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過,永遠不碰我的
慕容垂撤下唇,那是一個淺嘗輒止的吻,很淡,似乎嚴格意義上,根本不能稱為一個吻。
曉驍錯愕卻是嚴肅的看著慕容垂,她要一個解釋。為什么他會吻上自己,而且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之前的保證呢?他不是說永遠不會碰自己的嗎?
“剛才有人在看。”慕容垂嘆了口氣,“是探子,會把我們的一舉一動都是報告給皇上知道。我都不知道自己這家中時有多少的眼線。”
曉驍一怔,她剛才卻是沒有想到會有人在暗中監視著這一切,但是,這絕對不能成為慕容垂占自己便宜的理由。
“這和你吻我,有什么關系!”曉驍問到。
“我想讓他可以帶話給皇上,讓他以為我已經接受了他們的安排,接受了你可足渾曉驍,認命了。”慕容垂的話語中有些無奈,也有些挫敗。
他沒得選擇。若是他有選擇萬不會是看著段蠻兒被賜死沒有半點的法子,然后在她頭七都未完的時候贏取可足渾曉驍。
他沒得選擇,若是他有選擇的話,還是希望可以像在軍營中一樣根本不用防著可足渾曉驍防著周圍人,變得這般草木皆兵。
可是,他沒得選擇。
“你之前說過,不會碰我的。你不許拿這個當借口。”曉驍看見了慕容垂那瞬間黯淡下去的眼眸,質問也是瞬間變成了抱怨,甚至是可以叫住哀怨和委屈。
“對不起。”慕容垂卻是甩下這三個字,然后轉身準備離開,心中卻是疼得厲害,想起了之前那個溫柔卻是堅毅的段蠻兒,想起了那因為他而離開這個世界發妻。
曉驍停在原地,萬沒有想到慕容垂竟然是會說出那樣示弱的三個字。卻是連忙追了上去,有些擔心地看了慕容垂一眼,“你還好吧,我剛才下手是不是太重了一些呢?”
她剛才的那腳,真心是下了十成的力氣,而且更為可怕的是,她不知道可足渾曉驍的十成力道是多么可怕的一個程度。看來什么時候真心需要對自己的身子有一定的了解,不然誰知道以后還會不會有更為過分的事情發生呢?
“沒事
,這腿廢不了。”慕容垂回答到。其實曉驍不問還好,她剛剛這樣說,還是真有些難受。
曉驍見得慕容垂皺眉,知道自己剛才是有些過分了,“好啦好啦,我跟你道歉,去我那吧,我給你上點藥?”
慕容垂點頭,算是默許。
“其實你剛剛的話,真的很傷人。就算你不了解我,也不可以那樣重傷我,我和秦陵之間真的沒有什么關系,不過是喝了兩杯酒,然后看到有人打架,然后勸架,這裙擺也是給那人包扎的時候弄的,你不信的話,明天我就把那酒樓的老板請回來,你問他就是了。”
“我信。”慕容垂嘆了口氣,“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你的一言一行,都是有眼睛在盯著你的。若是一步錯,那就只有步步錯了。”
“好吧。”曉驍扁了扁嘴巴。她還是更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這樣的感覺可真是不舒服呀。”
慕容垂輕輕搖了搖頭,誰不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呢。他之前也想過交出自己的兵權,然后做一個游手好閑卻是自然的王爺,可是這周圍的諸國之所以不敢進犯,不是因為燕國傭兵三十五萬,而是因為他是燕國的大將,若是易主的話,這燕國太平的天下怕是會引起一些波動吧。
扶著慕容垂進了房間。曉驍將他安排坐下,就是滿世界的找著傷藥,這該死,她怎么知道小奴那丫頭將傷藥放在什么地方了。
“左邊的第五個柜子。”大抵慕容垂是實在不忍心曉驍像是無頭蒼蠅一般亂找了,于是開口說到。曉驍一怔,卻是在第五個柜子里找到了一個藥瓶,旁邊還有一卷紗布。
“你對這還真是熟悉。”曉驍將藥放在桌上,半開玩笑的說到。
“這是以前……蠻兒的房間。”慕容垂低頭,臉斂卻是低垂著,似乎是想起了那些曾經的事情。
曉驍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她分明是想開玩笑,卻是不想竟然是弄巧成拙了。
“對不起,我是無意的。”曉驍蹲下身子,小心地為慕容垂褪去靴子,其實這樣的事情,以前可足渾曉驍也是做過,不過是在軍中,而且那個時候他和慕容垂只是最要好的兄弟,亦或許,在慕容垂
得知自己要迎娶曉驍之前,他都不曾將她當個女兒看。
大抵是,她是女將,一直呆在軍中和一群男人在一起的緣故吧。
慕容垂的腳上,分明有鮮紅的一塊,這是曉驍之前的杰作,曉驍一邊小心的上藥,一邊卻是尋思要說什么,天知道因為自己剛才一句話說錯,現在的氣氛是有多尷尬。
“你不是戰神嗎?為什么這腳上都還是有傷疤呢?有誰可以傷到你嗎?”曉驍看著慕容垂腿上那有些猙獰的傷口說到,不過已經結痂了好久,應該不是新傷。她知道大凡有戰功的男人就會對自己的榮耀史非常有興趣,所以才是問到。
慕容垂一笑,“沒有什么,不過是些小傷。還有什么戰神,我又不是沒有輸過。”
“恩?”不知道為什么聽這樣說,曉驍卻是一下子來了興趣。好吧,她果然不厚道了,對那些英雄事跡卻是提不起半點的興趣,獨獨關心這所謂的屈辱史。
當然,慕容垂不覺得委屈,因為從來戰敗可以讓他學到更多的東西,只是很多時候,他沒有機會。
“我七歲那年,父皇立我為儲君,我沒有拒絕。”慕容垂輕輕出了口氣,“我沒有拒絕,現在想來,是我這輩子,做得最錯的一件事情。”
“怎么?”曉驍的手一停,“做儲君,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嗎?”龍生九子,可是皇位卻是只有一個,要不然這后宮的權位相爭一定可以減少很多。
“不好。”慕容垂搖頭,“若是不做儲君,二哥不用對我耿耿于懷,一直以為我有這樣的野心,直到現在還是針對我。而且如果不是做儲君的話,我母妃不會想到要毀了我同父同母孿生弟弟的容貌來求保全。”
慕容垂將頭埋得更低了。
“他恨我,事事針對我,可是我卻是不恨他,因為,我奪走了他的一切。”
聽得這話,曉驍卻是百味雜陳,想起之前楚凌對自己說得那些話,輕輕搖頭,卻是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好了。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雖然慕容垂平日真的很可恨,但是今晚的他,更讓人想要憐惜。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