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驍自覺地起了一個大早,非常干脆地同周公說了再見,雖然最近因為紫慕的事情十分焦慮,但是慕容垂說今天去見慕容恪,她還是來了興趣。
她好久沒有見過慕容恪這個朋友了,上次慕容恪說如果她能僥幸從戰場上回來,就請她吃他府上最好的美酒。她對美酒沒有興趣,但是對于讓慕容恪破費這事情,卻是有興趣大了,只是便宜了慕容垂,可以跟著喝一壇美酒。
還沒有走到慕容恪府上的時候,就已經看到慕容恪帶著一個隨從在路口等著他們了,曉驍對慕容恪笑了笑,今天算是托了他的福氣了,她竟然也是可以被人夾道歡迎一番。
“六哥哥,我從戰場上回來了,你答應我的事情可是不許忘了。”曉驍就是一蹦一跳地竄到慕容恪的身前,一把攬過他的左臂,有些半開玩笑地撒嬌到,“讓我猜猜,你這最好的美酒是什么,狀元紅?女兒香?還是茅臺曲酒五糧液,郎酒XO人頭馬的?”
慕容恪一臉黑線望著曉驍,這后面都是美酒的名字嗎?怎么他都是沒有聽說過呢?
曉驍連忙是吐了吐舌頭,該死,她就說自己對酒是一無所知,否則怎么連現世的名字都是報了出來呢?不過剛才的那一串倒是比較順口,看來她是非常適合去報菜名的。
這天賦真不錯。
慕容垂看著曉驍旁若無人地和慕容恪玩笑,心中多少卻是有些不是滋味,早知道就應該讓曉驍呆在慕容府了。在慕容府,曉驍的笑,是對自己一個人,曉驍的哭,也是對自己的一個人。
卻是微微搖頭,他什么時候竟然是變得如此自私了呢?卻是不知道,在愛情的世界中,我們都是自私的。
“七弟,你還愣在原地做什么?難道今日的美酒,你也是不要了?”慕容恪轉身拉了慕容垂一下人才是疾走著進了府院。
曉驍卻是翻了一個白眼,得,他們剛才是在演繹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嗎?他們兩兄弟感情好,他不反對,但是能不能不要把她丟在原地呀。
雖然不至于迷路,但是也不能把自己是當做透明的呀。
…………
“喂,你們這些個男人真是太過分了,竟然不等我,就開喝了!”曉驍進屋的時候兩個男人是已經喝高了,曉驍冷冷地鄙視了慕容垂一眼,一定是這個男人教唆慕容恪不等自己的,要
不然她可愛的六哥哥,是一定要等自己的。
“等你,你能喝嗎?”慕容垂抬眼看了曉驍一眼,慕容恪也是壓低聲音的一聲輕笑,“是呀,也不知道那次慶功宴,是誰喝了一杯酒,就是鉆到桌子底下去了。”
聽著兩個男人的調侃,曉驍的一張臉是白一陣紅一陣,我的可足渾曉驍呀,為什么你是沒有學會喝酒的這項技能呢?而且因為是和面前這兩個男人一起長大的緣故,所以以前那些破事他們都是知道的。
可是好不公平,她現在可是一點也不知道他們的糗事。
“我告訴你,有句話叫士別三日刮目相看,有句話叫今非昔比,你們今天敢和我比比嗎?”曉驍沒有酒量,但是卻是有放狠話的勇氣。
“我也告訴你,”慕容恪接著曉驍的話說到,“有句話叫三歲看老,有句話叫狗改不了吃屎,你曉驍的斤兩我們都是知道的,就是不要糟蹋了這好酒。”
“你!”曉驍看了慕容恪一眼,卻又是看了慕容垂一眼,好了,她決定以后一定要阻止慕容恪和慕容垂接觸,果然是跟什么人學什么樣,連她一向紳士的慕容恪都是學會了挖苦人了。
“好了,曉驍,你自己喝梅子酒就是了,雖然這酒味道清,也是不容易醉,但是可不能多喝,這酒后勁卻是大。”
曉驍點頭,果然還是慕容恪好,要不然自己就干坐在這里看著兩個大男人喝酒的,這可是相當沒有趣味。
…………
慕容垂的酒量一直驚為天人,千杯不醉那是夸張,可卻是從來沒有酒可以讓他上頭,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今天的酒,卻是異常醇厚,簡直就像是天上的瓊漿玉液一般,他竟然感覺自己是有些飄然了,也終于知道為什么剛才慕容恪不讓曉驍喝了。
這酒,雖好,但是也醉人。
“六哥,你這兒竟然是藏了這樣的美酒。”慕容垂感慨地說了一句,卻是發現慕容恪沒有聽自己的話,只是看著一旁已經睡著的曉驍。
她的睡顏,帶著淡淡的笑,真的好溫暖,好讓他心滿意足。
他理想的生活,不是鐘鳴鼎食,不是紙醉金迷。他只想著和曉驍一起,躬耕南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是,那樣的光景,似乎是沒有了機會。
“六哥?”慕容垂又是叫了一聲,慕容恪才是回過神來,“七弟,有什么事情嗎?”
“我
想給你說,不要這樣看著曉驍了,我之前不是答應過你,說是要完璧歸趙的,你們還有白頭到老的時間可以慢慢深情對視的。”
“沒有了。”慕容恪卻是一聲輕笑,“七弟,你騙得了自己,卻是騙不了我的眼睛,我知道,你是喜歡曉驍的。”
慕容垂的身子一顫,有些不解地看了慕容恪一眼。他以為自己藏得很深,怎么卻是可以被人一眼道破呢?
“我們三一起長大,你不喜歡她的時候用的是什么眼神我知道,你喜歡她的時候用的是什么眼神,我也知道。”慕容恪輕輕看了一旁醉倒的曉驍,輕輕出了口氣,又是繼續說到,“同樣,我也看的懂曉驍的眼神,她現在需要我,……卻不再是因為愛了。”
“卻不再是因為愛了……”他說得好淺好淺,卻是有著深深的落寞。
“六哥,你到底在胡說什么?”慕容垂覺得自己都是聽不懂慕容恪的話了,慕容恪抬眼看了慕容垂一眼,又是看了看地上的那壇酒,“七弟,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母親給我們準備的兩壇酒嗎?她一直把它埋在地下,說是我們娶妻的時候用。你的一壇,三年前給了段蠻兒,我的一壇,今天開了。”
慕容垂這才是恍然大悟,他就說了,為什么剛剛那酒,卻是如此美味。只是,今天不是一個特殊的時候,為什么要動用一壇那么有意義的美酒呢?
“你是覺得今天不是時候?”慕容恪似乎是看出了慕容垂的疑惑,將手搭在慕容垂的肩上,“曉驍,是你的了,以后不要說要把她送還給我的混賬話了,今天我開了這壇酒,就是慶祝曉驍找到了一個好歸宿。”
他雖然笑著,卻也是痛著。
慕容垂緩緩出了口氣,他還是不懂慕容恪的意思,明明,他還愛著曉驍,為什么是要放手。
慕容恪卻是輕輕一笑,他喜歡的曉驍,已經不是現在的曉驍了。他一直很想知道,為什么曉驍是寧愿去一個陌生的世界,也不愿和他在一起。
她真的好殘忍。所以,他也是要忘了曉驍。
不過,在忘了之前,他要讓她幸福。慕容垂是個不錯的男人,他們也是彼此喜歡,他也是可以值得托付的。
“六哥,你醉了。”慕容垂開口說到。
慕容恪不反駁,也是沒有點頭或者搖頭,他只是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從來沒有一刻是像現在這般清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