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民打開殿門,彎著腰說:“聖上彆著急,太醫已經來了。”
曹茗瞇著眼睛坐在椅子上,就像一個瀕死之人,等待最後時刻的到來。
“快給皇后醫治!”劉協見到曹茗瞇著眼睛,身體也不再繼續活動,不知道是哪裡出現問題。
太醫彎著腰說:“我這就爲娘娘醫治,先請聖上回避一下,以免晦氣沾身!”
太醫的語言十分委婉,其實是說劉協不會醫術,站在一旁只會礙事,還不如出去等著。
“好,朕出去等著。”劉協知道自己留下沒用,還不如按照太醫的話去做。
太醫按照流程爲曹茗診脈,確定身上傷勢是否嚴重,再選擇用藥去醫治。
曹茗睜開眼睛,對太醫說:“你一定要說我身受重傷,還要說長安的條件太差,需要去許昌靜養。”
曹茗的心裡十分清楚,表面上劉協宣佈遷都,實際上他心中並不願意,畢竟誰也不願意繼續當傀儡。
現在長安城中曹操的兵只佔少數,其餘都是臨時歸降的西涼軍,一旦劉協以天子的名義反抗曹操,這些人有可能會臨陣倒戈。
太醫愣了一下:“娘娘受的只是皮外傷,爲何要微臣說是重傷,這不是欺君嗎?”
曹茗不想看到煮熟的鴨子飛走,下血本說:“出了事我抗著,另賞你一百金。”
“諾!”太醫知道現在曹茗頂半邊天,就算對方不賞一百金,自己也不可拒絕她的話。
曹茗從箱子裡又掏出一個藥丸,正是那種吃不死人的毒藥,既然要裝作奄奄一息,那就得扮的像一些。
太醫急忙推開門,跪在地上說:“聖上!娘娘由於受傷太重,急需一些非常珍貴的藥品醫治,可是宮裡面只有普通傷藥,恕臣無能爲力。”
太醫說的不是假話。由於當初遷都急促,很多東西都丟在洛陽,其中就包括一些珍貴藥材。
劉協果然上套,指著站在一旁的安民說:“你快去找曹將軍來。問他有什麼好的辦法。”
軍營內,曹操正在召開軍事會議,長途襲取的計劃已經成功,接下來就要面對撤回的難題。
曹仁指著地圖說:“距離我們最近的是馬騰和韓遂,一旦他們星夜突襲過來。我們很難低檔的住,遷都還需儘快完成。”
“我們有多少人馬?”曹操先不關心有多少敵人,現在得清楚家底有多少,纔可以放手去拼命。
曹仁回想說:“豫州加我們兗州部共一萬人,其中絕大部分是騎兵,外加十萬投降的西涼軍。”
“他們有多少人?”曹操的心裡面有了底,那些降軍雖然不能上陣,但是可以用來守城。
曹仁皺著眉頭說:“兩人聯軍號稱十萬衆,保守估計在五萬人左右,大多數以騎兵爲主。”
“五萬人。真不好辦。”曹操不敢派兵太多,一旦城內發生變故,人手就會變得不充足。
郭嘉拱手道:“主公莫慌,他們二人應該不知城內的狀況,否則不會按兵不動,遷都一事還需要儘快。”
曹操擺手說:“如果他們一直按兵不動,就不要與他們起摩擦,以免日後雙方結下仇怨。”
曹操不想跟他們起衝突,沒有人喜歡打無意義的仗,就算勝利也得不到什麼。
“主公英明。”郭嘉認爲曹操說的有理。若想重新組建朝廷,必須有地方將領的大力支持。
夏侯惇握著拳頭說:“若是他們不識好歹,就讓他們嚐嚐厲害。”
曹操打趣道:“那我就命你領十名甲士,前去迎擊對方五萬大軍。”
“主公又取笑我。”夏侯惇覺得最近打的仗。都沒有令他過足癮頭,他現在急需一場酣徹淋漓的戰鬥。
這時一名甲士走進來,拱手說:“主公,聖上剛纔託人傳話,讓您即刻趕往皇宮。”
“備馬!”曹操的心中感到不安,劉協這個時候召見自己。肯定發生了緊急事件。
椒房殿內,曹茗捂著肚子痛苦不已,以後打死自己也不碰那藥,實在是太折磨人了。
“皇后你可別嚇朕!”劉協的臉色發白,剛纔曹茗不是吐血,就是捂著傷口叫喊,簡直跟重病纏身一樣。
曹茗頭暈眼花,喘著粗氣說:“聖......聖上,臣妾可能要去了。”
劉協握住曹茗的手:“皇后別再說話,有朕一直陪在你身邊,不會有其他的事情。”
“咣!”殿門瞬間被人踹開,只見馬裘手持短刀,一臉怒意地衝了進來,似乎要取劉協的性命。
“你......你是何人?”劉協嚇得倒吸一口涼氣,竟然有刺客穿著宦官衣服,而宮內的侍衛卻不知道。
馬裘眼睛一紅,用刀指著劉協:“我馬裘今天要替天行道,殺死你這個昏君。”
“不能殺聖上!”曹茗眼看自己就要成功,沒想到半路上殺出個程咬金,這是要幫倒忙的節奏。
馬裘恨不得現在就宰了劉協,可是曹茗的話讓他冷靜下來:“師妹,你......你還護著他?”
“師兄,算我求你,別殺他。”曹茗要想站起來,還得再過幾個時辰,現在只能用語言安撫馬裘。
馬裘點著頭說:“我答應,不過你要是有事,師兄一定會爲你報仇。”
曹茗輕咳一聲說:“聖......聖上,他是我師兄,一直在宮內保護我,我也沒來得及跟你說。”
劉協鬆了一口氣:“這位壯士還真是英勇,剛纔著實嚇朕一跳。”
殿門一直敞開,安民剛走進來,也被馬裘嚇一跳:“稟皇......皇上,曹將軍已經到了。”
曹操走進來,行了大禮:“臣曹操,見過聖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馬裘立刻將刀收起來,下意識地冒出一句:“我是茗兒的師兄,見過岳父!”
曹操震驚地看著馬裘,顯然吃驚於對方的稱呼,他不是茗兒的師兄麼,爲何叫自己岳父。
“馬......馬裘你胡說什麼?”曹茗差點被氣吐血,每次一到關鍵時刻,馬裘就拉自己下水。
馬裘心一橫,拱手說:“既然事情到了這個份上,我也就不隱瞞聖上和曹公了,其實我與茗兒早已有夫妻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