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冷眸相對

兩人的大喝震懾了所有人的心靈，雙方紛紛停下手中的戰戈，望著虛空中的兩尊大仙。

玄青子遙望天穹，一道好似水幕的身影不斷幻滅，在他的眼中，可以捕捉到那道身影，雖然遲暮，但卻挺拔，有著無上的英姿。

那道虛影就在高空之上看著他，強大如他，整個人如墜冰窖，全身提不上一絲神力，在這虛影的面前，他形如凡人，讓他感到了驚懼。

“天庭戰神....”玄青子苦澀的小聲說道。隨即掃向下方的蜀山弟子，雖然不愿出口，此刻卻由不得他。

若是這樣血拼下去，損失將無比慘重，蜀山遭受不起這樣的重創，再加上“身影”的恐怖，玄青子也是別逼無奈，想到了一個退而求其次的方法，他掃了一眼光芒萬丈的洛辰，神色中閃過一抹嘆息之色。

洛辰看著玄青子的神情，心中驀然一沉，心中悸動突起，好似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生。

他順著剛才玄青子的視線望去，除了連線的雨水，并無他無，咦，不對，那里好像自成空間，雨水都在躲避，洛辰運轉起神眼，神光如炬，只見一道殘影一閃即逝，隨后整個眼睛一陣劇痛，留下了血淚，他急忙收回神眼。

“咦”

沒有任何人能夠聽到的呢喃，表示心中的疑惑。

洛辰駭然，那是一雙怎樣的眸子，讓他感到了驚悚，雖然只是一撇，就是這一撇，差點讓他神形俱滅，太恐怖了。

“有強者降臨，而且是至強者！”他終于知道為何玄青子站了出來，預想到了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讓他有一股悲殤。

“白首身為人間的青年領袖，你等也知道，未決策出人王之時，想要帶走人間的領袖，就算是各勢力都不會允許，至于洛辰，我們蜀山可以不參與....”玄青子實在是不愿再看蜀山弟子血流成河，面對那個人，他們就算傾盡全教之力，也不可能有反抗的余地。

這一番話讓所有的蜀山弟子都是一愣，不明白為何玄青子會做出如此決定。

“師祖....”白首等人上前，露出急色，若是讓洛辰獨自面對天庭，那將是怎樣的場面，面對千軍，與諸位強者，他根本就沒有反抗的余地。

“你們不用說了，我意已決，若是不想今后再失去，那就好好修煉，因為你是領袖，我才能保住你....”玄青子阻止他們說下去，以一種不容置疑的態度道。

哪吒沒有說話，青年領袖是人王的選拔者，天下的勢力不會放任天庭抓捕，這他們早就料到了。

白首拂起道袍，跪倒在地，沒有乞求，不卑不亢，“我知道師祖有難言的苦衷，但是我在此想要重申，蜀山已經沒落，若是劍心再沒落，就算出現再多的天才也不會回復上古的榮光。”

這時玉玲瓏也是沾染著血跡走來，在其他弟子的注視下，也跪倒在地，“我心中只有蜀山，若是因為一個人而影響整個蜀山的存亡，我建議舍棄....”

“我等贊同師姐的話，同意舍棄....”在二師兄展云的帶領下，數千弟子都是跪倒在地。

“你們....”白首看著這些蜀山弟子，心中莫名的升起一絲悲涼，他有他的思想，但是別人有何嘗不是。

“我贊同白長老的的說法...請師祖三思！”小劍神梁文昌渾身是血，好似剛從煉獄出來，身上的氣息比之前幾日更為強大了幾分。

眾人都是奇怪的看著梁文昌，不知為何他會支持白首，他雖然是大比的魁首，但是想要說話，還是差了些。

這時，清虛子衣角滴落著鮮血，自空中走來，他明顯也發現了一些端倪，看著自己的徒兒，這是他的驕傲，從一介凡夫，到了現在人間的青年領袖，一步步的成長，都是他看著過來的，這么多年來，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再次重申自己的想法了。

他朝著玄青子施了一禮，掃視著數千的蜀山弟子，每個人的身上多多少少都帶著傷，戰況慘烈，已經有二百名蜀山弟子倒在了血泊中。

“啪”

清虛子仙光閃爍，仙霧繚繞，將白首震封，讓其陷入了沉睡，隨后看向了玄青子。

“請師祖做出決斷吧！”

洛辰冷眼的看著高空之中，所發生的一切他都沒有阻止，也沒有乞求。

他不怨蜀山，如果不是蜀山，當年他已經葬身在魔口中，也不會有今天的他，雖然這個現實有些殘酷，他卻不得不接受。

今天的決斷，他們也是被逼無奈，有至強者降臨，他們不得不做出退讓，他心中雖然傷悲，但是卻也可以理解，做人要懂得換位思考。

成宇也沒有表示任何態度，只是站在洛辰的身旁，無論風吹雨打，也動搖不了他的身形。

“我宣布，自今日起，洛辰不再是蜀山的弟子....他的一切，與我蜀山無關！”玄青子聲音有些沙啞。

“哼哼...洛辰”在眾長老中，徐然露出詭異的笑容。

雖然知道是這樣的結果，洛辰依然倒退兩步，面色蒼白，心中大殤，沒有看向蜀山的人，而是仰望蒼天，看著雨柱傾瀉,烏云遮頂。

“師尊，我已經被逐出蜀山了，不過你放心，我始終是你青云子的弟子，永遠都是.....”洛辰手握成拳，指甲不算尖銳，但是卻刺透了刀槍不入的皮膚，溢出鮮紅的血液。

“原來我的心悸是因為這個，逐出蜀山，呵呵，哈哈....”洛辰仰天狂笑，任由雨水打濕了他的衣襟，濕了他的頭發，分不清眼角的是痛苦淚水，還是雨水。

就在洛辰心神被他們的舉動所牽制的時候，一道劍光璀璨，照亮了整個陰沉的夜空，絢爛的光芒好似洪波，洶涌而來，瞬間將洛辰覆蓋。

這一擊很是恐怖，還很突兀，洛辰根本就措手不及，這是一位名宿預謀已久，想要一舉拿下洛辰，蜀山所有人都沒有阻止，神色復雜。

光芒散去，洛辰身軀依然偉岸，矗立虛空之上，但是成宇，不知何時來到了他的身后，替他擋住了這一擊。

璀璨的長虹直接洞穿了成宇的神庭，帶起一片血花，原本直立的身形，緩慢垂落，癱軟在地。

“我...永遠...站在師弟...的一邊...從...今以后，我...成宇不再..是蜀山的弟子.....”成宇笑著看著洛辰，每說一句話，都會咳出一口鮮血。

“師兄....”

“師弟，你這又是何苦呢？”玉玲瓏神色悲傷，眼角流出了幾滴晶瑩，閉上了雙眼，想起來小時候的一幕幕。

洛辰此刻已經被傷的說不出話來，這是心傷，成宇用自己的身體換來了他的命，他伸出顫抖的手，將成宇的雙眼閉闔。

他沉浸在悲傷之中，并沒有注意到神庭中，神秘古鼎的異動，十道彩光被吸納了進來，每一道都異彩紛呈，光芒艷麗，好似有生命一般，還在顫抖，緩慢消失在了古鼎之中。

上蒼好似感受到了洛辰的心緒，狂風呼嘯，電閃雷鳴，大雨成了水柱，灌注而下。

洛辰一揮衣袖，將成宇的尸體收了起來，雙眼變得血紅，沒有了黑白分明，有的只是無盡的血海，仿佛是吞噬無盡生靈血染而成。

無盡的血煞之氣環繞，無數的殘破的尸骸浮現，有僧侶，有缺了頭顱的九頭神，還有斷了翅膀的天鵬，半截身子的神龍....將洛辰環繞，恐怖陰森。

“啊...”洛辰仰天長嘯，所有神靈的鬼魂游動，紛紛跟隨著洛辰長嘯，血煞之氣凝成了一股血腥的旋風，呼嘯在天地間。

雖然只是無聲的咆哮，但是卻讓每位強者都感到了恐怖，仿佛之來自靈魂的顫抖。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會召喚來這么多強大神靈的魂魄，這些都是早已逝去多年的強者，每一位都足以令天地顫抖的神靈....”所有人都驚訝洛辰身邊所浮現的異象，感到了匪夷所思，更感到了恐懼。

“竟然將輪回奧義領悟到如此程度，將輪回的遠古神魂都召喚出來.....”蜀山的強者無一不驚呼，輪回劍出自輪回極境，蘊含輪回奧義，憑借著此術，可演化輪回，可助人參悟長生大道。

但是能夠真正領悟輪回精髓的，也只有長眉老祖一人，之后才創出了輪回劍，而今，洛辰的表現，大大出乎了他們的意料，這是修羅戰道真意，其恐怖程度不亞于任何一種圣術。

他的靈智并沒有淹沒，只是被心中的殺機覆蓋，冷眼的掃視著蜀山的修士，并未做停留，他的心已經冷卻，蜀山已經沒有什么可留戀。

“天庭，天府，我終生的大敵，我洛辰在此立誓，從此與你們勢不兩立，今日，天庭眾人，我要用你們的鮮血，祭奠師兄的靈魂”洛辰血光沖天，漫天的殺機在彌漫，讓所有人膽寒。

就連趕來的巨靈神，心中都升起了莫名的寒意。

“哼，故弄玄虛....”一位名宿老者冷哼一聲。

“今日就算我一人，也會殺出一條血路，你等著我.....”洛辰血色的瞳孔中露出血色的幽光，顯露出嗜血的光芒。

“誰說今日你是一人獨抗天下，花和尚我來陪你一戰....”

“老朱來了，今日讓天空變成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