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
喊殺聲震天地,席卷整個演武場,白起雙眸微瞇,抓著護欄的手不由自主的加重些許力度。
“蹬!”
“蹬。”
“蹬。”
......
腳步聲傳來,副將蹬上巢車,亦是站立于身后。
“將軍,對方轉天地三才陣了。”
“嗯。”
點了點頭,白起眉頭輕皺,其深深地看了一眼對面的李靖,言道:“李藥師,你還真是玩上癮了。”
聞言,一旁的副將也看著對面擺出的天地三才陣,感嘆道:“陣法之道,還真是變幻無常,以其之力,當真以扭轉整個戰場局勢。”
“哈哈!”
聞言,大笑一聲,白起雙眸之中射出一抹璀璨,看著正在不斷變換成型的天地三才陣陣,嘴里囔囔道。
“李靖的二龍出水陣已經轉換為天地三才陣,此刻若是我前軍繼續后退,就會遭到他的銜尾追殺,一旦我前軍不支,很容易就會演變成全軍潰敗之勢!”
一旁的副將聞言,朝著白起躬身一禮道:“白將軍,那我軍面對天地三才陣就無解乎?”
白起看了一眼副將,手指著對面的天地三才陣,不屑道:“他李靖想要憑借一個小小的天地三才陣就想擊敗本將,真是癡心妄想。
吾若要破解此陣,只不過信手捏來而已。最常規的方法便是兩翼齊出,中路突進,向對方發起針鋒相對的攻勢。”
說到這里,白起微微一頓,收回手之后,又言道。
“只不過......”
“這樣以來,李靖很有可能再縮回去,再轉四門兜底陣。不過......”
“哼,實乃雕蟲小技耳。”
“白將軍,李靖既然已經轉換出天地三才陣,那我等該當如何?”副將問道
莞爾一笑,白起眼中掠過一抹不屑,凝聲道:“軍陣之道,真正考校的是主帥對戰機的捕捉能力,以及臨陣指揮能力,最重要的還是要將帥一心。至于陣法,擺的再整齊、變化再復雜,那也只不過是花架子而已。”
“既然他李靖想要玩,那本將今天就好好地陪他玩玩,也順便給他免費上一課,要知道,僅憑陣法可打不了勝仗。”
“唰!”
語畢,白起雙目鋒芒一閃,大喝道:“傳令,前后大軍并舉齊出,中軍持中央而定,左右兩軍隨后護衛,呈錐形陣突進。”
“諾!”
應諾一聲,傳令兵來回走動,三角令旗急促的揮動幾下。頓時,巢車之上黃紅二色懸高一尺,演武場之上,旦夕之間變出現了一支巨大的箭矢盤亙在地。
一瞬間,驚人的殺氣向著對面席卷而去。這一刻,白起并不想陪李靖繼續玩下去。再三個時辰之內,必須徹底擊潰李靖的兵馬,斬下他的帥旗,奪的這場勝利。
......
巢車之上。
李靖正憑著欄桿眺望,己方兩翼的騎兵以及中路的步兵雖然已經觸及,不過出擊的速度并不快,只是徐徐而進。
因此,除了放了一波箭矢之外,到現在還沒有短兵相接。
“李靖將軍,對方攻勢已成,我等該等如何?”
望了一眼鎮定自若的李靖,副將眼中不解之色閃過。
聞言,李靖看了一眼副將,又轉過頭看著對面的陣容,開口喝道:“號令兵馬,前后中三軍并舉呈方陣,與此同時,以左右兩軍為兩翼,絞殺來犯敵軍。”
“諾!”
......
“方陣?”
待李靖擺好陣型之后,白起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時此刻,面對自己的錐形陣,李靖竟然擺了個方陣。
一念及此,白起臉色一沉,低著頭沉聲道:“好你個李靖,真是好囂張啊,竟敢以方陣應對錐形陣,是看不起我白起么。”
“哈哈哈!”隨后又大笑兩聲
“李靖啊李靖,你既然如此自信,以這個方正外加兩翼的步兵就能拖住本將了嗎。”
.副將聞言,向著白起問道:“李靖將軍竟然如此自信能夠拖住將軍的錐形陣?”
撇過頭,看了眼副將,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護欄,若有所思的說道:“天下陣法,變幻多端,卻萬變不離其宗。對戰爭而言,其歸根到底還是要通過雙方主帥的臨陣指揮來決定最后的勝利歸屬者。”
白起伸出左手,指著李靖麾下的兵馬言道:“你看,李靖看此擺出了個龐大的方陣,其實這只是表面現象。事實上,再絕代主帥或兵家的指揮調度下,這個方陣就能分解成成百上千個數陣,層層掩護、生生不息,讓敵方防不勝防,非常厲害。”
“成千上萬個?這么多的陣型,李靖將軍他能指揮的過來?”
白起看了眼身旁的副將,莞爾一笑道:“本將認為他李靖指揮不過來,雖然只是三千兵馬,但窺一斑而見全豹。”
然后,緊接著面色一變,凝神道:“而且他李靖也不必要指揮過來,其只需憑借中路及兩側步兵、槍兵將吾的騎兵拖住即可。”
“一旦拖住我軍,屆時只需要兩翼的騎兵,從其他地方沖破我方中軍,到時候對方斬斷帥旗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聞言,副將眼神一愣,遲疑道:“將軍,你是說李靖將軍的中路后前軍,只不過是個幌子?”
“嗯!”
白起輕輕一笑,言道:“正是如此,所以李藥師其一開始的目的,就是為了掩護兩翼的騎兵能夠直接突破我方中軍,斬斷帥旗。”
一念及此,白起雙眼微微一瞇,鋒芒一閃而逝,言罷,轉頭對著傳令兵道:“令風鋒矢陣出擊,鑿穿中軍!”
“諾!”
傳令兵轟然應諾,一邊升起三角令旗,一邊仰天大喝道:“白將軍有令,鋒矢陣突進,鑿穿中軍。”
......
三角令旗揮動,巢車之上的七色令旗,七色并舉,全部升高一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