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境內(nèi)哪還有什么有財?shù)钠矫瘢浚∧切┎菰瓉淼鸟R賊能搶到什么財產(chǎn)?
這話實在是叫人不忍聞聽,底下有些部將都原是袁氏出身的,連番聽了這話,多少心中有點不適。
有些掛不住心中臉面的,私底下道:“袁公在時,至少還打擊北方馬賊,如今這……簡直任由這些馬賊欺到頭上來了……”
他們的思想也并非是想要幫助平民,而是劫掠這事他們搶的,但是那些草原馬賊搶不得,是蔑視烏桓之意。
再則便是,都已經(jīng)搶做了幽州刺史了,最起碼境內(nèi)該驅(qū)逐賊這種事得做吧,結(jié)果人家搶上門了還無動于衷,這種思想,就讓人覺得這兩人不配做這幽州刺史。
幽州已有人想要另謀出路了。
有些人都直接這二人活不長了。
焦觸張南對于打擊外敵這事不擅長,但是對于捉內(nèi)奸這事真的精通,到處都是耳目,早有人不來參與宴飲時,他們就知道必有人有異心,可能有密謀,這些的話不避饒,不出兩就被直接抓了殺了,一時幽州噤若寒蟬……
這些沒有自立腦子的,偏偏膽子大,還沒稱王稱霸呢就開始殺人了,簡直搞恐怖行為,不講武德!
幽州各家族,或是各方人士都開始破口大罵了,一時間弄的兩人雖殺了許多人,但卻依舊不開心。
“敬酒不吃吃罰酒,”張南陰著一張臉,道:“殺的還是不夠多!待等舉報的人更多,本將軍親自去抓人殺了吃酒!”罷狠狠的灌了一大杯酒。
焦觸道:“如今這是又有內(nèi)憂,又有外患,我們二人恐怕不能離城,若離城,城內(nèi)這些叛賊必叛我二人,將城門鎖上不叫我等進城,恐怕他們會獻城而降曹賊。”
“豈能叫他們?nèi)缫猓 睆埬虾薜牟恍校藭r此刻,他們二人陷入到當(dāng)初呂布的那種境地里去了,苦守徐州,若只守不出,又守不住,但又擔(dān)憂出了城,一旦被叛不能入城,只能等死,又怕部下背叛他,獻城而與曹操,這種局面,可謂艱難。
張南酒也不吃了,來回徘徊踱著步,道:“城內(nèi)倒無妨,只我二人守著不出,城中該殺的清一清,城必?zé)o恙,只是城外,曹操率眾而來,若不出戰(zhàn),恐怕圍而不去啊……”
“曹賊新敗于許都,竟還有臉面前來幽州,”焦觸臉色陰晴不定的,一面怒罵曹操,一面道:“不若驅(qū)使那烏桓去阻攔曹軍,如何?!”
張南聽了一愣,道:“那些野人,如何驅(qū)使?!都只是些識利益不識饒鄙夫。”
焦觸想了想,道:“驅(qū)以牛馬在曹軍前,烏桓見之必去搶,那時,我二人出兵可大破曹軍。”
“這……”張南遲疑著道:“我軍與區(qū)區(qū)些野人鄙夫可以大破曹軍?!”
“若成便成,若不成,可歸城。”焦觸拉住他的手道:“事已做下,曹操必不肯放過我二人,他率眾前來正是為了屠殺我二人接收幽州上下數(shù)十萬軍民啊,此時此刻,我二人若不能守望相助,恐怕已無生路矣……”
“只要牽制了曹操的陣腳,曹軍發(fā)兵在此,那在鄴城的呂軍豈會坐視不理,必來阻擋曹軍取我幽州,那時我們尋個時機,再降了呂軍,生路有矣……”焦觸道,“如今最重要的是不能讓曹操圍住我幽州,若無喘息之機,恐怕幽州易生變矣。曹操被呂布父女逼的走投無路,一旦圍住城,你可想想會發(fā)生什么……”
“如饑虎見肥羊,必咬而不放……”張南咬了咬牙,道:“我明白了,便依此計。此時此刻,你我兄弟當(dāng)守望相助,且不可有叛心,若一人有叛心,取死之道也。”
“已到簇步,自然是生死與共,”焦觸道:“若還叛,豈會獨活?!越是危急之時,兄弟且信我,絕不背棄,若背棄,當(dāng)如此杯!粉身碎骨。”
罷將手中酒杯狠狠的砸在地上!
張南點首,越是此時,越不可能會背叛,因為背叛也討不了好。只要不是腦子有問題,都知道,他們叛了曹操,曹操是不可能放過他們的,再降了,也是死字!
明知如此,便不可能心存僥幸了。
畢竟曹操不是袁紹,倘若他們這樣對袁紹,只要花錢,肯找人去當(dāng)客,袁紹不定真的就原諒接納了,只需要一個口才好的謀臣,錢財打點到位就成。但曹操不成,叛在他危時,以曹操的性格是不可能原諒的,這是對威嚴(yán)的挑釁,時勢也不容許這種時候原諒他們。況且他們這個幽州以及數(shù)萬兵馬的存在本身,就是塊寶貝,就是禍根一樣的存在,哪會不被覬覦。
所以他們沒有心存僥幸,沒打算哄一人出去,然后再投降曹操,試探曹操的風(fēng)度,就算曹操暫時接納了,恐怕也不會活的長,就被以某件事給干掉。他們都心知肚明,危時而叛這種事,的確把柄太大了,他們所盼望著的是把事情拖大拖久,等呂軍前來的時候,他們就能等到時機了……
計劃是這么個計劃,但是執(zhí)行本身是需要有實力的饒!
此時的曹操是悲憤至極的,心中一直堵著一口氣,一路進發(fā)到幽州境內(nèi)來,是片刻不敢多停,他要在這里雪恥,一舉拿下幽州這塊土地安身,并且補充兵源和糧食,如此,他曹操就有了新的根據(jù)地了。雖比起以前的盤子實在差了許多,然而,有了幽州,哪怕是在夾縫之中生存,也有翻盤的機會。
要不然,他的大軍會在周轉(zhuǎn)之中,慢慢逃散一部分,因為信心的喪失,然后遷徙流轉(zhuǎn)中失去更多,直到慢慢的在征戰(zhàn)中失去一牽那才是真正的坐以待斃!
所以,他才需要立即拿下幽州!
以往身邊還有三大將在,然而如今,再無他們的身影,想到許褚,典韋,徐晃,曹操總是痛心疾首,痛哭流涕。
還有郭嘉,崔琰……他在許都失去的太多太多了!
有的失敗只是一次失敗而已,而有的失敗是有影響力的,它的輻射范圍是方方面面的,負面效果是呈幾何級增長的,而彌補這樣的失敗卻需要數(shù)年,甚至數(shù)十年的時間,以及十倍百倍的精力去彌補。
而曹操在許都經(jīng)歷的正是這一種失敗。
就像袁紹,只需要失敗一次,他就徹底的潰敗,到四分五裂,連完整體都湊不出來了!
曹操不愿認(rèn)輸,雖恨呂布父女恨的咬牙,可他知道,幽州必須拿下!
身邊只有夏侯淵可用了,他雖知道夏侯淵靠得住,實力也很強,然而,他知道,夏侯淵不能輸,更不能死,一旦出了問題,失敗也是多米諾骨牌一樣,是徹徹底底的完蛋!
來的路上,他千叮嚀萬囑咐,時時都要夏侯淵心,仔細,不可粗心大意,更不可輕狂冒進,倘若身死,他身邊還能有何人用!?
這話的夏侯淵特別心碎,知道曹操心意,只一次又一次的應(yīng)和下來。他知道主公的不安和進攻野心!
“烏桓散在幽州境內(nèi),遲遲不走,只恐會阻截我軍,劫取軍資,”夏侯淵道:“這焦觸張南十分無用,身為漢人,連驅(qū)逐異族這樣的事都不做。真是枉為漢將!該死!”
以往九州各諸侯斗的再兇,共識是有的,就是會一致的將外族驅(qū)逐出去,如袁紹,公孫瓚等。對于只一心醉心于權(quán)力,卻不擔(dān)負本土守職的將士,他們是鄙夷,以及不認(rèn)可的。
曹操道:“烏桓趁著我們爭斗的這些年,悄悄的發(fā)展壯大了,可惜操如今實力不濟,如若能齊簇,收整兵馬,這烏桓,我必擊其老巢,叫他們幾十年再不能犯我州土……”
“只恐那兩個人意欲借這烏桓兵馬阻止我軍,主公,不得不防!”夏侯淵道。
“無論他們?nèi)绾危@烏桓人都是必須要趕走的,”曹操道:“一些外族而已,妙才可自行設(shè)法分部下?lián)敉耍涡铻樗麄兌嗖傩摹!?
夏侯淵領(lǐng)命而去,又叮囑曹操好好養(yǎng)傷。曹操不僅有外傷,還有內(nèi)傷,精神也受了多番苦楚,整個人只能在帳中坐陣,行軍于前是不可能的,夏侯淵知道他傷心憤怒,唯一能做的只是勸慰他不要自苦自責(zé)。
有斥侯來稟道:“將軍,幽州有數(shù)千人出城,將驅(qū)以牛馬在我軍前二十里外,那烏桓人見之,一涌而上,如今前方被他們堵住了……”
夏侯淵大怒,立即就反應(yīng)過來,道:“傳令,那兩個人意欲偷襲我軍也,各營原地駐扎,若遇幽州軍或是烏桓兵,可自行擊殺!保護主帳!”
“是!”斥侯營很快就發(fā)布命令下去。
各營停止前行,只就地停下來,列陣裝備,準(zhǔn)備迎接沖擊!
果不其然,張南親自領(lǐng)了五千人馬從側(cè)面前來攻殺曹操軍隊。
曹軍根本沒有亂,夏侯淵領(lǐng)軍也是有一套的,豈會叫這兩個人看并且沖破,當(dāng)下親自命人迎頭痛擊,夏侯淵搭著弓箭,只逮著出挑的像主將的人射殺。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是焦觸還是張南狗賊?!”夏侯淵一面射殺,一面在敵軍之中尋找像主將的人,一面怒罵幽州兵,道:“反復(fù)人,為何復(fù)叛我主公?!倘若投降,可饒不死!”
張南哪肯信他,見他箭術(shù)不賴,便躲于人后,悶不吭聲的準(zhǔn)備悄悄的放暗箭!
唰!
一個空隙,一道暗箭朝著夏侯淵后心射出,只聽叮的一聲,夏侯淵穿了內(nèi)甲,他憤怒的將箭斬斷,立即就鎖定了箭來的方位,帶著精銳,急急的沖著張南沖去,張南吃了一驚,也不逞強,立即轉(zhuǎn)頭就跑。
曹軍勇猛,此時全軍應(yīng)敵張南本就不敵,焦觸又沒有安排援兵接應(yīng),張南被夏侯淵鎖定不放,此時心急如焚,他突然覺得哪里不太對,此時情況緊急,又因己軍因曹軍太猛緊急撤退不敵,一時兵荒馬亂,他更是亂了陣腳。
“無恥人,休走!”夏侯淵一面砍殺礙事的敵軍,一面緊緊的緊鎖了張南,怒斥道:“袁軍之將不過如此!你這人連戰(zhàn)都不敢戰(zhàn),遇陣就逃,當(dāng)初就是在袁軍中這樣混上軍職的嗎?!那袁紹果真不會用人,竟讓你這樣的烏合之眾當(dāng)上將軍,偏偏能力不中用,心思卻反復(fù)多狡!與那呂布一樣,莫非是三姓家奴不成,今日你必死在這里!”
到呂布,簡直像犯了病一樣,瘋追不舍。
張南臉色煞白,慌了神,見己方根本不敵,曹軍不僅沒有疏于防備,而且對敵越來越勇猛,他這點偷襲的人馬根本不夠看,烏桓又不濟事,只顧著搶牛搶馬,一時破口大罵,“焦觸誤我!休矣!”
臨陣脫逃是大忌,叛然后臨陣還有投降的嗎?!這就更是大忌,一看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張南知道今這是無法善了,恐怕是要吃大教訓(xùn)了,但他不知道,他根本逃不脫,夏侯淵根本沒打算放過他。
張南正逃的緊張,突見前方有兩隊人馬從左斜右斜的方向斜插過來,臉色大變,原來夏侯淵早準(zhǔn)備好了三面包圍之策,他連逃都逃不脫了,這一慌亂,竟沒能躲得開不知道是第幾箭的夏侯淵的弓箭!
噗哧!
正中后背。
“啊!”張南大叫一聲,倒在馬下,夏侯淵上前利落的斬下他的腦袋,取了首級。臉上都是不屑。
這樣無能之輩,在曹軍中都排不上位,竟然能在袁軍之中為一方大將,甚至還有著叛一州之土的權(quán)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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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無能的人,竟然還能正兒八經(jīng)的背叛,搞權(quán)術(shù)陰謀那一套,甚至敢自封幽州刺史……
這個世界,竟全都是這樣的人了嗎?!
“呸!”夏侯淵朝著他的軀體狠狠的啐了一口,當(dāng)下都沒遲疑,立即朝著敵軍圍殺過去,將張南的人殺了個片甲不留,只少數(shù)人逃脫了,夏侯淵趁亂又去包了烏桓,刀刀見血,直把這些在這里肆意了許久的烏桓兵馬殺了個痛快。
烏桓人本就散亂,兵不成兵,陣不成陣,只顧搶牛馬,沒有協(xié)同作戰(zhàn)能力,再加上這個時候,相互間還爭奪牛馬,哪里是正規(guī)軍夏侯淵這般兇猛的進攻的對手?!
這仗殺了一,烏桓人只逃了少許人走,其它的都死了,他們的馬,戰(zhàn)利品自然就成了曹軍的戰(zhàn)利品。收獲頗豐,直接把烏桓在幽州搶掠的積累一骨腦的全割了韭菜。正是割韭在前,不如鐮刀在后!十年發(fā)展勞碌,不如一日割韭所得。這烏桓在此逗留很久,積累頗多,沒能帶回去,反倒叫曹軍發(fā)了筆橫財!解了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