務,陛下非但不感謝你,反而這樣對你,就連我都看不下去了。”
“你可要小心啊,今天他要殺你兒子,明天說不定就要殺你了!”
如果說放在以前,韋蘇提婆還會感覺比勒爾這是危言聳聽,但今日被德納大帝這般對待,讓他不得不信比勒爾話語真實度。
很快,韋蘇提婆就因為害怕再次顫抖起來,他花了一輩子,一步步才爬到這個位置,實在是不想就這樣失去啊!
慌亂之中,他好像是抓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抓住比勒爾雙手道:“大將軍,你救救我,一定要救救我啊!”
作為掌管一國政務的韋蘇提婆,他自然不是傻子,他心里十分清楚明白,比勒爾對自己說出這話,說明對方有為自己解決麻煩的辦法,只是讓自己需要付出點兒代價罷了。
此時此刻,被比勒爾一番洗腦后,韋蘇提婆感覺自身明天可能就被德納大帝給碎尸萬段了,為保住自己性命,他當然什么代價都愿意接受!
比勒爾等得就是韋蘇提婆開口,他嘿嘿一笑,接著在韋蘇提婆耳邊言語番。
聽完比勒爾所有話語,韋蘇提婆雙眼十分震驚、難以想象看著對方。
他望著比勒爾,十分不解道:“我很奇怪,大將軍,陛下對你也算不錯,你為何要這樣做呢?”
聽聞此話,比勒爾不高興了:“丞相大人,本將軍這都是為了你好,你這樣說我,未免有點兒不合適吧?”
“呵呵,真的不合適嗎?”韋蘇提婆換了副神情般,冷笑道,“大將軍,你剛才對我說那些話,不就是為了那樣做吧?”
好家伙,韋蘇提婆的這話,也是把比勒爾給震驚到了。
是啊,人家好歹是一國丞相,自己身為一個武夫,能夠忽悠得了一時已是僥幸,怎么可能忽悠得了一世呢?
比勒爾默然道:“好,話都已經說到這種地步啦,那丞相大人,您就發(fā)個話吧,愿不愿意配合本將軍做這件事?”
說話時,比勒爾已經將手按到自己腰間獵刀上面。
他心中已打算清楚,若是韋蘇提婆真心不愿意配合自己的話,那他只能夠將對方殺掉,就算引起舉國動亂也在所不惜了!
沒成想,韋蘇提婆挺起胸膛,十分豪邁道:“要我配合你做這件事話,也很簡單,除非事成之后,你讓我為帝……放心,我為帝后,你依舊是大將軍,掌管軍權,我嘛,還是管理政務,就圖個名聲而已。”
比勒爾微微愣了愣,旋即嘿嘿笑道;“真是想不到啊,丞相大人還有如此雄心壯志么?”
“好,只要丞相大人愿意配合我做那件事情的話,那這個帝位,我愿意拱手相讓!”
韋蘇提婆滿意笑道:“好,那我們就說好了啊大將軍,不過,你認為什么時候做那種事情合適呢?”
比勒爾眼冒精光道:“這種事情,當然是越快做越好,正好德納現在面臨喪子之痛無法他顧,以本將軍看來,就在今晚吧,如何?”
“好,那就今晚行動!”
……
當夜,德納大帝寢宮內。
“阿修,你這是怎么了?為什么全身都是鮮血?”
“阿修,本帝的好兒子,你不要走,你不要拋下本帝啊!”
錦繡大床上,蓋著上好被子的德納大帝,因為思念自己兒子過度,正一邊流著淚一邊說著夢話呢。
殺!殺!
忽然間,宮內響起大股大股喊殺之聲。
聽到如此聲音的德納大帝,被嚇得徑直從床上站起來,吼叫道:“誰?什么人?”
一名全身都是血口的宮人,跌跌撞撞走進寢宮內:“陛……陛下,不好了,比勒爾大將軍他……”
噗嗤!
話還沒有說完,那名宮人的胸膛,便被一把又長又厚的獵刀給刺破了。
持刀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大將軍比勒爾。
看到他,德納大帝睜開眼睛,露出一副難以置信模樣:“大將軍,你這是做什么?”
比勒爾手持帶血的獵刀一步步上前,滿臉森冷笑容道:“呵呵,我的陛下啊,我想要做什么,難道您還看不出來嘛?您是在裝糊涂呢?還是在這兒跟我假糊涂呢?”
話已經說得這般明白了,德納大帝也不是傻子,當然知道對方什么意思。
“這……大將軍,本帝對你可不錯,你為什么要這般對本帝呢?”
“呵呵,陛下,您是對我不錯,但是您兒子德修,實在太不是一個東西了,在戰(zhàn)場上,他公然威脅我,說什么要滅我九族。”
“我那里能夠慣著他,直接就一刀將他給殺了,哎,不得不說,那真是太解氣了呢!”
好家伙,得知自己兒子是被比勒爾所殺,德納大帝被氣得老血都快要吐出來,手指顫巍巍舉起道:“你……你這個王八蛋啊!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啊!”
“哪兒來的這么多廢話!”
比勒爾才懶得跟德納大帝啰嗦這般許多,徑直上前,毫不猶豫揮動手中獵刀。
噗嗤!
獵刀劈砍而下,徑直將德納大帝的腹部給捅穿了,德納大帝因此狼狽從床上倒在地上,嘴里也不斷冒出大股大股鮮血出來。
就這,德納大帝似乎還心有不甘,嘴里不斷嘟嘟囔囔道:“比勒爾,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混賬,你真是混賬啊!”
“呵呵,不虧是大帝陛下啊,合著我這一刀還弄不死你唄?沒關系,我這還有第二刀呢!”
比勒爾冷笑說著,又要揮動一刀。
然而,他這刀還沒有來得及刺下去呢,就有一道大吼聲響起:“比勒爾大將軍,快快住手!”
聽聞這道喊話之聲,比勒爾詫異扭過頭看去,發(fā)現喊住自己的不是別人,正是丞相韋蘇提婆。
見韋蘇提婆趕到,還跟比勒爾好聲好氣說話,德納大帝瞬間就明白什么:“丞相,你竟然跟比勒爾這個敗類聯合在一起,背叛本帝了么?”
可想而知,早已對德納大帝失望至極的韋蘇提婆,壓根不理會德納大帝,對比勒爾道:“你還不能夠殺他!”
比勒爾手持獵刀反問道:“為什么,丞相大人,別告訴我,你還對他有什么恩情可言哈!”
韋蘇提婆搖搖頭道:“怎么可能啊,你這是怎么想的?我之所以想要保全他性命,那是因為……”
還沒等韋蘇提婆說出個所以然來,一道蒼老的聲音響徹而起:
“那是因為,我想要保住他性命,不知大將軍愿不愿意賣我這個老頭子一個面子呢?”
話音剛落,一位滿頭白發(fā)、長相文縐縐的老者走了進來。
看到老者,比勒爾十分詫異道;“康博士?您怎么來了?”
沒錯,這位老者,正是狼人研究之人,康博士。
要說這個康博士,本是貴霜帝國某學院的博士,后來因為私自拿學生做基因實驗,完全不把人命當回事,還揚言說什么一切為了進化,故而被其所在的學院給驅逐出去。
被驅逐后,康博士流浪街頭,就在他要被凍死之時,德修王子找到他,用大批金錢和資源支持他研究狼人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