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圓之夜……”
這時,呂厚沉吟道:“到底是什麼意思?要是聖靈宮的光暈的話,看起來確實很像是一輪月亮,高掛在空中。”
“不過,我也不能確定,那‘月亮’,會不會有陰晴圓缺的變化。”
呂厚嘆氣道:“誒,我們進入聖靈洞天的時間,還是太短暫了。對於許多的事物,都沒摸索明白,很容易吃虧啊。”
“對。”
蕭景元深以爲然,陷入沉思之中。倏地,一抹璀璨的光芒,就在他的身上綻放,刺目耀眼。
“怎麼回事?”
他愣了一愣,連忙瞇眼觀望。只見這時,璀璨的光芒,就在懷中玉圭迸發,再浮映到了半空中,然後出現了淡淡的影像。
光華起伏間,如漣漪盪漾,含糊不清。
不過,當他看到影像的時候,卻是心頭一震,驚喜叫道:“少白。”
“……景元,不要進來,不要……”
撲哧!
虛浮的聲音,才斷斷續續的盪開。冷不防,光芒泯滅,空中的影像,就直接崩潰散化,消失無蹤。
“啊……”
看到了這一幕,旁邊的呂厚一驚,也有幾分不好的預感。
“少白……”
這個時候,蕭景元也不知道是該驚,還是該喜,他急忙往玉圭之中,滔滔不絕的注入法力。
可惜的是,玉圭光亮閃耀,一絲光線延長直上,再沒入山巔宮城之中。但是,卻沒有任何的反應了,不要說影像,連個回聲都沒有。
一瞬間,蕭景元表情深沉,陰晴不定。
“別急。”
呂厚反應過來,連忙安慰道:“至少可以肯定,你的朋友,沒有性命之憂,這也算是好事。”
“……也對。”
蕭景元定住了心神,知道呂厚說得沒錯。
從方少白傳送而來的信息,就可以知道。他應該是被困在了聖靈宮中,而且陰陽圭受到了某種限制,所以才聯絡不上。
“我可以肯定了……”
忽然,蕭景元開口道:“現在,就是月圓之夜,上面的禁制有些薄弱。所以,我那被困在宮城中的朋友,才能傳遞出一些信息來。”
“或許!”
呂厚輕輕的點頭,也有幾分認可。
“是不是,上去探一探,就知道了。”
蕭景元目光沉凝:“要是有破綻,肯定可以探查出來。”
“呃……”
呂厚一怔:“你打算進去?不要忘記了,你朋友的……提醒。”
“沒決定呢。”
蕭景元隨口道:“不過,看一看,也沒什麼。實在不行,我單獨進去,就當是投石問路好了。”
“什麼投石問路,分明是以身犯險。”呂厚皺眉道:“這可不是好習慣,你要是被困在裡頭,我可救了不你。”
“沒事,說不定我可以自救。”
蕭景元笑了笑,就輕輕一躍,沿著雄渾的山峰,慢慢飄飛直上。
“不開玩笑。”
呂厚急忙隨行,勸解道:“誰知道,裡面是什麼狀況。我覺得,你還是要冷靜一些,別衝動啊。”
“依我之見,我們不如再等等,等到祭祀大典開始,看看那個月心,她有什麼謀算,我們再作決定也不晚。”
呂厚老成持重道:“要是有什麼陰謀詭計,我們在外頭,也方便見招拆招呀,不至於那麼被動。”
“嗯嗯……”
蕭景元點頭,表情如很平靜,讓人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總之,兩人飛到了高空,基本上山頂上的宮城持平了。在這個高度,觀望美壯麗的宮城,才能夠真切的感受到,宮城的雄偉壯觀。
巨大的宮城,就好像是一座碉堡,高牆厚壁,把整個山頭,都包裹起來了,佔地至少數萬平方米。
宮殿樓閣之類,那是按照一定的山勢,在險要的峰壁上,錯落有致的建築,充滿了險秀之美,霸氣無雙。
不過,在建造宮城的玉石之中,分明被人雕刻了細密的符文,再疊加了許多層禁制,渾然一體。
所以,整個宮城,看起來固若金湯,沒有絲毫的破綻。
飛在高空中,靠近了宮城,蕭景元就清晰的感受到,一股股晦澀的恐怖力量,鋪天蓋地的涌來,幾乎讓人窒息。
蕭景元飄浮在旁邊,一股股壓力似潮涌,讓他覺得身體發沉,有幾分疲憊。那種感覺,就如同身陷泥潭,動一下都覺得累。
“難怪……”
適時,呂厚輕吸了一口氣:“這宮城,比我之前想象中的,還要厲害百倍。怪不得,那月心想算計我們,幫她打下手。”
“打下手麼?”
蕭景元靈光一閃,立即回頭道:“呂道友,或者她的意思,就是讓我們進去。這樣,纔有打下手的機會啊。”
“誒?”
呂厚一愣,然後深以爲然:“沒錯,應該是這樣……所以,我們纔不能事事隨她如意啊。”
“她讓我們進去,我們就進去呀?那樣多笨,不如呆在外頭,見機行事。”
呂厚繼續勸說道:“蕭道友,你要有耐心。要知道,你的朋友,只是被困在其中,不是遇到了危險,不必急於一時。”
“只要,我們摸清楚了,月心有謀劃什麼,再戳破了她的陰謀算計。之後,再趁機救人,可謂是一舉兩得。”
呂厚五指一攏,氣定神閒道:“合我們兩人之力,定要叫她竹籃打水一場空,說不定還是在爲我們做嫁衣裳。”
“這個……”
蕭景元動搖了,他不是聽不進人言的性格。
畢竟,呂厚的分析,非常有道理。方少白沒有危險,最多再等兩天而已,不至於有什麼意外。
在這關鍵的時刻,感情用事要不得啊。
蕭景元沉吟,一股熱血慢慢的平息,逐漸的冷靜了下來。他理智的琢磨,想法自然趨於現實……
“還有就是。”
適時,呂厚沉聲道:“月心在謀劃什麼,難道蜂族的妖靈,就會坐視不理?我覺得,蜂族的妖靈,肯定也有什麼大動作。”
“所以,等他們發生衝突的時候,我們完全可以坐山觀虎鬥啊。兩族的妖靈一亂,我們的機會,自然就來了。”
呂厚興沖沖道:“之後,我們再推波助瀾,還怕不能成事?”
“……高明啊。”
蕭景元目光詭異,缺德道人果然是缺德道人,就是這麼陰險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