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自幼在馬邑長大,馬邑是什麼地方?
這裡胡漢雜處,位於外長城之內,內長城之外,莊稼長不好,百姓除了習武騎‘射’,征戰(zhàn)沙場之外壓根沒有太多的選擇。更多最新章節(jié)訪問:ЩЩ. 。請大家搜索看最全!
數(shù)百年間,匈奴、契丹、吐谷渾、鮮卑等遊牧民族在此追逐,漢民們想要生存下去,只有比他們更狠,更強。
深諳叢林法則的張遼在這裡如魚得水,如果說,陳留之戰(zhàn)以前,張遼是一把鋒芒畢‘露’的寶劍,那麼,陳留之戰(zhàn)過後,張遼學會了隱忍,懂得了更有效的對敵方式。
半個多月的時間,或是威‘逼’,或是利‘誘’,張遼說服了氐氏、吐谷渾、契丹等五部人馬,手中多出一萬‘精’騎。
李賢在冀州、幽州已經(jīng)證明了自己的實力,馬超看上去強大無比,可是,他跟李賢卻不是一個級別的對手。
眼下,張遼許以以利,各族人馬紛至沓來。
有了人手,接下來張遼要做的事情就很簡單了:如何奪取雁‘門’。
只要雁‘門’遇襲,馬超定會揮軍來援,那時候,李賢在上黨郡便有機可乘。
章武三年二月,雁‘門’郡城‘陰’館城外五十里,一名騎將帶著心腹一路狂奔。
行了約莫有一炷香的功夫,騎將終於忍耐不住,嘴裡道:“李軍侯,文遠他究竟在哪裡?”
頭前帶路的李瑜微微一笑,道:“白將軍莫急,張將軍就在前方”。
白葉忍住疑問,繼續(xù)往前。
又行了有三五里,眼前忽然出現(xiàn)一片樹林。
衆(zhòng)人堪堪降下馬速的時候,前方陡然出現(xiàn)十多名箭手,他們彎弓搭箭,語氣冷漠,“你們是誰?”
白葉並未動手,可他身後的‘侍’衛(wèi)卻不願束手就擒,電光火石間,五人便‘抽’刀在手。
眼瞅著一場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這時候,帶路的斥候拿出腰間的軍牌,又取出一枚令箭,道:“王大,是我,他們是張將軍要找的人”。
王大與軍侯是熟識,不過,軍令在身他還是驗過了令箭真僞。
“兄弟,得罪了”,一番流程過後,王大讓麾下軍士頭前帶路,將白葉等人引入樹林。
百十步的距離過後,白葉來到一條小溪邊,眼前俱是密密麻麻的軍士,他們有的在擦拭兵器,有的在餵馬飲水。
粗略看去,人數(shù)起碼在兩千開外。
張遼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多人馬?白葉心中一驚。
“哈哈,是白葉來了嗎?”
聽到熟稔的呼喝,白葉擡頭望去,只見一個身材壯碩的男子正大步而來,不是張遼又是哪個?
“大兄!”
白葉翻身下馬,單膝跪地。
張遼攙起白葉,笑道:“自家兄弟,何必多禮”。
白葉很是固執(zhí)地行了一禮,“昔日若非大兄救我一命,白葉早已經(jīng)是墳冢枯骨”。
張遼故作怒‘色’,“陳年舊事,不提也罷”。
二人談笑間已經(jīng)進了大帳,這時,白葉低聲說道:“我聽說大兄如今在朝廷任職,近日重返雁‘門’,可是有所圖謀?”
張遼微微頜首,道:“不錯,我奉大將軍之命,打算奪取雁‘門’”。( ’小‘說’
白葉吃了一驚,“大兄,馬休在郡城可是有一萬大軍呀,再者,各地豪強有不少人馬依附於他,一旦消息走漏,只怕奪城不易呀!”
何止是不易,如果換成另外一個人,白葉早已經(jīng)破口大罵了,兩千兵馬就想奪取一郡,顯然是在癡人說夢……
張遼氣定神閒:“你說的我都知道,所以我才喚你前來,想讓你幫個忙”。
白葉咬了咬牙,道:“大兄直說便是,我這條命都是你給的,刀山火海我都不怕”。
“好兄弟,既然如此,爲兄也就不瞞你了,如今我手中有一萬大軍,只要你能賺開城‘門’,我便有把握拿下郡城!”
聽到張遼有一萬兵馬,白葉心中一定,爽快地應承下來:“好,大兄等我消息便是!”
二人又商議一番細節(jié),然後白葉告辭而去。
臨近塞外,郡城‘陰’館修建的格外高大,只不過,城‘門’雖有四座,可是,出於安全考慮,只有兩座城‘門’常年開啓,東‘門’就是其中一座。
馬休進駐以來,城中有八千人馬駐守。
近日,李賢在冀州厲兵秣馬的消息傳來,郡城內氣氛顯得很是緊張。
青州軍戰(zhàn)績顯赫,罕有敗績,雖說在陳留城下吃了大虧,可那畢竟非戰(zhàn)之罪,袁紹的前車之鑑猶在眼前,誰敢小覷?
東‘門’的守軍有八百人,他們的任務便是看守城‘門’,平日裡,城‘門’的防務由一名牙將負責,馬休極少‘插’手。
初‘春’時節(jié),夜風依舊寒意凜然。
昏暗的火光中,幾名軍卒在城頭瑟瑟發(fā)抖,他們竭力靠近火盆,靠團取暖。
忽而,城下傳來一陣馬蹄聲。
示警的軍卒大聲喝問:“爾等何人,意‘欲’何爲?”
白葉打馬出列,道:“我乃別部司馬白葉,有緊急軍情向馬將軍稟告”。
城頭的守軍認識白葉,他們知道,白葉的防區(qū)就在城北三十里的縣城,此時他深夜來訪,說不定真有要事。
“白司馬稍候片刻,待我請示之後再開城‘門’”
白葉罵罵咧咧地,卻也沒再多言。
守軍不敢怠慢,他們急忙分出一人向牙將稟告。
東‘門’牙將剛剛入睡就被吵醒,他滿腔怒火無從發(fā)泄,卻又不敢得罪白葉,只得穿上衣甲,來到城頭,“白司馬深夜前來,不知所爲何事呀?”
白葉拿著官腔,道:“事關雁‘門’之安危!馬大牙,快快開‘門’,若是再耽擱下去,小心我去馬將軍面前參你一狀!”
馬牙將又羞又惱,有心破口大罵,又懼怕白葉的權勢,當下只得強忍著怒火,道:“馬將軍有言在先,城‘門’關閉之後,無令箭者不得擅入,我只問一句,你有令箭嗎?”
令箭是馬休發(fā)放的信物,等於出入郡城的出‘門’證,在馬大牙看來,白葉深夜前來,絕對來不及討要令箭。
“讓你得瑟,讓你猖狂,老子晾你一夜!”
馬大牙心中很是得意,沒有令箭,就算馬休追問起來,他也可以推的一乾二淨。
然而,令人驚訝的是,白葉竟然真的從懷中‘摸’出令箭,他持箭在手,大聲喝道:“睜大你的眼睛瞧好了,令箭在此,還不開‘門’!”
“這……且容我一辨真假”
白葉怒極反笑,“好,馬大牙,我記住你了”。
馬牙將強忍著悔意,從城頭縋下一個竹籃。
白葉將令箭放到籃中,很快,籃子就拉了上去。
令箭是張遼使人仿做的,馬大牙沒有瞧出不妥,其實他壓根沒有懷疑到白葉身上,只是單純的不想讓白葉進城罷了。
如今白葉拿出憑證,馬大牙再也無法拖延,只得乾笑道:“白司馬勿怪,兄弟也只是例行公事而已,來人吶,開‘門’”。
白葉冷哼一聲,並不多言。
城‘門’吱嘎嘎打開了,白葉低聲吩咐道:“準備進城”。
騎卒微微頜首,已經(jīng)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這時候,爲了彌補錯誤,馬大牙下了城牆,侯在城‘門’口,“白司馬,適才多有得罪,他日兄弟定要設宴賠罪!”
白葉已經(jīng)行動近處,兩人相距不過五步。
誰也沒想到白葉突然翻臉,道:“拿下!”
跟進的軍卒驟然發(fā)難,馬大牙根本無從防備,等到緩過神來的時候,他的脖子上已經(jīng)架了把刀。
變故突生,誰也沒想到白葉竟然會突然動手。
“白葉,你瘋了嗎?快讓他們放手!”
馬大牙渾身顫抖,又懼又怕。
白葉搖了搖頭,道:“放手?你做了什麼事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嗎?”
馬大牙心中茫然,“我做了什麼?”
白葉舉起令箭,環(huán)顧左右,道:“‘陰’館牙將馬大牙勾結張遼意圖裡應外合,奪取郡城,奉軍令,立斬無赦!”
“血口噴人!”
馬大牙尚未來得及辯解,軍卒便猛然下手。
“噗哧”,只是一刀,斗大的頭顱便滾落到地。
守將就這麼死了?
軍卒們面面相覷,他們被白葉兇狠的手段震懾住了。
說殺就殺,這是何種手段!
趁著餘威猶在,白葉當即下令:“軍卒迴應,東‘門’由我接管”。
一名校尉有些遲疑,“這,若是馬將軍問起來……”
“馬將軍那裡自有我去分說!”
校尉還待多言,白葉大手一揮,道:“此人是馬大牙的同黨,給我抓起來”。
校尉大駭,他竭力反抗,卻坐實了圖謀不軌的罪名。
片刻之後,馬大牙的心腹三十多人都被抓了起來。
沒了桎梏,白葉控制了城‘門’,連夜將張遼放入城中。
等到馬休察覺不妥的時候,外頭已經(jīng)盡是張遼的人馬了。
“馬休何在!某乃雁‘門’張文遠,可敢一戰(zhàn)!”
馬休腦中嗡嗡作響,張遼怎麼到了城中,他怎麼敢這麼猖狂,城中的兵馬呢?
心中念頭急轉,可是,表面上馬休依舊鎮(zhèn)定十足,“張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這‘陰’館城有一萬大軍,你是來自投羅網(wǎng)的嗎?”
張遼“哈哈”大笑,道:“城中的大軍已經(jīng)被團團圍住,只怕你是指望不上了”。
馬休心中一冷,張遼如此猖狂,一定有所依仗,只是,城中有一萬兵馬,張遼拿什麼來圍困他們?
“張文遠,休要誑我!”
張遼搖了搖頭,道:“你可以試試,一炷香之內會不會有人來援”。
馬休心急如焚,“可恨,你是怎麼入城的?”
“自然是有人接應”
“是誰?”
“都到了這時候了,說這些有意義嗎?來吧,戰(zhàn),還是不戰(zhàn),給個痛快”
馬休身後有數(shù)百親衛(wèi),他們大聲勸阻,“將軍,速速離去,張遼勇武,不可硬拼呀”。
馬休卻不想不戰(zhàn)而走。
馬超將雁‘門’郡‘交’給馬休來看守,如果尚未‘交’手便逃之夭夭,馬休覺得無法向自家兄長‘交’待。
“今日我便試試你的斤兩”
張遼大喜,“爽快,來吧!”
郡府‘門’前,張遼、馬休一番大戰(zhàn)。
鏗鏗鏗,幾十個回合過後,馬休便失手被擒。
院內的馬休親衛(wèi)捨命來攻,卻被張遼盡數(shù)殺散,“若想‘逼’死馬休,你們便來送死!”
親衛(wèi)們投鼠忌器,只得束手就擒。
馬休蒼白著臉,眸中沒有一絲光彩。
“報,將軍,郡城已下,只是軍營內聒噪不已,如果馬休再不出面,只怕他們會殺出來”
張遼微微頜首,道:“我知道了”。
馬休聽到軍營猶在,不禁恢復了幾分氣力,“你在詐我!”
張遼似笑非笑,“什麼詐不詐的,這麼難聽,馬兄弟,如今我有一筆生意要與你做,不知道你想不想聽”。
馬休怒視張遼,“你想讓我安撫軍士,休想!”
張遼搖著頭,道:“看來你還沒有高清狀況,你看看,我手中的這把劍”。
馬休目光一縮,驚道:“氐族王劍!”
“不錯,好見識”
“阿貴與你聯(lián)手了?”
“還有吐谷渾、鮮卑、烏桓”
馬休吸了口冷氣,“你想如何?”
有這麼多兵馬在手,如果張遼一心強攻,蜷縮在城中的馬家軍必然無法堅守。
郡城已經(jīng)丟了,馬休可不想連手中的這萬餘兵馬都葬送了。
“只要你能說服城中軍馬投降,我可以饒他們一命”
“僅僅如此?”
“等到馬超兵馬之時,我可以說服大將軍,放你們一條生路”
馬休心中天人‘交’戰(zhàn),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閉著眼睛,低聲說道:“我可以試試,但是,你一定要保證他們不會受到傷害”。
張遼正‘色’道:“我與你們無冤無仇,我只要雁‘門’郡!”
馬休心中一動,“你不會南下?”
張遼不屑:“大將軍麾下兵強馬壯,根本不需要我出馬相助”。
馬休心頭駭然,他對李賢的實力又有了新的認識。
半個時辰之後,城中的馬家軍放棄了抵抗。
郡城失守已成必然,再做反抗的話,徒增傷亡而已。
再者,馬休畢竟是軍中大將,連他都降了,軍卒們還有什麼理由堅持?
不費一兵一卒奪取一郡之城,這等匪夷所思的戰(zhàn)報很快傳入下邳。
李賢看罷,大爲歡喜,張遼沒有讓他失望。
接下來,既然雁‘門’得手,那麼下一步計劃就可以實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