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驚呼,廖淳從床榻上翻坐起來,這才知道自己是在做夢。
同時,營帳內的其他人也都被廖淳的這一聲大喊驚醒。
泥鰍最先跑了過來,爬在廖淳的床榻邊,扶著尚且驚魂未定喘著粗氣的廖淳著急的問道:“淳哥怎么了淳哥?”
其他人也都披上衣服圍了過來。
廖淳環顧了圍在身邊的眾人一眼,長出一口氣擺擺手道:“沒事,沒事!”說著話,想起白日里的那一幕來,“誓與廖將軍共生死!誓與廖將軍共生死!誓與廖將軍共生死!”山呼之聲不但驚動了北宮伯玉、李文侯,也驚動了主帥邊章和副帥韓遂,在四人的制止之下,加之廖淳自己也冷靜了下來,攻打長安城一事這才作了罷。隨后邊章、韓遂二人為了防止再有橫生枝節,下令三軍提前開拔退向金城郡。而在傍晚時分隊伍已然退到了安定郡的陰盤,現在這隊伍便是駐扎在這陰盤縣城之中。
“阿嚏!”一聲噴嚏聲又將廖淳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快滾回自己床上去!別著了風寒又要拖累大伙兒照顧你!”看著泥鰍光著膀子扶著自己,廖淳故作生氣的唬起臉來呵斥道。
“不會!哪能啊?!咱身體棒著呢!”泥鰍嬉笑著拍著胸脯說道,但嘴巴卻是不爭氣“阿嚏!阿嚏!”又連打了兩個噴嚏。
廖淳見泥鰍不肯回自己的被窩里去,看了他一眼,扯開嗓門喊道:“陳夢婷!~~~”
這喊聲還未落,泥鰍便嗖的一下從廖淳的身邊跑開直接鉆入了他自己的被窩里,速度之快令人咂舌,當真不愧他“泥鰍”的名號!
“淳哥,你這是干嘛呀!大半夜的兄弟們衣服都還沒穿整齊,要是讓婆娘見了多不好!”泥鰍嘟噥著抱怨道。惹得營帳內一眾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回到金城郡后,廖淳被命令首先要做的便是去瓦喀部,向瓦喀部的首領迷阿薩德和月兒姑娘致謝,這讓廖淳又頭痛不已,上回借著要乘勝追擊官軍的由頭,讓那些從瓦喀部借來的四千騎兵自己回瓦喀部去了,本以為可以就此免去了再與那老狐貍迷阿薩德打交道,也避免了與那熱情似火的月兒姑娘再次相逢,可偏偏事與愿違,回到金城郡后主帥邊章和北宮伯玉、李文侯三人倒都沒提要去瓦喀部登門答謝,偏偏副帥韓遂說要登門致謝,這可讓廖淳又是一個腦袋兩個大。不去還不行,一則人家韓遂好歹也是副帥,既然投在了這軍中,將令不能不從吧?二則人家瓦喀部在你困難時幫了那么大的一個忙,尤其是那月兒姑娘,上門致個謝總也是應該的吧?可廖淳最怕的偏偏就是見這月兒姑娘!
幸虧副帥韓遂說也要與廖淳一同上門親自向迷阿薩德和月兒姑娘當面致謝,這才讓廖淳又松下一口氣來。
“跟著副帥一同上門,那應該就沒自己什么事了吧,只要跟緊在副帥韓遂的身后,盡量避免與那月兒姑娘單獨相處”,廖淳心中如是盤算著。
只聽“啪!”的一聲,身著羊皮襖的人尚未走出去半步,腦瓜子便被飛來的牛角杯砸了個正著。
“哎呦!”這身著羊皮襖的人吃了痛驚呼了出來,然而還未等他有下一步的反應,在帳篷外站崗的兩個侍衛便沖了過來,將他一把揪住按翻在地。
“他娘的,我叫你跑!”帳篷內的漢子大聲罵著從帳篷內趕了出來,同時“錚“的一聲抽出了腰間的彎刀。
“紅日將軍!是我!我是陶茍!我是陶,陶,陶,陶茍啊!”
被按翻在地的人原來便是陶茍,而從帳篷內追趕出來的大漢則是瓦喀部的將軍紅日。
這二人先前還同仇敵愾的一致對付廖淳,現在卻不知因什么事鬧翻了。
紅日怒喝道:“我找的便是你!說!你都跟老頭子(迷阿薩德)他說了些什么?!他娘的你屁事沒有,我那群兄弟倒人人挨了一頓好打!”
而再看那被侍衛摁翻在地嚇得哆哆嗦嗦舌頭打了結,連自己的名字都說不利索了的陶茍,其實這一切都是他裝出來的,包括他剛剛從紅日帳篷前鬼鬼祟祟的走過故意給紅日發現,在發現后又故意加快腳步逃跑。
“將軍廖淳那小子來了,此刻正在月姑娘的帳篷里,我怕那小子又對月姑娘圖謀不軌,所以趕緊跑來給將軍報信來了,嘿嘿……嘿嘿……”在紅日動刀子之前,陶茍便把他事先早就想好了的說辭給說了出來。
然而不等他笑完,摁著他的一個侍衛便厲聲駁斥道:“胡說!給將軍來報信,那將軍叫你你為什么還要跑?!將軍他胡說,他知道你喜歡月兒姑娘所以現在被抓了才胡編了這個理由來騙你,不要相信他!他上次就把我們騙了個夠慘!”侍衛駁斥完陶茍又對紅日說道。
紅日聽罷眼珠一轉,不怒反笑,獰笑著對陶茍說道:“哈哈哈~我管你是不是騙我,今天也不管你說什么,你都別想從我手里溜走,我就帶著你一道去月兒姑娘那里走一趟,要是你騙我我就一刀宰了你,反正月兒姑娘看著你也心煩,當她的面殺了你也算討她的歡心了,也省得你老是在老頭子那里搬弄是非!”
“這,這,這哪有的事啊?冤枉啊!冤枉啊!我可從沒在頭領那里說過將軍您半句壞話啊!”陶茍喊冤裝著可憐,心里卻不屑的冷笑道:“‘不管我說什么?’我要是不這么說!既然我說真話你不愿意相信,那我只好把真的往假里演,哼哼!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