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警察永遠出現(xiàn)在片尾,潞縣家族聯(lián)盟與呂鵬打生打死的時候,幽州太守劉焉早就得到了詳細的情報,正在為這件事情,焦頭爛額著。
劉焉在幽州的官聲并不好,貪財而且武斷,各家世家大族,對他也是陽奉陰違,不予支持,所以在心里,劉焉巴不得呂鵬狠狠的教訓(xùn)一下這些不知好歹的東西。
但同時,他又深深的感覺到呂鵬已經(jīng)如同一匹脫韁的野馬,開始慢慢的變得不受自己掌控起來。就比如這次,雙方的戰(zhàn)斗,呂鵬竟然沒有派出一個信使過來,哪怕是征求一下他的意見也好,這讓他感覺到一種深深的失落,于是也懷著一種讓世家大族的聯(lián)盟,打擊一下呂鵬的心思。
官場上,講究的是一個平衡,這樣在高位者,才能左右打壓左右逢源,才能讓不同的勢力,為自己所用,狗一定要養(yǎng)兩條,養(yǎng)一條,這只狗就很可能要咬主人,這是千古顛撲不破的規(guī)矩。
流水一樣的前線情報,以少有的效率,在向劉焉的案頭傳送,當時劉焉的命令是,前線的戰(zhàn)報,必須在一個時辰內(nèi)傳到自己的手中。
潞縣離這里300里路,快馬不過半日,不過只是苦了那些傳信的人,但是太守有令,即便是跑死幾匹戰(zhàn)馬,也一定要完成太守交代的任務(wù),否則一家大小的前途就堪憂了。
“過分了,太過分了。”劉焉拿著最新的戰(zhàn)報,對著在大堂里急得團團轉(zhuǎn)的鄒靖抱怨,也不知道是說世家大族們太過分了,還是說呂鵬太過分了。
“這是暴亂,這是對官府直接的蔑視,我請求太守大人允許我出兵平叛。”鄒靖握著雙拳,暴怒的在大堂上和不溫不火的劉焉爭吵。
戰(zhàn)爭起來的時候,心中惦記著自己的外甥女婿和外甥女的鄒靖,第一時間就準備點起自己手下的士兵,準備增援呂鵬。
現(xiàn)在鄒靖手中有原先老弱官軍五千,還有一支就是趙云帶過來,在這里整訓(xùn)的三千白馬營。他知道呂鵬手中有實力,但不知道真實的數(shù)目,自己無論如何也要將三千白馬營送還給呂鵬。
但是這個出兵的請求,卻被太守死死地壓住。
“不要急躁,事情還要看看再說。”劉焉就不急不躁的安慰著鄒靖自己這個搭檔。
之所以劉焉如此安排,想要尋找兩個勢力平衡點的同時,其實還是有著對丁原的忌憚。
幽州并州相連,丁原與自己同級。
但丁原本身能文能武,在才干上就高過自己,同時,由于丁原與北方鮮卑征戰(zhàn)多年,雖然沒有取得優(yōu)勢,但也沒有敗績。在多年的征戰(zhàn)里,培養(yǎng)出一大批能征善戰(zhàn)的將領(lǐng)。人中呂布,天下無敵,悍將張遼高順,善于練兵,手下陷陣營名滿天下。侯成魏旭,更是騎戰(zhàn)先鋒,哪一個都比自己手下這個病貓一樣的鄒靖強上百倍。而堪堪能戰(zhàn)的公孫瓚,自己根本就指揮不動,現(xiàn)在呂鵬竟然也翅膀硬朗,也開始不怎么好管了。
在地盤底氣上,自己更不能和丁原相提并論。丁原掌控整個并州,而自己呢,幽州城以西,被有野心的公孫瓚掌握,幽州城往東,大部分都在叛賊張舉張純,還有與二張勾結(jié)南下的烏桓異族手中。遼西以東,更是掌握在公孫度手里,能歸自己管轄的地方,不過是一個幽州城周邊,還有左近幾個已經(jīng)破爛的縣份。
這時候呂鵬和丁原本族起了沖突,自己不摻合,還能讓丁原有所顧忌官場規(guī)矩,一旦自己出兵幫助呂鵬,丁原就會出手,在丁原的鐵騎之下,自己還能坐在幽州這個位置上嗎?
想到這里就頭疼,就再次堅定了劉焉盡快離開這是非之地的幽州,去益州找自己的兒子當太上皇去的決心。
既然管不了丁家和呂鵬的火拼,那就做個看客,咱們兩不相幫,最終兩方或一方勝出,或者兩敗俱傷,到時候,自己再出面收拾爛攤子,如此才是上策。
沒有劉焉的支持,鄒靖也只能如困獸般無奈,其實他也知道,即便是自己去了,就憑借自己手下那五千老弱,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也只能徒呼奈何。
正在兩人在這里焦急困頓的時候,又一個信使風風火火的沖進來,大聲的稟報:“報——啟稟太守大人,校尉大人,呂鵬與家族聯(lián)軍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jié)速。”
兩個人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緊張的問到:“戰(zhàn)況如何?到底是誰勝誰負?”
這個信使立刻稟報道:“鹽場一戰(zhàn),呂鵬帶上萬百姓突圍,雙方兩敗俱傷,潞縣征伐,呂鵬軍得到增援,又有許杰游說各家,致使家族聯(lián)盟分崩離析,最終陣前倒戈,家族聯(lián)軍徹底失敗。而后許杰帶領(lǐng)得勝的部隊南下截擊丁力殘部,在都于崗,將家族聯(lián)軍徹底殲滅,現(xiàn)在,呂鵬正帶著大軍殺向丁家。”
報告雖短,但其中跌宕起伏之處,讓人想想就驚心動魄。
鄒靖長出了一口氣,自己的外甥女婿獲勝了,潞縣根基保住了,那一切都不必自己再擔心了。
然而劉焉卻驚心不已,倒不是說這場戰(zhàn)爭的結(jié)果,而是其中一個細節(jié),那就是呂鵬的援軍。
呂鵬手中掌握著四千本部,還有在幽州訓(xùn)練的三千白馬營,這就是七千虎狼啊,怎么在這場戰(zhàn)爭里,他還有援軍?
“呂鵬的援軍有多少?”劉焉緊張的問這個信使。
這個信使想了下:“最少四千。”
“裝備如何?”
“與他原先本部相同,但已經(jīng)裝備了盔甲。”
“嘶——”劉焉立刻感覺牙縫里撲進了一股冷風,徹底的讓他牙疼。
真沒想到,呂鵬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給自己留了一手,隱藏了這么一支強兵,有這突然冒出來的四千,那是不是說他還有其他隱瞞?
這下好了,自己的西面有了一個不服管束的公孫瓚,這呂鵬如此做為,也絕對不會再愿意聽自己指揮,看看那個變得安靜起來的鄒靖,看來這小子絕對心向呂鵬,也將不再歸心自己,自己,這次是真的變成了孤家寡人了。
正在小媳婦一般自怨自艾的時候,管虧突然出現(xiàn),緊張的提到:“呂鵬既勝,必定會對世家大族心懷恨意,以他的性格手段,這次潞縣周邊參與的世家大族絕對會遭殃。”然后緊張的看向劉焉:“尤其丁家,一旦呂鵬滅了丁家,那并州丁原一定不能善罷甘休啊。”
被管虧這么一提醒,劉焉豁然而驚,立刻跳腳:“快快,你立刻去呂鵬處,傳我的話,此戰(zhàn)就此結(jié)速,不得對世家大族再做手腳,尤其是丁家,快去啊。”
管虧直接提起袍子就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