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表暴卒是一個契機,任誰也沒想到劉表死的這麼快。雖說原本就有些小兵小災的,但各路諸侯都沒往心裡去。誰想一夜之間,劉表暴卒,楊雷一月之間平定四郡,此時各路諸侯方得到消息。各路諸侯俱是蠢蠢‘欲’動,張魯命大將楊昂佔據上庸,劉璋令嚴顏緊守巴郡。然緊接著蔡瑁領以劉琮名義發佈消息,稱荊州歸降曹‘操’。宛城李通一邊急急向許昌傳遞消息,一邊整備軍馬,‘欲’要進駐許昌。
“劉表已死,劉琮歸降?”鄴城,曹‘操’看著眼前的奏本,當下大喜。
“主公,此正是取荊州之時,若得荊州,劉備則不足爲慮矣。”經過治療的郭嘉顯然‘精’神好了很多。
“今楊雷方定四郡,其必‘欲’取荊州,當速速發兵。”荀攸果斷道。
“命宛城李通率軍三萬往荊州,徐晃朱靈路昭曹洪領軍十萬下汝南與關羽相持,務必要讓其不敢動一兵一卒。令青州曹仁于禁呂虔張郃高覽呂曠呂翔率軍十五萬陳兵北海,若徐州有異動,立即攻入。命曹純領虎豹騎星夜趕往荊州,令李典樂進領軍五萬往宛城。令鞠義焦觸張南領三萬軍往青州助曹仁。令夏侯惇督率各部軍馬。”曹‘操’連連發令,頓了頓,又道:“命夏侯淵領五萬騎兵往弘農,監視關中諸將,並隨時援救宛城。”
汝南,關羽一臉漠然,冷冰冰.看著細作探來的情報,良久冷哼一聲:“徐晃曹洪小輩,十萬軍馬便可亡吾汝南麼?”
“父親。汝南之兵只有五萬,魏延將.軍所募一萬五千將士尚在訓練,不能爲戰。如此看來,吾軍與其軍力懸殊極大。不若以逸待勞,等其來攻。”關平道。
“君侯,少將軍言之有理。”簡雍亦.道,“可速往徐州告知此處情形。”
“君侯,吾以爲當領軍直下荊州,助楊將軍一舉剿滅.蔡瑁,如此,諸事可定。”一向沉默的廖化忽地出言道。
“元儉請講。”關羽一愣,隨即喜道,他骨子裡可沒有等.人來打的習慣。
“前番有戰報至,道楊將軍已然平定四郡,如此楊.將軍再無後顧之憂。其必然揮軍北上,吾以爲蔡瑁定是看到如此,方領軍向曹‘操’投降。而荊州在蔡瑁之手,故曹‘操’有如此動作。若荊州爲楊將軍所得,那曹‘操’必然不再輕動。”廖化道。
關羽以手捋須,微微頷首。
“君侯,吾以爲當.出兵宛城,隔斷曹‘操’與荊州之聯繫。”魏延忽地出言道。
“哦?”關羽又是一喜,當即道,“文長試言之。”
“諾。”魏延拱手一禮,而後道,“曹‘操’雖據多州,然與荊州所連者不過雍司之地。而宛城正值要地,據之則北可進雍司,南可下荊州。今荊州歸降,曹‘操’必然令李通往荊州援救,而令他人往宛城進軍。如此,吾等可打一個時間差,在李通出宛城後,曹‘操’援軍未到宛城之前,先拔宛城而後牢牢據守。如此,荊州如甕中之鱉,反手可得。”
“文長此言甚是。然需多少兵馬可得宛城?”關羽問道。
“吾‘欲’假扮曹‘操’援軍,詐開城‘門’,如此一萬軍足矣。”魏延道。
“甚好,魏延廖化,吾與你等一萬五千軍,星夜往宛城進發,若能詐開城‘門’最好,若不能,可強攻之。然須知士卒寶貴,勿要以身犯險。”關羽道。
魏延廖化齊齊應諾,點兵去了。待二人走後,關羽道:“吾便在此,等候徐晃曹洪,十萬大軍,哼哼,土‘雞’瓦犬而。”
關平周倉簡雍等人對視一眼,俱是默不作聲,只待曹軍來攻。
襄陽,蔡瑁一頭一臉俱是冷汗,自己這剛剛輔佐劉琮上位,便引來這麼多人的覬覦。張魯楊雷就不說了,連西川的劉璋似乎都有‘插’一腳的意思,聽細作來報,似乎其大將嚴顏正準備自巴郡順流直下,直攻南郡呢。
還有,蒯良雖然還在荊州,然其終日不發一語,自己叫他將蒯越請回來,只是推三阻四,說什麼此乃是蒯越執意如此,自己實在不好干涉,該死的,誰不知道你們蒯氏一文一武啊。
“報,江陵水軍都督張允有信使來此。”忽有下人道。
“請進來。”蔡瑁忙道。
“大都督,楊雷命陸遜屯軍巴陵,似有封鎖吾江陵水軍之意。細作探得其水寨連綿十幾裡,至夜燈火漫山遍野,似乎其水軍皆屯與此,不下十萬之衆。”那信使道。
“可曾進軍與其廝殺?”蔡瑁忙問。
“楊雷軍打的乃是公子劉琦旗號,故軍中士卒惶‘惑’,不願進軍。張允都督亦是無可奈何,其說,若執意進軍,恐軍士譁變。”那信使忙道。
蔡瑁吃了一驚,忙道:“既然如此,且與江陵駐守,只要其不動,吾軍亦不動。”那信使應諾而去。待信使一去,蔡瑁擦了把汗,方惡狠狠道:“該死的,居然想譁變,等到曹丞相大軍一至,看爾等還敢違抗軍令。”
“報,李通將軍已然領軍三萬至樊城。”小校來報。
“甚好,速請李將軍來襄陽,不,還是吾去求見李將軍。”蔡瑁道,言畢便出了府衙。
樊城,李通方進的府衙,忽有軍士來報:“荊州水軍大都督蔡瑁求見。”
“快快有請。”李通笑道,謂左右道:“荊州入吾手中矣。”衆人皆笑。
片刻,蔡瑁進了廳堂,納頭便拜:“荊州水軍大都督蔡瑁拜見李將軍。”
李通忙道:“都督請起,自今日起,你我便是同朝爲官,不必如此。來人宣讀詔書。”
便有一人取了詔書,宣讀道:“命劉琮爲荊州牧,蔡瑁爲從事中郎,水軍大都督,司馬長水校尉,漢陽亭侯。”
蔡瑁大喜,忙接過詔書,而後道:“吾特來此請將軍入襄陽。另,不知丞相大軍何日可到?”
李通笑道:“許昌二十萬大軍指日便道。君且放心便是,丞相擁兵百萬,劉備不過跳樑小醜而,不足爲慮。”
蔡瑁聞言忙道:“如此,瑁自然放心。只是江東楊雷擁兵近二十萬,不日將至襄陽,如何是好?”
李通笑道:“楊雷有軍二十萬,難道汝便沒有二十萬大軍麼?且楊雷黃口小兒,徒有虛名而已,不足爲慮。只待丞相大軍一到,俱爲齏粉而。”
蔡瑁聞言,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又道:“如此,請將軍早入襄陽,以定荊州局勢。”
“好。”李通略一沉‘吟’,亦是明白過來,這襄陽局勢看來並不太平,因爲明白人都知道劉表死的有些太蹊蹺了。而且現在四方雲動,自己不妨早日入襄陽好表明姿態,亦是斷了某些人的念想,比如張魯之類的。至於劉備,那是丞相的死對頭了,自己用不著‘操’那份閒心。現如今,唯一放不下的便是宛城了,雖說許昌至宛城不過數日,只是當中有汝南關羽在,任誰也不得不小心一些。
蔡瑁見李通答應,頓時大喜,忙道:“如此,吾先往襄陽,準備迎接將軍大軍。”
李通點點頭,由他去了。
宛城,李通方走兩日。守城的副將一腦‘門’子的冷汗,日夜在城樓之上巡邏,畢竟出了事可是要他頂缸的。好在信件早就送出去了,想必援軍不日就到,要知道,此時宛城不過兩萬軍而已,萬一關羽起兵來襲,那這城池可就難保了。
眼見得夕陽西下,守將長長嘆了一口氣,這援軍怎麼還沒來啊,看來自己又得打起‘精’神熬一夜了。想著,便命軍士加緊巡邏,謹防有變。
夜半三更,守將正自‘迷’‘迷’糊糊,忽地被小校叫醒:“將軍,北‘門’有一支軍馬來,浩浩‘蕩’‘蕩’,火把連綿十餘里,竟似看不到頭一般。”
那守將吃了一驚,忙道:“可知是何人?”
那小校道:“天黑朦朧,實在難以看清。不過自北‘門’來,自當應是丞相援軍到了。關羽若是來此的話,應該是在東城‘門’。”
那守將愕然,隨即罵道:“蠢貨,只需變個城‘門’而已。且待吾前去盤問一番。”隨即起身,忙忙上了城牆,往下一看,不由地倒吸一口涼氣。果然如那軍士所言,火把連綿十餘里,竟不知多少人馬。眼看著那打頭的火把已至城下,便見一小校催馬上前喝道:“‘毛’玠將軍來了,還不快快迎接。”
那守將大睜著眼睛,仔細瞅了半天,也沒看清那火把之下是誰,當下心中猶疑不定,喝道:“將軍恕罪,天黑難辨,還是等待天明之後再開城‘門’不遲。”
那小校聞言大怒,喝道:“若讓吾等宿於城外,吹寒風否?當真該死。”頓時身後響起一片咒罵聲。紛紛斥責城樓上的守軍。
那守將愈發猶疑,雖說城下的人皆是曹軍衣著打扮,怎奈那個‘毛’玠將軍他始終看不清楚。再說,看清了他也不認識。而那‘毛’玠將軍自始至終不曾發話,更是讓他心中起疑。
就在此時,只聽得身邊小校口中牙齒打架,顫抖道:“關關關關,關羽。”
那守將大吃一驚,低聲問道:“卻在何處?”
那小校哆嗦著指向那所謂的‘毛’玠將軍身後一個親衛身上,守將忙仔細看去,只見其倒提大刀,看不出是否是青龍偃月刀,但是那偶爾擡起來的臉讓他大吃一驚,棗紅臉,這張臉太出名了。這守將當機立斷,喝道:“弓弩手伺候,與我‘亂’箭退敵。”當下便有弓弩手,彎弓搭箭,往下‘射’去。
那城下之人被一番箭雨‘射’的手忙腳‘亂’,當下大喝道:“計策已被識破,諸軍隨吾攻城。”登時吶喊聲氣,更有戰鼓之聲,隨後便有軍士扛雲梯‘欲’要蟻附攻城。
守將亦是大驚,令軍士擂鼓,準備守城。就在此時,忽聽得遠遠傳來一陣吶喊,鼓譟之聲遠遠傳來。更有人大呼,中埋伏了。那守將忙望去,只見那火把末尾處一陣‘混’‘亂’,隱隱有廝殺之聲傳來,更有人嚎馬嘶之聲,夾雜著咻咻箭矢破空聲,顯得大戰正烈。
此時,就見得攻城的敵軍一陣大‘亂’,那爲首之人更是叫道:“不好,中計矣,速速退回汝南。”言畢,只見其軍士們扔下雲梯,便往後退去,隱隱的,這一路軍馬便往東面退去。
“將軍,可開城率軍衝殺一番。”小校道。
那守將登時一皺眉頭,喝道:“吾奉李將軍之命,駐守此處,只要保宛城不失即可。再說,那可是關羽,我還沒活夠。”
“關羽怎麼會敗退?”小校嘀咕道。
“任誰以爲中計,也會敗退的。”守將語重心長,感覺特深沉,“關羽雖勇,亦是‘肉’體凡胎而已,不退難道被人當靶子麼?”
那小校連連點頭,覺得甚是正確。
半個時辰後,只見一路兵馬‘逼’近宛城,爲首者大喝:“吾乃‘毛’玠,速速打開城‘門’。”
那守將往下看時,只見火把照耀出,俱是曹兵號衣,多有身上帶血者,那‘毛’玠將軍盔甲上亦是濺著左一片右一片的血跡,便是那馬匹身上,亦是隱隱有著偏偏褐‘色’。略一猶豫,那守將便道:“將軍,夜‘色’深沉,實在難以看清,還請將軍在城下下寨。歇息一晚,明天天明進城不遲。”
‘毛’玠聞言大怒,喝道:“吾剛剛率軍殺散關羽,若在城外宿營,萬一關羽襲來,這數萬大軍盡皆毀矣。”見那守將還不開城,‘毛’玠大罵:“關羽神勇,方纔趁其不備,襲之後軍方將其殺散,汝若是不開城,吾之大軍皆喪矣。”身後軍士一齊叫罵起來,看來誰也不願意面對關羽那個殺神。白白送死的事情誰願意幹啊。
那守將擦了把汗,想想方纔那火把下微微一‘露’的棗紅臉,不由又是一身冷汗。忙道:“既如此,將軍少待,開城‘門’便是。”說著,便命軍士放下吊橋,打開城‘門’。
未及,城‘門’打開,吊橋放落。‘毛’玠引著身後軍馬徑直衝了進去,那守將正在城‘門’‘洞’中等候,忽見‘毛’玠躍馬持槍而來,竟不停步,徑往自己撞來,不由大駭,就‘欲’閃開,馬已到身前,鐵槍透‘胸’而過,當即身亡。那將不理睬被嚇得目瞪口呆的曹軍將士,大喝道:“吾乃關君侯帳下廖化,爾等諸將已死,跪下投降者免死。”
隨後涌進來的軍士亦是大喝著跪地投降者免死,紛紛衝進城中,衝上城樓。
那守城軍士眼見得已然主將已死,又聞得乃是關羽部下,不由得皆是膽寒,紛紛跪地投降。賣命麼,給誰賣不是賣啊。據說,徐州軍的待遇比曹軍的好多了。
至天明,宛城已然平靜下來,那些軍士紛紛被整編,好在大家都是穿著曹軍號衣,此時只需反穿並在左臂綁上一塊白‘毛’巾便可。一時之間,倒是顯得甚是整齊,也頗有幾分正規軍的意思。至於圖謀投往曹‘操’者,不是沒有,只是想想關羽的刀,還是算了吧。二爺,忒狠了些。
宛城府衙之中,廖化滿面佩服地看著魏延。多虧魏延妙計啊,不然,就要巧取就變成強攻了。魏延此時正在將黏在下巴上的鬍鬚‘弄’乾淨,還一邊開口道:“真是佩服君侯,難爲他沒覺得不方便,這麼長的鬍鬚,真是麻煩。”
廖化聞言笑道:“若不是攝於君侯之威名,說不定昨日這城池是難以打開了。”
“正是。君侯之名,當真威震華夏。”魏延‘弄’乾淨了下巴,忙擦把臉道。
“只是昨日還是逃出不少曹軍,恐不日曹軍便到。”廖化擔心道。
“元儉吾要憂慮,吾等有堅城在此,足可抵擋,只要楊將軍取了荊州,則宛城無憂矣。”魏延忙勸慰道。
“只是不知何日,楊將軍方能攻下荊州。”廖化憂慮道。
“楊將軍智勇雙全,乃延平生最爲敬服之人,吾料取荊州不過半月而。畢竟荊州並無大將,更兼蔡瑁草包。”魏延笑道。
“若非關君侯駐守汝南,需要防備曹洪徐晃大軍,荊州早被君侯攻下矣。”廖化道,他是關羽的敬服者,自然要爲關羽說話。
魏延聞言一笑,不再答言。不過徐州大將各自有自己的崇拜者。關張呂楊趙黃,俱是數的著的人物,便是在九里山練兵的臧霸,也有自己的崇拜者。只不過這六人是站在最高的那個層次而已。
汝南城外,徐晃曹洪等人安營紮寨就是不再往前,也不差人叫陣,這陣勢卻是讓關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不過既然你不來,那吾便去便是了,當下命軍士在寨前叫陣,而徐晃曹洪等人熟視無睹,任由軍士叫罵,耀武揚威,只是不出戰。沒奈何,關羽自是緊守城池,也不派人叫陣了。反正對方亦是不叫陣,只是靜待即可。未幾,有軍士來報,道是魏延已然取了宛城,正在修繕城牆,準備固守。關羽這才‘露’出笑容,心中暗自思量,五弟,二哥只能幫你到這個地步了,其他的事情,就要靠你自己了。
徐州,劉備等人看著眼前標示的各處情報,不由得緊皺眉頭,這曹‘操’是想幹嘛?一舉滅亡自己?好像還沒那麼大胃口吧?他有那麼多的糧食麼?這大軍調動,消耗的糧食可是十分恐怖啊,更何況,他還有一支十萬之數的騎兵。
“報,江東楊將軍有書信道。”一個小校進來,獻上書信。
“哦?”劉備打開,覽畢,笑道:“子龍,宇霆爲你找了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