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今有田楷舞刀,意在立威。.訪問:. 。
李賢也就罷了,他可以感覺的出,田楷沒有惡意,可是,田豐、逢紀(jì)卻能夠感覺到那撲面而來的殺意。
誰讓袁軍對待田楷頗有怠慢呢?
電光火石間,田豐甚至忍不住想道:“將這廝送到李賢這邊好像如魚得水,卻不知是福還是禍!”
田豐、逢紀(jì)度日如年,他們明明可以感覺到田楷的惡意,卻又無法宣之于口。
畢竟,田楷只是惡意地恐嚇,并沒有實質(zhì)‘性’的威脅,甚至都沒造成不當(dāng)?shù)暮蠊?
若是田豐、逢紀(jì)大聲喊停,亦或者‘抽’身躲避,只會為人小覷。
這是講究氣度,膽‘色’的時代。
想想看,一刻鐘之前,田楷還是個階下囚,若是田豐、逢紀(jì)連個階下囚都怕,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無奈之下,田豐二人只得苦苦忍受。
“嘿……霍……哈……嗨!”
田楷時而疾沖,時而旋轉(zhuǎn),整個人肆意張揚,絲毫不見頹廢之情。
田豐額頭冒出冷汗,后背已經(jīng)濕透,他怎么也沒想到,田楷竟然會玩這一出。
避又避不得,退又退不得,真他娘的可惡。
逢紀(jì)也變了臉‘色’,適才那刀尖離他不過一尺。
驚嚇之下,逢紀(jì)手中的酒水已經(jīng)灑出了一般,為壯膽‘色’,他將剩余酒水一飲而盡。
娘的,拼了!
諒他田楷也不敢胡作非為!
想到這里,田豐、逢紀(jì)的臉‘色’漸漸回轉(zhuǎn)起來。
田楷見好就收,他已經(jīng)出了一口惡氣,雖說未曾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殺他個痛快,可是,當(dāng)著李賢的面,拿著刀子比劃來比劃去,這感覺著實爽極了。
須臾,田楷一舞獻罷,他收刀而立,道:“舞技簡陋,諸位莫笑”。
李賢擊掌贊嘆:“這刀舞著實讓我大開眼界,來,田將軍,我敬你一碗,只為這舞!”
田楷咧嘴一笑,道:“多謝使君!”
說罷,二人一飲而盡。
田豐面容‘抽’搐不已,他不禁在心中嘀咕,欣賞歸欣賞,你可不要再來第二舞了,否則的話,老子當(dāng)場跟你翻臉!
逢紀(jì)也大大地松了口氣,這該死的田楷終于收手了,否則的話,他還不知道自己能夠忍多久。
一柄寒光閃閃的大刀時不時對著自己劈來砍去,偏偏不能有太劇烈的反應(yīng),這感覺太糟了。
刀舞過后沒多久,田豐、逢紀(jì)便借故離去。
酒宴上只剩下李賢與田楷。
李賢笑道:“如何?可要見見醫(yī)官?”
田楷吁了口氣,道:“不妨事,適才嚇了他們一遭,我感覺爽利的很”。
李賢笑而不語。
田楷忍了又忍,最終忍不住問道:“使君剛才為何不阻我?難道你就不怕我出手殺人嗎?”
李賢正‘色’道:“田將軍有大將之風(fēng),自然不會與兩個書生計較,再者,你若是連這點肚量都沒有,我留你何用?”
田楷漲紅了臉,道:“使君說的沒錯,我若是想殺他們,自會在戰(zhàn)場上真刀真槍地將其斬首,在這里殺人,實在是沒什么味道”。
有道是打一巴掌給一甜棗,李賢扮完紅臉,又扮白臉,道:“田將軍膽‘色’、武藝、人品俱是上上之選,不知可否留下助我一臂之力?”
田楷毫不意外:“承‘蒙’使君不棄,我愿留下”。
“好,城中正在募集新卒,你便為新營軍將吧”
初來乍到便獨領(lǐng)一營,這待遇未免也太高了吧。
田楷在公孫瓚帳下雖然頗受重用,但他與李賢并未接觸過。
按照常理,李賢理應(yīng)考察一番再做計較,哪有這般重用的道理?
一時之間,田楷‘摸’不著頭腦,只好請辭道:“使君,在下寸功未立便執(zhí)掌一軍,只怕不妥”。
“喔?那你說,怎么做才妥?”
田楷啞口無言,李賢一句話就把他‘逼’的無話可說。
“使君!”
“好了,既然你說不出個所以然,那么,這新營你便接著,我早就聽說田楷長于治軍,你可不要讓我失望”
田楷單膝跪地,道:“使君如此厚愛,田楷必效死命!”
“快快請起”,李賢攙起田楷,二人相視一笑。
笑罷,田楷嘆了口氣,道:“使君,公孫伯待我有知遇之恩,如今,袁紹大軍圍攻幽州,只怕他兇多吉少,我本降將,不敢苛求太多,只求將來有一日使君北上之時,能允我做先鋒,我必斬袁本初為公孫伯圭報仇!”
知恩圖報方為大丈夫,田楷升官之后還沒忘記公孫瓚,這種脾‘性’猶未難得。
田楷明明可以選擇閉口不言,但是,他卻未有隱瞞,這一點,李賢很是欣賞。
誰不想有幾個鐵桿死忠?
田楷這般忠勇之士,理應(yīng)得到褒獎。
李賢微微頜首,正‘色’道:“好,他日我若北伐,必讓你做先鋒!”
“多謝使君”
“我與公孫伯雖未謀面,但卻相‘交’已久,幽州落得今日這般下場,我心甚憾”
“使君不必自責(zé),幾年來,若沒有使君相援,幽州絕對撐不到現(xiàn)在,更何況,袁紹袁本初麾下人才濟濟,而公孫伯為人剛愎,此消彼長,幽州易主是早晚的事情”
李賢沒想到田楷竟然有這樣的遠見卓識。
真是一員將才!
李賢愛才之心高漲,他甚至有些感謝袁紹起來。
若不是袁紹想出“田楷換逢紀(jì)”的主意,李賢哪能憑空得一大將?
田楷勇武有才,這一點袁紹如何不知?
偏偏袁紹多次勸降,田楷都像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不得已之下,才將田楷送到李賢這里。
本意是想惡心惡心李賢,誰曾想,兩人竟然對上了眼。
若是袁紹知道了,只怕也會生出懊悔之心。
千金易得,良將難求。
得了田楷,李賢心情大好,他不再與逢紀(jì)為難。
一聲令下,在下邳滯留數(shù)月的逢紀(jì)一行終于逃脫牢籠,徑自歸返。
為感念袁紹千里送“良將”之壯舉,李賢慷慨之下每人賞賜了一些禮物,讓田豐、逢紀(jì)等人頗為意外。
其實李賢本想撰寫一封書信,反過來惡心袁紹,后來覺得有些小家子氣,也就不了了之了。
反正日后若是田楷真心為李賢所用,定然有袁紹后悔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