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這個就是軍氣化旗么?”
蕭景元凝視空中的情況,也有幾分驚嘆。
他早聽說,在凡人軍隊之中,一旦軍心如鐵,形成百戰(zhàn)雄兵,就會凝聚熾烈渾厚的陽剛煞氣。
這煞氣之烈,鬼神難近。哪怕是仙人,也要避其鋒芒。以前他還覺得,這可能是夸大其詞。
現(xiàn)在,真正看到了煞氣如旗的狀態(tài),他也不得不承認。就算散仙之流,可以把這一支百兵雄兵滅殺干掉。
但是,這熾烈的煞氣,肯定要轉(zhuǎn)化成恐怖的因果惡業(yè),一直伴隨著散仙左右,讓他在度劫之時,飽受雷霆之苦。
在蕭景元感嘆之時,大軍也遵循他的指令,數(shù)萬人嗷嗷大叫,直接撲向了滾滾濃煙之中。
盡管不知道,濃煙之后有什么陷阱。但是這些部落子民,卻不畏生死,猶如潮水一般,直接涌了過去。
其間,蕭景元也沒打算坐陣后方,坐享其成。或者說,他沒打算拿大軍作為開路先鋒,以人命為犧牲,試探陷阱的威力大小。
相反,他身先士卒,在大軍的最前方,率軍涌入濃煙之內(nèi)。
首領(lǐng)不怕死,軍心士氣自然大振。一時之間,眾志成城,數(shù)萬大軍就化成了滾滾洪流,一起涌向了迷霧之中。
“殺……”
一進霧中,蕭景元就錯愕的發(fā)現(xiàn),眼前是一片空曠的峽谷。整個峽谷,空蕩蕩的沒人,好像沒有什么陷阱。
在他失神之時,就忽然聽見了陣陣牛角聲。
嗚嗚嗚……
號角嘹亮,好像是在山間傳來的。
蕭景元連忙抬眼望去,只見在峽谷的上空,一座座丘陵草木之上,忽然冒出來了密密麻麻的軍隊。
不好……
他吃了一驚,峽谷之內(nèi)是沒陷阱,可是山上卻有埋伏啊。
而且,看山上的情形,一桿桿旗幟飄揚,灰煙彌漫的的情形,似乎是駐扎了幾萬大軍,軍容整齊,不好對付。
“莽撞了。”
蕭景元有些后悔,不過事到如今,再后悔也只能硬著頭皮扛下去了。他冷靜了下來,立即叫道:“結(jié)陣,注意陣勢,不要被沖垮啦。”
剛才的勝利,也給他樹立了一定的威嚴。
再加上,峽谷上方的大軍,也沒沖下來。所以,數(shù)萬大軍,在他的指揮下,還是比較安穩(wěn),重新擺起了大陣。
至少,后路沒被抄斷,還有一線生機。
蕭景元觀察形勢,也有幾分安心。隨即,他也有些奇怪,怎么山上的大軍,沒沖下來呀。要知道,他剛才整頓軍陣的時候,軍陣也有幾分混亂,可是最佳的襲擊機會。
現(xiàn)在,他的軍隊,重新凝聚在一起,可不容易撼動了。
時機一錯過,就不復(fù)再來。如果,山上的敵軍,在這個時候攻下來,也肯定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才有可能擊潰他們。
蕭景元若有所思,忽然叫道:“我們是禹王的部下,吊民伐罪,征討盤王。上面是敵是友,給個回信……”
空谷回聲,如雷霆波濤,陣陣回響。
冷不防,山上的軍勢,忽然一變。只見塵煙四起,茂密的草木之中,忽然冒出了幾千個人來。
咦?
蕭景元愣了一愣,不是幾萬人么,怎么突然少了十倍。
原來是樹上開花,障眼法呀。
旋即,在這些人之中,又有數(shù)百人,就好像潮水般散開,露出了一個明媚秀麗的少女,騎著一匹白鹿,徐徐行來。
“易姝……”
乍看之下,蕭景元喜出望外,連忙驚喜迎去。
在遇見青羊老祖之時,他就已經(jīng)確定,大家肯定在同一個幻境之中。只要他進入幻境,大家肯定能夠相遇。
只不過,他也沒想到,這么快就與易姝匯合了。
蕭景元奔行過去,很快來到了易姝身邊,他上下打量,左右觀望,臉上露出洋溢的笑容:“看起來,你沒事,真好。”
“區(qū)區(qū)幻境,還傷不了我。”
易姝盈盈而笑,眼眸似月:“只是,這幻境很奇怪,不好破解。”
“對……”
蕭景元微微收拾心情,也想到了眼前的危機,連忙點頭道:“這個幻境,很不簡單呀。剛才,我遇到了青羊老怪,把他擒殺了……”
他把自己的懷疑,一五一十闡述清楚。
“養(yǎng)蠱地,自相殘殺?”
易姝秀眉一蹙,也有幾分恍惚:“借刀殺人么?”
“差不多。”
蕭景元輕聲道:“反正,這是盤王帝陵寢宮之中,最后一道屏障了。只要突破了幻境,肯定能夠見到盤王的珍藏。”
“所以,幻境厲害一些,也不奇怪。”
蕭景元嘆道:“我現(xiàn)在,倒是擔心少白與法象,他們兩個,不知道選擇了什么陣營。要是,他們選擇了幫助盤王,一會兒大家兵戎相見,就麻煩了。”
“不會……”
易姝搖頭,笑著說道:“大不了,一會兒我們投降,或者反戈一擊。”
“嗯?”
蕭景元一怔:“這樣……可以嗎?”
“試試唄。”
易姝笑道:“反正,這里是幻境。我們的部落子民,都聽我們的指揮,讓他們干嘛就干嘛。”
“要是覺得,事不可為,投降反擊,也沒什么問題。”
易姝提醒道:“要知道,我們身在幻境之中,主要目的,不是真的要幫盤王或幫禹王,而是尋求脫身之法。”
“所以,幫誰都行,無非是見機行事而已。”
易姝明媚而笑,就好像小狐貍似的,透出黠慧之意:“告訴你吧,我雖然帶人進入這里,實際上根本沒有選擇陣營。”
“所以剛才,看到你們?nèi)硕鄤荼姡艣]有發(fā)動攻擊。畢竟,我的部落,才幾千人而已,可不能隨便損失。”
易姝輕笑道:“本來,我已經(jīng)做好了洽談準備,看看風向再決定要不要打,不過沒想到,竟然遇上了你。”
“……你聰明!”
蕭景元一拍腦袋,有幾分苦笑。
相比之下,他還是耿直了。在部落的時候,他明明可以兩邊討好的。反正,只要把盤王與禹王的使者分開,分別謊言也沒人知道。
然后,再率軍進入戰(zhàn)場,見機行事。這樣一來,也省去不少麻煩。說不定,也不會惹來青羊老怪的襲擊。
不像現(xiàn)在,肯定在盤王那里,掛上了名號,不知是福是禍……