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七十多天過去了,仙軍發動了十幾次攻擊卻都無功而返,對方也曾數次偷營未果。雙方都各有數萬援軍先後趕來,烏蘭城內外數百里營帳連綿一片殺氣瀰漫。
就在起兵離開古鐵城當日三位老師就已經去往中軍赴任隨軍參贊去了,這些天再也沒有見到。阿鈑獨自應對兩個營的大小事務,起初每天都忙的焦頭爛額。後來阿鈑慢慢發現其實自己根本不需要如此勞累,因爲下面這兩個營都有正副兩位統領,自己只要將事情交給他們去做,等到他們將各自營內的事務處理完畢再向自己報告就好了。
最近已經五天沒有開戰,阿鈑整天都呆在帳裡研究那些天書般的地圖,其實自打進入軍營以來他就一直在儘量收集各種地圖。他當然知道自己這個兩營統領能夠獨立帶兵長途出征的可能性幾乎爲零,不過他研究地圖卻根本不是爲了打仗,而是另有目的。至於作戰,阿鈑一直都是出工不出力,他緊尊蔣慶的叮囑再也沒有使用過陰陽鏡和鶴嘴錘,而且就連在沙場對敵時他做的最多的就是儘量爲那些陷於險境的同伴解圍,所以這些天來在經過十幾次戰鬥之後他所統領的這兩個營竟然無一人陣亡,受傷的人數也幾乎是全軍最少的,而他本人更是唯一一個殺敵數量爲零的校尉級戰士。雖然他的上級;那位身爲六營統領的偏將對他的戰績頗有微詞,但營中許多下屬卻都對他的救命之恩感激不盡。
“報!”
“進!”阿鈑放下地圖。
一名傳令軍士走進帳內:“參見統領!”
“鐵木將軍有令傳來?”阿鈑問道。
“請統領即刻前往中軍議事。”軍士說著將令簡呈上,這是軍中專用的傳令信物。
“好我馬上就去!”
“來人!”阿鈑喚來營內傳令軍士。
“快請營前參議來我帳內暫待統領之職,我即刻趕往中軍。”阿鈑說著取出本部令簡交給軍士,便撩簾出賬直奔中軍。阿鈑知道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兩營統領,根本沒有資格參加中軍議事;現在鐵木凱偏要派人來請,一定是有重要任務交代。
大帳內鐵木凱居中而坐,十幾位隨軍老將和數十位副將、偏將、校尉兩旁排立。
“偏將徐峰、副將耿濤、副將韓永、偏將馬淮山、馬淮江、副將多爾康、校尉阿鈑、、、”鐵木凱開始點將,被點到名字的都高聲答了一聲“末將在!”便紛紛出班列于帥桉前。阿鈑偷眼看去,被點到的都是修爲在金仙期以上的高手,而且各個軍銜都是在偏將以上。
鐵木凱又開始介紹任務:“各位將軍,今晨大帥派人來營內告知;神族徵東大帥彼得斯.庫克將於明日從距此西南一萬三千里的白泉城趕回神都城述職,在各路仙軍中只有我們離那裡最近,所以大帥命我等速派高手沿途截殺!現在自烏蘭城往西衆多城池都已被敵軍佔領我們根本無法派兵伏擊,所以只能派高手喬裝逃難仙民滲入後方視機刺殺,不過對方既然身爲大帥必然修爲高絕神通廣大,而且身邊難免會有高手相隨,所以你們務必要謹慎,不到時機成熟萬不可輕易出手!另外煩請柳青、柳月、武成光三位老將軍也一同前往以保萬一。""耿濤;你自小生活在百泉城西,入軍前又常年在白泉城與西疆金雀城之間往返,以幫人運送貨物爲生,想必對那裡地形非常熟悉,所以此次行動就由你暫爲主持。”
“末將領令!”衆人答應道。
“稟鐵木將軍、各位將軍;從百泉城去往西域神國必須要經過金雀城,那白泉城距金雀城不過五萬八千四百餘里又經過銅門、韓谷、青川等大小八
城,沿途可供埋伏之處並不很多,若那神族主帥只帶幾位隨行將軍取直線飛行恐怕只需四五日就會飛到達金雀城返回到神族國內,就算他們沿大路經城過市有所耽擱恐怕也不會超過七八天,所以我等應即刻動身以免錯失戰機。”耿濤對衆人說道。
“好!你等馬上各自準備,一個時辰後出發。”鐵木凱下令。
對方既然是徵東主帥出行必然有許多軍士隨行,就我們這幾個人、、、?阿鈑心裡嘀咕著。
“阿鈑校尉留步。”鐵木凱叫住阿鈑。
待衆人散去鐵木凱走下帥桉來到阿鈑近前:“阿鈑,此次行動事關重大,你如今已是軍中之將,既然領命出征就應全力以赴,切記!切記!”
“請主將放心”阿鈑回答。
“那彼得斯.庫克乃是神族當今神帝之妻的同胞兄弟,是神族內少有的高手,他還有個弟弟叫做彼得斯.柯爾更是冠絕仙界的功法大師,據說當年仙魔兩界之戰時只有他一人曾與那魔帝單打獨鬥做正面對決,只是戰後一直隱居,不知此次是否也隨其兄同行,你若遇到他切不可逞強力敵,記住此行的任務是刺殺那庫克大帥!”
這麼多人一同前往,鐵木凱單單叮囑阿鈑一人,其中之意阿鈑不難領會。
天近晌午,二十幾人踏飛盤出營向西北飛去,直到第二日黎明時分終於趕到百泉城外。
“各位,此處離白泉城已不足三百里,此時城門尚未開放,我等就在此稍作歇息再喬裝仙民混進城去打探一下消息如何?”耿濤說道。
飛了半天一夜,就連柳氏二老和武成光也感到有些乏累,其他人更是疲憊不堪。衆人落到地面,耿濤在頭前帶路轉過兩個山腳走進一個石洞中。衆人皆盤膝打坐微合二目運氣調息,唯獨阿鈑挑一個相對平坦的地方倒頭便睡,很快便鼾聲輕傳。半個多時辰之後,武成光和柳氏二老首先睜開雙眼,不久衆人也都調息完畢陸續睜開雙眼卻惟獨阿鈑還在酣睡。
“阿鈑醒醒!”柳青拍了拍阿鈑。
“哈哈、、、阿鈑兄弟舉重若輕,重任在身還有如此閒情啊,哈哈、、、”衆人一陣嬉笑調侃。
“誒?他怎麼不打酣了?阿鈑!阿鈑!!”
“阿鈑校尉,統領!!”任憑衆人如何呼喊阿鈑只是一動不動。
“阿鈑!”柳月伸手在阿鈑肩頭一推,阿鈑側臥的身體翻轉過來仰面朝天。柳月伸手觸摸;鼻尖毫無半點氣息。趕緊拉過手腕;脈搏微弱似有似無。再凝神深窺體內;元神早已不在。
“柳老將軍,阿鈑統領這是?”衆人圍攏過來。
“哼!豈有此理!軍務在身竟然擅離職守,真是混賬!”柳月大怒。
“什麼?阿鈑統領身神分體了?”耿濤驚問。
“怎麼這個時候元神出體?他這是去哪了?這這、、、”
“阿鈑兄弟雖然玄功高絕,但畢竟修行時間尚短凡心難泯、、、有些貪玩、、、”衆人七嘴八舌。
“可是軍務緊急呀!耽誤不得了!”耿濤焦急不堪。
忽然阿鈑將二目睜啓,一翻身坐了起來。
“混賬!你到哪裡去了!?”柳月怒斥。
“哦,柳大伯,各位你們都醒了?”阿鈑站起來活動活動身體,接著說:“我睡了一覺,醒來看你們還都在閉目養神我便去了一趟城裡。”
“阿鈑兄弟你不是在說笑吧?這戰時城牆內外到處戒備深嚴,你是怎麼瞞過守城軍士的?難道神族沒在城牆四外設置通靈法器?”耿濤問道。
“我哪敢硬闖
守城大陣?我在城門外半路遇到了一隻正向城裡飛去的大鸞,我便將自己化成一隻羽毛附在它背上。經過城牆上空時就聽一個守城的軍士說‘這綵鸞的元神好強,不會是仙族高手幻化的吧?’旁邊的校尉就說:‘確實奇怪,不過通靈法器顯示它並沒有元嬰只是元神強大而已,能有這麼強的元神,看來這靈獸的年齡至少也有千年以上了。’呵呵、、、我就這麼混進去了。”阿鈑笑道。
“行了!軍務在身還敢私自離隊!你去城裡幹什麼?!”柳月喝斥。
“去打探一下呀,我們只知道那大帥今日出城,其他細節就一概不知了;耿將軍不是說要進城打探一下嗎?反正我也睡不著。”阿鈑捋了捋胸前的長髯,賠笑道。
“那你可打探到什麼?”耿濤忙問。
“我進了城以後就離開了大鸞,將元神化散成風,我想那大帥絕不會和一般軍士或平民同住,他一定有自己的府宅,於是我便四處尋找。”
“找到了?”耿濤追問。
“我看見一處官宅,那四周還有許多軍士巡邏,不過那裡有很多通靈法器我就只好在遠處觀察,果然;沒一會便有一個藍面神使走了出來還有四五個赤面神使在後面跟著,可是那爲首的居然是個藍臉的姑娘,他們出門後便一直向軍營飛去,進去不久就又出來了,這回還有一個墨面神使和一羣紫面神使也一起出來了,他們一路出了西城門,那些跟隨來的神使就回城了,只剩下的四個紫面神使一個墨面神使還有那個藍臉的女子一齊向西飛去了,、、、”
“你聽見他們說什麼了嗎?”耿濤有些迫不及待。
“說了,那些人都稱那墨面神使爲大帥、稱那藍臉的姑娘爲公主、、、”
“還有呢?”
“那姑娘說;‘舅舅我們順路去玉鸞山的軍營看看錶哥吧。’那墨面神使起初不答應,後來那四個紫面神使也幫著求情再加上那姑娘苦苦相求並保證只見一面就走絕不逗留,最後他終於同意了。”阿鈑回答。
“兄弟,你當真聽清了?他們確實說要去玉鸞山?”耿濤異常興奮。
“是的,聽的非常清楚!”阿鈑肯定道“好、好!阿鈑兄弟真是大智若愚果然深藏不露!”衆人讚道。
“好!各位請看!”耿濤在海納銅鐲中取出地圖。
“這裡就是白泉城,往西四千七百里是銅門城,再往西是韓谷城,兩城相距甚遠大約是一萬一千三百里中間隔著兩座大山,一座叫鐵鳳一座叫玉鸞,其中玉鸞山在西鐵鳳山在東,兩處相距三千餘里,那鐵鳳山連綿一千餘里並非是一座孤山,而是由數百座大小山巒連綿而成,那裡山深林密根本沒有道路,若是有人途經此處也都是在空中飛過根本沒有人會在山間行走,那玉鸞山卻恰好與鐵鳳山相反是一座孤零零的石頭山,幾乎沒有什麼樹木,那裡本來有我仙族的一處軍寨,不過現在可能早已被他們佔領,他們現在要去的玉鸞山軍營應該就是那座軍寨。”耿濤展開地圖分析道。
“那麼說我們只有在鐵鳳山設伏了?”阿鈑問。
“現在看來的確如此,本來從這白泉城去往西疆金雀城如果取直線飛行根本不需要經過鐵鳳山,就算路過也只是在山外勉強貼邊路過,不過現在他們既然有意途經玉鸞山軍寨那麼就只有在鐵鳳上正中央飛過.”耿濤回答。
“各位,既然阿鈑統領已經打探到對方行蹤我們也就不必再進白泉城了,不如立刻趕往鐵鳳山提前做好埋伏。”耿濤下令道。
衆人起身取直線急往鐵鳳山飛去,此時天色已緩緩見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