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昭有些愣住了,魯班是周朝人物,到了現在的東漢末年雖然沒落,但是最起碼的技藝也不會讓這位世家子弟沒落成這樣吧?就說前世那些個精通裝修的木工們個個月入好幾大萬,堪比精英的存在,怎么到了三國時代這位木匠宗師的后人這般的落魄?
“你將你的遭遇給我說一下!”祖昭將手中盛放著飯團的籃子寄給了公輸宏。
公輸宏拿過籃子第一個就給自己女兒吃,那小女孩抱著飯團,大眼睛咕嚕嚕的轉著看了看她的爹娘,隨后將要放進嘴里的飯團寄給公輸宏:“爹娘,你們先吃一口,囡囡要和你們一起吃!”說完就將飯團塞到公輸宏的嘴里,隨后又將飯團塞到她娘的嘴里,讓公輸宏差點掉下眼淚來。
在一旁看的祖昭也感覺到眼眶發紅,有點濕潤的東西在眼睛里打轉,心中卻是暗罵這個狗日的亂世,把一個好人逼成這樣。
吃了一點飯團,公輸宏精力變得好了起來。
“小的一直在東京居住,東京的很多宮殿都是出自公輸家族的長輩手中,最為主要的是先帝的陵墓中機關是公孫家族完成的,就是因為殘余了建造陵墓的機關事宜,引來覆滅的危險,公孫家族的所有藝人在陵墓建成之后,再也沒有出來!父親曾經告訴某,如果他們在陵墓建成之后,陵墓上方有著灰塵升起那就代表著陵墓內的龍門閘給放了下去,他們永遠被留在了陵墓當中,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某帶著家人連夜逃出了東京,從此隱姓埋名在鄉野間做些農具來維持生計!”
公輸宏長嘆一聲當著祖昭的面將這些隱秘說了出來,此刻他已經到了隨時餓死的境地,自然不怕事情敗露。
“某是右北平郡督郵祖昭,如果大師不介意某可以為大師找一條生計,保證大師以后生活無憂!”祖昭誠懇的說話。
公輸宏聽到祖昭的話,不由的后退了一步:“你是官軍?可是要將我們擒拿了去送給那皇室?”
祖昭聽后搖搖頭:“如今皇室的控制力越來越微弱,諸侯并起,流民紛亂,說句大言不慚的話所謂的皇室也不是朝不保夕的存在,我何必將你交給皇室?”在祖昭心中所謂的皇室已經被架空了,從董卓開始到曹操,東漢的皇室是就是一個軟柿子,愿意怎么捏就怎么捏的存在。
“今后你跟著祖家,祖家定然保證你們一家人的安全!”祖昭只能夠給他這樣的承諾。
“就憑恩公的救命之恩,公孫也只有肝腦涂地來報答!”公輸宏也暢快,隨口答應了下來。
看到公輸宏成為自己的人,祖昭心中大樂,這亂世當中人才最為珍貴,尤其是公輸世家是一個精通機關的世家。
正要審問旁邊五斗米教的家伙,這個家伙能夠通過飯團購買人口,作為人口販子肯定有著到縣城去的密道,所謂蝦有蝦道蟹有蟹路,這個家伙這幾天接連帶走好幾個小女孩,祖昭可是看的明白。
卻聽到公輸宏在一旁說道:“恩人是不是想著攻打這些盜匪?”
祖昭點頭。
“某可以給恩人制作一宗弩車,制作方法非常簡單,而且實用!我還能夠制作強弩,和各種木質的武器!”公輸宏在旁邊說話。
祖昭擺擺手,讓祖平照顧好他,在祖昭看來有這個人才就已經足夠了,制作弩車之類的東西可以以后徐徐圖之!”
“你叫什么名字?在五斗米教中的地位是什么?販賣的那些人口怎么進入縣城的!”祖昭讓祖平將那個銷贓的人口販子押過來。
“我們五斗米教和官軍井水不犯河水……”這個家伙張口就提五斗米教如何牛叉,祖昭一腳就將他踹倒。
“告訴我你是怎么進入縣城的!不然你會知道生不如死,信不信?”祖昭想到這個家伙曾經在他的面前拐了十幾個小姑娘,心中就窩著火。
刀光閃過,人販子的一根手指掉落下來。
鉆心的痛讓人販子整個臉都變得扭曲,“我說,在護城河下有著一個密洞原來是縣城往護城河排水用的,因為這幾天水位大漲,我們在秘洞中放了幾個筏子,這樣就可以將人運送到縣城當中,因為極為隱秘,所以一般人都無法找到這個秘洞!”
祖昭的臉上有著一絲笑容,果然是蝦有蝦道蟹有蟹路。
祖平祖阿女也是一臉的興奮,這個時候面對著張自忠的兩千人馬,必須和懷戎縣城內的人里應外合才能夠將張自忠打敗。
……
深夜在人販子的帶領下,祖昭帶著祖平祖阿女進入了縣城。
噗!祖昭的刀光閃過,人販子的頭顱直接飛起。
懷戎縣成內還算是安靜,哪怕外面的黃巾軍攻打的那樣兇猛,在懷戎縣城內依然是井井有條。
“什么人?”當祖昭帶著祖平十幾個人出現在縣府衙的時候出現了一對官軍,領頭的是一個體型高大健壯的黑臉漢子。
“在下右北平郡督郵祖昭要見縣尊大人,還請通報?”祖昭拱手說道。
“原來是督郵大人,但是某不明白這個縣城防衛森嚴,督郵大人是怎么進入縣城的?某說句不中聽的,在下懷疑督郵大人是細作化妝的!”
黑臉漢子一臉的質疑,伸手一擺就讓身后兵卒圍了上來。
“那黑炭頭你殺了狗眼,俺們家大公子你也敢攔?你活膩味了?”祖阿女上前對著那黑臉漢子一陣臭罵。
“誰在喧嘩?難道還不夠亂?”
一股威壓的聲音從縣衙內傳來。
祖昭抬起眼睛看去,一個白凈的中年人從縣衙中走出來,他雙目明亮,走路間龍行虎步有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在下右北平郡軍督郵祖昭是耶,特來見過大人!”祖昭見禮。
“某是這懷戎縣的縣令張賢,早就聽說督郵的風采,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張賢回應祖昭,他也沒有想到鼎鼎大名的祖昭竟然能夠出現在府衙,幾天前,他就在城頭上看到祖昭大戰張自忠左翼的情景,那真是看的熱血沸騰。尤其是祖昭用一百幽騎鑿穿了張自忠的六百騎兵,讓他站在城頭上大笑不已,連日被圍城的郁悶也一散而去。
東漢末年,官員的等級分為平民,伍長,什長,里魁,亭長,吝夫,縣長,縣令,督郵,太守,別駕,刺史,州牧,丞相等官級,祖昭的督郵身份要比這縣長的官職要大一級,此刻的張賢在祖昭面前恭敬的很。
“張縣長客氣了,本督郵前來是和縣長商量一下退敵之策!”祖昭也是板起臉來,威風凜凜,一旦關系到聯合作戰,他要掌握絕對的控制權。
“督郵請!”張賢伸手請祖昭進入縣衙中。
在縣衙中祖昭當仁不讓的坐了上座,張賢坐在下面,而那黑色大漢坐了次下,其余的縣丞,吝夫,亭長之類的官員都依次坐了下來。
“不知道督郵可是有著破敵的方法?不敢隱瞞督郵懷戎縣已經被圍困了半個月,如今城中的糧草已經到了告急的時刻,還望督郵能夠將懷戎縣百姓于水火之中!”
一席話讓祖昭成為所有人的焦點。
畢竟祖昭的名聲太大了,連程志遠那樣的匪首都被祖昭打敗過,何況城下的這些盜匪還是程志遠麾下的存在?
“方法是有的,但是我想聽聽眾位的意見!”祖昭笑著說道,這也算是踢皮球了。
眾人你往往我我望望你,沒有人出頭,最后張賢無奈的說道:“這事情還得仰望督郵全程指揮,若有吩咐,懷戎縣上下無不聽從!”
“那么就讓我們分析一下咱們的局勢,將地圖拿上來!”祖昭吩咐一聲。
張賢早就捧著地圖等候,還未等祖平拿出地圖,張賢將手中的地圖利索的平攤在祖昭的面前。
“眼下我們想要讓張自忠這些賊匪退兵,唯一的辦法就是斷掉他們的糧草!糧草沒有了他們那什么和我們戰斗?所以現在無論是縣衙還是我們都要將對方的糧草作為目標!”
糧草決定一切,空著肚子的兵戰力可以說不值得一提。
祖昭的話一說完就讓張賢等人看到了希望。
“不知道如何才能夠燒掉對方的糧草?”張賢不由得提問。
看到所有人望著自己如同看見救星一樣,祖昭不由的皺起了眉頭,整個懷戎縣的人馬幾乎都是非常善于守衛的的家伙,攻城略地這樣的事情卻是沒有半點的能力。
“這個燒掉對方的糧草非常簡單,但是一些具體的事宜我只能和一個人商議!”
祖昭笑著看了看周圍的那些吝夫亭長縣丞等人。
“你們都下去吧,讓本縣令陪著督郵就可以了!”
等眾人都走了,祖昭在張賢耳邊低聲說了起來。
“督郵大人妙計,本縣令這就去安排!”
……
深夜漆黑,黃巾軍巡邏的兵卒發現城墻之上有著繩索垂落下來,而且在繩索上有著士卒慢慢的垂落。
“有敵襲!”
咚咚……
金鼓齊鳴,將黃巾軍折騰起來。
張自忠看著城頭發現那繩索上有著士卒在緩緩降落,但是在金鼓齊鳴之后那些士卒被繩索拽著再慢慢的望上爬!
“來了還想走?給我用箭射下來!”
一時間弓箭如蝗蟲一般射上那些垂落的“士卒”。
啊……
城頭之上祖阿女大聲的慘叫著。
“不像,分明是殺豬!”祖平在一旁笑話。
“那你叫喚一聲,裝得像一些!”
“哎呀,痛死老子了!”在旁邊的黑臉的吝夫倒是叫的極為大聲,在黑夜中傳出老遠。祖平和祖阿女一起給了這位一個大拇指。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貨是被人太監了。
張自忠看著那些插滿了弓箭的“士卒”不由得懷疑道:“這些家伙中了這么多箭,怎么還沒有死?”
“給我往城頭上射!讓那些拽著繩索的人扯手,就讓這些家伙這樣吊在城頭上,明天我們也好借此打擊對方的士氣!”
站在城頭上的祖昭一腳就揣在還在大呼小叫的祖阿女的身上:“別叫了,正常情況下,人挨了那么多箭早死了!”
在城頭上喊破嗓子的家伙這才罷休,也許是因為連日被緊張的氣氛弄得神經比較的緊張,經過剛才的一通亂喊,眾人都輕松了不少。
而設計出這個計劃的祖昭在所有人的眼神中有著神兵神將一般敬重。
“快躲!對方的利箭上來了!”
祖昭一聲大喊,率先將在身旁的張賢給拽開,其余人也是拿著盾牌,黑夜當中黃巾軍的視力大打折扣,只有零星的弓箭射到城墻上。
“將這些草人留著,明天張縣令可以好好的羞辱張自忠一頓!”
祖昭看著那被吊在空中的草人笑了笑。那草人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箭矢,每一個草人上不下于五六十只弓箭,若是活人怕是要被射成篩子。
黎明時刻,張自忠被手下叫醒。
“何事?”
“那城墻之上是草人,昨天晚上對方是騷擾,因為一夜未睡,士卒都沒有精神!”手下的偏將無奈的說道。
“那也得照常輪值,萬一祖昭再次襲擊怎么辦?”
張自忠心中郁悶的走出大帳,看著在城頭上那些掛著的五六十個草人,上面插著的弓箭不下于五六千只箭矢,心中不免肉痛,這次出來帶的箭矢并不多,卻沒有想到浪費了五六千枝箭矢。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用豬皮做成的大喇叭筒出現在城頭上。
“張自忠,,某乃是懷戎縣縣令張賢是耶,我早就聽說你是一代儒將,百戰百勝,自從起義以來未嘗敗績,黃巾軍將你的聲望抬得很高啊,說你是武神下凡!可是你練昨天晚上的草人你都看不出來嗎?讓兵卒射了一晚上的弓箭,白白送給我們,我看你張自忠哪里是一代名將,分明是一頭笨豬啊!你知道豬是怎么死的嗎?”
張自忠聽到張賢的話恨不得飛到城墻上一腳將張賢踹死。
身為一個三國時代的將領,他那知道豬是怎么死的?
只聽見張賢用那圓筒大聲的說道:“我告訴你都像你這樣笨死的!”。
哈哈……
城頭之上守衛的士卒和一種婦孺都大聲哄笑。
祖平祖阿女都在地上笑岔了氣,他們從來沒有聽到這個冷笑話。
在城頭上太師椅穩穩坐著祖昭笑了一下,剛開始他動員斯文的張賢說這些話,差點讓張賢暴跳如雷,理由是有辱斯文。好歹最終還是聽從了他的話語。
而原本以斯文著稱的張賢還沒有完,他調轉喇叭筒對著成立的士卒大聲的問道:“張自忠笨不笨?”
祖阿女祖平等人領著所有城頭的士卒婦孺趕忙將早已經排練好的臺詞說出來:“笨,因為他連個草人都人不來!”
張賢趕忙念下一句臺詞:“張自忠是不是一頭笨豬?大家都知道豬是怎么死的了嗎?”
城頭上的一眾群眾演員一起大吼:“張自忠是豬,豬都是和張自忠一樣笨死的!”
聲音很大,即使張自忠的黃巾軍不停也是被傳到了耳朵里。
而城頭上的那五十個草人還是被放在那里,像是一個響亮的耳光扇在了張自忠的臉上。
張賢最后還意猶未盡:“張自忠今天攻城不攻城,我們用你們的箭矢給你們準備叉燒包!”
張自忠仰頭望著城門,沒有說話,只是死死的盯著城墻上那太師椅上坐著的少年。
“這一切都是他的手筆!”張自忠暗暗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