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比喻太深奧了,大家都聽不懂?”
劉循有點奇怪的看了看四周,心中有點惴惴。
只見四周眾人都是一臉見了鬼的表情,張大了嘴巴,定定的看著劉循。包括那貴氣男子,矮小丑陋男子,以及美男子。
其實劉循有點自戀了,他的話淺白易懂,什么人都能聽得懂。相反,古人深奧,話語更見深意,他未必聽得懂。
但是劉循此言一出,卻使得四下寂靜,威能似那九霄雷霆。
其中,卻是情有可原。
卻是劉循這個三國茫茫兒,無形中,介入了歷史的軌跡,壞了某些人的大事了。而且,話語霸道,目中無君父,讓人震顫。
先不說劉循的一番言語,為什么霸道,目中無君父,暫且不表。先說,劉循無意中介入的這件事情。
這次的事件,就是赫赫有名的張松賣主,劉備入蜀。
在這個大事件下,在座群臣都是其中的旗子,奮力掙扎,最后命運不同。那上座上,也就是貴氣男子,就是劉循的父親劉璋,益州刺史巴蜀之主。
那矮小丑陋的男子,就是益州別駕,張松。
而那相貌堂堂的美男子,就是益州的主要謀士,忠臣,黃權。
那劉荊州,就是現在的荊州刺史,劉備。
話說建安十六年,劉備在荊州,孫權在江東,曹操坐鎮北方中原,天下三分鼎立的局勢,已經漸漸形成。
而在這個大環境下,西南巴蜀,卻是風起云涌。
首先是盤踞在漢中平原的張魯向劉璋發難,想占據巴蜀,自稱王侯。在這樣的局勢下,劉璋抵擋不住。
于是,張松建議聯絡劉備進入蜀中,幫忙對付張魯。
實則,張松早已經于劉備聯系上了,準備賣主求榮,將巴蜀基業讓給劉備。知道不好的忠臣黃權,據理力爭,想保全基業。
只是這結局,卻是邪惡壓制了正義。最終,劉備入蜀,這西南的巴蜀基業,成了以后,三分天下的蜀國基業。
劉循不懂歷史,稀里糊涂的來了,稀里糊涂的道出了一番這么淺白易懂的道理,卻是壞了劉備,張松的好事,同時又維護了巴蜀的勢力。
與此同時,劉循的言語非常霸道。
直接將漢末比作秦末,把現在的諸侯,比作秦末諸侯,還拿出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的唯一理論。
這是說漢室要滅亡了嗎?
這是何等的大逆不道,何等的目無君父。
所以,群臣,劉璋齊齊目瞪口呆,震驚無比。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大逆不道的話語,點醒了劉璋也。
話說劉璋是歷史上出了名的暗弱無能,搖擺不定的君主,他的無能已經不能用言語來形容了,不然也不會干出讓劉備幫忙的這種烏龍招數。
其中的一個原因就是劉璋始終認為現在還是漢室天下,沒有認清楚群雄逐鹿的殘酷現實,不知道勝利者只有一個的這種情況。
所以,劉璋才會幻想與同宗劉備同舟共濟,闖過難關。
想明白了這一點的劉璋,眼睛頓時濕潤了,略有些哽咽道:“難道連同宗兄弟都不能信任?”
“利益太大,親兄弟都要反目。”
劉循抓了抓頭,說的很明白了,難道還不懂?于是,劉循只得無奈的再說了一遍。
“孤獨坐亂世,而北有張魯逼迫,該如何是好?”劉璋茫然的問道。
“不知道。”劉循聞言搖了搖頭,干脆的說道。
話說,現在劉循還不知道劉荊州到底是誰,若是讓他知道是劉備,肯定會想立刻卷鋪蓋走人。
雖然不懂歷史,但也知道劉備太強大。
跑路逃命要緊。
聽了劉循干脆的回答,劉璋先是一愣,隨即卻又忍不住苦笑了一聲。
“今日這兒子忽然神威爆發,點醒了我已經是天大的幸運。那張魯之強,巴蜀上下全都無可奈何,我這兒子能解決才怪了。”
想明白了這一點后,劉璋甚感乏力。于是,他神情萎頓的揮了揮手,有氣無力的說道:“劉荊州入蜀之事就此作罷,休要再提。”
說完后,劉璋就站起了身子,腳步略顯踉蹌,微微顫顫的離開了。
劉璋走后,群臣自然散走,不少人都是充滿了深意的目光看了一眼劉循,這個大公子,今日可是讓他們開了眼界了。
劉循很茫然,這就結束了?根本沒有意識到,他做了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了。
不過正在這時,劉循感覺到了一股殺氣。
“有殺氣?”劉循機敏的抬起頭,頓時感覺到了一道目光,循著目光看去,只見前方立著一個男子。
這男子身材矮小,相貌丑陋。
正是剛才力主那什么劉荊州進入巴蜀的人。
“他發覺了?”張松覺得詫異,他剛才是實在忍不住心中的憤恨,這才隱晦的瞪了劉循一眼,沒想到劉循這么敏感。
不過,張松是老狐貍,見到劉循在看著他,于是朝著劉循露出了善意的笑容,說道:“今日大公子的言語,猶如一記重錘,驚醒了夢中人了。下臣在此拜謝。”
看起來很和善,很謙虛。
“若真的是驚醒了夢中人,那應該是真誠感謝。但是這家伙先前瞪了我一眼,我還感應到了一股殺氣,心中肯定對我充滿仇恨,應該是我做了什么事情,讓他仇恨。想起剛才他一力邀請劉什么荊州進入巴蜀,怕是居心不良。”
身為公司中層管理人員,劉循雖然怕死,但并不膽小怕事,也有充分的智慧,迅速的察覺到了這個家伙的歹毒。
虛與委蛇,劉循很擅長。
于是,劉循的臉上也堆滿了虛偽的笑容,朝著張松拱手道:“只是小事一樁,先生不必記掛,不必記掛。”
應付這種場面,劉循如魚得水。
很快,劉循,張松客氣的話別了。
不過,不待劉循松了一口氣,就又見一個人激動的走了過來了。這個人容貌俊秀,十足的美男子。
劉循一眼認出來了,正是剛才反對什么劉荊州的入蜀的美男子。
對這個人,劉循很有好感。
黃權自不知劉循此刻所思,他很激動,很感激劉循,因為劉循保全了巴蜀基業。
做到了他們都做不到的事情。
于是,黃權深深的朝著劉循拜了一拜,深情的說道。
“巴蜀之地得以保全,全賴大公子之雷霆言論。下臣在此拜謝。”
對于劉循來說,這又是一個陌生人。但是劉循經驗豐富,只見他變臉奇快,迅速的扶起了黃權,然后充滿了深情的慷慨道:“巴蜀之地,父母之國。所謂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眼看國家危亡,我又怎么能袖手旁觀呢?此分內事,先生不必如此。”
剛才與張松虛與委蛇的男人,此刻又化作了深情的愛國者了。
雖然劉循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這么做有什么好處,但是先表現再說。
“好一個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下臣受教了。”黃權聞言肅然起敬,深深的朝著劉循再次拜謝了一聲。
簡直將劉循視為鐵骨錚錚的蓋世男兒了。
黃權心中更想著,大公子男兒,讓人敬服。我當輔佐之,以保全巴蜀。
卻是無意間,黃權這一個大忠臣,對劉循有了認同感了。
劉循還是不明所以,但是看著黃權眼眸中深深的敬意,感覺不錯。于是,靜下心來與黃權寒暄了幾句。
以劉循的職場能力,自然是讓黃權如沐春風,含笑而去。
“說了這么多話,費了這么多唾沫,我還是不知道這兩個家伙是誰。不過沒關系,待我記住他們的相貌,回去審問侍女。這一次一定要搞清楚。這兩個家伙是誰,我老子是誰,還有那什么劉荊州又是個什么樣的家伙。然后,再想想辦法幫助這個糊涂老爹守住基業。改變變成尸體的命運。”
送走了黃權之后,這大廳內就只剩下了劉循一個人了。他終于意識到,這兩個家伙還不知道是誰來著。
有點瀑布汗吶。
不過,劉循很快就理清楚了頭緒,大步朝著大廳外走了出去。
現在,讓我來認清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