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素錦馬超

驃騎英名神威天,獨鎮(zhèn)陽平蜀關閒。-----------佚名《七律》

話說陳龍定下疑兵之計，知馬超肯定會擔心馬騰安危，故讓張郃將馬超調回，也造成後續(xù)大隊沿江設寨的假象，以迷惑張魯，讓他不敢放膽過江進攻青龍軍。而此刻的張魯，雖有閻圃爲輔，但被陳龍、馬騰的青龍軍和西涼鐵騎威名所攝，龜縮防守的作戰(zhàn)思路並沒有實質的改變。即使奪回陽平關、馬騰授首的消息傳回漢中，張魯仍然決定在漢江一帶防守。

關於張衛(wèi)是否主動出擊，抄陳龍後路的問題，閻圃曾建言不要輕舉妄動。但所有人包括張魯在內，都強烈的預期陳龍會抓緊一切機會，渡江決戰(zhàn)，以避免腹背受敵。這個可能性當然也是很大的，而且龐德在上游渡江成功的消息已經(jīng)傳來，更增加了後者的可能性，閻圃這一回並沒有堅持。

張魯下令，兩股部隊沿江而上，去擊退龐德，拆毀浮橋，其它部隊，增加沿江而設的烽火臺，觀察敵情。果然，烽火臺很快就有了反饋，對岸遠處的大路上塵頭大起，不知多少部隊，鋪天蓋地而來。當時沒有望遠鏡，觀察哨只見塵頭大起，殊不知馬超帶兵急匆匆後撤，西涼騎兵也掀起了漫天塵土。

馬超心急如焚後撤，等不得張郃兵到位，聽說父親下落不明，恨不得肋生雙翅，飛到陽平關下。隨著部隊的後撤，大軍漸漸與陳龍軍匯合，馬超終於在軍帳中見到了青龍軍之首陳龍。

馬超眼含熱淚，拱手對陳龍道：“將軍如唔。請容我?guī)П静勘R，去打陽平關，探的父親下落，感激不盡。”

陳龍點頭道：“孟起所說乃人之常情，我怎會阻攔?但兩位軍師已經(jīng)定計，配合作戰(zhàn)，可生奇效。”馬超略微不解其意，並不說話。

陳龍繼續(xù)道：“探馬已經(jīng)回報，陽平關今日關門大開，有軍隊出動，我已經(jīng)派人再去監(jiān)視，不日將有回覆。若消息屬實，軍師已經(jīng)定好伏擊的策略，一戰(zhàn)即可成功。”

馬超剛想開口問父親的消息，陳龍先道：“你父親的消息，我也在讓人打探，馬休、馬鐵他們兩個都在前線，孟起可前去匯合。”

馬超剛剛離去，後面轉過周不疑，低聲問道：“主公，那楊昂、張衛(wèi)將馬騰的頭挑在了陽平關上，爲何還瞞著馬超?”

陳龍嘆息道：“馬超勇冠三軍，就是年輕氣盛，怕他太沖動，破壞全盤大計。”說罷又喃喃道：“馬超如此人物，武功高強，桀驁不馴，手下也有龐德這樣的良將班底。若我能幫他報了殺父之仇，也許能將他收歸帳下。”

周不疑道：“他不歸降主公，還能自立不成。交給他漢中，壓制著劉焉，主公好全力北向中原。當然，如能給他配一個咱們的軍師，獲得了他的信任，將來能影響馬超的決策，將更加理想一點。”

陳龍點頭道：“有道理，可是誰又能勝任?”

周不疑道：“潘浚此次已經(jīng)和馬超合作過，主公覺得他怎麼樣?”

陳龍道：“潘浚人物威嚴，紀律嚴明，才幹足以勝任，但似乎性格不夠變通。丁儀丁正禮，現(xiàn)在正在輔佐沙摩柯進攻上庸，這個人頗有治理才幹，將來可在漢中輔佐馬超，負責內政。”周不疑點頭，陳龍繼續(xù)道：“此次陽平關痛失馬騰，聽說是張魯身邊的軍師閻圃定的計策，這個人必要生擒，休要讓馬家殺了他，保他性命。”周不疑拱手而退。

馬超兄弟會面，商量很久也沒什麼好辦法，只好等陳龍軍令。轉天陳龍軍令下來，前後左右都佈置了伏兵，專等張衛(wèi)領兵前來。

高順軍誘敵深入，將糧草輜重沿路丟棄，張衛(wèi)軍以爲敵人後軍薄弱，放心追來。三日後，張衛(wèi)全軍進入口袋，陳龍一聲令下，伏兵四出，馬超尤其英勇，將漢中軍殺的大敗而逃，張衛(wèi)、楊昂抵敵不住，大敗而逃。

馬超白馬飛馳，銀槍高舉，在敗兵中專門尋找騎馬的將官作戰(zhàn)。馬超之勇，誰可抵敵，手下並無一合之將。漸漸追殺到了離陽平關不遠的一座小山邊，馬超見一團護衛(wèi)，團團圍住一人奔逃甚急。馬超疑是張衛(wèi)，催馬向前，一人獨斗數(shù)十護衛(wèi)，面無懼色。這主將卻並非張衛(wèi)，卻是殺死馬騰的兇手楊昂。楊昂見馬超一槍挑死一人，只覺殺神就在眼前，不敢戀戰(zhàn)，只知打馬奔逃。

正逃之間，忽然一柄銀槍重重砸在盔頂，楊昂一個倒栽蔥掉下馬來，還未起身，只覺喉頭一涼，咽喉處已被槍尖頂住，再也不敢稍動。

馬超銀槍逼住楊昂問道：“你就是張衛(wèi)?”楊昂連忙否認道：“非也非也！在下不過是一員偏將，願降！”

馬超冷笑道：“偏將還有幾十個護衛(wèi)?你不是張衛(wèi)，又是誰來?”銀槍一緊，楊昂剎那間一陣窒息，連連搖手道：“小人楊昂！實是張衛(wèi)手下！”

馬超道：“楊昂，倒也聽說過。我只問你，可知陽平關守將馬騰下落?”

楊昂聽說問起馬騰，心中暗驚，擡眼仔細見馬上的青年將領，見他一身銀甲，手捻鋼槍，相貌十分英俊威武，不由想起軍師說過馬騰有一子名曰馬超，正是眼前人的形象。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嘶啞著聲音道：“馬騰將軍?吾在戰(zhàn)場上見過，著實十分英勇，武功令人敬佩。只可惜.......”

馬超心中一緊，問道：“可惜什麼，快說！”

楊昂指了指喉頭上的槍尖，道：“將軍，這樣我不好說話。”馬超將槍一撤，喝道：“快說！”

楊昂活動著雙手道：“可惜馬騰將軍寡不敵衆(zhòng)，被張衛(wèi)將軍生擒活捉，已經(jīng).......英勇就義了。”

說罷扭頭就跑，馬超乍聽此言，如同晴天霹靂，竟忘了楊昂，只覺天旋地轉，一個翻滾顛下馬來，人事不省。幸虧馬休、馬鐵在後緊跟，救了馬超。馬超甦醒，大哭道：“父親兇多吉少，馬休、馬鐵，隨我殺奔關前！”

這一日，張衛(wèi)敗軍在前，陳龍、馬超伏兵在後，一路殺到陽平關前。關上的人見是張衛(wèi)敗歸，不敢不開關門，被後面追兵突破城門，陽平關再度易手。張衛(wèi)再度奔了上次逃跑的城牆邊狗洞，不料剛出狗洞，陳龍哈哈大笑道：“張衛(wèi)，爲何總喜歡學野狗?陳龍在此等候多時了！”

此戰(zhàn)大獲全勝，陳龍升堂，手下帶過張衛(wèi)。剛剛準備開審，忽然堂外大哭之聲傳來，馬超、馬休、馬鐵全身鎬素，扶著一條棺木，裡面是剛剛湊齊的馬騰屍身，來到大堂之內。馬超頭纏白布，一身麻衣，面色淒涼，淚如雨下，一矮身，單腿跪在陳龍身前道：“張衛(wèi)殺我父親，請將軍爲我做主！將我的殺父之仇人交給我，讓我碎割了他，爲父親報仇。”後面馬休、馬鐵也跪下哀求。

陳龍也落下熱淚，欲要扶起兄弟三人，三人叩頭不起。陳龍無奈，從靴筒中拔出鋸齒匕首，插在張衛(wèi)身前道：“我只問你一句話，馬騰可是你殺害的?若是，我也無法救你。”

張衛(wèi)看著馬超噴著火般的雙眼，低頭道：“殺害馬將軍的，是我手下楊昂。他追擊馬將軍到漢江邊，用箭射殺。馬將軍英勇無敵......”

馬超暴喝一聲，打斷張衛(wèi)道：“楊昂何在?”張衛(wèi)搖頭道：“這個委實不知。”馬超又問楊昂的樣子，張衛(wèi)知無不言，描述一番，馬超大驚道：“難道是他?”

再說楊昂僥倖逃脫，忙忙如漏網(wǎng)之魚，換了農(nóng)民裝束，曉行夜宿逃亡，竟然又讓他渡過漢江，找到了張魯?shù)牟筷牎堲斅犝f張衛(wèi)大敗，陽平關兇多吉少，忙遣人去打探弟弟下落。方知漢江對岸都是疑兵，忙組織閻圃等商議對策不提。

陳龍安撫馬超，答應替他報仇，同時勸道：“殺乃父的是楊昂，張衛(wèi)並不知情。雖說殺了張衛(wèi)也難抵你父之仇，但如今張衛(wèi)的價值，也許能換來張魯?shù)耐督担×藵h中百姓長期限於戰(zhàn)亂的痛苦。孟起，你知我善待百姓之心，可願助我一臂之力?若和平拿下漢中，就請馬超幫我鎮(zhèn)守漢中郡，鎮(zhèn)住益州劉焉和涼州韓遂。我願意給你派軍師和部隊輔助你，你意下如何?”這話雖說的隱晦，但隱隱已經(jīng)有招募的意思了，馬超並非笨蛋，說道與家人商議一下而退。

漢中戰(zhàn)事，再次呈現(xiàn)一邊倒，張魯再問計於閻圃、楊松，此時上庸被攻克的消息傳來，漢中震恐，陷入一片末日恐慌。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