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回 再赴洛陽
逎縣地處河內,臨近政權中心,是古來兵家必爭之地。憑借高云現在的實力,要想在日后的袁曹夾縫中占有一席之地,是絕無可能的。這一點高云很清楚,也早有轉移地頭兒的打算,但是卻沒辦法實施。聽說這個刺史是張讓的親信,高云心里不禁一喜,頓時有了主意。
三個老卒離開以后,高云對孫斌說道:“先生速回高府,取三百金來聽用,我在這里等你”。
“三百金?主公你……”。
孫斌知道前兩任縣令行賄都是用了五百貫,也就是一百金的數額。現在高云卻讓他去取三百金,心里覺得很不解,剛想詢問,高云卻一擺手打斷他的話,說道:“先生不必多問,我也不想這樣。但是事急從權,我們要成大事,就不能拘泥于這種小節”。
“是”,孫斌點頭應命,他雖然不理解高云的做法,但他卻堅信高云一定是正確的。
孫斌知道那刺史早在等候,于是快去快回,功夫不大便帶了一個精巧的錦盒回來,里面裝的自然是高云要的那三百金。
高云知道事不宜遲,帶了金子,急忙前往縣衙。
那刺史正在大堂之上,早等的有些不耐煩,見高云進來,十分不悅的說道:“高縣令還真是繁忙,讓本公好等”。
“你大爺的,臭屁個球啊”。高云恨得牙癢癢,卻也只能笑著說道:“哎呀,刺史大人,下官一聽說刺史大人駕到,便馬不停蹄的趕來,不想還是晚了一些,還望刺史大人見諒啊,呵呵”。
“嗯”,刺史十分傲慢的點點頭,裝B的說道:“高縣令新官上任,雜事繁多,本公也能夠理解。本公這次奉命巡視,不知高縣令治理逎縣,境況如何啊?”
高云知道這刺史就是為索賄來的,這些套話說再多也是屁用不頂,更何況高云實在不想跟這個狗官多叨叨,于是便把錦盒放到狗官面前,說道:“刺史大人在此,下官怎么敢自陳功績呢。但是下官這里有一些東西,或許能讓刺史大人省去不少辛勞”。
“嗯”,狗官又點了點頭,伸手打開錦盒,定睛一看,裝B的表情頓時大變,這正事高云想要的效果。
狗官見了金子,馬上換了一副嘴臉,喜眉笑眼的說道:“哎呀,早聽說高縣令治理有方,今日一見果不其然吶,哈哈”。
“刺史大人過獎了,大人滿意便好”。
“嗯!滿意,非常滿意,哈哈哈哈”。
“你大爺的,真是狗臉”。高云心里暗罵。
見這狗官滿臉堆笑,高云知道時機已經成熟,于是屏退左右,對狗官說道:“刺史大人,下官有一件家傳寶物,舉世無雙,欲獻給中常侍張大人,卻苦于沒有門路。聽聞刺史大人與張大人素來交好,下官想煩勞大人代為引薦,不知大人能不能賞個方便”。
“好啊!難得高縣令有這樣的心意,本公回都之后便向張大人稟報”。
高云見這狗官痛快答應,心中一喜,微笑道:“那就有勞刺史大人了,事成之后,下官定當重謝”。
“誒!高縣令何必這么客氣呢,啊?哈哈”。狗官聽說還有好處,樂的肝兒顫肝兒顫的。
當晚,高云在“五味居”置辦酒宴,安排聲妓,讓這個狗官享樂。
狗官拿了賄賂,自然不愿意再多逗留,次日一早便打道回府。高云又送給他一塊從草原帶回來的巴林石雕,把這狗官美得直冒鼻涕泡兒。
送走狗官之后,高云便忙活開了,既然決定要借助一下張讓的力量,那這禮物必須得讓他怦然心動才行。高云決定故伎重演,再做一個木鐘。
當然這次的木鐘不能和送給蘇雙的那個一樣粗糙,無論是取材還是裝飾,高云都很下了一番功夫。精選上乘白檀木,精雕細刻做成鐘身;十二顆羊脂玉造就的十二生肖雕刻,鑲成鐘盤;巴林石雕就的麒麟獸,鎮于鐘上。其余部位也都是鑲金嵌玉,當真是絕世無匹。
高云又請能工巧匠,制作一個精美的錦盒,用來盛放木鐘。一切準備妥善,高云便安心等候那狗官的消息。
過了一個多月,張讓果然派人來召,讓高云入都面見。
高云大喜,賞了來人五貫銅錢,讓他先回去稟報。那人領了賞錢,歡天喜地的拜別而去,回到張讓面前又為高云說了不少好話。
高云把逎縣事務托付給孫斌和關羽之后,便回家跟玉兒和莎林娜道別。
莎林娜自從到了中原,對一切都十分好奇,聽說高云要去洛陽,就非要跟高云一起去。高云執拗不過,只好答應。
莎林娜高興的手舞足蹈,對玉兒說道:“姐姐,你也一起去吧”。
“不了,有妹妹伺候夫君,我就放心了,家里不能沒人打理”。玉兒微笑著,絲毫沒有吃醋的意思,因為她知道,如果自己要去,高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答應的。但是她知道自己的夫君是個志在四方的大丈夫,所以她不想因為自己讓高云分神。
但高云卻覺得,帶莎林娜去而不帶玉兒去,有點兒委屈了玉兒,于是說道:“你也一起去吧,家里有輔仁先生呢”。
玉兒知道高云是怕自己覺得委屈,走到高云跟前,伸手幫高云整了整衣領,微笑著說道:“我知道夫君心疼玉兒,但是玉兒不像妹妹這般矯捷,長途跋涉恐怕多有不便。再說有妹妹守在夫君身邊伺候,我也就放心了。夫君盡管專心做你的正事,不要掛念家里”。
高云自然明白玉兒這份深情厚意,這種毫無私心的愛讓高云感動。正是因為這種無私的愛,玉兒在高云心中的位置,是絕對沒人能夠替代的。
高云辭別玉兒,趕赴洛陽,有張飛帶領三百名“佐衛軍”前后簇擁,威武雄赳,壯觀異常。
一路景致不同、風土各異,惹得莎林娜不停的東張西望。
到了洛陽城外,高云讓張飛帶三百人馬在城外樹林里屯扎,自己和莎林娜帶數名隨從,進城趕往張讓府邸。
高云雖然早就認定,像張讓這種閹宦奸黨,長相肯定好不到哪里去。但是見著真人之后,還是覺得大出所料。
張讓這幅長相實在是太神奇了,八字眉、斗雞眼、蒜頭鼻子、蛤蟆嘴,可以說已經不僅僅是丑那么簡單了,而是搞笑,相當的搞笑,弄的高云差點兒就忍俊不禁,不由得暗想:“難怪狗皇帝那么喜歡他了,感情這就一寵物啊”。
張讓雖然知道高云是來獻寶的,但他平日里收的寶物太多了,對高云的寶物雖然有些期待,卻并不十分在意,態度上也顯得很傲慢。
但等他見到木鐘的時候,可就再也囂張不起來了,態度頓時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眨巴著兩只斗雞狗眼,差點兒沒被晃瞎咯。
聽了高云解說之后,更是樂的心肝兒發顫、鼻涕冒泡兒,拿在手里仔細觀摩半天,才小心翼翼的裝好,任何人都不許碰一下。可見他對木鐘有多么喜愛了,對高云自然也是發自肺腑的感激。
當即向靈帝請旨,加封高云為虎威校尉,領八百斛俸祿。并許諾高云,今后有事盡管來找他。
校尉在漢朝是僅次于將軍的官職,雖然這時候校尉多了,高云這虎威校尉也只是個虛職,但身份地位可就跟之前大不相同了。
高云知道張讓是個奸佞小人,這種人都是狗臉,沒有長性。所以趁他現在還對自己感激萬分的時候,便趕緊告辭,帶起人馬返回逎縣。
這時候已經臨近中秋,秋風蕭瑟,涼意習習。將近曲陽縣的時候,突然天降大雨,高云急忙扯下大氅,給莎林娜披上,傳令隊伍,進城找客棧歇腳避雨。
大雨滂沱突至,行人四散潛蹤,大街上空無一人,只剩下風雨攜驟,打的人睜不開眼。
突然,高云發現有個人躺在路邊石階上,對于肆虐的暴雨似乎渾然不覺。“是不是喝醉了,這樣下去非病了不可”。高云想到這里,顧不上風雨交加,踏開沒膝的雨水,走上前去,定睛一看,是個長大的漢子,約有二十上下年歲,古銅色面皮,臉色憔悴、形容虛弱,像是大病的一樣。
“喂!這位兄弟,你這是怎么了?”高云推了推那人。
漢子感覺到有人叫他,勉強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高云,咬咬牙,硬扎扎的說道:“無妨”。不料這話說完,卻跟著昏了過去。
“真是條硬漢”,高云心里稱贊著,伸手摸了摸那漢子的耳朵,冰涼冰涼的,高云知道他正在發著高燒。
“來人!”高云一招手,兩名“佐衛軍”兵士應聲走上前來。
“把這個人抬上”。
“遵命!”兩名軍士各搭住壯漢一條臂膀,把那漢子架了起來。
住進客棧之后,高云賞了店伙計三百銅錢,托付他去叫郎中。雖然外面風急雨驟,但是銅錢的力量更大,店伙計接了銅錢直接無視了外面的狂風暴雨,轉眼間便消失在雨幕之中。
高云命人把那漢子先安置在客房里,又給他換上干爽的衣服,讓店家取出棉被、生起爐火給那漢子取暖。
“挺住啊,兄弟”。高云心里默默念叨。
功夫不大,店伙計濕淋淋的獨自跑了回來,說那郎中嫌風雨太大,要等雨停了才肯來。
高云一聽,頓時火冒三丈,“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罵道:“放他娘的狗屁!翼德!”
“大哥!”張飛應聲往前,抱拳聽令。
“你帶我軍令,去把郎中給我抓來!”
“是!”張飛是個火爆脾氣,早就聽的焰火騰騰,聽高云一聲令下,叫了幾個軍士便奔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