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辰景將卡隨便扔進(jìn)了抽屜里,神色沒有半分變化,“她結(jié)不結(jié)婚跟我沒有關(guān)系,只要她遠(yuǎn)離我的生活就行,還有,”他抬起一雙冰透的黑眸,“你沒有事做嗎,不呆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呆在這里做什么?”而他說話的語氣,莫名的讓向天宇大冬天的冒了一頭的冷汗。
“那個,我有事,有事,”向天宇尷尬的抹了一下自己的頭上的汗水,然后拉開了門像是逃命一樣跑了出去。
他出來時,所見的都是整個公司大家的喜氣揚(yáng)揚(yáng),他們可能是以為炎辰景結(jié)婚了,所以就算是做錯了什么事,也應(yīng)該不會有太大的火氣噴來吧,可是他怎么感覺,他們的生活要開始水生火熱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是,是真的,而這個他們,還包括他在內(nèi)。
于心朵拉開了衣柜,望著一柜子幾乎沒穿的衣服,自從發(fā)生了太多的變故后,她的心態(tài)也是轉(zhuǎn)變了很多,很多時候,感覺衣服夠了就行了,不需要再多了。
“這些也要帶嗎?”她回頭問著安之然。
“不用,帶上幾件你喜歡的就行,那邊我會幫你準(zhǔn)備好的。”
“好,”于心朵答應(yīng)著,她從衣柜里面拿出了自己常穿的幾樣,放在箱子里,一直都是垂著臉,總是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舍不得??安之然突然開口問道,于心朵手指停了半秒,接著繼續(xù)整理著,她晃了一下眼睫,眼內(nèi)有些留戀久久不散,“是啊,”她抬起臉,淺淺一笑,“畢竟我在這里出生,在這里長大,從來都沒有離開過,這次說走就走,我真的有些不舍。”
“你可以不走,”安之然也不逼她,“你自己選擇,如果你要留在這里,我會把這個房子給你,亞漫我也讓她留下照顧你,”他在輪椅上撐起自己的臉,“你放心,就算是你留下,我也不會虧待你的。”
于心朵轉(zhuǎn)身繼續(xù)收拾著,
“不用了,我要離開的,”就在她話落的那一瞬間,她明顯感覺自己心一酸,其實(shí)離開最好吧,離開這個傷心地方,最好再也不回來,可是……
她咬了一下唇,然后望著安之然,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要多少?”安之然不知道是怎么這么了解她的,讓她都是感覺意外。
“你怎么知道的?”于心朵輕撫著自己的發(fā)稍,很不好意思極了。
安之然玩味一笑,“其實(shí)你很簡單,什么都寫在上臉上,你擔(dān)心你媽媽吧?”
“是啊,”于心朵站了起來,然后彎下腰,將他腿上的毛毯蓋好,她用亞漫教他的辦法替他按磨著腿部的肌肉,沒事多這樣做做也好。
“恩,”安之然輕點(diǎn)了一下頭,然后將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于心朵對他一笑,那笑暖暖的,但是,卻是有著她不為人知的心酸。
“心朵,不用對我客氣的,我們是夫妻,或許和別人不同,可是,你要的我都會給你,不要把我看的太小氣,也不用這樣害怕,你以前怎么樣,現(xiàn)在也可以怎么樣。”
“好,”于心朵笑著,繼續(xù)替他按著雙腿,可是她臉上的卻是滑落了一顆淚珠,就這樣碎在她的眼前。就像是有什么東西割破了她的眼角一樣,帶來的那咱疼痛,似乎還有著感激。
她想,如果當(dāng)初炎辰對她有安之然一半就好了。
她將錢從銀行匯進(jìn)了母親的帳戶里,這些錢夠她花很長的時間了。
她拿出了手機(jī),拔通了很久都沒有打的電話。
電話那邊響了很多聲都是沒人有接,她握緊了手機(jī),心也是難過起來,她還在生氣吧,生氣她與炎辰景離婚了。
“于心朵,你還有臉打電話?”電話通了,不意外的,里面是她媽媽憤怒無比的聲音。
“媽,”于心朵喊了一聲媽,而她的眼淚也是順著臉不斷的向下掉著,一顆接著一顆,
媽,你知道嗎,心朵真的好苦好苦,她捂住自己的嘴,就怕自己的不對勁的聲音會讓她媽媽聽出什么。
“你不要叫我媽,”于母恨不得摔了電話,她對這個女兒已經(jīng)是失望透底了。
“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我是怎么教你的,難道我這幾十年就教出了你這樣一個忘恩負(fù)義,沒有節(jié)操的女兒嗎,辰景有什么不好的,你非要跟他離婚,現(xiàn)在好了,人家結(jié)婚了,你呢。你告訴你呢?”
于心朵緊緊咬著唇,任她罵著
“媽,我也結(jié)婚了……”而她顫抖著的聲音說出了自己的結(jié)婚的消息,電話那邊半天都是沒有說話。就在她不知道要怎么辦時,耳邊傳來了于母冷的沒有任何溫度的聲音。
“于心朵,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你以后不要叫我媽,早知道我就應(yīng)該在生你的時候掐死你,省的你給我丟人,”
“媽……”于心朵澀然的叫著她,可是那邊再也沒有聲音傳出來了。
“媽,我要走了,我給你存了一百萬,以后我會每個有都會給你打的,你,保重……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那邊就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耳邊只有一聲聲嘟嘟的掛線聲。
她緩緩的放下了手機(jī),街上人來人往,她就呆呆的站在那里,直到了安之在推著輪椅走了過來。
“為什么不告訴她事實(shí)?”
于心朵慘然的一笑,“她辛苦了一輩子,我不想再讓她難過了,這樣不是很好嗎,最起碼,她知道我還是過的很好的。”她說完,轉(zhuǎn)過身替安之然推著輪椅。
那一張臉迎著冷風(fēng)卻是笑的很開懷。
“快要過年了。”
“恩,是啊,快要過了”安之然淡淡的就著。
“到了英國我們再一起過年吧,”于心朵側(cè)過臉,望著安之然,“我最近學(xué)會了包餃子,我們過年吃餃子吧。”
“好,”安之然滿口答應(yīng),而他有很多年沒有吃過餃子了。
幾天后,于心朵推著輪椅站在國際機(jī)揚(yáng)里,機(jī)場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因?yàn)榭煲哼\(yùn)了,所以此時比起以往人都要多,她又是回頭望了一下自己熟悉的城市,沒有想過她有一天會離開,而且還會走的這么遠(yuǎn),甚至還是飄揚(yáng)過海的遠(yuǎn)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